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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狐太逍遙 珂虞 4304 字 3個月前

氣,而是寒氣!

在寒水的刺激之下,身上的燥熱竟奇跡般地降了下來,雖然由內而發的焦躁因子還未完全根除,卻已經能夠基本自控,比起之前,真是好太多了。

這時,爻陽低聲開口了,嗓音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這是我平素用的寒池,什麼時候藥效過了,你再出來!”說罷,轉身就走。

爻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動了動%e5%94%87,終究沒說什麼,隻是眼神有點兒複雜。

他以為,這人會……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麼……

明明是好意的關係,非得這樣強硬,他的這個哥哥,還真是彆扭。

不過,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爻雪三兩下除去了衣物,整個兒都沉進了池子裡,極致的冰冷與體內的燥熱抗衡交織,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滋味當真不好受。

爻雪忍不住腹謗,彆人洗澡用的都是熱水,這人居然用凍死人的冰水,真是個怪胎!

心裡罵罵咧咧的,爻雪嘴角卻漫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他似乎體會到了來自哥哥的關心,雖然,那個人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和他的真正關係,不過,當爻陽走出去的那一刻,他真的覺得,這個哥哥的背影高大而英挺,並且,有一個讓人很想依靠的肩膀……

不得不說,刑風那廝還真夠陰險的,這藥效的持久力好的簡直讓人發指。爻雪足足在寒池裡跑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拂曉時,才懨懨地從池子裡走上來。

用法術將身上的水弄乾,整個人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病怏怏地,憔悴得要死。

是的,他生病了!

在這個奇怪的寒池裡泡了一天,春[yào]是下去了,寒氣卻入了體。

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更是沒有一絲血色,隱約可見裡頭青色的血管,眉毛和睫毛上結了一層淡淡的寒霜,嘴%e5%94%87都是烏紫的,還在不住地顫唞。

雖然從寒池裡出來了,但此刻的寒氣,是由內而發的,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行動都開始遲緩。

爻陽一直大外頭打坐,一來,這是他的宮殿,二來,多少有些不放心爻雪。

此刻見他從裡頭走出來,一看他的樣子,就暗道一聲不好。

這寒玉在極地魔域溫養了幾萬年,他也是偶然間發現,便拿來做了寒池,這寒氣自然非同小可。

平素,他若是心不靜,便坐到寒池裡,被寒氣一激,心思很快便清明了。至於為何心不靜,便是想那人的時候,求而不得,思而不見,心會有點亂,看著自己所住之地,太大,太空,心中寂寥,竟覺得日子有些難捱。這滋味陌生又難受,他隻得借用寒池來驅趕,繼而沉入忘我的修煉之中,才覺得日子沒這般無趣。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泡在寒池裡頭,也不過是堅持了幾個時辰,當然了,那時自己感覺不適,就立即出來了,之後一點點延長時間,到如今已經能夠浸泡十餘日而麵不改色。

爻雪不比自己,第一次卻在裡麵泡了一夜,倒是難為他了!也是自己疏忽了,隻為解那燃眉之急,而忘了這寒池的弊端,不過,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彆的辦法。

眼下爻雪還能站起來,倒是讓他吃驚了,這家夥的體質,倒是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不過,爻雪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隻怕要抱病幾日了。

一想到這人活潑亂跳的性子卻要被迫在床上躺幾日,爻陽就覺得好笑,究其原因,竟是有種寵溺在裡麵,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的。

見他一個趔趄,就要跌倒,爻陽忙不迭走上前扶了他一把。

爻雪也不客氣,一手攀住他的手臂,半個身子都依進了他懷裡。

之前,他手無縛%e9%b8%a1之力,以為爻陽要對他做什麼,因此拚命反抗。

說白了,他這種性格,當一切掌握在手的時候,他可以儘可能地裝無辜,裝柔弱,死皮賴臉無下限。當事情超出掌控,身不由己,他又變得十分敏[gǎn],若有人違背他的意誌,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就會露出自己的爪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昨日一事,讓他對爻陽多了一股莫名的信任,覺得爻陽不會對他做什麼,也許,這就是血緣的力量?今時今日,他才能放心地依靠他,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就算自己再怎麼惹怒他,爻陽也不會傷害自己。

而他呢,對爻陽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他不會信任任何一個陌生人,卻會信任自己的%e4%ba%b2人。

以前,他信任蓮鏡,信任千凰,現在,他也信任爻陽。

他嘴上沒說,但他的心理,卻已經叫了一聲哥哥,心甘情願,儘管,他太不承認。

他爻雪,對於愛情,也許比較無知麻木,但對於%e4%ba%b2情,卻有種天生的寬容。

感動,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這次的事情,在他堅冰般的心理開了一道豁口,也許對方再做點什麼,%e4%ba%b2情的因子就會從那道豁口裡灌湧而進,真正溫暖他的內心。

對於爻雪的%e4%ba%b2近,爻陽已經見怪不怪,不過,今日的爻雪,倒沒有往日的刻意,也感覺不到他惡意地誘惑,倒讓爻陽有些詫異,心裡卻舒服不少。

這個家夥,早該如此的,少整些有的沒的,安安分分地多好,還是,生病的人,都比平常乖巧?

