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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攛掇顧爸爸,想通過顧爸爸的影響勸說顧九闕改變主意。

顧爸爸哪裡肯答應王製片人的攛掇。且不說顧爸爸根本就不舍得勉強兒子做他不願意的事情,退一萬步講,他真要是攛掇顧九闕改變了主意跑去當什麼演員,第一個找他算賬的就是顧爺爺!

“人各有誌啊!”顧爸爸擺擺手,反過來勸說王製片人:“你不要看他長得那麼帥,那都是遺傳我的基因啦。其實他性格很悶的。可不像他老爸我這麼愛說笑又很會來事。你要是真的想讓人客串角色,不如找我啦!我們父子兩個其實長得都很相似,我兒子二十年以後就是我這個樣子啦!”

顧爸爸指了指自己的臉,笑眯眯地在王製片人麵前插科打諢。他甚至都不惜毛遂自薦了。很顯然是寧可自己出鏡,也不準備說服他兒子客串什麼角色。

王製片人見狀,也很無可奈何了。顧爸爸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隻能長籲短歎的放棄自己的計劃。

顧九闕並不知道王製片人和顧爸爸的一番對話,他私下雇傭的那個私家偵探已經將申屠枋的資料反饋回來了。如顧九闕所料,並沒搜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申屠枋這個人就好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沒人知道他在哪兒出生,在哪兒長大,也沒人見過他的父母家人。他的過往經曆是一片空白。顧九闕在考古隊的時候,曾特意調出申屠枋的檔案。隻可惜什麼都沒查到——申屠枋的檔案上同樣是一片空白。

不過申屠枋越是如此遮遮掩掩,顧九闕越發斷定這個人有問題。他甚至找到秦院長打探申屠枋的來路。畢竟秦院長是考古挖掘行動的負責人,考古隊裡的所有人員信息,秦院長理應知道。

秦院長雖然不清楚顧九闕打聽申屠枋的用意,但是顧九闕是他看好的晚輩。他跟顧爺爺顧奶奶更是相交莫逆。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顧九闕這個級彆的年輕人可以知道的。

於是秦院長就半遮半掩地向顧九闕透露了一句:“申屠枋這個人,他的過往經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為我們做出什麼貢獻。比如這次湘省漢墓的出土線索,就是申屠枋本人提供的。”

停頓片刻,秦院長又殷殷叮囑了一句:“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如果沒必要的話,你儘量不要招惹他。”

顧九闕立刻就懂了。他也聽明白了秦院長的關心和擔憂。但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顧九闕要不要招惹申屠枋,而是申屠枋這個神經病會不會招惹他。

顧九闕可沒忘記,在考古隊的時候,申屠枋對他的種種敵意和針對。申屠枋的態度過於明顯,讓顧九闕不敢抱有僥幸心理。他早就不是上輩子那個麵對一切惡意都無知無覺,甚至束手無策的殘廢了。家人和博古齋都在他的身後,顧九闕不可能放任申屠枋這個神經病為所欲為。

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恰在此時,顧九闕聽到了一個消息——

白悅笙,出獄了。

第77章

乍一聽到白悅笙這個名字,顧九闕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他突然想起了顧爺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人真的是不抗念叨。”

顧九闕現在相信了。他剛剛想到白悅笙,這個人的消息就出現了。似乎冥冥中總是有一種力量在提醒顧九闕,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顧九闕還聽到街坊鄰居說,出獄後的白悅笙趕在天黑後,回了白家老宅一趟,隻是當天晚上就靜悄悄地離開了。要不是有起夜的老鄰居聽到白家老宅的動靜,出去看了眼,根本就注意不到白悅笙回來過。還有人看到白悅笙臨走之前,曾在顧家大宅的門口徘徊了好久。

“你們最近還是多注意點兒!”有些古道熱腸的街坊鄰居還特地向顧家人通風報信,話裡話外都是提點:“雖說咱們問心無愧,但是白悅笙坐牢這事兒,終究還是跟九闕有點關係。你們可千萬要小心他的報複。”

要是擱在幾年前,街坊鄰居們也不會這麼想白悅笙。畢竟大家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他們也是親眼看著白悅笙長大的,哪能把人想的那麼壞。但是白悅笙一出接一出的,實在是跌破了大家夥兒的眼鏡。

沒人能想到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白悅笙竟然真的這麼陰損。因此大家越發擔憂起另外一個老鄰居的安危。

鄰居們紛紛上門,提醒的鄭重其事,原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顧家眾人也不由得提起了三分警惕。

儘管他們也想把人往好了想,但是白悅笙這個人吧……至少顧九闕不敢說,出獄以後的白悅笙會不會從此洗心革麵安分守己。而且白悅笙出獄的這個時機,也讓顧九闕產生了一絲絲不好的聯想——他想起了上輩子的遭遇。想起了原著劇情中,申屠枋就是以白悅笙愛慕者的身份出場的,也是打著為了白悅笙好的旗號,對他痛下殺手的。

顧九闕又想起了白悅笙在他重生以後表現出來的種種古怪行為。儘管兩人都沒有攤牌,但是顧九闕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確定,白悅笙跟他一樣,應該也有過某種奇遇,也知道很多“劇情”。

隻是跟顧九闕的選擇不同,得到奇遇後的白悅笙隻通過這些劇情為自己謀利,甚至不惜謀害彆人。

想到這裡,顧九闕眉頭一皺,心裡越發沒底。在顧家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白悅笙的事情的前提下,白悅笙都能為了一己之私放火燒屋謀財害命,如今白悅笙可以說是在顧九闕的推動下鋃鐺入獄,那麼他在出獄後會安分守己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白悅笙真的打算報複顧九闕和顧家,他會從什麼地方入手?

