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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萬萬歲 蘇芷 4292 字 6個月前

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兒。

蘇皎月聞言就伸手去搶,她剛才竟是忘了藏起來了,卻叫他給看見了。

可是不對呀,若是蘇謹琛沒瞧過這本書,又怎麼能知道這本書寫了些什麼呢?

“兄長是怎麼知道這不是好書的?你還給我……”見蘇謹琛把書藏到身後去,蘇皎月更是夠著身子去拿,她渾身上下,唯有兩條不能動的腿,身體卻是不安分的在他懷中扭來扭去。

男人的身體硬邦邦的,坐在上麵一點兒也不舒服。

蘇謹琛驀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渾身似乎有一簇火焰在體內燃燒,握住了書卷的指尖也滾燙了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靈台處一陣恍惚,眼前蘇皎月的模樣竟模糊了起來,他甚至有些不能克製的想去輕觸她的臉頰。

蘇皎月也感覺到了蘇謹琛的異樣,從少年人口中噴吐出來的灼熱氣息,讓她脖頸處透著絲絲的麻癢。她有些驚訝的看著蘇謹琛,見他一向純澈的眸子仿佛蒙著一層霧氣,透出一絲血色來。

蘇謹琛闔上眸子,急忙抱住蘇皎月的腰,動作迅速的將她放在輪椅上,扶著暖炕走了兩步。

他背對著蘇皎月,聲音啞然道:“你出去。”

男子粗喘的聲音帶著幾分焦灼,一項挺拔的身姿稍稍有些搖晃。

蘇皎月抬起頭來,看見蘇謹琛迅速紅透了的耳垂和脖頸,骨節分明的手指撐在炕延上,皮膚微微泛紅,手背青筋突起。

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情,但蘇皎月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她驅動著輪椅將兩邊的紗簾落下,看著蘇謹琛的背影道:“兄長……兄長不如去裡間歇一會兒,我……我在外麵幫你守著。”

蘇謹琛沒有說話,咬著牙往裡間挪了兩步,拂手將碧紗櫥上紗簾掃落。

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陣寂靜,蘇皎月的心情還沒有平複,小丫鬟卻是送了茶盞進來,瞧見蘇謹琛不在廳中,隻疑惑道:“大少爺怎麼才來就走了。”

蘇皎月忙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隻是淡淡道:“兄長昨夜沒有休息好,我讓他在次間的炕上小憩片刻。”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這東西她隻聽過沒用過,寫小說的時候也會誇大其詞,可到底中了這藥的人會怎樣,她真的不知道。

裡頭又忽然沒了動靜,她心裡七上八下如螞蟻一樣,想了想又抬起頭對那小丫鬟道:“竹香,你出去打一盆冷水進來。”

也許冷水可以讓蘇謹琛稍微舒服一些?

小丫鬟才出門,蘇皎月便聽見裡間傳出一聲隱忍的粗喘,接著便是東西倒落的聲音,伴隨著茶盞碎裂的乒乒乓乓聲。

蘇皎月驅動著輪椅就想進去看看,卻聽那人用壓抑暗啞的嗓音道:“你彆進來!”聲音中夾雜著隱忍和痛楚,讓蘇皎月心口一緊,但終是沒有再往前一步。

丁香色的紗簾微微動了動,蘇皎月就在外頭坐著。

裡頭的喘熄聲愈加激烈了幾分,到最後竟有了咬牙切齒之聲。

蘇皎月心裡實在很擔憂,過了不知道多久,裡頭的聲音才漸漸的小了。卻似有微弱的血氣從裡麵傳出來,她心下好奇,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見蘇謹琛闔了眸子,單手支頤坐在炕上,臉上的潮紅漸漸消退,幾滴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沒入他白皙的脖頸。

蘇皎月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低頭卻瞧見他把手腕擱在了她房裡一口養魚的小瓷缸上。

