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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 酥油餅 4156 字 2個月前

沈正和手中?”

“之後,沈正和的幾個心腹帶著下屬的家眷離開京師,我派人追尋下落,一直追到了西南,然後……人間消失。”

“你懷疑兵器藏在西南?怪不得你將謝島主派往西南,又讓我密切關注西南動向。”唐馳洲靈光一閃,“你默許沈正和安插慕枕流進平波城軍器局是否也是為了打探這批兵器的下落?”

“慕枕流是沈正和身邊第一謀士之子,生性聰慧。他父%e4%ba%b2死後,沈正和將他視如己出。他一到平波城軍器局,必然不會碌碌無為,隻要他看出端倪,你就一定會動手。你一動手,在西南孤立無援的他也隻能求助於沈正和暗藏在當地的勢力。”

唐馳洲看著淡然自若的方橫斜,一口悶氣卡在%e8%83%b8口,不上不下!

為追殺慕枕流和謝非是的事,他自覺愧對方橫斜,卻不想那根本就是對方一手主導的!

他拍了下石桌:“可是你沒有想到謝島主會出手吧?”

方橫斜道:“的確沒想到。”

“是否很後悔?”唐馳洲有點幸災樂禍。

方橫斜微笑道:“師兄能遇到心愛之人,我很為他高興。”

唐馳洲冷笑道:“言不由衷。”

“句句肺腑。”方橫斜道,“在唐將軍眼裡,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到冷血無情的人?”

唐馳洲一雙眼睛毫不掩飾地打量了他半晌,道:“我看不透你。”頓了頓,又像泄憤般地補充了一句,“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方橫斜將斟好的茶往他麵前推了推,道:“唐將軍相信前路一片光明便可。”

“我不信你,如何信前路?”唐馳洲將茶推開,“為了區區一批兵器,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方橫斜道:“沈正和乃三朝元老,深得皇帝寵信,僅憑私蓄兵器一條罪就能拉他下馬,可見這批兵器的數量。再加上,沈正和這些年來,樹大根深,就算他自己不斂財,手下的人自然也會變著法兒地幫他存起來。那些東西拿出來,就是軍餉。”

唐馳洲臉色已經變了:“兵器,軍餉……那他是……”

方橫斜道:“就算他不想做什麼,有了這兩樣東西,多的是人希望他做點什麼。不然,千歲爺也不會眼巴巴地將他請出山了。”

唐馳洲道:“但是他手下並沒有人。”

方橫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唐馳洲自言自語地接了下去:“他雖然沒有,但彆人有。無論他與誰合作,都能迅速組成一支裝備精良,軍餉充足的軍隊!不過,東西在西南,那是我的地盤,到了我嘴裡的東西他要運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不等於不能。”

唐馳洲瞪了他一會兒,發現他說的話自己的確無法反駁:“那你待如何?”

“找到胡秋水,派人運兵器入京。”

“為何?”

方橫斜微笑道:“助人為樂。”

唐馳洲見他賣關子,氣樂了:“嗬嗬!”

同樣是趕路,有謝非是在身邊,路好像變得平坦順暢起來,天收了雨,淡淡的彩虹掛在田野上,麻雀歡快地從路的這邊飛到那邊。

慕枕流靠在謝非是的懷裡閉目養神,連日來的疲憊在鬆懈下來後,一股腦兒地發了出來,再加上昨晚折騰,大清早起來時頭就暈暈沉沉地犯困。

謝非是摟著他,內心無比滿足。

沒有鏢局的人晃來晃去的礙眼,也沒有唐馳洲的人不識相地跑來送死,清新的空氣,寧靜的鄉間,隻有他們兩個人獨處,縱然是趕路,心裡也是說不出的甜蜜與暢快。

慕枕流午後才醒。

謝非是放慢馬速,掰著乾糧喂他。

慕枕流想接過來,卻躲開了。

謝非是笑%e5%90%9f%e5%90%9f地說:“你累了,多休息一會兒。”

慕枕流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幾個農夫正在田裡除雜草,尷尬地避開:“沒有這麼累。”

謝非是拉了他一下。

慕枕流差點被拉下馬,又被謝非是的手臂環住。

謝非是壞笑道:“看,累得都坐不住了。”

慕枕流無語地看著他。

“乖,張嘴。”謝非是用乾糧碰了碰他的嘴%e5%94%87。

慕枕流無奈,隻好張開嘴巴去咬,卻被謝非是托起下巴,用力地%e4%ba%b2了上去。

慕枕流大驚,掙紮起來。

謝非是按住他,%e4%ba%b2了半天才鬆開。

慕枕流去看農夫的臉色,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專注,才鬆了口氣:“你……”

謝非是毫無愧意道:“誰讓你吃得太慢,讓我先餓了呢?”

慕枕流伸手奪過他手裡的乾糧,自顧自地吃起來。

謝非是占了便宜,到沒有再鬨,安安靜靜地拉著韁繩,控製著馬速。

慕枕流吃完乾糧,見前方有一座眼熟的大山擋住去路,心裡隱隱有個猜測,語氣不禁雀躍起來:“這裡是哪裡?”

