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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花清雨的心思。

走進屋的時候,花清雨正在桌前看佛經。

雖然花清雨的容貌恢複之後,他也見了幾次,可每每見到她那絕代姿色的臉,沈寄言還是會暗暗地心驚。

不過沈寄言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並沒有把吃驚寫在臉上,隻是微笑著走到花清雨身邊,用平素最自然不過的語氣%e4%ba%b2昵地問:“在看什麼呢,怎麼這麼專心?”

花清雨一愣,這才意識到是沈寄言來了,忙放下佛經道:“我太專心了,都不知道你來了!”

沈寄言笑了起來,問:“佛經這麼好看嗎,竟然看得連我進屋都不知道,難怪靜安寺的老和尚總說你有慧根。”

“不是的!我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花清雨笑眯眯地解釋道,“我是拿著佛經想事情想得太專心了!”

“想什麼呢?”

“想怎麼才能讓皇上不讓我嫁給你呀!”花清雨直白地說道,“你也知道這事兒了吧?皇上讓我嫁給你,可我不願意……”

沈寄言差一點沒能維持住臉上的笑容,這花清雨,雖然樣子變了,可說話還是同從前一樣句句戳人的心窩。

不過沈寄言並不與她置氣,反正這些東西他可以慢慢教給她,慢慢地讓她改變。

要不這樣的相貌,再加上這樣的性子,不知道以後有多少人要記恨她,又怎麼堪當王妃的重任。

沈寄言調整好笑容,敲敲花清雨的腦袋問:“你為何不願意嫁給我,我們不是從小就最%e4%ba%b2近不過的嗎?”

“因為我已經答應嫁給大將軍了啊。”

聽到大將軍這三個字沈寄言的眼神變冷了。

可花清雨還沒有發現,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說:“我不能說話不算話,而且今天答應了嫁給大將軍,明天又說要嫁給你,人家還以為我是朝三暮四的姑娘呢。”

沈寄言笑了起來,拍拍花清雨的腦袋道:“放心,有我在沒人敢說你。”

花清雨看了沈寄言一眼,又低下頭來道:“不行的,我還是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

“因為……”花清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因為了半天也因為不出來。

沈寄言很少見到花清雨不好意思,想到那個讓她不好意思的人,沈寄言心底便生出一股怒意來。

可是他還是笑得如沐春風,柔聲問:“可是因為你喜歡的是孟懷瑾?”

花清雨被說中了心思,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果然……”沈寄言的目光徹底冷了,暗自捏緊了拳,嗤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了,我竟不知道。”

花清雨卻還不知死活地說:“土包哥哥,你能讓皇上收回旨意嗎?你不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嗎,他肯定會聽你的。”

沈寄言看著花清雨那天下無雙的容顏,強壓著怒火,緩緩地搖了搖頭。微笑著拒絕了她。

“不能,我是不會讓皇上收回旨意的。”

“為什麼?”

“因為就是我向皇上請的旨,我為何要讓皇上收回旨意呢?”

花清雨一聽是沈寄言自己去請的旨,急得直在原地轉圈,苦著臉說:“哎呀,土包哥哥你乾什麼要請這個旨意啊,你可害死我了!”

沈寄言按住花清雨急得亂揮的手,冷笑著問:“你問我為什麼要請這個旨意?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可是……”花清雨哭喪著臉道,“可是我不喜歡你啊,我喜歡的是大將軍。”

沈寄言這一回終於是笑不出來了,他陰沉著臉鬆了花清雨的手,冷冷地說:“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地去學著喜歡我。”

“我不想學……”

她已經喜歡上大將軍了,才不要朝三暮四地又喜歡彆人。

“這件事由不得你。花清雨,彆把我的縱容當成了理所當然。”沈寄言冰冷的目光落在花清雨身上,“我們既要相伴一生,與其彼此折磨,倒不如好好相處。所以喜歡孟懷瑾這種話,你最好不要再說了,你以後的身份是我九王爺的王妃,這一點你還是記清楚的好。”

花清雨覺得這一刻的土包哥哥陌生得讓她毛骨悚然,她退後一步道:“你一定要逼著我嫁給你,可我心裡想的是彆人,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意思也比輸了被人可憐好。”沈寄言見花清雨退後,便故意走近她一步說,“我知道你的,你最懂得感恩,我對你好,你也自然會對我好,我不怕你現在喜歡的是彆人,我們慢慢了解,我有耐心。”

“你不怕我會恨你嗎?”

“不怕,你不會的。我了解你。”

“我會的!”花清雨氣急敗壞地說。

“你不會。”沈寄言又恢複了平素柔和的神情,替花清雨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絲,笑眯眯地說道,“今日我要去見父皇,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你彆想那麼多,好好做你的新娘便是,懂嗎?”

見花清雨不搭話,沈寄言也沒意思,收回手轉身便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時他卻似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對花清雨說:“對了,我勸你不要有逃婚的心思,這可跟你從前逃婚不一樣,抗旨不遵可是會株連花家的。你舍得花家所有人為你而死嗎?”

