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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趙家兵馬,又確認了昨日收的這位客人正是趙家的大公子趙裕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好在當時一念之間收留了兩人,否則定要被趙家大卸八塊不可。

趙裕讓人付雙倍住宿費,那掌櫃哪裡敢要,忙推拒回去,跪下磕頭,瑟瑟發抖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趙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將小人的怠慢放在心上。”

第16章 同乘一騎

趙裕從來沒想過要為難他,一言沒發,將錢放在櫃台上,轉身便匆忙走了。

門外,林若水放眼望著滿大街的人馬,還在琢磨自己一會兒要如何回去。

這個趙淵也是,這麼有錢,居然連一輛馬車都沒帶出來,讓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會兒要怎麼回去?趙裕自然會騎馬,可她不會好嗎?

她也是有感受有脾氣的啊喂?

真是赤 | %e8%a3%b8%e8%a3%b8的忽視啊!

正心塞鬱悶時,忽然感覺身子一輕,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自身後圈來,將自己倏然抱起來,放到馬背上。

待林若水受驚坐穩,回頭一看,見趙裕已經翻身而上,提起韁繩將自己護在身前。

兩人同坐在一匹馬上,趙裕比她高出一個頭,他握著她手按到韁繩上,麵色平靜的說道:“路上可能會顛簸,你抓穩了,摔下去可就不管了。”

林若水一聽,也顧不得這樣同乘一騎合不合適,忙聽話抓緊韁繩,心中惴惴的小聲道:“那你騎慢一些。我害怕。”

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道:你放心,我若真摔成了殘廢,你這輩子也休想甩掉我了。定讓你給我養老送終安度晚年才行。

趙裕聽她這麼說,往下輕輕一掃,看著她小小的一團,手心抓著韁繩緊緊的,貌似真有些緊張害怕。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心情莫名感覺很好。

一旁,趙淵觀察到他臂上有傷,眉心輕蹙,不大放心的問道:“你受傷了,不如讓彆人載你們。”

趙裕麵色雖然依舊蒼白無血色,但坐姿筆直,神情堅定。他目視著前方,鎮定自若道:“無妨父親。出發吧。”

趙淵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下令啟程。

馬隊浩浩蕩蕩的奔了一路,對於第一次騎馬的林若水來說,滋味可謂是並不好受。雖然被趙裕保護的很好,不必擔心摔下去的風險,可是,柔嫩的屁 | 股卻被顛的極不舒服,一路總忍不住動來動去,調整姿勢。

懷裡的人兒像個小蛇一樣扭來扭去,這讓正值年輕氣盛時期的趙裕,很快 | 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起初他還能假裝忽視過去,到後來這種反應越來越明顯,呼吸也越來越沉重,不由眉頭緊皺,臉色凝重的低聲提醒道:“安分點,再亂動把你丟下去!”

這一聲嗬斥完,果然,同一時間意識到身後之人哪個部位愈發變得奇怪的林若水,再也不敢亂動了。

靠靠靠,有沒有搞錯!你妹啊!我可是你妹妹啊!

本身就對他沒有太多好感的林若水,瞬間感覺節操碎了一地,連同僅有的一點好感也碎成了渣渣。

可憐趙裕無辜躺槍,在林若水的心目中,“變態”這個標簽不止根深蒂固,且又自動放大了n倍。

次日晌午,當一行人馬連夜馬不停蹄的從東萊郡趕回到濟南,林若水的屁 | 股也終於在顛簸的摧殘下老實交代了。而見到趙府的大門時,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親切感瞬間油然而生,從未有過的激動。

幾天的顛沛流離,饑渴交加,加之傷口沒有得到妥善處理,趙裕騎馬回到家,身體早已透支有些吃不消了。自馬上抱下林若水時,身子踉蹌幾步,險些暈倒過去。趙淵一見,連忙命人攙扶進屋。

彼時,趙棋與趙菁早已等在門外良久,替兩人擔憂不已。

趁下人小心攙扶著趙裕回房之際,趙棋見林若水走路一瘸一拐,舉步難行,心中一動,上前關切問道:“你腳怎麼了?”

林若水一麵揉著酸爽不已的屁 | 股,一麵強自微笑著對他擺擺手:“沒事,隻是不小心扭到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他眉心一皺:“你這樣如何走回去?”頓了下,道:“我送你回去吧。”話落,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林若水根本來不及拒絕他的好意就已經感覺到自己整個人懸在了半空。被他抱起的一瞬間,驚的一顆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之後很快反應過來,訕訕鬆開了手。

“那就多謝二哥哥了。”

林若水僵著身子在他懷裡言謝完,趙棋問她們二人這段期間都遭遇了什麼,又是如何走到東萊郡的。林若水便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趙棋恍若明白的點點頭,之後,兩人一路基本再也無話。

林若水被他這樣抱著,路上難免碰到府中的下人,可以說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要多難為情有多難為情。幸而她才九歲,受傷被哥哥抱一下也無可非議,這麼安慰著自己,漸漸也就不再胡思亂想了。

趙棋將她抱回房。此時李氏已經抹了兩天淚,吃不下睡不好,當下見人回來了,連忙起身上前,擔驚受怕的問道:“我兒這是怎麼了?”

