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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沒常識嘛!那就祝你們逆風而行,早日歸來。我在家裡等著你呦~”

不等顧九闕開口,白悅笙又道:“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大概也能籌到一千五百萬了。我可不想去坐牢呢!”

經曆了這麼多驚嚇和挫折,白悅笙也想通了。其實以他的狀況,根本就沒必要冒著風險做任何事情。讓自己陷入被動,甚至險些去坐牢的尷尬境地。很多時候,他隻需要安安靜靜作壁上觀就可以了。

因勢利導,順水推舟,在關鍵時刻再給出致命一擊,這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看著不知為何就沾沾自喜起來的白悅笙,顧九闕勾了勾嘴角。他笑%e5%90%9f%e5%90%9f地敲了敲白悅笙懷中的仿古工藝品,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彆人的漏,可不是那麼好撿的。”

*

飛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停在了霧城機場。

顧九闕和爺爺跟著周牧一行人走出機場,坐上了開往酒店的勞斯萊斯。

周牧坐在顧九闕的身旁,一臉殷勤地為他介紹窗外的景致。還興致勃勃地說道:“你要是感興趣,我們可以趕在拍賣會之前,在霧城好好的逛一逛。”

他很擔心,拍賣會結束以後,顧家祖孫就沒有在霧城閒逛的心情了。

作為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周牧並不吝嗇他對顧九闕的好感。他很想在故事結束以前,給顧九闕留下一些有關於霧城,有關於他的美好體驗。如果能借助這份美好體驗多一些親密接觸,那就更美妙了。

顧九闕含笑看向周牧:“周老板心情很好?”

周牧朗笑出聲:“當然。”

周牧說:“能跟顧老爺子和少東家這樣博學多識的人一同出行,是我的榮幸。”

他每次稱呼顧九闕都用“少東家”這三個字,或許他的本意是想展示他對顧九闕的尊重,或者還有一些隱秘的無法宣之於口的揶揄。可聽在顧九闕的耳中,倒是平添了幾分逢場作戲的真實。

顧九闕笑%e5%90%9f%e5%90%9f地點了點頭:“既然周老板這麼有心,我當然卻之不恭。”

顧老爺子卻覺不妥,聞言皺眉道:“這不好吧?”

周牧一臉熱絡地笑道:“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拍賣會要在後天下午舉行。我們總不能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酒店套房裡。”

說到這裡,周牧微微一頓,下意識看向俊美溫潤如同一尊白玉雕像的顧九闕。心中不乏%e6%b7%ab邪地想到,如果這位少東家願意的話,他倒是樂意將大好時光浪費在總統套房的大床上。

顧九闕的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和行人身上。他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畢竟他是在花仇人的錢,讓仇人感到身心愉悅。像他這麼配合的獵物,大概世間少有。

黑色的勞斯萊斯很快停在霧城大酒店的門前。這是霧城創建時間最久遠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周牧口中的拍賣會就是在這家酒店的頂層宴會大廳舉辦。

離拍賣會的時間還有兩天不到,這間酒店內卻已經聚集了不少從世界各地聞訊而來的紳士名流。在這樣的情況下,周牧還能大手筆的包下酒店的三間總統套房,他背後所代表的資金和人脈可想而知。

周牧和他背後的人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打消顧家祖孫的疑慮。卻不知他們的一番籌謀全都是%e5%aa%9a眼拋給瞎子看。

顧老爺子根本就沒注意到周牧的小心思,他來這一趟的目的就是帶著孫子長長見識。至於幫忙掌眼這種事,不過是順手為之。他受人所托,不遠萬裡而來,自然會幫周牧挑出拍賣會上最有價值的藏品。至於周牧到底有沒有錢拍下藏品,那是周牧的事情,與他無關。

而顧九闕更是心如明鏡。重活一世,他就像是一個戴著透視//眼鏡坐在牌局上的作弊者,彆人藏藏掖掖的底牌在他眼裡具是明牌。不管隱藏在帷幕後麵的棋手如何調兵遣將,隻要他們不換牌,就沒有辦法擺脫顧九闕的視線。

“我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周牧衝著顧九闕笑道。

他帶著一行人在酒店大堂的接待區歇息,他的秘書則拿著大家的證件在前台辦理入住。

顧九闕接過服務人員送上來的咖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即將粉墨登場的舞台。並沒有注意到對麵冉冉升起的觀光電梯上,正有幾道西裝革履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獵物終於落網了。”一道年輕的聲音悠然響起,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青年悠然說道:“這麼容易就中招了,還真是讓人失望。”

“不要輕敵。”年邁的長者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中不免帶上幾分森寒:“顧八刀在文物鑒定和修複方麵的能力和天賦,不是你能想象的。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布局這麼多年,還把戲台子搭在了顧家鞭長莫及的國外。”

斯文青年聞言一笑:“爺爺多慮了。下棋的人又怎麼會跟棋子對上呢?我們當然是要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即將上演的一出好戲。”

正說著話,隻見一道人影匆匆走向接待區。斯文青年指著那道身影,眉眼含笑:“爺爺您瞧,演員都已經上場了。”

長者欣慰地看了孫子一眼,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沉聲說道:“走吧,還不到我們出場的時候。”

他們的首要任務,還是籌辦好這一次的拍賣會。讓高等拍賣行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徹底立足於霧城上流圈子。至於引顧八刀入局,不過是正戲開場前的一道開胃小菜而已。

*

“八刀?顧八刀?小師弟?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你怎麼會來霧城?”

