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手伸的太長了並非好事。她雖然不再是你的主子，可是，往日畢竟待你不薄，你若再在我麵前亂嚼舌根，混淆視聽，彆怪我不顧情麵，將你安排到其它屋去。”

香伶聞言，立馬雙目淚光楚楚道：“主公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從來沒有過這些肮臟心思。奴婢隻是......隻是......”

趙裕抬手打斷她的話：“我既然敢說這些，也不怕你知道，之前我這裡傳出若水與孫賊有染的謠言，我並非沒有懷疑過你。當日之所以沒有刻意調查你，是為了顧及若水的感受，同時也為了給你一次機會，希望這件事能夠讓你收斂自省。”

香伶渾身抑製不住的顫唞起來，急忙搖頭為自己辯解道：“主公，奴婢沒有，真的沒有！”

他道：“最好沒有。否則，我真替若水感到不值，虧她一直如此信任你。”說到這裡輕聲一歎，“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甩袖而去。

香伶跪在原地，渾身直冒冷汗。愣了許久，才顫巍巍站起身來。勉強起身後，腿腳一陣發軟。

走出屋門，她咬了咬下唇，隨即眼神痛惡的掃向林若水的房間，手心緊緊攥了起來。

......

自並州回來後，閒暇之餘，趙棋便隔三差五就來找林若水。比之以前，次數更加頻繁。

而每次與她出去回來後，趙棋心情都格外的好。神采奕奕的模樣，就連趙裕見了都忍不住問他：“何事令二弟如此開心？”

兩人剛剛自議事堂出來，並肩而行，趙棋聽他問自己，略顯尷尬，微笑回道：“無事。”

趙裕眉梢一挑，疑色道：“以前談正事的時候，你從來不會走神，而方才，你可知道自己有多麼不在狀態？居然還和我說無事？”

趙棋自知再也不好瞞下去，況且這事早晚都要說出來，於是斂了斂神，索性說道：“我若說了，大哥可不要笑話我。”

趙裕輕輕點頭。

趙棋定下心來，須臾，終於道：“不瞞大哥，我有喜歡的人。”

趙裕微微一愣，不知怎麼的，明明是好事一樁，然而心中卻莫名不安起來。但不管怎樣，臉上儘量保持鎮定，微笑問道：“哦？可否方便告知為兄，二弟的意中人是哪家千金？”

趙棋柔然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望著前方溫言道：“她並非哪家千金。而她人，其實一直都在我們府上。”說到這裡，回過頭來看向他。

聽到這兒，趙裕心下咯噔一跳，神色有些慌亂，定了定神，平靜問道：“這人是誰？”之後屏息聽他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兩人從小雖不是無話不談，但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有過任何隔閡和矛盾。而自從趙淵過世以後，長兄為父，但凡大事必然都要過問趙裕，尤其遇到終身大事這種問題，將來定也少不得與他商量。

到了這個時候，趙棋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於是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若水。”

聽到名字的這一刻，趙裕笑容漸失，整個人恍若入定了一般，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一時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之前最擔心的，也是最不願意相信的，終究還是發生了。

趙棋並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神色凝重，沒有任何話要對自己講，不由道：“大哥一定有些難以相信，可是，我說的句句屬實。”

趙裕良久不發一言，頓了半天，最後終於開口問他道：“你喜歡她什麼？”

趙棋誠懇道：“我喜歡她的所有。”

隨即娓娓道來，“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疼她寵她，單純的隻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對她的感情，早已超過了兄妹之情。我喜歡她，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為她，我不怕被人恥笑，更不怕付出一切。”

“你還記得送她去揚州那次嗎？那次我承認有帶她遠走高飛的打算，若非不是她顧全大局，隻怕我們現在早已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平靜的生活。”

趙裕麵色不動道：“你對我說這些，就不怕我認為你是個隻重視兒女私情，不足以成大事的人嗎？”

趙棋釋然一笑：“你了解我的為人，而且你一直都明白，我對功名利祿看的十分淡泊。即便我不說這些，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一雙目光認真無比的看著他道，“我從來都無欲無求，隻想與她長相廝守。所以，還請大哥能夠成全。”

第57章 趙菁遇害 ...

趙裕眉心緊蹙的看著他, 麵上神情忽明忽滅。一時間, 不知要怎麼回應他。

以前在戰事上麵做決策時他都鮮少這般艱難和猶豫不決，豈料今日遇到這種情況, 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沉%e5%90%9f半晌, 他難以啟齒的問道：“你可有問過她的意願？”

趙棋搖頭道：“還沒有。不過隻要你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時機一到, 我下來自會問她。”

聽到這裡，趙裕微微鬆出口氣。

可是, 麵對自己該不該反對他們在一起的這個問題, 立馬又變得心緒煩亂起來。

他眉心輕擰道：“這是你的私事, 你自己做主就好。她若也喜歡你，你二人情投意合的話，我又有什麼理由乾涉你們在一起。”

是啊，自己有什麼理由？趙裕內心浮起一絲苦笑。

趙棋麵色一喜, 欣然道：“多謝大哥成全。”頓了一下, 又道, “倘若她與我真的情投意合, 到時候祖母那邊, 隻怕還需要大哥多費費心，幫忙說通一下了。畢竟她現在是婢女身份，祖母定不會輕易同意我們在一起。”