那瓷缸裡,已是接了大半盆的血水,讓蘇皎月瞬間驚叫出來。

“兄長!”蘇皎月滾著輪椅過去,一把按住了他流血的手腕,用帕子緊緊的包紮起來。

那人驀地睜開眸子,失血過多讓他有一瞬的眩暈,他看見她眸中閃過的淚光,捧著他的手腕哭了起來道:“兄長你怎麼這麼傻呢……我……我……我可以幫你的……”

蘇皎月一時被嚇壞了,自然口不擇言,蘇謹琛卻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烏黑的眸子如幽潭一樣深不見底,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要怎麼幫我嗎?”

她又如何會知道呢?她還是個孩子……

“我……”蘇皎月冏了,她知道……但肯定不是他想的那種方式……現代人在這種事情上肯定比古人開放很多的……可以用手的嘛……

蘇謹琛深吸一口氣,提起靈台的一絲清明,閉了閉眼,卻是有些虛弱道:“你去讓丫鬟打一盆水來,我沒事了。”若不是為了尋得幫蘇皎月治療腿腳的方法,蘇謹琛最近也不會研讀這麼多的醫書,更不會知道……原來放血也是解毒的一種方式。

他不是沒想過在她房裡解決,可他怎麼能讓她看見自己那麼不堪的模樣呢?況且這裡還是她的閨房……

然而蘇皎月卻還是被蘇謹琛的舉動給嚇到了。

特麼的對自己太狠了吧……自擼那麼簡單,卻偏偏要放血……怕不是個變態吧!

蘇皎月深深的自責著,為自己沒把蘇謹琛寫的正常點而自責。也為他流了那麼多的血而自責……她竟然有一種傷在兒身,痛在娘心的感覺。

蘇皎月抱著一盒的金瘡藥來到蘇謹琛的麵前,打開了盒子道:“兄長,你還疼不疼啊?”

“疼。”蘇謹琛看見她這副心疼自己的樣子,心裡忽然覺得很受用,索性道:“要不然,你給我吹吹吧?”他看著她,挽起袖子,將自己受傷的手臂放到蘇皎月的麵前。

第47章

這是一截男子的手臂。

白皙勻稱、筋脈分明、唯一刺眼的就是上頭新增的傷口。

是用蘇皎月房裡喝茶的青花瓷蓋碗摔出來的碎片割破的,傷口還有些不整齊。

“你……”蘇皎月看著他這副耍賴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呢,隻瞪了他一眼,從藥箱中取了金瘡藥出來,用指尖摳了一絲,小心翼翼的抹在他的傷口處。

“這是宮裡的東西,用一些就能好。”少女指尖纖細,動作輕柔,將淡青色的藥膏在蘇謹琛的手腕上抹開,神情專注又認真,又嘀咕道:“兄長這兩日傷口不要沾水,讓它早些結痂就好了。”

對於蘇謹琛身體的修複能力,蘇皎月還是很自信的,這是她賦予他異於常人的能力,讓他可以在這個醫學知識匱乏的年代,比彆人更有優勢。

“你上回怎麼不跟我說?”蘇謹琛這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單手支頤靠在炕上,愜意的看著蘇皎月為自己包紮。

“嗯?”蘇皎月一時卻沒想明白,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知道蘇謹琛說的是上次在相國寺裡頭,她偷偷的給他上藥的事情。

臉頰忽然間就紅透了,蘇皎月咬著唇瓣,一臉窘迫,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外頭竹香已經送了水過來。

她一看見這裡頭的血……嚇的手都顫了起來,蘇皎月卻急忙道:“把水送進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膽敢說出去一句,我就把你發賣了!”