總之,虛弱的爻雪,讓爻陽心軟的,不是因著想起千凰,而是單純的因為爻雪。

對於這種變化,爻陽心裡也是清楚,倒也沒有驚訝和排斥,隻因,天生就該如此。

爻陽將爻雪扶到榻上坐下,見他冷的發抖,俊美微微皺了下,而後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被子,將爻雪包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深色的錦被襯著他的臉頰跟雪團似地,卻無端顯得虛弱。

爻陽心頭緊了一下,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爻雪還沒來得及開口,爻陽便不見了蹤影,以為地方將他拋在這裡不管了,爻雪剛剛融化的心一下子又降至了冰點,撅著嘴,不滿地咕噥了幾句,人卻不停地往被子裡縮,將小腦袋都埋了進去。長睫毛在眼皮子底下顫啊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弄得她心裡也有點悲涼。

生病的人,果然是比較脆弱啊,從身體,一直延續到心裡。

生平第一次生病,居然一個人孤零零地挨過去,真的很可憐啊!

爻雪一個人在被子裡胡思亂想,某一時刻,思維是相當活躍的,靜下心後,又覺得十分困頓,漸漸地,睫毛不顫了,嘴%e5%94%87不動了,眼睛緊閉,竟似要睡過去。

迷糊中,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爻雪像是在夢中,從高空猛然墜下,他睜開眼,額上都是冷汗。

一陣風灌進脖子裡,周圍很亮堂,這才發現,蒙頭的被子不知何時被人掀開,抬頭便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眼,那眸中的兩點銀白,如天上的星子,閃亮而魅惑,但那雙俊俏的眉宇,明明含著擔憂的神色。

爻雪暗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壓心的大石頭瞬間不翼而飛,心情也愉快起來,嘴上卻還不饒人,“你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做什麼!”

爻陽也不解釋,隻是將剩下的被子褪到他的腰側,一隻手將他扶坐起來,這才將一碗清透的暗紅色藥汁送到他的跟前,嗓音平直卻不容拒絕,“喝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去你身體的寒氣。”

這寒氣十分特殊,雖然可以用法力驅除,未免傷及身體,若是借助靈藥引出,更加水到渠成,爻陽自然選擇對爻雪更加溫和的方式。▽思▽兔▽網▽

沒有任何花言巧語,在他臉上,甚至看不到半分居功自得,越是這樣,他的關心反而無孔不入地滲入他的心裡。

爻雪望著他的側臉,呆了一呆,片刻後,垂下眼界,掩去眼中的溼潤。

他以為他已經走了,他又回來了,他以為他不關心他,結果,他卻如此體貼入微。

爻雪承認,他有點感動了。

患難見真情,好像是真的呢!

眨了一下眼睛,爻雪蒙霧般的眼睛瞬間清明了,眼裡的濕意,竟一點也不留痕跡。

有的感動,心裡清楚就行了,沒必要掛在臉上,他不習慣矯情,也不想讓對方太得意,雖然以爻陽的個性,未必會得意,不過,自己麵子上掛不住。

爻雪就是這樣,不在意的東西,怎樣都無所謂,裝無辜,裝深情,騙死人不償命。

真正入心坎了,反倒不會如此兒戲,更是珍而重之地放進心裡,也不願以真感情行欺騙之事,這便是他的操守。

見他不動,爻陽不免催促了一聲,“快喝!”

知道爻雪喜歡%e9%b8%a1蛋裡挑骨頭,這會熱的不和,待會兒冷了,隻怕又要鬨。

誰知,爻雪倏然抬頭,一雙水汪汪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爻陽,聲音又帶了那種撒嬌的軟糯,“你喂我喝!”

這樣子跟千凰求人的時候,實在是太像了,由不得爻陽不多想。

事實上,此時的爻雪,已經沒有存戲弄的心思了,隻是他自小跟在千凰身邊,加之有樣學樣,之前在爻陽麵前又裝習慣了,此刻無意中就露出這般神態。

可苦了爻陽,腦海裡閃過某人的影子,再看看爻雪這張與之肖似,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端著藥碗的指尖就有些泛白,生硬地說了一句,“爻雪,彆鬨!”

一句話,讓爻雪怔在原地,有些驚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也就意味著,他知道了他的身份。

爻陽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天界多了一位三殿下好像不是秘密吧?”

事實上,他素來很少過問天界之事,除非是千凰有什麼事。

上次,他推開爻雪之後,正巧笑千殤來訪,也就例行公事地將天界的大事兒說了一下。

爻陽本不太在意,聽到爻雪的事情時,聯想起那人的一舉一動,以及讓人過分遐想的外貌,才恍然大悟。

這才急忙追了出去,怎麼說,那人也是他的弟弟,雖然頑劣不堪,總歸是他的弟弟。而且,爻雪走的時候,好像真的生氣了,也許,對方隻是好奇他這個哥哥,又因著年紀小,玩心重,所以故意和他鬨著玩。可他如此不近人情,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