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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娘也嚇的狠了。”

“不可能,你怎麼能沒中毒?!”老夫人聽過之後頓時發作起來,要上前來撕扯,洛文儒將洛瑾瑤擋在身後,猛的將老夫人推倒在地,罵道:“毒婦,你將我父%e4%ba%b2的屍骨藏到哪裡去了,快從實招來。”

老夫人一敗塗地,卻有恃無恐,直接坐在地上狂笑數聲,“我將你父%e4%ba%b2的屍骨磨成了粉灑向了江河,我讓人把你母%e4%ba%b2的棺材裡灌滿屎尿,我讓她下輩子投胎為人生來就是一股子臭味,這一輩子他們沒能白頭到老,下輩子也將天南地北永無相聚之日!我詛咒他們生生世世都不能相愛相守!”

老夫人猖狂之極,又道:“儒兒,你要拿我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洛文儒,你若要敢把我怎樣,外麵的人都將戳你的脊梁骨。一個不孝之人何談忠君愛國?你敢動我,你連官位都將不保。”

老夫人又是一陣狂笑。

彼時周氏被洛瑾瑤喚醒,攙扶到水榭裡歇息,聞言,縱然周氏%e8%85%bf還發軟,便已是冷笑出聲,“你不會又事的,我會讓你活的好好的。”

“惠娘,你醒了,咱們的阿瑤福大命大,沒有中毒。”洛文儒連忙道。

周氏點點頭,一手緊緊攥著洛瑾瑤的手一手握著洛文儒,轉向老夫人,一番話撕裂她強作的猖狂。

“你若死了,國公爺還要為你守孝三年,你配嗎?你放心,我會讓你活的好好的,即便你真的死了,我們也會當你活著,我要把你鎖在慈安堂,養你如同養豬狗,任憑你軀體被蛆蟲吃的一丁點不剩也彆想出來,直到國公爺致仕為止,才會為你發喪,為你風光大葬。”

“賤婦,你敢!”老夫人還存有懼怕之心,登時就變了臉色,彼時她的悔恨之情全麵爆發,哭罵道:“洛文儒,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把你捂死在繈褓裡。若捂死了你,我的意兒就是國公爺,他就不會為了前程送了性命;我好後悔,給你下絕育的藥,卻不忍一次做絕,讓你有了洛瑾瑤;我好後悔,為何心軟,那年領著洛瑾瑤去進香,我就該將她丟的遠遠的;我更後悔,養了洛瑾瑤在身邊,我有那麼多機會毒死她,我卻心軟了,你們都是白眼狼,對你們再好也會有反噬我的一天。”

她又罵洛渠:“我和你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到頭來卻比不上一個才跟了你三兩年的死人。你死了,與周景玥同%e7%a9%b4,直接封閉了墓門,連一個側室都不給我留,洛渠,二十幾載的感情啊,到頭來卻還是比不上你的周景玥。洛渠,你對不起我。”

老夫人從地上跳起來又開始指著周氏罵,“你們周氏都是狐媚子,貫會籠絡男人。你那個早死的姑姑是這樣,你也是。狐狸精,活該你一世沒有兒子。”

“洛文儒,你比不上我的意兒,我的意兒文采絕豔,是新科狀元郎,你比不上我的意兒。”此時的老夫人神智已有些不清了,罵完這些人又開始罵洛瑾瑜,“意兒什麼都好,就是生了個女兒是掃把星,她若不吵著在那個店裡歇息,我的意兒就不會慘死,意兒,意兒……”

滿頭白發,嚎啕大哭。

“不是的,不是的,是洛文儒害死的,我的意兒太優秀了,洛文儒怕被奪了爵位,所以使人暗中害了意兒……”