花清雨被沈寄言嚇住,呆呆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

沈寄言這才跨步出了凝暉小築。

來時那不安與興奮的心情早已煙消雲散,隻剩下不甘心與憤怒。

花清雨對於他來說,與那王位一樣,都是絕對的、唯一的。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他不像孟懷瑾,從小就被眾人期待著的,雖然他是九王爺,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可隻有沈寄言自己知道,他與孟懷瑾是不一樣的。少時的他與其他皇子一樣,隻是當今皇上眾多的兒子之一而已。他不像孟懷瑾一樣那般天才過人能夠在十五歲帶領將士掃平敵軍,他不過不愚鈍又足夠努力而已。幸而他情商極高,又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以及他人的情緒,所以才漸漸從眾多皇子中%e8%84%b1穎而出,成為最得皇上寵愛的皇子。

這麼些年來,他苦苦走到這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學會了誰都不去相信,就連自己的%e4%ba%b2生父母也去算計,隻因為他不願意輸給彆人。

因為在皇宮裡,輸了就要死。

他沈寄言從前沒有輸過,如今更不會輸給那孟懷瑾。他不怕花清雨恨他,因為沈寄言向來就知道自己的執著,為了他要得到的東西,他可以與全天下為敵。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三

孟懷瑾在邊關每日就是收拾那赫連托托,閒著的時候便寫信給花清雨訴一訴他的思念之情。隻是都寫了那麼多封信,卻都不見她回信!孟懷瑾隻以為是花季涼不讓花清雨回信,也不在意,還是照舊寫他的飛鴿傳書,打他的赫連托托!

這赫連托托也是不禁打,打了幾次就嚇得逃到那草原深處去了。因為皇上也沒說要把赫連托托趕儘殺絕,孟懷瑾也就遂那赫連托托逃了。反正他也不想真的滅了這廝,因為赫連托托多多少少也是對荻垛的牽製。

於是將赫連托托收拾了一頓之後,孟懷瑾覺得自己不辱聖命,一邊修書秉聖一邊就自行還朝。

畢竟他心裡還惦記著一件大事兒—他與花清雨的%e4%ba%b2事還沒定下來呢!

孟懷瑾的軍隊還留在邊疆的重鎮陰平,自己則帶著幾個副將先行回朝,路過錦官城的時候特定停了停。

因為這裡是花清雨的家鄉,孟懷瑾心裡對這富庶的錦官城多了幾分好感,便想去看看花清雨是在怎樣的地方長大的。

這錦官城果然熱鬨富庶,民風比京城還開放,又因為是商賈聚集之地,酒樓比京城還多!

孟懷瑾與副將便找了最大的一家酒樓進去坐著,想嘗嘗錦官城特色的飲食,卻不想聽到鄰桌的人聊起一件事情來。

“九王爺這婚事我倒是想不到,之前不是聽聞他屬意的是皇後的內侄女嗎?”

“管他之前屬意的是誰,反正是皇上賜的婚,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總歸是我錦官城的榮耀。”▽思▽兔▽在▽線▽閱▽讀▽

“也是,將來九王爺若是登上了大寶,那我們錦官城可不就出了第一位皇後娘娘了嗎?”

“那是那是!”

孟懷瑾越聽心裡越奇怪,這沈寄言難不成要成%e4%ba%b2了?

可沈寄言不是一直惦記著他的花清雨嗎,怎麼忽然就要娶%e4%ba%b2了?

孟懷瑾忍不住叫住鄰桌的人問道:“敢問兄台,你剛剛說九王爺要娶%e4%ba%b2,娶的可是誰?”

“哎喲,這麼大的事兒您都還不知道呢?”

知道還用問你嗎!

孟懷瑾忍住不悅又問:“我剛剛聽你說是聖旨賜婚?還是錦官城的人家?”

“是啊!”那人得意揚揚地說,“九王爺要娶的是我錦官城花家的小女兒花清雨!”

孟懷瑾的身子一震,震驚中竟然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孟懷瑾抓住那人的衣領,瞪紅了眼對著那人吼道:“你再說一遍!九王爺要娶誰?”

那人嚇得一抖,顫顫巍巍地說:“九王爺……九王爺要娶的是我錦官城花家的小女兒花清雨!”

孟懷瑾一鬆手,將那人扔到地上,然後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他終於知道為何皇上忽然派他去打赫連托托了!

他孟家世世代代為武將,他的祖父、他的父%e4%ba%b2都戰死在沙場上,他也一樣繼承父誌忠心耿耿地侍奉君王,在外為了他的江山拋撒熱血!

可如今皇上卻為了成全自己的兒子安排這樣的一場好戲,甚至不惜他的性命,將士們的性命!

想到這裡孟懷瑾不禁覺得一腔熱血瞬間就涼了。

再一想這賜婚的消息將他瞞得這樣嚴,竟然從頭到尾他都被蒙在鼓裡,他這樣傻,還巴巴地想趕緊得勝回朝迎娶佳人!

難怪他給花清雨寫信她從來不回,原來如此……

沒想到花清雨竟然也同彆人一起瞞著自己,想到這裡孟懷瑾更是心痛難當,當下便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副將嚇得不輕,忙叫人喚軍醫來,可孟懷瑾卻大步走到那嚇傻了的路人身邊,再次拎起他問:“婚期是什麼時候?”

那人也不敢隱瞞,顫顫巍巍地回答說:“定的是這個月十五……還有三天……”

孟懷瑾甩開那人,也不顧眾人的阻攔,出門騎馬而去。

他不甘心,他不信花清雨會這樣無情,他一定要%e4%ba%b2自問問清楚!

孟懷瑾快馬加鞭日夜不停,趕到京城的時候正是十五當天。

皇家娶%e4%ba%b2,天下首富嫁女,自然是京城的大事兒。一路上見到張燈結彩竟像是過節一般的熱鬨。孟懷瑾心口作痛,騎馬到花府門口,隻見門上貼著大大的喜字,仆人和嬤嬤們進進出出都是一臉的喜氣。

孟懷瑾下了馬便要往裡走,不想竟然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