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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疼了,哇哇大哭起來。

“不許哭,再哭一聲毒啞你!”

小丫頭卻哭的更狠,拿出了哭倒長城的架勢。

阿金獰著臉,把她拽到%e8%85%bf上,“啪啪”幾下,惡聲惡氣道:“再哭一聲試試。”

小丫頭在家裡千嬌百寵的,哪裡受過這個罪,哭的越發厲害。

她越哭,阿金打的越狠,他打的越狠,她哭的越厲害,最後小丫頭的%e5%b1%81%e8%82%a1腫了,嗓子也哭啞了才罷休。

人販子不敢在一個地方呆兩天,當夜就轉移了藏身地點。

彼時,因吃喝不精細,%e5%b1%81%e8%82%a1紅腫,小丫頭開始拉肚子發燒。

人販子的老大急了,胡亂弄了副藥煮給小丫頭喝了,不想當夜小丫頭就燒的更厲害,開始說胡話,嘟嘟囔囔的背,“人之初,性本善……”

阿金沒想記這句不知所謂的話,可卻始終忘不掉。

匆匆又過兩日,小丫頭的病越來越重,而人販子要南下賣孩子了,人販子的老大就罵道:“晦氣。梅娘,帶出去扔了吧。”

“我去吧,沒酒了,正好出去打一壺。”阿金漠然道。

老大揮揮手,道:“快去快回。”

彼時,天色已黑了。

阿金背著小丫頭,在荒無人煙的小路上走,耳邊就一直聽著小丫頭的胡話,“人之初,性本善……阿爹,八月十五要去逛廟會……”

阿金不知怎麼的,就心軟了,他突然不想她死了,迫切的想救她,想再一次的聽她用軟糯的嗓音給他講解那《三字經》。

☆、第154章 終章

“滾,沒銀子看什麼病。”藥堂掌櫃一盆藥渣潑到阿金腳下,看阿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乞丐。

阿金背著小臉燒紅的小丫頭,站在石階下,仰頭望著掌櫃,眉眼凶光湛湛。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阿金垂下頭,背著小丫頭走了。

入夜,有個矯健的身影潛入了藥堂後院,往水井裡撒了一把東西後迅速離開。

翌日清晨,有人發現藥堂掌櫃一家全都死於七竅流血。

高山之巔,雲氣繚繞,阿金把小丫頭綁在懷裡,攀著石縫,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在距離他的手一尺遠處有一株開了花的人參。

就在此時,他右腳所踩著的石塊鬆動,突然掉落懸崖,阿金麵色陡變,死死摳住石縫,身軀緊貼石壁,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低頭望著昏迷的小丫頭,冷哼道:“我給你采藥,我要是掉下去,咱們就死在一起。”

不過,他們都命不該絕,阿金最終摘到了人參。

回到暫時棲身的破廟,阿金把小丫頭放在乾淨的稻草上,摸著她滾燙的額頭嘀咕,“燒傻了吧。”

他等不急煮參湯了,胡亂把人參一擦,“哢嚓”咬了一口,就像是吃蘿卜一樣,他把人參嚼碎,口對口的喂她。

把整顆人參都喂到小丫頭嘴裡,阿金就坐到她身邊,抱著她道:“小爺難得發一回善心,你可不許死了。”

爬山采藥,累了一天,阿金摟著小丫頭很快睡了過去,等他再醒來時,就發現小丫頭睜開了眼睛,正眼巴巴的瞅著他,一見他醒了就喊餓。

“麻煩。”阿金坐起來,抓了抓鳥窩似的頭發,“等著。”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小丫頭晃悠悠的站起來,抱住阿金的大%e8%85%bf,水靈靈的大眼睛,仰頭看著他,讓人不忍拒絕。

“走吧走吧,跟我去抓野%e9%b8%a1。”阿金將小丫頭抱起來,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小丫頭嘻嘻笑起來,在阿金臉上%e4%ba%b2了一口,“哥哥真好。”

阿金撇嘴,禁不住微紅了臉,嘴硬道:“%e4%ba%b2我一臉口水,臭死了。”

“阿瑤不臭。”小丫頭嘟嘴生氣。

“你叫阿瑤?”

“嗯,哥哥也可以叫我阿瑤,阿娘疼我的時候叫阿瑤、瑤兒,生氣的時候就喊洛瑾瑤。哥哥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阿金眼中有戾氣閃過,“老大喊我阿金,彆人也跟著這麼叫。”

“為何沒有名字呢,每個人都有名字的?”

“閉嘴,我不想和你說話。”阿金翻臉無情。

洛瑾瑤癟嘴,眼淚立時在眼眶裡打轉,控訴道:“哥哥凶我。”

“娘的,我凶你怎麼了,我還想殺了你吃肉呢,瞧這小臉嫩的。”阿金本隻是逗逗她,不過掐了一把小臉之後,手感極好,他忍不住就咬了一口,下嘴沒有輕重,直接給洛瑾瑤留下了一個牙齒印,疼的洛瑾瑤嗚嗚的哭。

阿金卻哈哈大笑起來。

一大一小在山裡住了幾日,幾日來都在吃野%e9%b8%a1、野兔,洛瑾瑤吃膩了,玩膩了,就開始思念父母。

小小的孩子,相思成疾。

“哥哥,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救了你的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阿金冷聲道。

“可我想回家。”洛瑾瑤坐在稻草上抹眼淚。

“不許哭,再哭弄啞你。”

“我不,我就哭,我要回家,我想阿娘,想阿爹,阿爹答應我要帶我逛廟會的。”

就在這時,人販子帶著自己兩個手下找了上來。

“阿金,你不厚道啊。孩子沒死,為何不送回來。”老大抱臂在%e8%83%b8,如同一座山矗立在阿金麵前,另外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乘勢堵上了門。

