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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解釋道:“放心吧,我的人很專業。他們不會影響到你和你家人的正常生活。甚至你都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顧九闕微微一怔,旋即意識到沈珩這麼做的原因。他是想要派更多的人保護他。

“你也說了,白悅笙很有可能說服申屠枋,跟他聯手對付你。既然如此,我們就更要注意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問題。”沈珩耐心勸道。

顧九闕並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他很清楚沈珩執意要在他家附近,以及他的身邊加強安保的原因。也覺得沈珩的提議很有必要。

事實上,顧九闕也很擔心家人的安危。他自己畢竟還有玉璿璣強大的示警異能傍身,再加上上輩子已經成立過一次殺人放火,對白悅笙和申屠枋能使出什麼手段也算是有了點心理準備。但是他的家人不一樣。

沒有經曆過家破人亡的顧爸顧媽,還有顧爺爺和顧奶奶未必能夠想象得到,白悅笙和申屠枋聯手以後會有多麼喪心病狂。而且他們經常出門在外,顧九闕也擔心他們對於身邊潛伏的危險沒有防備。

現在沈珩提出要在他和他家人的身邊加強安保力量,這個提議恰好戳中了顧九闕的心事。他感激地衝著沈珩道謝。

沈珩再次微笑,一臉矜持地甩動著身後無形的大尾巴,滿麵春風地回應道:“不必謝。這是我這個顧家女婿應該做的。”

顧九闕:“……”

第78章

申屠枋一臉玩味地看著眼前的人。

黃昏的狹窄胡同裡,纖細柔弱的少年神情忐忑,宛如一隻落入陷阱的純潔小鹿般柔弱無辜,但他的眼眸深處卻沉澱著讓人難以察覺的陰暗和野心。

申屠枋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他從湘省一路找過來就是為了見他。申屠枋隻是好奇,這個人為什麼敢斷定能在這裡遇上他。申屠枋可不覺得自己的行蹤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打探得到的消息。

察覺到申屠枋眼神中的玩味和殘忍,白悅笙心下一突,故作天真,卻又帶著一絲膽怯地詢問道:“你、你為什麼要攔著我的路?你趕快讓開!再不讓開,我可要喊人了!”

看著矯揉造作,明知故問的白悅笙,申屠枋勾了勾嘴角,微眯著眼睛,徐徐說道:“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地談一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白悅笙剛想說什麼,申屠枋慢悠悠地補充道:“我提醒你一下,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說完這句話,申屠枋身後的人突然往前走了兩步,繞到白悅笙的身後,直接把他的退路堵死了。

白悅笙心下一突,臉色蒼白地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來這裡是旅遊散心的——”

“剛出獄的人都這麼有閒情逸致的嘛?”看著臉色豁然變青的白悅笙,申屠枋笑眯眯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爸媽好像還躺在醫院裡沒出來吧?”

白悅笙的臉色更難看了。

申屠枋的表情變得更加耐人尋味。就像是一隻捉住了老鼠的貓,正饒有興味地打量著白悅笙。

沉默良久,白悅笙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你對顧九闕的秘密很好奇。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申屠枋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白悅笙的話:“憑什麼?”

白悅笙跟顧九闕的恩怨早已經是人儘皆知的老黃曆了。申屠枋就很好奇,白悅笙究竟哪兒來的自信,認為他可以幫到他。

白悅笙抿了抿嘴,他不喜歡申屠枋跟他說話時的語氣。但他想要報複顧九闕,想讓顧家付出代價,申屠枋是他唯一能夠把握的機會。就算申屠枋瞧不起他,白悅笙也不會介意,他會讓申屠枋看到他的價值!

“我知道顧家所有的秘密!”白悅笙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語氣陰森地說道:“你知道顧家的傳家之寶玉璿璣嗎?隻要將那塊玉璿璣弄到手,你很快就會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悅笙說到這裡,內心也在淌血。要不是顧九闕欺人太甚,他是決計不會把玉璿璣的秘密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的。那本來應該是他走向人生巔峰的籌碼,卻沒想到造化弄人,如今卻成了他報仇的利器。

又是那塊玉璿璣!

申屠枋眉峰一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麵色陰晴不定的白悅笙。他還記得白悅笙入獄之前撒過的謊——金危榭那個蠢貨就是一頭栽到了這上頭,連帶著整個金家都全軍覆沒了。白悅笙竟然還不吸取教訓,如今又拿同樣的幌子來糊弄他!

申屠枋哂笑。他真的好奇白悅笙的腦袋是不是漿糊裝的:“你為什麼那樣仇恨顧九闕,他那個人應該很好相處吧?”

儘管申屠枋跟顧九闕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也足夠他看清楚顧九闕的為人了。那是一個真正的君子,光風霽月,彬彬有禮。雖然天資聰穎,卻從不會因為自己過人的天賦看輕彆人,更願意幫助彆人。就算討厭誰,也會竭儘全力地保持社交禮儀和應有的風度。

然而在溫和謙遜的表象下,顧九闕的本質卻是疏離且冷漠的。不管彆人敵視他,還是討好他,他的態度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像一塊質地絕佳的羊脂玉,看上去瑩透純淨,觸手生溫,然而玉石就是玉石,越是質地絕佳,越是堅硬不可摧。可不會像冰雪那樣,看上去冷冰冰的,隨手捂一捂就融化了。

——可越是如此,越能激發申屠枋對他的興趣!