“小姐,奴婢不敢。”竹香跪著把臉盆呈上來,蘇皎月擰了帕子,遞給蘇謹琛,同她道:“你把水盆放下,把這個找地方扔了。”

那小魚缸裡滿是血,蘇皎月瞧著都覺得心疼。

她又囑咐了一句道:“彆讓人瞧見了。”

蘇謹琛剛剛失了血,這時候正靠在炕上正閉幕養神,聽蘇皎月對著個小丫鬟派東指西的,倒是井井有條的很。

他抬眸看小丫鬟用一塊帕子蓋住了小魚缸,抱在懷中出了門,這才同蘇皎月道:“我以為你被嚇壞了。”

原來卻並沒有,她竟還能這樣交代的清清楚楚。^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蘇皎月低下頭,用乾淨的紗布在蘇謹琛的手臂上卷了一圈又一圈,這才抬起頭來道:“兄長,以後彆做這樣的事情好嗎?”

她這樣看著自己,水汪汪的杏眼中似有溫情流動著,讓蘇謹琛心頭一熱,脫口問道:“怎麼……你心疼了?”若是她大一點,再大一點,興許……今天疼的人,會是她。

這還用說嗎!

蘇皎月斜睨著蘇謹琛,臉上卻有著幾分鬱悶的表情,自己當然心疼了!怕隻有你才這樣不心疼自己吧?

她的表情卻叫蘇謹琛有些情不自禁,看見她眼角還有著殘留的淚痕,蘇謹琛不禁伸出手,在她的眼角輕輕蹭了蹭道:“傻丫頭,我沒事。”

外麵卻是傳來了丫鬟的驚呼聲。

是方才出去丟東西的竹香又跑了回來,見了他們隻嚇的跪在了地上,又忍不住偷偷的掃了蘇謹琛一眼,小聲道:“大……大少爺……三老爺和沈姑娘……被人撞見在大少爺房裡……”

……

鶴瑞堂竟比昨夜過年還要熱鬨。

沈若嫻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得了蘇映月的通知,說蘇謹琛已經回去了清風院,她才過去的。

看見有人睡在蘇謹琛的床上,她自然以為那是蘇謹琛,可誰知道……卻是蘇家的三老爺蘇牧。

偏生他又吃了那種東西,神誌不清,她連喊的機會都沒有,就叫那人給玷汙了……

沈若嫻的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她前世是喜歡過蘇牧,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蘇謹琛將來會當皇帝啊!她一個人客居在承恩侯府,隻想要一個名分,可以長期名正言順的住在這裡,才會想辦法和蘇牧搞在一起……

可現在……全完了,一起切都完了!

“老三,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老太太看著堂下跪著的男女,已經略老邁的身子都顫唞了起來,她不信蘇牧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江氏死了兩年,她已經開始為他物色續弦了,在這種節骨眼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回母……母親……”蘇牧這時候也已經過了藥性,對於方才發生的事情卻還是覺得有些糊塗,隻斷斷續續道:“我昨晚跟人在外頭論製藝,和幕僚談到一例時政,想著找大侄兒商討一番,就去了他房裡,後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我真的不知道。”

沈若嫻在蘇家住了不是一年兩年,蘇老太太是看著她長大的,起先隻當她天生是這樣孱弱如柳絮一樣的模樣,念她身世可憐,對她也如同府上的其他姑娘一樣,吃穿用度,一應俱全,隻等她十五歲及笄,嫁出門去,也算是蘇家做的一件好事情。

可誰想到……養到現在……竟養出這麼一個沒臉沒皮勾搭主人家的下賤貨色!

蘇老太太的臉色都變了,李氏更是覺得顏麵掃地,撲上去照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道:“你這是跟誰學的?你爹娘死得早,是我沒有把你教好,讓你學到這些個下三濫的手段!”

蘇牧看著跪在自己身側哭成了淚人一樣的沈若嫻,終究還是有幾分男人血性,隻開口道:“沈姑娘說到底失身於我……”

沈若嫻卻是被這一巴掌打得醒了過來,哭著拽住了李氏的衣袖道:“姨母……姨母,我喜歡大表哥,你讓我和大表哥在一起好不好!哪怕是做小,做小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