趙裕輕輕“嗯”了一聲，滿腔的苦悶，卻是無處可說。

是夜，林若水幫他寬衣解帶, 見他自進門那一刻到現在就輕輕蹙著眉，似乎心事重重，有什麼強自壓抑忍耐之事，眉間略顯糾結。

林若水雖然好奇想知道，但鑒於彼此身份自是不會貿然多問。

這時，趙裕垂眼看著她，突然舒展眉目，一雙狹長的淩目直直對上她的眼睛，仿佛要瞧入她內心一般認真，冷不防問道：“你覺得，我二弟如何？”

林若水一愣。抬眼見他瞧著自己，驀然發現向來高大威猛的他，這一刻眉目之間竟有一絲戰戰兢兢的膽怯。

不知他為何忽然問自己這麼一句，她如實答道：“二公子很好啊。”

他低了低眉，神色涼涼：“怎麼個好？具體說來聽聽。”

林若水想了想，道：“他很溫柔，很善良，對每個人都寬容大度，平易近人。總之，我找不到什麼缺點。”

趙裕聽完眉頭皺的更深了，遲疑問出口道：“那你......你對他是什麼感覺？”

林若水心下琢磨他問的這句和上一句究竟有什麼區彆。思索片刻之後，平心而論道：“我覺得他人很好說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到很放鬆，很舒服？不曉得這些算嗎？”

“很舒服？”

趙裕喃喃念道，若有所思一番，隨後又問：“那我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咳～

林若水差點被他這句給噎到。

趙哥你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問起我這些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她能說他冷酷無情，霸道強勢，喜怒無常，過於嚴肅......總之正好與趙棋溫和隨性的性子截然相反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林若水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快速回道：“你也很好。”

一句話，簡而概之！不傷任何腦細胞，也不傷彼此之間的革命友誼。

正為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時，恰時又聽他追問：“怎麼好？”

林若水......

親，咱們換個話題討論嗎？或者換個人來替她回答嗎？

擔心說錯話會引來他的仇視，在回答這個嚴肅的問題之前，她需要一點時間謹慎思考一下。①思①兔①網①

自然，話不能說的太假，太假的話趙裕一眼就能識破。所以就需要結合實際，實事求是來解剖趙裕的性格人品。

可是，要如何說才好呢？

林若水絞儘腦汁想了半天，實在是不好形容。掂量了一番，緩緩道：“主公英勇無畏，有膽有謀，%e8%83%b8懷壯誌，氣概衝天，令人欽佩不已！”說完就差最後鼓掌了。

趙裕麵色無波無瀾，繼續問：“還有嗎？”

林若水又想了下，道：“還有品行端正，足智多謀，文武雙全......”

她把能貼到他身上的標簽幾乎全部說了一遍，最後目光崇拜的看著他道：“主公在奴婢的心中，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聽她一口氣說完，趙裕神色依然無動於衷。

林若水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不夠豐富時，此時聽他問道：“那我與他相比，你覺得誰更好？”

What？

這是個什麼不倫不類的問題？

拜托，很難回答好不好？

她若當著他的麵說趙棋好，將他的臉麵置於何地？若說他好，萬一被趙棋知道了，又會有多麼失望？

兩人平日待她都不薄，這個問題問的就好比是婆婆和媳婦同時掉水裡，要男的在兩人之間作出一個選擇一樣白癡和無聊！無論選擇哪一個，定會有一方失落和受傷。

林若水果斷回道：“你們都很好。”求放過！

對於這個形同沒有回答的回答，趙裕顯然不甚滿意，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了，捏了捏額角：“罷了。你回去歇息了吧。”

得到赦放，林若水總算舒出口氣。應了一聲，出來時，正好見到陳牛在外麵侯著。

陳牛見她出來，迎上前，之後拉她到一邊，看了看四下無人，小聲說道：“我問你，你之前那麼努力為主公學做點心，是不是想博得他的好感，讓他恢複你小姐的身份？”

林若水微微一怔，誠懇道：“不是。”

陳牛一愣，不解道：“那你辛苦做這個是為何？”虧他那日還順水推舟幫了她一把。

想到這裡，不禁為她感到鬱悶，滿麵擰成了一團苦瓜。

林若水解釋道：“我隻是出於感激，畢竟不是他收留我在這兒，我隻怕早就被老夫人趕出門了。”

聽她這麼說，陳牛認可的略略點頭，忽然摸著下巴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說主公好心收留你，平日又待你那麼好，為何打敗了孫向以後，過了這麼長時間，還不恢複你小姐的身份？”

林若水不以為然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不過目前這樣我覺得已經很好了。這裡有吃有喝，也不那麼累，恢不恢複以前的身份又有什麼區彆。”

陳牛撇撇嘴：“你倒是想得開。”

林若水嗬嗬。

她想開的事情多了，何止這一件。

想想蘇慕白交給自己的任務到現在還沒有完成，李氏二人又被他攥在手裡，她除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