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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無痕 穆素 4153 字 3個月前

,滿眼厭惡?

“少主昨日確實在這廟中,救下一銀發男子。”於潤之對司空亦是不喜,但這當說之話,他也不會推辭。“那正是家父!”司空應聲答道,墨羽豎耳傾聽,見司空並未答話,偷偷瞥向潤之,潤之瞟了她一眼,她立即將眼望向彆處。

“不過,今晨醒後,我等方發現他已趁夜離去。”說話間,於潤之一直用眼角注視著墨羽,見她一聽此言,失望地耷拉了頭,心中隱覺不舍,又補了一句。“昨日,令尊似乎舊疾複發,昏迷不醒,少主恐久不利,出手助其打通了氣脈,若休息得當,令尊應無大礙。”

“多謝於兄!多謝白兄!”司空見其麵色泰然,知其必無虛言,連連稱謝。對此,於潤之以禮還之,白君涵卻毫不領情。

司空瞅見白君涵不時地瞪上小羽一眼,心中明了,於是走到小羽跟前,正色拽她,令其給他道歉。小羽翻眼嘟嘴,一臉的不情願,這一切儘數落入白君涵眼中,心火又簇簇而升,不由遷怒一旁的文師師,厲色大吼:“看什麼看!!!出發!”說罷一個健步竄至馬前,自秦山手中奪下馬韁,翻身上馬朝叢林深處奔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並非小羽不願道歉,隻是白君涵先前給她的印象著實太糟,加上今日白君涵自始至終都黑臉相對,更讓她覺得這人氣短得緊。其實,她怎會知曉白君涵今日矯情全是因她而起?

正當司空與於潤之拜彆之時,叢林中傳來一聲悶響,細細辨聽,倒似白君涵所去的方向,眾人大驚。

還沒等秦施二人回過神來,司空亦然與上官墨羽身形一閃,已沒了蹤跡。

第七章 林中遇險

林中遇險

密林深處,白君涵所騎之馬橫壓在怏怏半倒的枯草上,馬%e5%94%87邊鮮血直湧,頭骨塌下一個深坑。剛才的聲響當是此馬墜地時發出。

司空蹲下`身子,用手在骨坑上比劃一番:正好一掌大小。暗想:馬頭骨極為堅硬,出掌之人勁道極大,一掌便擊破頭骨,使之斃命,功力之深,不可小睽。與此同時,墨羽四下飛奔尋找,哪有白君涵絲毫蹤跡?她頓時心悔不已:倘若不逞強激怒與他,倘若順了哥哥向他道歉,他也不會憤然離去,更不會遭此變故!小羽無助地走到剛剛起身的司空亦然身邊,就勢靠上其%e8%83%b8膛,嚶嚶輕泣。

於潤之與秦施二人也先後趕到,見白駒已死,小羽在司空懷中低泣,杵在原地,默然無語。

司空見眾人趕來,呆立不動,隻得開口相問:“白兄既然不在此地,當無性命之憂。敢問於兄:白兄可有仇家?”

於潤之眉頭微皺,麵露難色。司空見狀,淡淡一笑:“於兄既是不便,小弟也不多問。隻是這事發突然,羽妹也甚為自責,倘若有用得上小弟之處,還望於兄儘管開口。”

“少主身份尊貴,我也不便多言,請司空兄見諒!”

“無妨無妨!”司空坦然應到,“小弟妄言,白兄武功當在羽妹之上。來人能一掌震碎馬兒頭骨,不容其嘶鳴,掌力之大已是少見。自聞異響始,至我等趕到,不過瞬間,來人將白兄脅持離去,而毫無打鬥痕跡,其功力更是難測……”話音至此,司空不再繼續,低下頭輕撫墨羽秀發,嘴角笑容依舊。

於潤之何嘗不明白司空話中之意,隻是,白君涵既是皇子,生來便招敵無數。自小,意外便層出不窮,現今這事,最為可疑的就是其兩位兄長。這話對司空又如何說得?但是,正如司空所言,脅持之人武功非同一般。剛才司空身手之快,讓人乍目,若想救人,除他已無二選。