顧爺爺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一臉驚喜地走過來。他穿著一套黑色的中山裝,長得慈眉善目,舉手投足間俱是恰到好處的意外和驚訝,以及他鄉遇故知的激動和欣喜。

顧九闕端著精致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微苦醇厚的香味在口中蔓延開來。他看著爺爺激動地站起身,與那人抱在一起,不斷把臂寒暄著。沒說幾句忽然又想起什麼,指著顧九闕的方向,為那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子顧九闕。九闕,快來見你裴爺爺。”

說話間,顧九闕已經穩穩當當地站起身,乖巧地叫了人。

顧爺爺拉著顧九闕的手,一臉激動地說道:“你裴爺爺是爺爺的六師兄,當年我們都在一塊兒拜師學藝來著。後來你裴爺爺出了國,就再也沒有音訊了。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見了麵。”

坐在一旁的周牧也跟著站起身來,他笑眯眯地看著顧八刀與突然出現的同門師兄弟寒暄熱絡,直到顧八刀想起他來,笑著為他介紹眼前的人:“裴六駿,是我的同門師兄。我們有幾十年的時間沒見過麵了。”

說完,又跟裴六駿介紹道:“這位是周老板,我這次來霧城,就是應他的邀請。”

周牧含笑接道:“我邀請顧老爺子陪我參加後天下午舉辦的拍賣會。他可是我們京州市最負盛名的老掌眼。”

裴六駿聞言感慨道:“打小兒師傅就說,小師弟你在文物鑒定和斷代方麵的天賦無人能及。咱們師兄弟八個,也隻有你……”

說到這裡,裴六駿戛然而止,似乎是不太想提及往事。他又看向顧九闕,打起精神笑道:“你這孫子大概也繼承了你的衣缽吧。你們顧家人,天生就有一雙厲眼。”

顧九闕含笑不語。他看著唱作俱佳的裴六駿,在心底默默地想,這雙眼睛再厲害又有什麼用呢。

他的爺爺跟他一樣,隻會鑒定古董,卻鑒彆不出人心。

第23章

他鄉遇故知,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裴六駿當即便以東道主的名義宴請顧爺爺和顧九闕。周牧見狀,非常識趣地說道:“你們去吧,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顧爺爺衝著周牧點了點頭,起身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周老板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周牧站在原地,目送裴六駿和顧家祖孫走出酒店。半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裴六駿開著車,拉著顧爺爺和顧九闕在霧城的大街小巷兜兜轉轉,最終停在了一家招牌非常老舊的中餐館前。

三人進去之後,顧九闕才知道原來這間飯店的招牌菜竟然是涮羊肉。

間隔萬裡,遠渡重洋,第一次出國吃到的第一餐竟然是涮羊肉。這種略微奇妙的感覺讓顧九闕微微一笑。飯桌另一邊,顧爺爺和裴六駿已經推杯換盞,敘起舊來。

裴六駿一臉唏噓地提到當年拜師學藝時,師兄弟間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忙完一天,可以在福來順吃上一頓涮羊肉。

“那個時候大家日子過得都苦,一個月能吃上一頓涮羊肉,就是開葷了。”裴六駿一邊喝酒,一邊感歎:“隻可惜來到B國以後,想吃頓涮羊肉就更不容易了。”

話題都到這兒了,顧爺爺不免問起裴六駿這數十年在海外的經曆。裴六駿簡單說了幾句,十句裡有八句都在感歎物離鄉貴,人離鄉賤,外麵的日子不好過。又問顧八刀在國內過的怎麼樣。

顧爺爺仍舊沉浸在他鄉遇故知的驚喜中,並沒在意裴六駿的語焉不詳。他隻以為他的師兄這些年在海外過的不算如意,便也沒有過多提及自己在國內的發展,避免給人以炫耀之感。

裴六駿倒是對顧爺爺受邀前來當掌眼的經過非常感興趣。飯桌上多問了幾句,顧爺爺聞弦歌而知雅意,便說要把周老板介紹給裴六駿。隻是眼下周老板正忙著拍賣會的事情,恐怕抽不出時間應酬。顧爺爺便將此事拖到了拍賣會後。

“隻要周老板願意,我一定幫你引薦。”

裴六駿聞言,自是心滿意足,一再道謝。

顧九闕看在眼裡,卻並沒有多話。大概是對兩位老兩人的對話實在不感興趣,他從坐下就一直在擺弄手機。

飯後,裴六駿又將顧家祖孫送回酒店。坐電梯時,顧爺爺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今天好像興致不高?”

“大概是累了吧。”顧九闕笑道:“這可是我第一次出國!”

顧爺爺點了點頭:“那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顧九闕嘴上答應著,卻以倒時差睡不著覺為借口,仔細逛遍了酒店,尤其是周牧大手筆包下的三間總統套房的兩層樓。

顧九闕記得上一世,周牧是在下飛機後突然發難的。他在拍賣會結束後直接包機飛回國內,剛下飛機就找來一群專家鑒定他在拍賣會拍下的清雍正帝禦寶白玉九螭鈕方璽。結果卻出人意料——他花費了1.2億,從B國不遠萬裡帶回來的雍正禦筆之寶竟然是假的。

周牧當場就發火了。因為顧爺爺是他重金聘請的掌眼,周牧的第一把火就燒向了顧八刀。

周牧質問顧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花了一千萬,重金聘請顧八刀當他的掌眼,就是相信顧八刀的眼力。結果顧八刀看來看去,就拍了一隻贗品給他。

“你不是說這塊玉璽是真的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我花了一億兩千萬,就買了一個贗品回來?還從沒打過眼,我呸!你那雙眼睛是用來喘氣的吧?”

周牧咄咄逼人破口大罵,猝不及防的發難讓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