儘管申屠枋也不知道,顧九闕對自己的排斥、警惕,甚至是厭惡情緒從何而來?但他不介意陪顧九闕玩一玩。

相比之下,眼前這個白悅笙,就矯揉造作的很讓人倒胃口了。

白悅笙並不知道申屠枋在想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雙漆黑清亮的眼眸被淚水浸染的如泣如訴,他語氣哀怨地衝著申屠枋抱怨道:“我當然恨他。因為他對我始亂終棄。”

有那麼一瞬間,申屠枋的表情都是空白的。他一言難儘地看著白悅笙,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白悅笙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句話的。

白悅笙卻仿佛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裡,淚眼朦朧地控訴道:“我沒想到,看上去霽月光風,不食人間煙火的顧九闕,其實骨子裡也是那麼庸俗的人。”

說話間,白悅笙的表情更加哀傷了。他隻覺得五內俱焚,仿佛受到了不可承受的傷害。他跟申屠枋傾訴,他無法忍受顧九闕拒絕他的告白。明明是他先來的,可他卻要眼睜睜看著顧九闕和沈珩最終走到了一起,而他這個陪伴了顧九闕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卻被棄如敝履。

這樣的挫敗讓白悅笙無法容忍。

“我很清楚,他那麼乾脆利落地拒絕我,就是因為我貧窮,卑微,沒有姓沈的那麼富有!”白悅笙痛苦地看著申屠枋,隻覺得一顆心都在顫唞:“很可笑吧?你我竟然會喜歡上這種嫌貧愛富的人!”

申屠枋的表情陡然一變,看向白悅笙的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白悅笙注意到了申屠枋的變化,說話的語氣愈加張揚嫉恨:“你是不是覺得顧九闕為人很清高?你錯了,在真正的資本麵前,他也跟那些愛慕虛榮的膚淺的人沒什麼兩樣!”

白悅笙說著說著,不免悲從中來。他就知道,顧九闕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慈悲心腸。要不是顧九闕的陰險算計,他早就成功拿到玉璿璣了,怎麼會淪落到今時今日的下場。

他因為顧九闕落入這樣悲慘的下場,可是顧九闕卻還能風風光光地當他的修複天才,憑什麼?

“都是他逼我的!”白悅笙清秀的臉龐扭曲猙獰,他眼神怨毒地看著申屠枋:“我就是要讓他後悔!你不是也喜歡他嗎?你難道就不想看到他跌落神壇?看到他和你一起落入深淵?”

“隻有這樣,你們兩個才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不是嗎?”

看著兀自陷入到瘋狂臆想中的白悅笙,申屠枋向來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徹底沒有表情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麵孔猙獰的白悅笙,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喜歡顧九闕?”

白悅笙被問的情緒一斷,愕然道:“什麼?”

申屠枋打量著白悅笙的麵龐,倒是覺得事情越發有趣了,他甚至還有心情衝著白悅笙眨了眨眼,突然轉移了話題:“你想讓他怎麼後悔?”^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白悅笙神情一振,立刻說道:“當然是想辦法,讓他也去坐牢!”

“也?”申屠枋挑了下眉。

“不錯!”白悅笙點了點頭,振振有詞道:“我知道你做得到。”

申屠枋:“……”

沉默半晌,申屠枋忽然笑道:“你可以將你的信心留給更需要的人!”

白悅笙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頗有些神經質地笑了笑:“你何必這麼謙虛呢?我既然來找你,自然知道你的能耐。而且我說了,我也會幫你。你還有什麼需要顧慮的呢?”

白悅笙算是看透了,申屠枋就是個既要又要的混蛋。但是沒有關係,隻要他拿捏住了申屠枋的七寸,申屠枋最後還是會聽他的。

算盤珠子撥的劈啪響,隻可惜事與願違。申屠枋隻笑咪咪說了一句:“想讓顧九闕坐牢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為了你這種人去得罪顧九闕和顧家呢?”

白悅笙聞言冷笑:“你這個人還真是虛偽。我可是在幫你完成心願!”

申屠枋笑了笑:“那你人還怪好的嘞!”

白悅笙:“……”

申屠枋搓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跟你素不相識,此前也從未見過麵。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喜歡顧九闕,還想讓他從神壇跌下深淵的呢?”

白悅笙還沒來得及想好該怎麼說,就聽申屠枋繼續說道:“你好像特彆了解我的事情。”

但申屠枋可以確定,他從未跟白悅笙有過交集。或者可以這麼說,白悅笙就不該知道他的存在。

“看來你身上的秘密也很多呀!”申屠枋笑眯眯地看向白悅笙,一雙冰冷的眸子裡卻沒有絲毫笑意:“按照你的說法,既然你知道我喜歡顧九闕,你又是顧九闕最大的仇人……那如果我把你的四肢打斷,把你的眼睛戳瞎,再把你那討人厭的舌頭也拔了,然後把你裝進盒子裡,當成新年禮物送給顧九闕,你說他會不會對我生出幾分好感呢?”

凝望著申屠枋如毒蛇一般冰冷無機質的眼眸,白悅笙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白悅笙清醒的意識到,現實並不是小說,他正在跟一個瘋子談判,他是在與虎謀皮!

白悅笙呼吸一滯,轉身就要跑。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輕而易舉地扣住了!

申屠枋笑眯眯地看著被剪了雙臂無法動彈的白悅笙,語氣悠然地說道:“你說對了,我確實對顧九闕很感興趣。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讓我們先聊一聊,你自己的秘密吧!”

申屠枋說到這裡,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柔和,他冰涼的目光落在白悅笙的臉上,順著他麵部柔和的輪廓一點點向下,劃過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唇瓣,小巧的下巴,最終落在他纖細的脖頸上。

申屠枋伸手捏住了白悅笙的脖子,語氣溫和又充滿了希冀地說道:“但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