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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吧?她心想。

這一聲叫完,趙裕心裡猛地被輕刺了一下。知道是昨日自己這麼要求的,她定是記下了。

不管她是如何想象自己的,也不管她會不會誤會和記恨,還是麵色如常的對她道:“接下來要坐一個多月的馬車,一路跋山涉水,可能就沒那麼自由了。”

林若水一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這時,他掩起手背,裝作若無其事般輕咳了一聲,詢問道:“要不要隨我一起去?”

誒?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林若水快速琢磨了一下他的話,聽這意思,是要帶自己出去透透氣了。

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想他說的有些道理,自己接下來確實沒有什麼自由時間出去浪了,又看他難得主動邀請自己一次的份上,給了他麵子,柔聲應道:“也好。”

隨後又加了一句,“多謝趙公美意。”

林若水和趙裕學過幾日騎馬,但今日路滑,並不好走,趙裕擔心她摔著,讓她與自己同乘一騎。

而趙裕似乎並不著急,讓彥青帶人先走一步,自己則與林若水坐在馬上,慢慢悠悠的前行。

林若水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共騎一馬,被他這樣護在身前,但似乎每一次的心情都有所不同。

猶記得第一次是在九歲那年,自己和趙裕從柳變手裡逃跑,之後一路逃至荒廟,又遇好心人將她們二人送到東萊郡,最後趙淵趕來,兩人從東萊郡回家,趙裕騎馬帶著她,她一路被顛的頭暈眼花,幾乎散了架......

搖搖頭,噩夢~(手動揮去)

接著便是為了完成係統安排的任務和他學習騎馬。因趕行程時間比較倉促,似乎一天下來除了累的腰酸背痛以外,也沒美好到哪兒去。

尤其後來千辛萬苦的學完,卻不想進了後勤,當時差點吐出一口淩霄血......

還是噩夢。(再次手動拜拜~)

今日則不同,還是頭一回這般閒適自在,以及......浪漫?

林若水一愣,自己怎麼會聯想到這個曖昧的字眼?

突然,立馬覺得哪裡不對!

既然已經不是兄妹關係了,那麼眼下兩人這是......

一個詞忽然蹦進腦海——

不錯,“約會”!

靠靠靠,自己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人可是將來要弄死自己的人,自己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好伐!

兩人騎在馬上,一路默默無言。

偏偏趙裕還不著急,漸漸地,氣氛變得無由來地有些尷尬起來。

過了半晌,林若水正想著要不要小小的催他一下時,這時,趙裕兀自在她身後緩緩說道:“幾千萬的黎民百姓,六七十萬的士兵,一旦冀州和幽州失守,這些人將何去何從,到時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又會有多少人對我們寒心,辜負了這麼多年來對我們的信任......”

“我何嘗想將你們送走。可是,我肩負著整個家族的使命,背負著先父的遺托,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再和常人一樣,隻考慮個人的得失和感受。”

說到這兒,他低下頭,輕聲問:“你可理解我?若水。”

林若水好歹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即便不懂軍事,但也學過曆史,這些道理她自然明白,點點頭:“理解。”

我非常理解你趙哥。隻求萬一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天,你也能理解我。

第39章 遭遇刺客 ...

趙裕沒有接這句話, 而是話鋒一轉,目光平和的望著遠方道:“還記得以前父親找人教你學琴棋書畫嗎?”

臥槽!陰影係列,陰影係列......

林若水點點頭:“記得。”(心裡陰影麵積太大, 不提也罷。)

說到這兒, 趙裕便開始津津樂道的講她們以前的事。吧啦吧啦各種回憶殺......

林若水猶如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一樣, 蜷在他的身前,默默聽著他娓娓道來。感覺平日寡言少語的他,今日似乎變了一個人。

而她居然覺得他講的聲情並茂,一個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果然, 自古以來做領袖的都有一身演講的才華。不服不行。

隻可惜, 林若水對這段記憶並不感興趣, 一路聽的昏昏欲睡。直到兩人行至目的地, 趙裕這才停下了回憶。

兩人翻身下馬。不遠處,彥青正和兩名副將指揮著眾人鏟雪,忙的不亦樂乎......錯了,忙的不可開交。

眼下`身處荒山野嶺中, 入目一片銀裝素裹, 地上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頭。不過北方臘月的嚴寒, 實在不是蓋的, 一陣風卷了過來,林若水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趙裕見狀,忙將身上的白裘脫下來, 為她仔細披好,之後又去係頸口的帶子。

林若水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到他係帶時溫熱的手背不經意間拂到自己冰涼的下巴,這才猛然清醒過來,接手道:“我自己來就好。”

趙裕見她臉頰凍的紅撲撲的,密長的眼睫毛上也朧了一層白色的水霧,係完帶子以後直搓雙手。當下,一言不發的拉過她那雙冰涼的手,捧到嘴邊,呼了幾口熱氣,溫柔搓了兩下,問道:“很冷嗎?”