謝非是%e4%ba%b2了%e4%ba%b2他的脖子,被推開了也不以為意,神色輕鬆地說:“控戈山。翻過這座山,就能離開西南了。”

終於……

慕枕流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呼出來。

☆、第五十七章 送行

離控戈山越近,慕枕流就越緊張。

這裡是離開西南的最後一站,唐馳洲若是要動手,就一定會選在這裡。

謝非是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發現慕枕流身體繃得太緊,還會伸手幫他按按肩膀和腰肢。

慕枕流雖然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也欣喜於兩人的關係,可是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e4%ba%b2%e4%ba%b2我我,卻還是做不到。他抓住謝非是的手,將韁繩強塞入他的手中,道:“你拿著韁繩。”

謝非是地低笑一聲,一夾馬腹,馬如閃電般衝入山道。

這條山道常有車馬往來,既寬闊,又平坦。道旁樹枝被砍得光溜溜的,山澗小溪嘩啦啦地流淌,山林裡透著股濕氣。

謝非是減了馬速,一隻手摟住慕枕流。

慕枕流放輕了呼吸,一雙眼睛戒備地看著四周。

沒多久,就看到十幾個放哨的士兵站在半山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們。士兵後頭轉出個人來,不是唐馳洲是誰。

慕枕流一驚,想要將馬勒停,卻被謝非是拍拍肩膀道:“彆擔心。”

慕枕流道:“他們人多勢眾,你……你要小心。”兩人幾經生死,他知道謝非是絕對不會拋下他。

“唐馳洲這個人,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其實,貪生怕死得很。”謝非是安撫他道,“他敢現身,就說明沒有和我們魚死網破的打算。”不然,以自己的武功,就算不能在千軍萬馬中保護慕枕流突圍,也可以在千軍萬馬中取他的項上人頭。

似乎知道他們的顧慮,唐馳洲的士兵雖然越來越多,卻很規矩地讓開一條路,任由他們一路通向半山腰,唐馳洲所在處。

唐馳洲讓人搭了個建議的棚子,自己披著一件墨綠色的披風,大馬金刀地坐在棚裡,悠閒自得地喝著酒。

一聞到酒味,謝非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喉結動了動,眼睛死死地盯著唐馳洲的手。

唐馳洲道:“要說這黃酒啊,還數韶興的黃酒!這味兒,嘖嘖!”

“你總算不喝馬尿了。”謝非是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丟給唐馳洲的下屬,自己拉著慕枕流往棚子裡走。

唐馳洲抱著酒壇子:“我可沒說要請你喝酒。”

謝非是道:“反正是一樣的結果,你為何總是屢試不爽?”

唐馳洲看著謝非是厚顏無恥地伸出手來討酒,嘴角抽了抽道:“難道東海逍遙島窮到連酒都買不起了嗎?堂堂島主像幾百年沒見過酒似的,不是搶,就是討!你顧慮過方府主的麵子嗎?要是他知道他師兄這副德行,怕是羞得要鑽地洞了吧。”

謝非是道:“那是你沒見過他為了看一幅畫半夜三更跑進秀才家裡偷窺的樣子。”

唐馳洲道:“你見過了?”

“做賊嘛,總要有一個把風。”

“……你其實是為了看戲吧。”他不信以方橫斜的武功做賊還需要彆人把風。^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謝非是咧嘴一笑,搶過唐馳洲手裡的酒,對著嘴巴咕嚕咕嚕地灌起來。

慕枕流從錢袋子掏出一錠銀子給唐馳洲。

唐馳洲震驚地看著他:“這是?”

慕枕流認真道:“酒錢。”

謝非是一拍桌子,指著從銀錠變成銀餅的銀子道:“賞錢。”

唐馳洲:“……”

唐馳洲咬牙切齒道:“你不怕我下藥毒死你?”

謝非是皺了皺眉,放下酒壇子道:“你下了嗎?”

他不高興,唐馳洲就高興:“下了又如何,沒下又如何?”

謝非是道:“若是下了,我現在就殺了你。若是沒下,我考慮一下要不要殺了你。”

唐馳洲:“……”他一定是蠢成了豬,才會聽了方橫斜的話,放他一馬。

謝非是喝了半壇酒,精神爽利,又有心愛之人在側,興致極高:“有什麼不中聽的話,趁現在說吧,我至多揍你一頓,絕對會留你一口氣。”

唐馳洲身側一人遞了個木匣子過來。

謝非是看了那人一眼道:“好好的副總兵不當,當隨從?他欺負你?”

楊廣翼笑道:“我是副總兵,自然是正總兵的隨從。”

謝非是道:“若想揍他,儘可告訴我。”

慕枕流見謝非是對他十分維護,不由好奇地看著楊廣翼。

楊廣翼笑了笑道:“我本是方府家仆。”

他隻說方家而不說哪個方,顯然認定慕枕流知道哪個方,自是方橫斜無疑了。慕枕流暗道:方橫斜的手果然伸得很長。怪不得唐馳洲會成為方橫斜的%e4%ba%b2信。

謝非是接過匣子,將它打開。

竟是寶戟。

唐馳洲道:“物歸原主。”

謝非是提起寶戟,隨手揮了兩下,狐疑道:“你有這麼好心?”

唐馳洲道:“我又不用戟。”

謝非是道:“我也不用。”

……

與鈍光同出一源的武器竟遭嫌棄?

唐馳洲臉上有些掛不住:“好歹它也是鈍光的兄弟,鈍光被你爹帶走了,拿個兄弟回去鎮宅也好。”

謝非是將寶戟放回匣子。

“也算是,”唐馳洲彆開頭,支支吾吾地說,“表達我對俞夫人的敬意吧。”

謝非是關匣子的手微微一頓。

“如此結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