第10頁(1 / 1)

國夫人 嵐月夜 4309 字 6個月前

就告訴了聖上。

邵嶼立刻拍%e8%83%b8脯保證:“臣定儘己所能,說服程思義!”

於是,付彥之好不容易熬到散衙回家,還沒等換件衣裳,就聽說了徐國夫人明日約人相看的事。

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還一臉賤笑的問他:“你就不想知道她約的是誰嗎?”

“不想,滾!”對著聖上不敢發的脾氣,總算有了出口,付彥之指著大門,對特彆欠打的宋敞說,“門在那兒!”

“嘖嘖。不想就不想嘛,發什麼脾氣?”宋敞不當回事的坐下,轉頭問侍女,“有櫻桃酪嗎?來一碗。”

付彥之深吸口氣,丟下他,自己進房更衣。

宋敞吃著櫻桃酪等他出來,好像完全忘了徐國夫人的事,還問付彥之:“明日休沐,要不要去我七叔的園子散心?”

“不去,大熱天,還得出城。”

“那去平康坊喝酒?”

“約的是誰?”

“啊?啊,還沒約呢,等你發話呢,你要是去我再……”

付彥之冷冷看著他:“誰問你這個了?”

宋敞一臉懵:“那你問的什麼?”

付彥之盯著他不說話,宋敞就一臉呆滯的回盯,兩人麵麵相覷有一會兒,宋敞才作恍然大悟狀,拉長聲調,“啊”了一聲,“你問徐國夫人啊!”

“……”這混賬怎麼這麼欠揍呢!

“你問徐國夫人,你就直說嘛。你不直說,我哪知道你問的是什麼?”

付彥之:“來人!送客!”

宋敞哈哈大笑,“你也有今日!哈哈哈!怪不得上次我從宮城外接了你,提了一句徐國夫人,你就再沒好臉色,原來,哈哈哈哈!”

付彥之額頭青筋直跳,忍了半天,才忍下痛毆好友的衝動,隻問:“嫂嫂是不是有日子沒打你了?”

宋敞立刻擦了眼淚,收斂笑意,正襟危坐道:“禮部司郎中趙培剛。”

“趙培剛?”付彥之很驚訝,“你沒弄錯?”

“宮裡的消息,應當不會錯。聽說聖上許諾徐國夫人,要給她找一位服紫的公卿,但不知為何,徐國夫人最先見的,是趙培剛這麼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概還是想嫁個年輕力壯……”

宋敞話說一半,被付彥之盯了一眼,硬生生把後麵幾個字吞回去了。

付彥之卻沒再說話,隻自顧自沉思。

宋敞看他臉色,心裡琢磨了一回,試探道:“要不明日去千秋觀烹茶賞花吧,聽說他們那兒開了一池子好荷花。”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肚子疼……

第11章 巧遇 ...

蘇阮到得千秋觀,剛下車,就看見前麵街上不遠,一位身穿緋袍的挺拔青年,騎著白馬緩緩行來。她戴著帷帽,第一眼沒看清楚,下意識再看一眼,青年麵白如玉,風姿秀逸,不是付彥之是誰!

她嚇得掉頭就往觀中走,腳步快的,把侍女們都落在了後麵。

“哎喲,夫人慢點。”一個手執拂塵的青年道士迎上來,特彆殷勤的往旁邊一指,“天熱路遠,小的們特意給您備了小轎。”

蘇阮聽他說話聲音略尖細,長得也細皮嫩肉,下巴上光溜溜的,一根胡子沒有,知道他是內侍,便向他點點頭,微笑道:“有勞。聽說公主不在觀中?”