“既是如此,還望司空出手相救!”於潤之匆忙間做了決斷:救人事大。

本打算離去的眾人,不得已又回到廟中,派秦山知會官府相助,其餘人等分散開來,四下找尋白君涵的蹤跡。

白君涵昏昏醒來時才發現:他被人蒙上眼堵了嘴,捆綁在一石柱上,周身大%e7%a9%b4均被封住。周圍空氣潮濕而陰冷,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才豎耳細辯,似有呼呼的穿堂風,甚為微弱的汩汩溪流之聲,除此之外,再無他響。他想,這兒該是深山中的某個洞%e7%a9%b4,此處已近西北,山脈甚多,洞%e7%a9%b4更是不計其數,想指望有人發現這裡,幾乎為零。再者,當日駕馬在林中亂轉時,離那山神廟並無多遠,隻覺黑影一晃,已被人封了%e7%a9%b4道昏了過去。這麼短的距離,且那人挾了一成年男子離開,秦施二人居然沒能追上,可見其功力遠在二人之上,即便被人瞧見告知官府,想必也不是其對手。看來,隻有尋求自救才是生道。

在這眼不視物,悄無聲息的地方,不分晝夜的時光長得漫無邊際。白君涵除了不懈地磨著束手的繩索,早已餓得無力多做什麼。

或許是安靜太久,白君涵隱約聽見了“咩咩”的叫聲,起初,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回響也越來越大,他這才確定,這,不是幻覺。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加大了肢體的扭動幅度,心中暗暗呼喚羊兒能更近一步。

羊蹄踏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篤篤聲,白君涵屏住呼吸,身子也停住不動,生怕驚擾了膽小的羊兒。正在這當口上,隻聽“嗖”的一響,蹄聲頓無,一切又回到從前死一般的寂靜。白君涵心底燃起的一絲希望驟然消失,絕望就像遇油的火花,騰地熊熊燃起。他開始不顧一切的掙紮,堵滿異物的嘴裡嗚嗚亂嘶,臉和脖子漲得通紅,青筋在膚下不停跳動。

突然間,嘴中之物被人抽走,頓然通暢的口腔內湧入一股涼颼颼的寒氣,嗆得白君涵猛咳不止:“咳咳……膽小鼠輩,有種就殺了我!”

來人對此毫不理睬,麵對白君涵靜靜站著,渾身散發著不可名狀的冷,如同嚴冬的冰人,玲瓏剔透卻沒有一絲生氣,令人望而卻步。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你是誰?回答我!”白君涵咆哮著,無聲的世界讓他窒息。

那人依舊不動,氣息輕得難以分辯。

“為什麼不說話?有種就正大光明比試,贏我個心服口服!似你這般暗箭傷人,豈是大丈夫所為?膽小得連麵也不敢露於人前,何以立足於世!我呸!我若似你這般,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免得丟儘爹娘顏麵。”

來人對白君涵的挑釁置若罔聞,飄然而去。他腳步之輕,動作之快,直至白君涵罵了許久才發現,人已然離開。直到此時,白君涵才明白,他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白本是極為自負之人,驀地沒了求生的欲望,疲憊的身子順著石柱癱軟在地,蜷作一團,不多會兒,人,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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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經曆了多少個晝夜,白君涵早已餓得頭昏眼花、捆綁過久的身子因為氣血滯頓,沒了一絲感覺。正當他昏昏沉沉之際,隻覺眼前一鬆,口裡一空,臉被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拍了幾下:“醒醒,快醒醒!”這聲音很輕很軟,口氣有些焦急。白君涵恍惚間隻覺是天邊飄來的天籟之音,如夢境一般讓他不敢相信。“喂!醒醒!快醒醒!”女聲催促起來,提高了半度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白君涵費力地睜開了眼皮:即使黑暗中的火閘幾近無光,蒙了多日的雙眼仍然乾澀酸漲得難受。不得已,他重又閉上了眼。“小羽……,是小羽麼?”,自白君涵乾得卷起數層皮的%e5%94%87間,蚊%e5%90%9f般吐出了這一句,人還探詢著轉動頭部,試圖用耳確定自己的判斷。