洛瑾瑤抿%e5%94%87,心頭對這個繼祖母又是可憐又是憤恨,但見她此時這個模樣,又恨不起來了。

洛文意,她的二叔,小時候坐在阿爹的膝頭,時常聽阿爹讚揚二叔,說二叔是真正的君子,如竹清雅,如梅迎風傲雪,學問好,做的詩詞流傳甚廣,畫也好,畫成自有風骨,還和人家一起並稱士林八大家,是魯國公府的驕傲。可突然二叔就死了,死在黑店裡。

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悲傷就那麼將整個府邸蔓延。

她隱約還記得,當二叔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阿爹傷心的三日沒能進食,寫下“慧極必傷”四字。

所以打死她,也不相信二叔是阿爹暗中害死的,前生洛瑾瑜所言是阿爹害死的二叔,此事有誤,看來很有可能是老夫人一手誤導所致。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意兒,我要為意兒報仇。”老夫人猛的躥上來,一把掐住洛文儒的脖子。

“國公爺。”周氏等人連忙來扯,隻是老夫人執念在心,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力量一般,掐住洛文儒死死不放,諸人一時分不開。

府裡的動靜這樣大,三夫人這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自然也來了,見此情景便是幸災樂禍,嘴上卻說著:“哎呦,放開,快放開。”又蹦又跳,滿身滑稽。

就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時候,洛誠自靴子裡抽|出匕首悄悄逼近了洛瑾瑤,當老夫人被扯開扔在地上,洛誠猛的將洛瑾瑤挾持。

“都彆動,安靜!”有洛瑾瑤在手,仿佛就有了底氣一般,洛誠將背脊挺直,昂首叫囂。

“大哥哥,你?!”洛瑾瑤怎麼都沒有想到,洛誠會在此時此刻做出此種舉動。

“洛誠,放開阿瑤。”周氏一愣,遂即怒喝。

洛文儒驚詫,驚詫過後便是憤怒,“洛誠,我養你們三房一家無怨無尤,最終竟得到你這樣的回報?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放開阿瑤我既往不咎。”

洛誠挾持著洛瑾瑤遠離周氏等人,在池塘邊上停下,大吼道:“我早已令你們失望了,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洛誠用鋒利的刀刃輕刮洛瑾瑤的脖頸,嫉恨道:“二妹妹,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洛文儒夫妻的心頭寶。你怎麼不去死呢,你死了之後,大房徹底絕嗣,大伯母就不會想什麼入贅的主意,你死了,我的孝心大伯母就能看得見,我就是魯國公府的男主人,你為何不死,啊!”

洛誠麵目猙獰,手下一用力,洛瑾瑤頸子上便是一道血線。

“好疼,大哥哥你放開我。”洛瑾瑤嚇的落下淚來。

周氏驚的心頭狂跳,連忙好言安撫道:“誠哥兒,你放了阿瑤,你放了她,你想要什麼大伯母都給你,你想要爵位是嗎,好,就立你為世子。這樣可好?”

洛誠冷笑,“真當我三歲孩子,你們說什麼我都信,你們壓根就瞧不上我。你。”他指向洛文儒,“眼裡就隻看得見洛謙的好,我日日巴結你,你卻把我當個%e5%b1%81。你。”他又指向周氏,“眼裡心裡就隻有自己生的崽子,旁人的死活你冷眼旁觀。還有你!”

他猛的指向努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三夫人,“你竟還埋怨我不拿你當母%e4%ba%b2,可你又是什麼好母%e4%ba%b2,我%e4%ba%b2眼看見你和花匠在山子洞裡苟且,我呸,還要我把你當母%e4%ba%b2敬重,我沒有揭發你就已經是身為兒子的孝心了。”

三夫人臉色大變,“你胡說。你這孽畜,走投無路也莫要在這裡胡亂攀咬人。你不想活了,我還要臉過活呢。”

洛誠又狠狠呸了一口,“你做沒做過你心裡清楚,要我把當時你和那花匠怎樣苟且的細節當著眾人的麵敘述一遍嗎?我當時才多大一點的孩子,自從看了你們的醜事,我便日夜不得安寧,我長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是你!”