千秋觀並非尋常道觀。幾年前,聖上長女永嘉公主喪夫,立誌不再嫁,欲出家為女冠,為已逝的生母陳德妃和亡夫祈福,聖上便建了千秋觀給永嘉公主,做修行之所。

蘇阮之所以選在千秋觀與趙培剛會麵,就是因為這裡實際是永嘉公主的私家園林,環境優美,閒雜人等進不得,又在城中,不必大熱天裡奔波。

見徐國夫人溫和可親,那內監扮的道士更殷勤了些,親自去給蘇阮撩開轎簾,並答道:“過幾日太華山有法會,公主一心向道,四日前就出發了。”

蘇阮坐進去,道士放下紗簾,就有四個健壯仆婦過來抬起小轎,向內行去。

付彥之和宋敞下馬進門,正好看到小轎進去,宋敞湊過來問:“那就是麼?”

付舍人側頭冷冷盯著宋敞:“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宋敞看看遠去的小轎,看看明顯生氣了的好友,“就……這麼回事啊,我沒和你說他們是在此會麵嗎?”

付彥之轉身就往外走,宋敞忙一把拉住他,問:“去哪?”

“回家。”

宋敞拉住好友手臂不放,低聲急勸:“這有什麼的?他們見他們的,我們賞我們的花,彼此不妨礙啊!要真妨礙,觀中管事也不會答應借地方給我們!”

付彥之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此地會麵的?”

“宮中的消息啊!”

“誰給的消息如此詳儘,不但告訴你,她和誰會麵,連地方都告訴你了?”

宋敞反應過來,“是啊,這事……”

付彥之甩開他的手,又要走,宋敞再次攔住:“可你現在走,也晚了啊!都進了千秋觀的門了,保不齊方才徐國夫人都看見你了!”

付彥之腳步一頓,這時門口那裡人影晃動,兩個華服青年並肩走進來,遠遠跟他們打招呼:“子美,子高,你們來得早!”

宋敞鬆手,笑著回了一句“也是剛到”,以眼神示意付彥之:來都來了,這時候走,不更叫人在意嗎?

付彥之回了宋敞一記眼刀,才轉過身和他們一起進去。

千秋觀作為道觀,自然是建有供奉神仙的殿宇的。不過,永嘉公主出了家也還是公主,有些交遊必不可少,她本人又喜歡詩文,樂意同那些有名氣的才子往來,便在千秋觀殿宇區以西,另開辟空間,疊石理水、種植花木,建了水榭樓台,以待賓客。

蘇阮不是來拜神的,所以進都沒進殿宇區,直接從千秋觀西側門進來,乘小轎到荷池旁的花廳。她今日要見的人——禮部司郎中趙培剛——已經由梅娘夫婦陪著,等在那裡。

蘇阮坐轎行來的路上,因有那內監介紹風景,已經把方才見到付彥之的事放下了。她覺得,哪有那麼巧的?她來千秋觀,付彥之也來,八成隻是從街上路過而已。

因此下轎見到梅娘等人,蘇阮已神色如常。

梅娘夫婦與蘇阮略一寒暄,便由梅娘的丈夫賈衡介紹道:“夫人,這位便是趙郎中。”

蘇阮還戴著帷帽,透過薄紗看見趙培剛生得人如其名,頗具陽剛之氣,先向他頷首為禮。

趙培剛忙躬身回禮,道:“下官趙培剛,在家排行第五,夫人若不嫌棄,喚下官趙五即可。”

他說話中氣十足,乾脆利落,蘇阮雖不習慣,卻也不討厭,便笑道:“趙郎中太客氣了,請坐。”

花廳中設了兩張食案,呈倒八字型斜斜相對。蘇阮與梅娘同坐在東麵,趙培剛則與賈衡共坐西首,他們麵前,就是正值盛放的滿塘荷花。

這花廳專為賞荷花建造,因此朝著荷塘那一麵,裝的都是可拆卸的槅扇門。這會兒槅扇門拆去,隻在高處懸半截竹簾遮陽,一池嬌豔荷花,便一覽無遺。

“這花兒開得真好。”梅娘見蘇阮沒開口,先起了話頭,“聽說這池子裡好些荷花,是公主殿下特意從曲江池移栽過來的呢。”

