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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大豬蹄子男主並無多少好感,即便是現在倒貼給她,她還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呢。

林若水內心掙紮了一下,最後終究還是向刺骨的寒風妥協低頭,心裡默念著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非要邀請自己的,這才肯心裡坦蕩的一點點靠了過去。最後蹭到他身側,正要準備掀起貂毛大氅的一角時,肩膀一重,已被他攬進懷裡。

林若水小小的身子被他連同那件厚實的大氅一起抱著,起先彆扭的僵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到後來聽到頭頂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睡了,這才安心下來合上眼睛。

兩人擁在一起共蓋一件外套,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一個腦袋在外麵。不得不說,相比於他的冷漠性子,他的身體倒是很暖。

最後林若水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也沒聽著係統的提示:【親密值+2分。】

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夜,翌日一早,天色微明。林若水是被一股烤肉的香氣饞醒過來的。

趙裕方才出去打了一隻野兔回來,現下就地圍柴正坐在木樁上烤著。聽到聲音回頭,見她醒了,淡淡說道:“起來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我們還要趕路呢。”

林若水倒是想站起來,可是腳傷還沒好,剛試圖站起身時,立馬又疼的坐了回去,之後苦著一張小臉,無奈道:“我的腳還是不能走路。這附近有沒有人住?看能不能讓我寄住兩日,你回去往家中送個信,再讓人接我回去可好?”

趙裕沒有看她,自顧自的烤著兔子,緩緩道:“我剛才起來已經四周查看過了,這附近山環水繞,並沒有人家。一會兒吃飽了我背你走,其餘不用你操心了。”

林若水一聽,有些擔憂:“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趙裕打斷她,語氣強硬的正色道,“此地崇山峻嶺,多待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險。追兵不知何時會找到這裡,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再有,我常年在外行軍打仗,遇多了這種情況,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說著站起身來,將烤好的兔肉撕了一半遞給她。

林若水看了一眼那沒有幾乎放任何調料的烤肉,當下不知道該不該接。

看出她的猶豫,他道:“吃吧。這裡比不了家裡,有的吃就不錯了。”

他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道,眼下饑寒交迫,的確不能再顧慮那麼多了,隻得接過來,道了聲謝。

兩人簡單吃過東西,趙裕滅了火,按著一早起來查看的大致方位,繼續背她前行。

白日自山頭升至穹頂,走走歇歇行了約摸半日時間,也不知走出多遠,但似乎兩人仍舊身處大山深處,一眼望不到頭。

趙裕放林若水坐在石上,林若水舒展了一下微酸的肩膀,抬頭問道:“裕哥哥,我們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還有,你到底認不認得回家的路啊?

趙裕觀察了一下前方的路況,坐在她旁邊,微微皺著眉,神情嚴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隻能邊走邊看了。希望路上能夠遇到人打聽一下。”

“所以說,我們走了半天,有可能一直在山裡兜圈子?”

林若水一邊問著一邊環視起來。現下周圍荒山野嶺,途中也沒有看到一處人家,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趙裕安慰她道:“放心吧,不會兜圈子的,我出發前已經確認過了,隻要沿著這個方向走,一定能看到住戶的。”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隻好勉為其難的信了。反正大家要迷路就一起迷路,要死......額,她可不想跟他死一塊兒。

歇了一刻鐘,趙裕起身:“好了,歇的差不多了,我們趕緊走吧。”

習慣了被他背了一路的林若水,再被背起來,彆說不好意思,就連愧疚感都快磨的沒有了。

這一道除了山就是樹,除了樹就是山,林若水看風景看的視覺都快疲勞了,感到分外的無聊,隻好和趙裕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她伏在他肩膀上,小聲叫道:“裕哥哥。”

趙裕:“嗯?”

林若水問:“你傷口還疼嗎?”

趙裕回答的言簡意賅:“不疼了。”

林若水又道:“那你有沒有覺得無聊?要不,你哼首曲子吧。”

“不會。”

“那講個故事呢?”

“不想。”

林若水朝他翻了個白眼,真是吐字如金,多說一個字能死。

過了一會兒。

“裕哥哥。”

“說。”

“你背我走了一路,一點都不累嗎?”

“你覺得呢?”

說到這裡,他側頭,目露嫌棄:“累又如何,總不能讓我把你丟下喂狼吧。”

林若水一聽,兩隻胳膊連忙圈緊了他一些。

趙裕當下一怔。往後掃了一眼,見她整個人貼了上來,雙臂緊緊鎖著自己的脖子,隨即道:“你勒這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了。”

第15章 戲精上線

林若水正要說“誰讓你唬嚇我”時,突然抬眼見到前麵有行駛的驢車,立時喜出望外的指道:“裕哥哥快看,前麵有人!”

趙裕往前一看,果然見有人趕著驢車往前走,亦是麵露欣喜:“太好了!”說完加快腳步追上前。

趕車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身素布衣襖,身上打滿了補丁。趙裕背著她大步流星的追上去,向前喊道:“煩勞老人家停一下車,晚輩有事相問。”

老人聞到身後聲音立時勒驢停下,回頭見他們二人穿的一身富貴華麗,然而身上沾滿了泥土灰塵,蓬頭垢麵,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略略上下一審,問道:“你們二位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趙裕應道:“然,確實遇到了麻煩。我們現在迷路了,敢問老丈可知道此地是什麼地方?”