霎時間,申屠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浮現在顧九闕的腦海中。

沒人比顧九闕更清楚白悅笙睚眥必報的性格。前車之鑒猶在眼前,顧九闕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白悅笙的心思。

不論如何,顧九闕並不打算坐以待斃。白悅笙會不會改邪歸正他不知道,但如果白悅笙執意要報複他,報複顧家,顧九闕願意給白悅笙創造一個報複他的機會。也免得白悅笙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又在他的掌控之外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

沈珩注意到,最近一段時間,顧九闕表現得異常沉默——儘管他平時就少言寡語,不愛說話,但是顧九闕的注意力向來都很集中。沈珩還是第一次見到顧九闕這麼心不在焉的模樣。

當然,顧九闕表現出來的心神不定,也就隻有最熟悉他的人能看出來一點端倪。外人根本注意不到更沉默的顧九闕與沉默的顧九闕相比,有什麼不同。

不過沈珩既然注意到了,就不會疏忽顧九闕難得的異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要不要我幫忙?”

顧九闕回過神來,看著餐桌對麵一臉關切地看著他的沈珩,赧然一笑:“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沈珩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明顯。但是對我來說,你情緒上的任何一絲波動,都如黑暗中的炬火一樣耀眼。”

顧九闕:“……”就算認識這麼久,顧九闕還是不太適應沈珩時不時冒出來的中二病。

不過對於沈珩表現出來的如此敏銳犀利的洞察力,顧九闕還是非常驚歎,甚至是感到欣慰的。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顧九闕自覺抗壓能力還好,也沒想過將自己承受的壓力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但是沈珩能夠這麼快就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甚至還體貼地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這些反應還是讓顧九闕頗感慰藉的。至少沈珩的態度讓顧九闕覺得自己交往的戀人很關心自己,也願意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察覺到顧九闕越來越柔和的眉眼,沈珩微微一笑,一雙漆黑清亮的眼眸灼灼注視著顧九闕,溫聲說道:“我們是戀人,不是嗎?不管你遇上了什麼樣的難題,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說說。也許我有辦法幫到你呢?”

“就算幫不上忙,我也可以做你的專屬樹洞。”說到這裡,沈珩勾了勾嘴角,深情款款地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顧九闕本來是沒打算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任何人的。可他有點抵擋不住沈珩這麼溫柔備至的詢問。遲疑片刻,顧九闕還是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沈珩有些訝異,卻也在意料之中。他早就察覺到了白悅笙的古怪,也深知白悅笙對顧九闕的敵意有多深,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顧九闕竟然會把白悅笙跟申屠枋聯係到一起。

“你認為白悅笙為了報複你,會主動去找申屠枋聯手?”⌒思⌒兔⌒網⌒

顧九闕點了點頭。

沈珩疑惑:“白悅笙是認識申屠枋嗎?”

顧九闕想到上一世的經曆,淡淡地道:“就算現在不認識,以後也會認識的。”

沈珩皺了皺眉。在去湘省漢墓挖掘基地“探班”過後,沈珩也注意到了申屠枋這個人。按照以往有備無患的習慣,沈珩自然派人調查過申屠枋。背靠東夷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沈珩能夠調用的資源和人脈自然要比顧九闕雇傭的私家偵探要多。他也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正是因為這些蛛絲馬跡的存在,讓沈珩敏銳的意識到,申屠枋跟他們不是一路人。所以在聽到顧九闕的計劃之後,沈珩立即反應過來:“你動手了嗎?”

顧九闕搖搖頭,他的計劃目前還逗留在紙上談兵階段。他不敢輕易動手,他需要一個毫無破綻的計劃,以及一個水到渠成的契機。他不能打草驚蛇,更加不能引起白悅笙和申屠枋的懷疑。

沈珩恍然。旋即笑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顧九闕剛要開口,就聽沈珩繼續說道:“至少我的人更方便接觸白悅笙,也知道他人在哪裡。”

顧九闕驚訝地看著沈珩。

沈珩矜持一笑,略有些自得地解釋道:“自從白悅笙出獄以後,我的人就一直在跟著他。”

事實證明,顧九闕對白悅笙的了解還是比較深刻的。沈珩派過去盯梢白悅笙的人跟他彙報過,白悅笙出了京州之後一路往南,去的第一站竟然是漢墓出土的地點湘省。之前沈珩還有些疑惑,不知道白悅笙去湘省乾什麼。聽了顧九闕的分析以後,沈珩隱隱有了一些明悟——白悅笙去湘省,大概是去找申屠枋的。

真就讓顧九闕說中了?

可是白悅笙又哪來的信心,確定申屠枋一定會聽從他的教唆,對顧九闕下手?

腦海中的疑惑一閃而過,沈珩又想到了顧九闕剛才的信誓旦旦。他總覺得顧九闕和白悅笙在某些地方其實有些相似——他們總是對一些還沒發生的事情過分確定和執著。

沈珩直覺認定,這裡麵一定存在著什麼秘密。但是顧九闕不想說,沈珩也不會逼著顧九闕說出來。

他了然一笑,溫聲說道:“不管你是怎麼猜到的,既然白悅笙也有這樣的意願,事情就更好辦了。

沈珩不再討論這件事,突然轉移話題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我想在你家的周圍,以及你的身邊,多派一些人。”

不等顧九闕開口,沈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