“強詞奪理。”洛文儒怒喝,“你自己走上歧途,竟還有臉把所有的罪過推給彆人。你但凡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擔當,就承認罪過,隻要你能痛改前非,大伯父一定扶持你,現在快把阿瑤放開。”

看見洛瑾瑤脖子上的血口越來越深,血流的越來越多洛文儒心疼難忍,偏還不得不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原諒的架勢來,天知道他恨不得%e4%ba%b2手活刮了這個孽畜!

“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去,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五千兩彙通天下的銀票,每張不得超過五十兩,再有五百兩碎銀子,此處沒有爺的立足之地,爺自去逍遙快活。”

☆、第88章 一灘血肉

周氏抓心撓肝一般的疼,雙眼淚痕閃動,連忙道:“好,你彆傷害她,我馬上去準備。”

“阿娘,我不怕,你彆哭。”洛瑾瑤一邊流淚一邊哽咽著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阿娘不哭。阿瑤也彆哭,阿娘一定會救你的。”周氏手腳發虛,整個人如同踩在棉花上,在紅薇等丫頭的攙扶下急忙往水榭外頭走,邊走邊回頭,“你千萬彆傷害她,我馬上就回來。”

洛文儒輕握了一下周氏的手,老夫妻二人默契的對了下目光,周氏自去,洛文儒便一步一挪的靠近洛誠,言語安撫道:“誠哥兒,你冷靜一點,縱然給你再多的銀子也有你揮霍乾淨的一天,不如留在國公府?想一想你二叔是怎麼遇難的,外頭人心險惡,不是那麼好活的。今日過後就算你得逞了,將來便會受到魯國公府的追殺,你身在富貴,能適應得了在外頭風餐露宿嗎?沒有仆婢伺候,你會自己做飯洗衣嗎?

我不知你為何會在此時此刻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但是誠哥兒,你不至於此。留在府裡吧,縱然你沒有本事隻知吃喝玩樂,大伯父也不會拋棄你,一定會養你到老。”

洛誠露出驚慌之色,他一步步的往後退,將洛瑾瑤抓的更緊。

洛瑾瑤身子嬌小,同時站著才到洛誠的肩膀,彼時因洛誠亂了陣腳的緣故,被拖拽著後退,壓根站不住,整個人都往下掉,洛誠就用胳膊勒著她,將她勒的麵色漲紅。

洛瑾瑤用力維持自身,終於站穩,忍著劇痛一聲一聲的叫:“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阿瑤,是阿瑤啊。”

其聲細若遊絲,脆弱的如同稚鳥,時至此刻依舊期盼洛誠能懸崖勒馬。

仿佛回到兒時,小小的女孩跟在他身後,一聲一聲的喚:“大哥哥,大哥哥,抱抱阿瑤呀。”

洛誠在這一霎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可片刻之後他卻更瘋狂,雙眼赤紅帶血絲,刀刃抵著洛瑾瑤的脖頸吼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早已忘記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墮落的,丟了書本,不考功名,混吃等死,一門心思的等著做國公爺。

回頭是岸,岸在何處?

岸能將他送回那發奮讀書自強不息的少年歲月嗎?

岸能回溯時光,讓他再度沐浴在%e4%ba%b2長的驕傲裡嗎?

不,不能!

他廢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是誰引他荒廢?

洛誠驀然望向洛文儒等人,雙目充斥仇恨,“是你們,是你們用富貴腐蝕了我的壯誌雄心,是你們,是你們一遍一遍的在我耳邊說,我是嫡長孫,嫡長孫,將來繼承爵位的必然是我,是你們害了我!”

洛文儒有心想罵他混賬,卻忍了,此時不宜激怒他,便溫和寬慰道:“誠哥兒,還記的我給你啟蒙的第一本書是什麼嗎,是《道德經》,裡麵有一則典故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