“不想送。”阿金拍拍%e5%b1%81%e8%82%a1站起來,和這三個成年男子相比,他的身軀弱比楊柳。

“阿金,你什麼意思?”老大質問。

“不想跟你混了。”阿金淡淡道。

老大當即冷笑,“上船容易下船難,上了我鐵頭三的船,想要下,那就去死吧。”

說罷,從腰上拔|出匕首就刺向阿金。

一個五六歲大的娃娃,哪裡見過這陣仗,登時嚇的嚎啕大哭,小臉煞白,麵無人色。

阿金心中一疼,戾氣陡升,眸光凶惡之極,側身一躲,奪過鐵頭三的匕首,反手刺入對方的心窩,血,立時如泉噴湧,濺了阿金滿頭滿臉。

鐵頭三的瞳孔皺縮,逐漸渙散,死亡之時都保持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另外兩個男人一看老大就這麼突然死了,麵前的小子如同歃血惡魔,禁不住就軟了%e8%85%bf,想逃,阿金卻不給他們機會。

殺這二人如屠狗。

望著臉上滿是血的阿金,望著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洛瑾瑤的哭聲戛然而止,眨巴了一下眼,懵懂深懼。▃思▃兔▃網▃

阿金抹了一把臉,望一眼仿佛嚇傻了似的洛瑾瑤,大步過去,將她抱起來就往外走。

洛瑾瑤忽的反應過來,拍打著他哭叫道:“我要阿娘,我要阿爹,你是大魔王,嗚嗚,我要阿娘,我要阿爹,我要回家。”

阿金不言語,望著通往山下,看不到儘頭的小路,嗤笑道:“人之初,性本善,嗬,我看是性本惡才對。”

洛瑾瑤一直哭,一直哭,走在半道上,阿金把洛瑾瑤放下來,惡狠狠瞪她,“哭吧,使勁哭,讓大灰狼把你叼走,吃掉!”

他悶頭前行,血,一滴一滴從他的臉上落在地上,漸漸乾涸,在他身後,洛瑾瑤磕磕絆絆的跟著他,見他不理她,越發哭的傷心。

仿佛是,他心裡的血積攢成了汪洋,她眼中的淚流成了大海。

梵唱縈繞在耳畔,武嗣和忽見躺在龍榻上的洛瑾瑤動了下眼珠,頓時激動難抑,忙道:“阿瑤你醒來,你醒過來我就不和你爭辯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人之初,性本善,性本善好不好?”

洛瑾瑤卻是陷入了夢境。

入目所見,霧氣彌漫,隱隱的她看見了一個和尚。

“你來了,還記得我嗎?”

洛瑾瑤終於看清了和尚,這和尚赤腳肥耳,慈眉善目,不笑自笑。

“我仿佛是見過你,在哪裡呢。”洛瑾瑤思索。

和尚提醒道:“我們見過兩次,第一次在你五歲的時候,你跟著你祖母來大佛寺上香,我給你看過麵相,第二次在你出嫁的路上,你救了一個昏在路旁的賴頭和尚。”

洛瑾瑤恍然,“你就是那個賴頭和尚?”同時她也想起了一件事,五歲時被祖母扔在山裡,她仿佛被人販子撿去了,然後遇見一個哥哥,是那個哥哥送她回府的。

是夫君!洛瑾瑤一霎肯定。

和尚笑著點頭,“我有個師弟,大金人,為人自負狂傲,天生反骨,嗜好逆天改命,他算出大齊將昌,便擺陣逆天,被我發覺,於是我扮成賴頭和尚等在你出嫁的路上,贈你黃粱一夢,及時點醒了你,我那師弟不甘心被我壞了好事,於是用同樣的手法,為洛瑾瑜捏造了一個夢,企圖偷龍轉鳳,將你的命格轉嫁到洛瑾瑜身上,引出煞星降世,但是這一次,我那師弟又失敗了。皇後娘娘,您已懷有龍嗣了。”

洛瑾瑤先是喜不自勝,而後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道:“什麼黃粱一夢,難不成我自以為的上一世根本就沒有嗎,隻是你給我捏造的一個夢?”

和尚搖頭,慈悲一笑,“是夢,卻也是一世。你的結局,便是我師弟逆天的結果,我窺測到了,便如實讓你看見。我與師弟同出一門,我有什麼手段,他都有,所不同的是我們二人的道行深淺罷了。”

洛瑾瑤覺得不可思議,微張了小%e5%94%87,傻呆呆的望著和尚,“這麼說來,整個世界不都像你們手中的棋局,隨便你們擺弄了?我們是什麼,是你們博弈的棋子?”

心中瞬息悲憤。

和尚搖頭,手指著天,“你錯了,我們亦是棋子,執棋者乃是天命。我們窺探到了天機,可預知未來,而未來卻是千變萬化,我們預知的不過是最初的未來,是未來的冰山一角,未來究竟如何,要看人,而和尚我贈你黃粱一夢,不過是點醒你罷了,你能最終坐上皇後之位,是你自己走出來的結果。我們有句俗語說的好,天算不如人算,天命給了我們最初的軌跡,我們究竟走向何方,卻要看我們自己。一念,便是一個世界,一個結局。”

洛瑾瑤懂了,“窺伺天機,那你是否會受到懲罰?”

和尚點頭,“一生隻能窺一次天機,減壽五十年。”

“那你……”

和尚道:“我壽元將儘了。”

洛瑾瑤登時愧疚難當,雙手合十一拜。

和尚笑道:“娘娘不必心存愧疚,和尚亦有自己的私心,我隻是為了得到那千萬人的功德罷了。我預知大齊將亡,成也陛下,敗也陛下,便算出了和陛下命運息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