老人回道:“此處是黑蟒山。你們要去哪裡?”

趙裕道:“我們兄妹二人本是青州濟南人士,不想兩日前到山中上香拜佛遇到歹人,逃了一路,然後就迷路了。”

“濟南人士?”他捋著花白的胡須想了一下,繼而抬手指道,“前麵是東萊郡的一個小鎮,正好我今日去鎮上走親戚,你們既是迷路了,我無妨送你們一程。不過到了鎮子上,你們怎麼回去,老朽可就愛莫能助了。”

東萊郡趙裕自然知道,此地比鄰濟南,看來到了鎮上後,隻要能找到馬匹,最多一日路程就能到家了。

兩人一聽,正中下懷。趙裕拱手感激道:“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回頭您留個住址,我著人親自登門表示感謝。”

“這個倒是不必,老朽也是順道幫忙而已。你們且快些上車吧,再耽擱天就黑了。”

二人左右言謝上了車,心裡總算踏實下來。趕在天黑前,幾人到了鎮上。老人將二人帶到一家客棧,便告辭了。

老人趕著車走後,趙裕背林若水進客棧。店掌櫃見她們一身汙穢狼狽,心下持懷疑態度,對著他們審視打量起來。⊥思⊥兔⊥網⊥

因趙裕平時身上並沒有帶錢的習慣,花銷都是彥青負責管理,現下上下摸了一遍,心知身上沒有分文,唯一能壓當的便是那枚從不離身的羊脂玉佩。

趙裕盯著手上那玉佩半晌,沒有說話。

林若水趴在趙裕後背上,定睛看了一眼。若沒猜錯的話,這塊玉佩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貼身之物,知道他肯定不會拿來當的。眼下逃亡,也不方便暴露身份。想了下,對著店掌櫃甜甜笑道:“這位大伯,我們在山中迷了路,眼下天快黑了,想在此借宿一晚,回頭我們再讓人送錢來可好?”

那掌櫃本就有懷疑他們身上有沒有錢,現下一聽,眉頭皺的更深了,想也沒想,冷漠拒絕道:“本店,從不賒賬!”

趙裕剛想說“算了,大不了外麵湊合一晚”,此時林若水一聽掌櫃的話,立時情緒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充分發揮白蓮花特質的作用,拾袖作抹淚裝,情真意切道:“大伯,我們真的好可憐啊~您不知道,我們在山中迷了路,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還有我腳不幸扭傷,阿哥為了我,背了我一天一夜,眼下再沒力氣走路了。萬一我們露宿街頭,凍死在了此地,大伯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趙裕儼然聽傻了,不知她哪來那麼多戲。隨即,又聽她繼續可憐巴巴道:“再說,您看我們這身裝束,像是還不起錢的人嗎?不妨告訴你,他其實是濟南首富的兒子。”

聽到這兒,趙裕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她。

掌櫃根本不信,一臉鄙夷的說道:“濟南首富?呔!你當我三歲孩子?濟南首富我雖然不清楚是誰,但我知道在濟南莫屬趙家最有錢有勢。你們若是趙家人,怎麼會淪落到我這窮鄉僻壤之地住宿?純屬無稽之談!”

她們目前處境還沒完全安全,哪裡敢大搖大擺的承認自己就是趙家人,萬一追兵尋到此處,豈不自投羅網?

林若水心思一轉,道:“您要是不放心,我留下來給您洗碗掃地也行。等阿哥回家取了錢還您,我再回去。您看可好?”

“對了,我們還雙倍價錢。”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

掌櫃思慮片刻,左看右看,看她們衣著和氣質,確實不像窮人家的孩子,猜測或許真是一時遇到困難才會流落於此,再見林若水楚楚可憐的樣子,歎了口氣,一臉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也用不著你洗碗掃地。我給你們打個欠條。真是怕了你們了。”

林若水一看事成,連忙感激涕零道:“真是太感謝您了。回頭一定雙倍奉還。”

因掌櫃不放心,怕她們最後賴賬不還,最後隻給他們開了一間房。完了還不忘說:“全是看你們可憐的份上,有一間住就知足吧。”

饒是如此,兩人已經心滿意足。至少比露宿街頭的強。

是夜,趙裕出去了一趟,回來後,拿了棉被主動睡地板上。此時,林若水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發愁明天要怎麼回去。

趙裕熄了燈火,在地上合被躺著,驀然說道:“我剛剛已經送信回去,想必明日就有消息了。”

這麼一聽,林若水放下心來。暗道他倒是想的周到。

自兩日前與柳變交過手,得知趙裕已經順利逃出去以後,趙淵便收兵回府,之後不惜餘力的派出去了諸多人馬去尋找兩人的下落。就在他擔心上火了兩天兩夜之後,這一日突然收到書信,得知人在東萊郡,立時大喜,親自帶人馬不停蹄的去接。

彼時天色已黑,林若水正想辦法軟磨硬泡與店掌櫃請求多留一日。店掌櫃本來就覺得自己做了虧本買賣,心下十分不願,正趕人時,忽然一陣轟轟蕩蕩的馬蹄聲自前方響起。

趙裕一見形勢,連忙拉林若水躲起來,待人馬到了跟前,看清是在自家大旗以後,這才驚喜的走出來,與前麵領頭之人喚了一聲:“父親!”

趙淵見到他們平安無事,總算鬆出一口氣。

掌櫃一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