林若水儼然被雷劈過一樣,整個人一下子就定住了,怔怔的看著他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結結巴巴道:“不,不冷了。”

已然沒聽清他問的究竟是“很冷”,還是“還冷”。

而這雙平日裡淡漠冷清的眼睛,此刻不經意流露出許多溫柔的光芒。褐色的瞳孔中映著自己緋紅一片的臉龐,柔和的險些讓林若水都不淡定了。

心裡剛剛油然升起一絲不明而來的溫暖,但很快就想到昨夜此人還急於撇清關係,現在這樣豈不是故意在她麵前賣弄好感?於是暖意漸漸又涼了下去。

彥青自不遠處走來,正好碰見兩人這“溫情脈脈”的一幕,再也不敢上前,轉過身去,尷尬的等著二人結束。

被人中途打斷,趙裕麵露不快,眼睛微微一斜,握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問道:“何事?”

聞聲,彥青這才敢轉過身來,埋頭稟報:“主公,前麵彎道堵的厲害,要等疏通完再啟程的話,隻怕到時候一路積雪融化,泥濘不堪,可就更不好走了。”

說完,小心抬眼看他臉色。而心裡有件事一直沒想通,那就是,昨夜趙裕命他故意製造積雪堵住去路,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此時兩人對這件事都心知肚明,隻聽趙裕淡淡開口道:“不急,慢慢通。路不好走,就等什麼時候好走了再啟程。”

彥青一怔,不敢多問緣故,應了聲是,躬身退了下去。

趙裕環視了一眼四周,隨即說道:“這裡太吵,我們去那邊林子走走。”

林若水隨他指的方向看了眼,應道:“好。”

話音猶落,趙裕自然而然的牽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嘴裡還不忘提醒道:“小心路滑。”

林若水任他牽著手,感覺到他的掌心十分溫暖,打心底生出一種安全感。

兩人行至樹林,入目冰枝倒掛,腳踩在厚厚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裡四下無人,異常幽靜冷清。林若水突然想到什麼,興致一起,彎腰捧了一手的雪,隨即揉作一團雪球。

趙裕不明何故,問道:“你做這個乾什麼?手不冷嗎?”

林若水自然知道冷,但比起冷,她更好奇趙裕這個冰山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

畢竟往日看慣了他嚴肅、不苟言笑的一麵,不知一會兒是會惱,還是......

“看球!”

林若水趁他不備突然轉身,將手裡的雪球朝他身上丟去。一臉期待的看他接下來的表情。

不料,趙裕並沒有動。雪球打在他的肩膀上,揚起一團小小的雪霧。→思→兔→在→線→閱→讀→

趙裕明明可以輕鬆躲過,但那一刻,還是任由她向自己身上丟過來。他淡淡掃了一眼肩膀上的殘雪,嘴角微微一勾:“想玩?”

話落,彎身拾了一把,揉圓。

啊嘞!你還真來啊?

林若水不想他動真格的,又看他雪球揉的比自己還大,力氣定也輕不了,心想著這一下打在身上,還不小命休矣,不由連忙向後退去。邊退邊可憐兮兮的討饒道:“我錯了還不行嘛~”

趙哥!

趙公!

祖宗!!

趙裕輕輕一笑,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晚了。”說罷,向她慢慢逼近。

林若水見討饒不成,隻好瞅準方向,一路撒歡兒跑了開去。

趙裕不過是想著嚇唬她一下,不想見她還真被嚇到了。心裡頓時一笑,索性作樣子追了上去。

眼看他步子大,腿又長,已經追趕上來。林若水慌得一邊躲,一邊向他身上揚雪,很快,一路到處都是雪霧。

趙裕好似隨時捕捉獵物的豹子一般,眼神清銳而狡黠,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但並不急於出手。

眼看林若水一個人折騰的筋疲力儘,忽然,雪霧漫天中,趙裕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抵到她身後的一棵樹上。

呼吸灑在彼此的臉上,與她一拳之距,趙裕嘴角輕牽,輕聲問道:“好玩嗎?”

彼時,四周闔然一靜。

餘下的雪霧洋洋灑灑的落下,落在兩人的頭上,肩膀上,衣服上。到這時,林若水已然累的氣喘籲籲,隻覺被一具溫熱的身體壓著,再沒力氣掙紮了。

兩人四目相望。這一刻,趙裕望著她嫵%e5%aa%9a動人的臉頰,我見猶憐的樣子,心跳倏然加快了起來。

有一瞬間,他差點忍不住低下頭,覆住那雙嬌豔欲滴的唇瓣。但僅僅就那一瞬間,林若水已經忙不迭推開了他,邊往前走,邊拍了拍手上的雪:“不玩了不玩了。”

本來就是故意捉弄他一下,沒想到反被他捉弄了。林若水暗搓搓不爽。

趙裕有些悵然若失,側頭問了句:“真不玩了?”

“真不玩了。你那麼厲害,也不讓著我點,反正我也占不到半點便宜,玩的沒意思。”

林若水也不傻,明擺著吃虧的事,她才不乾呢!

“誰說你占不到便宜的。”

趙裕大方的道:“你想占,我給你占便是。”

林若水也沒細細分析這話裡另有彆的意思,轉過身:“這可是你說的。”

趙裕麵不改色:“我說的。”繼而話裡有話道,“你想怎麼占?”

聽到這裡,林若水這才明白過來另一層含義,不由老臉一紅,羞的低下頭去道:“你彆跟我打字謎。”繼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聽得懂。”

說白了,你這些東西這都是我以前用爛了不用的。跟我比,你還太嫩了!

趙裕本來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戲弄她一下,見她麵紅耳赤了幾分,走上前,心直口快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