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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我實話告訴你,那墓葬裡好東西多的是,等你幫著哥哥把墓葬門再封上,咱們兄弟倆一起發財,然後遠走高飛。”

洛文儒頓時大怒,左右看看無趁手的武器,便將蠟燭拆下,將金質燭台藏於身後,默默來至大門背後躲藏,等那兩個酒鬼進殿,猝不及防便給了他們一人一下。

二人不想門後有人,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洛文儒身單力薄,怕這二人醒來後對他不軌,想了想立即將這二人的腰帶解了下來,將他們牢牢捆縛。

燭台對這二人的傷害並不大,隻是昏厥了片刻就轉醒過來。

但見這二人,一個長的賊眉鼠眼,仿佛地洞子裡爬出來的,而另一個則是瘦條條的身板。

“你們是何人,誰人指使你們偷盜我洛家祖陵,快從實招來,若不然,送你們見官。”

“你又是誰,我們是這裡的守墓人,知道這是誰家的祖陵嗎,京裡魯國公府可知道?”瘦條挺直腰板,一副“我是大爺,我有靠山”的得意模樣。

洛文儒冷笑連連,“你大爺我就是魯國公,你們可知道?”

二人大驚。

賊眉鼠眼隻是一頓就做出昏厥模樣,洛文儒當即一燭台紮入此人小%e8%85%bf,登時哀嚎聲起,仿佛能衝破穹頂似的。

“說,誰指使的,原來的那個守墓人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說著話,洛文儒又給了賊眉鼠眼一燭台,登時那原本就被血染紅了的褲%e8%85%bf更觸目驚心起來。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我們也不知是誰,隻說是魯國公府的,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辦事。”

“辦的什麼事?”

賊眉鼠眼支支吾吾起來。

洛文儒舉起燭台威脅,賊眉鼠眼連忙都招了出來,哭的鼻涕眼淚橫流,“是、是讓我們挖開一座墓。我們拿了銀子辦事,來了之後發現那個守墓的老頭脾氣臭,給我們銀子的那個人就要我們滅口,我們可不敢,便與老頭周旋,那老頭是失足跌下山崖摔死的。”

遂又將挖的哪座墓,乾了什麼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洛文儒一聽,除了震驚便是悔恨。

來至葬了父%e4%ba%b2、母%e4%ba%b2的墓%e7%a9%b4,才將到達主墓室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臭味,洛文儒心中大痛,踉蹌扶棺,往裡麵一瞧,登時雙眼淚流,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母%e4%ba%b2,兒對不起您,兒子該死。”

燕京有一條聲名遠播的古玩街,王孫貴族,紈絝子弟常來此消遣。

街道上,有些爺拎著鳥籠逗趣,有些遛犬,還有人專門搭建了戲台子,在戲台子上聚集了富豪子弟鬥%e9%b8%a1,便那些穿綢配玉的公子們,不管老少,圍著兩隻畜生爭吵的麵紅耳赤,地上扔的銀子甭管大元寶還是銀角子,到處都是,這賭一把便足夠尋常人家過活一整年的。

錢金銀的珍寶閣就在這條街上,占地甚廣,規模尊貴氣派。

“東家,圖紙太多,緊趕慢趕的隻做出了五分之一,您看看。”穩重的青年掌櫃將錢金銀引至櫃台上,上麵鋪著紅錦,錦上放著各色精美的首飾,並一些不倫不類的玩具。

“不錯,剩下的抓緊。”

“東家放心,大師傅說了,他晚上不睡也要儘快把東家要的都做出來。”

“那也不必,仔細熬壞了身子,他可是我花大價錢挖來的巧手。你包一個大紅包給他。”

“是的,東家。”青年掌櫃笑道:“不知東家哪裡找來的構圖師傅,這些首飾的花樣子柳師傅那麼一個眼光高的都不吝誇了幾句。隻是這些玩具令人哭笑不得。”

錢金銀笑的與有榮焉,但目光一掃向這些千奇百怪的玩具,他隻能囧囧有神了。

“這是……”錢金銀在一堆玩具裡麵找出兩個瓷偶,翻至背後便見幾個字,一個瓷偶上寫著大魔王,另一個瓷偶上寫著小可憐,又觀這兩個瓷偶的形態,還真是貼切。

錢金銀忽的憶及往事,臉上笑痕一收,若有所思的道:“把這對玩偶的圖紙找給我。”

“是。”

片刻後,圖紙已在錢金銀的手上。

窗外的日光透過紗撒了進來,在圖畫上跳躍,便隻見那個頭上長了角的大魔王滿麵猙獰,身上不斷的有血水滴下來在腳下形成一灘一灘的血,小可憐哭的眼淚汪汪,身後是碧藍清澈的汪洋大澤,仿佛淚水哭出來的。

在這張宣紙的右下角有幾個稚拙的小字——人之初,性本善。

他一遍一遍的摩挲,麵目和大魔王一樣漸漸猙獰,當目光定在小可憐的圖像上,猙獰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固執的不讚同,是憐惜,是疼寵。

青年掌櫃不敢出聲打擾,但卻不得不打擾,便試探著道:“東家,不知是何緣故,今年宮裡娘娘要用的首飾單子沒給我們,奴去內務府打聽才知道,被平南侯虞家的門人接了去,原來今年他們府上也做了這一行的生意,隔著咱們店不遠的千祥寶齋便是他家的。”

錢金銀收起圖紙小心揣入懷內,起身道:“不必在意,截了我多少銀子的生意,我讓他們十倍還回來。”

這些紅塵之中的俗物,忽的就令他厭煩起來,賺再多的錢也沒了趣味兒。也許阿瑤說的對,這些都是阿堵物。

思念突然而至,他即刻就想抱著她,和她躺在一處,詩情畫意的看窗外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他失笑,自己這大俗人也要清雅起來了不成?果真是近朱者赤。

遂毅然騎馬離去。

慈安堂。

悄然沉寂中秀容腳步輕輕而來,仰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忽的睜開眼,掙紮著坐起身子,壓抑著興奮的問,“藥粉給了?”