趙棋輕手輕腳的將她小心抱到床上,回頭說道:“她腳扭傷了。我去請個醫士來。”臨走時還不忘仔細叮囑屋內幾人,“在此期間,切不可讓她下地走動,以免傷勢嚴重。”

香伶和徐媼仔細應是。

趙棋前腳剛走,李氏連忙追問她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又是如何回來的。

林若水已經渴的嗓子冒煙,先與香伶要了杯水,之後喘了口氣,這才將方才和趙棋說過的話術再次複述了一遍。

李氏聽完,喟然長歎道:“我們又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林若水心下嗬嗬。何止又一個?她已經沒臉再數了。

趙棋帶著醫士返回來的路上,順便還買了冰糖葫蘆帶給林若水,說是她平日最愛吃的。另一邊,趙菁看望完了趙裕,也過來送了驅寒的薑湯。

沒想到經曆了一次危險,不隻有母親疼,還有兄長姐姐無微不至的關愛,林若水仿佛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感覺不要太好。

醫士為她看過腳,矯正了一下骨頭,接著又臥床躺了幾日,待紅腫一消,便能下地走路了。然而,一連多日過去,卻還不知道趙裕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心想,他身強體壯的,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再說他身邊伺候及探望的人比自己還多,哪裡輪得到自己瞎操心。

第17章 贈送劍袋

本來不準備管他的,可是左思右想,總是覺得有點不妥。畢竟一起同生共死過(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好吧,至少沒在關鍵時刻拋下自己置之不理。說到底還是有恩。

於是經不住良心的譴責,讓香伶旁敲側聽了一下。不料,經打聽,他回來後似是發了燒熱,但好在並不嚴重。現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也不奇怪,他那幾日沒吃什麼東西,且頂著風寒背了自己一天不說,回來又冒著傷口感染的危險騎了一天馬,可見就算再好的身板也架不住這麼折騰。

現在欠了他那麼多的人情,而且已經一個手數不過來了。看來在沒將好感刷爆前,這人情就都要還不清了。她覺得,倘若繼續熟視無睹下去,保不齊以前刷的好感都掉光了,於是立即下了決定,不能再這麼無動於衷,有必要趁熱打鐵表示一下。

和上次一樣,林若水讓香伶準備了兩盒必不可少的糕點。然後又征詢她的意見,問送什麼可以讓人感受到滿心誠意。

香伶想了想,稍後搖頭道:“奴婢愚笨,想不到送什麼東西好。”

見她沒有好想法,林若水隻好自己研究起來。研究了半天,突然——

“我想到了!”

她想起那天他坐在石上擦劍。

話音剛落,香伶笑問道:“小姐想到什麼了?”

她神秘一笑:“等我做好你就知道了。”

自穿到這裡以來,林若水跟著李氏學做過幾天的繡活,所以基本功還是會一些的。隻是做了幾天,就紮了幾天手,李氏看的心疼,便不再逼她做了。如今用到,還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好好學。※思※兔※網※

待她費儘心思,兩日後做完,拿給香伶看自己的成果時,香伶接過來左看右看,奇怪問道:“這是什麼?”

林若水鄭重其事道:“這是劍袋。”

“劍袋?”

她認真點點頭:“不錯。”

“可是,您這上麵繡的是......”

林若水拿過來解釋道:“這繡的是隻貓啦。難看是難看了一些,可是,必然是自己親手繡的才能彰顯誠意不是?”

香伶實在不敢恭維她的繡工,但還是附和了一句:“小姐說的是。”

這邊,趙裕身體稍有好轉便一日不歇的前往點將台,和以往一樣,過了酉時才回。

彼時他正聚精會神的坐在案前看書,聞得一陣敲門聲,彥青起身去開門。開門一見是林若水,禮貌向她問候了一聲。

彥青還沒來得及張嘴回話,裡麵的人已經當先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沒想到今日這屋子進的這麼順利,林若水還有點意外。得到應允,主仆兩人前後入內,迎麵正好看到趙裕坐於案前看書。

今日他一身淡藍色羅衣,外罩雪白的錦繡披風,臉上的表情猶如萬年堅冰,沒有半絲波動。

趙裕不動聲色的淡淡瞥了她一眼,輕啟唇瓣,問:“找我何事?”

前些天還好戰友一樣同生共死一起經曆危險,怎麼幾日不見又生疏到和從前一樣了?

林若水一邊心裡嘀咕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邊讓香伶放下食盒,不等趙裕說“請坐”,自己已經臉大的坐在了一邊,揚笑說道:“那幾日若不是你對我不舍不棄,我可能也無法平安回來。所以,今日我又帶了些糕點過來。還有,”

她從懷裡掏出那個針腳都沒對齊的劍袋:“這個劍袋是我親手繡的,送給你了。全當報答你的恩情。”

趙裕聞聲,麵色微微一動,微不可察的瞧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

形似一個劍袋不假,隻是......這繡的是何方神物?

他不大確定的看了她一眼。

他本以為女子大多都是繡些花花草草,不想,她繡的竟是是一隻撇腳的貓。

好吧,勉強能夠看出來是隻貓。樣子雖然醜是醜了些,但好在醜的很有個性。

林若水正一臉期待的等著他接受,不料半晌過去,對方動也沒動一下。

彥青和香伶在一旁看的也是一臉茫然。誰也看不出來他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這麼不入眼嗎大哥?

林若水感到十分受挫。這可是她繡了連著兩個晚上頂著熬成一雙熊貓眼才繡好的呀!何況旁邊還有人看著呢,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