蘇阮點點頭:“不錯,正好便宜我們這些想賞荷、又懶得往曲江去的懶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他三人都捧場的笑了,這時侍女也煮沸了水,煎好茶一一送上,幾人便順著談了幾句各地名茶。

趙培剛顯然知道蘇阮自幼居住在洪州,便提起洪州名茶,“聽聞洪州西山有白露茶,味極甘醇,下官久居北地,未曾親嘗,今日有幸見到夫人,正好向夫人請教。”

“白露茶確實更為醇厚,茶湯也……”蘇阮說了半句,聽見荷塘西麵有動靜,抬眸望去,見岸邊綠柳掩映下,一個著緋袍的身影十分眼熟,當下就把後半句給忘了。

幸好其他三人也被那番動靜吸引,紛紛看過去,梅娘還說:“原來園中還有彆的客人。”

廊下侍候的千秋觀小僮兒答話說:“是宋相府中打的招呼,隻借石舫烹茶。”

這是永嘉公主的園子,蘇阮借地方與人見個麵而已,自不好說全包下,不許旁人來,而且,那樣未免顯得太鄭重其事,好像她多麼看重這次會麵和趙培剛這個人。

在蘇阮的預想裡,今日是休沐日,有彆的權貴也來賞花,各據一角,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氛圍,對她和趙培剛這次相看更有利,至少大家都能更放鬆一些。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和她來同一個園子賞花的,會是付彥之及其好友。

更讓人心煩的是,那石舫建在水邊,船頭正好衝著花廳這邊。雖說兩下隔著半池荷花,並沒有多近,可因沒有任何阻隔,說話聲稍大些,就能傳過去。

眼見著那一行人上了石舫,蘇阮顧不上彆的,先指著自己前麵吩咐:“把竹簾放下來。”

侍女忙去把西半邊的竹簾放到底,阻隔石舫那邊的視線。

趙培剛卻眼尖得很,說了句:“似乎是宋九郎和付舍人他們。”

梅娘一驚,眼睛看向丈夫,賈衡微微頷首,打岔說:“五郎早年隨令尊外任,去過不少地方吧?有沒有什麼地方趣聞,說與我們聽聽?”

“是去過一些地方……”趙培剛感激地看他一眼,回歸正題,開始儘力說些趣事出來,想博取徐國夫人的好感。

徐國夫人全都沒聽進去。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趙培剛就坐在她前麵不遠處,說的話也不無趣,但她就是聽不進去,兩隻耳朵彷佛自有主意,都竭儘全力的想獲取來自石舫的動靜。

“聽說這等習俗,江南道也有,不知夫人在洪州可曾見過?”

蘇阮匆忙回神:“呃,不曾見過。”

不行,這樣不行,如此心不在焉的,時候一長,必讓人看出來。反正見也見了,談也談了,不如到此為止,蘇阮想到這裡,接著便說:“趙郎中見聞廣博,真令我這等閨閣女子,大開眼界。你且寬坐,我失陪片刻。”

她說著看了梅娘一眼,便扶著侍女的手起身,梅娘會意,跟著她去了東麵隔間。

石舫之中,也有眼尖之人,“我怎麼瞧著,那邊兒端坐賞花的,好像是趙培剛和賈衡?他們怎麼上這兒來了?”

趙培剛雖是官宦世家子弟,父祖卻都在外任刺史,於京中無甚根基,他本人也沒有才名,顯然進不了永嘉公主的眼。賈衡更隻是個從七品主簿,家世平平,怎麼看都不像能進千秋觀賞花的。

“還有女眷呢!”另一個說,“趙培剛莫不是上這裡……”

宋敞忙打斷同伴:“管人家怎麼來的做甚?喝什麼茶?我帶了……”

剛要細數自己帶來什麼好茶,最先到的一個同伴就神秘兮兮開口:“我知道女眷是誰。”

另外兩個立刻追問:“是誰?”“有什麼來頭不成?”

“這位可大有來頭。我方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