小羽見他這般模樣,心頭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滾出了眼眶,“都這樣了,還不閉嘴?”她邊說邊用小刃割斷束身的牛皮筋,淚水落在石板上,嘀噠作響。

白君涵捆綁多日,血脈不通,此刻雖獲自由,身子卻無法動彈。稍時,他睜開了眼,望著火匣微光照出的小羽的臉,無力地笑了,隨後,長舒一口氣:“我好好的,你哭什麼……”

“誰說我哭了?!”小羽見他有力氣說笑了,淚也止住了,臉上掛著淚珠剛笑了一下,旋即又急了起來。“你還能走麼?”白君涵麵帶苦笑地搖了搖頭,眼睛專注地盯著小羽,人雖虛弱心卻泰然了。

小羽回頭看了看出洞的路,將白君涵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肩頭,踉踉蹌蹌扶著高他近一個頭的白君涵,舉著火匣往洞外走去。

腳下的石麵坎坷不定、凸凹不平,常年溪水的流淌,將洞裡衝得沒了棱角,光滑且濕漉漉的,一不小心便會摔上一跤。小羽的人半托著白君涵,氣沉於雙%e8%85%bf,神情極為謹慎。這洞極深,白君涵雖餓了幾日,可那骨架的分量還是擺在那裡的,小羽被他壓得氣喘籲籲,步步艱辛。眼看離洞口不到數十丈了,忽然間,山洞一晃、腳下一抖,二人狠狠摔到了硬實的石麵上,火匣騰地掉到地上,洞內重又一片漆黑。

白君涵正揉著摔疼的%e5%b1%81%e8%82%a1,耳邊聽得小羽自言自語地的嘀咕:“什麼鬼地方,地也會自己動!哎喲,疼死了……,待我出去,非配點炸藥炸平這裡,看你還哆嗦不?”聽得她一邊“哎喲”叫疼,一邊咬牙切齒罵石頭,不由得“噗哧”地笑出了聲。

“我好笑嗎?”小羽無緣無故摔了一跤,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這路滑腳不穩,又不能拿石板撒氣,白君涵這麼一笑,當即有了遷怒的對象:“就是你!不好好呆著,跑這種鬼地方玩,害死我了!”白君涵一聽,啞然失笑:玩?他好端端的跑這種地方來玩?

白君涵身子雖然僵硬,可精神頭卻好了很多。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習慣性地逗起了她:“這種好地方,一個人來多沒意思?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小羽正挺直了腰板扭肩揉%e5%b1%81%e8%82%a1,一聽這話,氣就上來了,“你這白眼狼,我好心救你,你還用這付嘴臉對待我,我……”正當她單手叉腰,指著地上的白君涵就要口伐時,洞口又響起一個冷冷的女聲,聲音細銳高亢,在山洞中久久迴響:“想要走?!先得問問本姑娘的劍!”話音剛落,隻見洞口站著三名黑衣女子,一人執炬,其餘二人拔劍便朝他們揮了過來。

白君涵瞧著小羽手執短刃與二女對打,心中暗道不妙。他氣脈尚未暢通,動武必定自傷,而二女動作利落、招式精妙;小羽以短迎長,在兵刃上已先輸一籌,加之又是以一敵二,自己也無法相助,當真隻能乾看乾著急!

正在這時,山洞又晃了起來。這一次,晃動的幅度極大,除了悶悶的轟隆聲,洞頂也落下了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塊,砸得諸人都住了手,惶恐無措地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隻需片刻,白君涵就明白了,他們遇到了什麼,臉色乍變,當即對小羽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快……快出去!”

“嗤嗤……”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