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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一點,還能怎麼辦?

突然,她猛地想起來,似乎趙裕自並州一戰返回後,按原來劇情發展,已經離趙菁被自己這個原裝貨害死的時日不遠了。

原裝貨害死了趙菁,將這件事情嫁禍給了柳依然,使得柳依然蒙受不白之冤,接著趙裕在愛恨交織下,對她進行身心雙重的摧殘和折磨。這個時候,原裝貨則一步步想方設法嫁給趙裕,不惜下%e5%aa%9a藥爬他的床,讓他以為占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娶自己過門。不料,奸計非但沒有得逞,反而被趙裕找到她害死趙菁的證據,最後落得一個充當軍妓的淒慘下場。

林若水斷然不會再讓這種事情重演一遍。

她如今有了保命符,萬不得已逼她出手時,她定要好好鑽研設計一下才行。心想著到時候隻要將事情做到天 | 衣無縫,查不出任何線索就萬事大吉了。

而蘇慕白的書信從來就沒有斷過,起先收了一次兩次,林若水倒沒覺得有什麼,後來與那仆人來往的次數越來越多,謹防引起彆人猜疑,傳到趙裕耳中那可就麻煩了。

雖說當前戰事吃緊,趙裕貴人事忙,白天鮮少泡在屋裡,再有之前散布讒言的事情被趙裕嚴厲整治一番後,如今人人噤若寒蟬,再無人敢私下亂傳閒話。不過保險起見,林若水還是謹慎小心起來。

她摸清了那家仆每次來的大概時間後,於是將兩人約見的時間固定到某個月的其中兩天,且將地點改到了後院的一處假山。

這一日,林若水正在床上合衣睡午覺,忽然聞得一陣敲門聲,被人攪了好夢,她不耐煩的應了一聲,之後爬起身來。

起身開門之際,一張夾在門縫間的紙緩緩掉落在地上,再探頭看向外麵,四下無人。

林若水心下納悶兒的撿起那張紙,定睛一看,上麵寫著:“主子有要事傳達姑娘,速到老地方相見。”

要事?

林若水一愣,心想著該不會是自己拖得太久了,蘇慕白終於沒了耐心,忍不住逼她動手了吧?

林若水伸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關好門,極不情願的去了。

她每次一路過來,都儘量避開過往的行人,到了後院假山處,當下並沒見著他人。

以為他為避人耳目躲在假山後麵,她一邊走上前,一邊兩邊尋望。

忽然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麵孔躍入眼簾,嚇得她險些叫出聲來。

旁邊幾米處的一堆亂石旁,趙菁閉著雙目,頹然躺在草地上,而她%e8%83%b8`前染了一片鮮血,刺目的腥紅自她%e8%83%b8口一直向下流淌下來,她身下那片青翠的草地已然變成了濃重的墨綠色。

林若水儼然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腦中忽地亂作一團!

她急忙上前探視,顫巍巍的晃了晃她的肩膀:“翁主,翁主?”

趙菁已經沒了任何反應。

與此同時,林若水猛然發現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問題!

方才震驚之下沒來得及注意,這時離近了之下她才看清,原來插在趙菁%e8%83%b8口上的那柄匕首,正是趙裕當日自並州回來贈給自己的防身之物!

同一時間,林若水腦袋嗡的一聲!頓覺大事不妙!起身欲先離開後再做打算時,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陸陸續續圍滿了許多人前來圍觀。

這些趕來的吃瓜群眾站在幾米之外,無一人敢上前,隻一個個目光驚悚的望著她。

第58章 陷害戲碼 ...

林若水心下一咯噔, 心涼半截。

這時突然有人反應過來, 大聲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林若水殺人了!”一邊喊著一邊驚慌的向前院拔腿跑去。

林若水再想攔住他人,卻見人已經跑的沒影了。

搞錯沒有啊你個沙雕!一點不嫌事大, 這麼急著把我推入火坑, 一會兒更解釋不清了好嗎!

林若水看著眼前一個個不大友好的目光,氣氛愈發變得不對, 真想拿個大喇叭朝他們喊:清醒一下啊各位!你們不要被假象蒙蔽了!我也是受害者阿喂!

......

林若水實在看不下去了。

先是有人偷走了她的匕首,用她的匕首殺害了趙菁, 之後自己又被誘導來到這裡, 製造出一個自己殘害趙菁的現場假象, 同時間,對方再將這些人引過來,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坐實了殺人凶手的身份。

這一刻, 她已經毫無疑問的知道, 自己就是被人算計了!

從沒想到, 這麼狗血淋頭的一幕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毫無任何預兆及防備。

林若水一時間頭有兩個大, 出於本能的求生欲望, 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與這些吃瓜群眾誠懇解釋道:“人不是我殺的!你們要相信我!”

然而說完這句以後,連自己都覺得語言平平,毫無說服力,內心深處不禁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已經猜到這麼空口無憑的說辭會無濟於事。果然,話音一落,眾人便開始麵麵相覷, 小聲對她指指點點,隻是無一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林若水一看這場麵,瞬間感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今百口莫辯,這個屎盆子,算是往她頭上扣定了!

麻蛋啊!

究竟是誰要陷害她!

林若水開始仔細整理整個事件的經過。從她睡覺被人打斷好夢開始。

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封信。那信上的內容顯然是知道她和蘇慕白之間有來往,所以才會用那種口%e5%90%bb和她說話,以此順利騙取她的信任。

而自己和蘇慕白的事究竟是何時被人發現的,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隻這第一點就可以說極其可怕。

對方在暗,若萬一有她和蘇慕白來往的證據,到時候鐵證如山,加上今日這一幕,隻怕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兒,林若水心跳加快了起來。

可是轉念一想,每次蘇慕白給她的信她全部出於謹慎燒掉了,不由又微微鬆出口氣。

不是書信問題,那眼下能想到的隻有一點了,就是被人看到了自己和那家仆有來往,她們之間的對話被人偷聽了去。

那麼這個偷聽她們對話的人到底是誰呢?

短短幾秒內,林若水將所有能想到的人全部在腦中過了一遍,最後,沒有想出一個讓她懷疑的對象。

她平日裡安分守己,也沒得罪過什麼人,越想越覺得這事匪夷所思。

倘若對方發現她與蘇慕白接觸,完全可以去趙裕麵前揭發自己,讓趙裕發落自己便是,何必搞這麼一出栽贓陷害的大戲?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心底苦笑一聲,明明原作裡麵是她陷害彆人,豈料到了自己這裡,竟反過來慘遭彆人的陷害。

她混的不要太差!

眼下有人已經跑去通風報信了,相信很快就會趕來更多的吃瓜群眾。包括沈老夫人,和趙裕。

她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抵死不認的心理準備。

不消一會兒,沈老夫人和趙裕前後腳一道趕來。

看到這一幕時,沈老夫人瞬間麵如土色,她一手拄著拐杖,一手顫巍巍的指向林若水,悲憤交加道:“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同一時間,趙裕整個人怔仲的望著倒在血泊中的趙菁,險些向後跌去。待努力平息冷靜下來,難以置信的看向林若水。

起初,他喉嚨輕輕顫動,一言未發。

下一刻,他聲嘶力竭的對著周圍喊道:“快去請醫士!”說完徑直上前抱起趙菁就往房間跑去。

即便知道解釋無用,但林若水也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於是對沈老夫人道:“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請老夫人相信我。”

沈老夫人還沒緩和過來,怒氣未消的對旁邊的下人下令道:“先把她關押起來再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個仆從聞命上前,欲對她動手時,林若水後退一步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會走。”

就算是遭人誣陷,她也不要那麼狼狽不堪。

林若水整了整衣裙,腰背挺直的自行走去了柴房。

兩個仆從上鎖離去時,還連連搖頭,互相小聲討論著。

“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實在沒想到心腸竟是這麼歹毒,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你說她為什麼要殺翁主啊?”

“我哪知道。不過翁主可是主公的親姐姐,這一下,她可死定了。”

......

無論彆人說什麼,林若水一概充耳不聞。

她環視了一圈這間柴房,見這裡連個乾淨能坐的地方都沒有,漸漸發起愁來。心想著等逮到那個幕後黑手以後,定要給他(她)好看不可!

心裡畫圈圈詛咒一番後,又回到了眼前的現實問題。

起先她還能站著堅持一下,過了半個時辰後,腿腳便有些微微發酸支撐不住了,左右尋望一下,隻好勉為其難坐到了那堆用來燒火的柴木上。到了夜幕降臨時,林若水已經一副生無可戀的乾脆躺在了上麵。

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乾等著趙裕幫她查明真相,索性閉上眼睛努力睡覺,想著睡著了就好了。然而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何時,一個尖銳細小的聲音自耳畔突然傳來,剛剛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自她身下一溜而過,嚇得她脊背一涼,一個鯉魚打挺立馬站起身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屋裡黑蒙蒙一片,什麼也看不真切。但活了這麼多年,閉著眼睛她都能知道剛剛跑過去的是什麼東西。

麻蛋!這裡居然有老鼠!果然傳說中的柴房不是什麼好地方。

林若水嚇得兩腿瑟瑟發抖,哪敢再動。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玩意兒。現下可好了,彆說睡覺,就是挪動一下位置都得考慮上半天時間了。

她越想越鬱悶,彆人穿越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一到她這兒,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本以為在水落石出前,自己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獨自一人熬些時日了,不料乍然聽到開鎖聲,立馬精神了幾分。

夜色中,趙裕一身素衣長衫沉聲步入屋中,陳牛持著燈燭跟在一邊,彥青隨在最後。

瞬間,不大的一間屋子擠滿了人。

燈燭的光芒照在趙裕那張俊美無儔卻十分凝重的臉上,林若水看清是他,當下一怔。

不能緊張,不能緊張,越緊張越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林若水這般提醒著自己。

她目光與他直視,為自己解釋道:“這事不是奴婢做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希望主公找出真凶,還我一個清白。”

雖然在事發之後一直和人重複這些話,但這一刻她突然發現,隻有當著他的麵前說出來時,她有多麼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反之,如果連他也不信自己的話,她不知道還能指望誰。

趙裕側過身去,負手而立,半張臉映在昏黃的燭光下,忽明忽暗,看起來極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