秀容點頭,憂慮的看老夫人一眼,心中惶惶難安,“老夫人……”

“你要說什麼?”老夫人斜睨秀容。

秀容打了個寒顫,壓下心中疑慮,吞回想要問的話。

彼時一個丫頭來稟報,道:“國公爺回來了,現已在來慈安堂的路上。”

老夫人桀桀怪笑一陣又扶著床欄粗喘,“好,好,就讓周氏嘗一嘗,一日之間失去兩個摯愛的疼。”

秀容大驚,心道果然,那巴豆粉決然不是巴豆粉。

秀容花容失色,尖細著嗓子低聲質問,“您下了死藥?!”

老夫人枯瘦的手一把攥住秀容的手腕,“我的好丫頭,你要退去哪裡?過來吧,跟著我,哪裡也彆去。”

秀容慌亂之極,白著臉強辯,“不不,奴婢沒要去哪兒。”可她卻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腳了一般,一個勁的後退,拉扯的老夫人從床榻上掉在腳踏上,可老夫人死死扯住秀容的手,這隻枯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仿佛是一個鎖,鎖的秀容喘不過氣來。

老夫人眉眼獰惡,猶如地獄裡爬上來的鬼,“好孩子,彆離開我,過了今日我便是這國公府真正的女主人,而你必將成為我的左右手,好孩子,我認你做乾孫女,為你說一門望族夫婿如何?”

“我不要,不、不,我要,秀容多謝老夫人。”畢竟是跟了老夫人多年的丫頭,此刻她逐漸鎮定下來,心道:我身強力壯,老夫人油儘燈枯,我一時掙%e8%84%b1不去,隻能靜靜等待機會,千萬能來得及阻止才好。

便和顏悅色,恭恭敬敬將老夫人攙扶起來,抱至床榻。

老夫人趁此機會,將一顆藥丸強行塞到了秀容嘴裡。

入口即化。

“你給我吃了什麼!”秀容悲憤一啼,隨後驚叫聲戛然而止,秀容掐著自己的嗓子,嗚嗚嚎叫,發現果然啞了,她害怕了,趕緊跪下求饒。

老夫人去碰秀容,秀容下意識的躲避,而後又強顏歡笑的送上自己的臉給她摸。

“秀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還是個心思靈巧的,我不能讓你壞了我的事兒,你很忠心,可嘴巴不老實,為了防止你亂說話,還是從此以後做啞巴吧。”

隨後老夫人又將客居在此的孫菲兒叫到跟前,在孫菲兒和秀容的眼皮子底下將一包豔麗的粉末倒入芙蓉百合粥裡,輕輕攪拌之後,豔麗的粉末消失無蹤,老夫人便和藹的告訴孫菲兒,“這是讓男人即便不知道你是誰也一樣喜歡你的藥。”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孫菲兒心頭惴惴,心道終於無計可施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秀容心頭驟駭,心裡知道這絕對不是春|藥。老夫人自知時日無多,她這是擺下了破釜沉舟的宴。

“你姑母又來過了,你可知道你該做什麼?”老夫人嘴角帶笑,慈祥的問。

孫菲兒羞的臉色通紅,蹲身行禮道:“是我們無禮了。”

老夫人又笑了,一邊死死抓著秀容的手一邊道:“我就喜歡你這知書達理的孩子,可是菲兒啊你知道嗎,知書達理可是達不到你的目的的哦。想想你母%e4%ba%b2和你弟弟吧,如若他們都是沒有分量的,那麼就想想你自己的前程吧。如若你完不成你母%e4%ba%b2的期待,她會把你如何處置呢?”

孫菲兒緊繃著身軀,死死咬住下%e5%94%87。半響兒後,慢慢走向那盅芙蓉百合粥,舉輕若重的端了起來。

老夫人開還大笑,誇獎道:“好孩子。”

☆、第86章 生死之間

夏日憑欄,風送荷香,令人熏熏欲醉。

廊簷下,竹簾玉璜輕輕搖,流蘇隨風擺。

石桌上,靜靜擺放著筆墨紙硯,墨梅獨枝端硯裡有墨汁濃濃。

洛瑾瑤一手執玉管,一手端著綠銅酒樽,輕輕的晃,裡頭的半杯清液便隨之淺蕩。但見她,眉頭一會兒蹙起一會兒舒展,一會兒朱%e5%94%87笑開,一會兒又抿嘴思索。

碧雲捧來一支粉豔的紅荷,輕輕插入玉淨瓶裡又悄悄的離開幾步,安靜的伺候在側。

淡淡的酒香飄入鼻端,洛瑾瑤忽的有了靈感,落筆便是:水榭把酒向東風,守著窗兒,鳥雀呼情,閨中瘦,念去去相彆有時……歸來否?

擱筆,起身,懶懶伏向欄杆,拿著魚食逗弄魚兒。

秋夢瞥頭望了一眼,便是一聲笑,惹得洛瑾瑤回過頭來瞪她,魚食撒了一地。

“奴婢閉嘴,不說,什麼也不說。”秋夢趕緊道。

“你真是個壞蛋。”洛瑾瑤羞惱,發起小姐脾氣,“快去給我倒杯茶來,我渴了。”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你就會欺負小丫頭,哼哼。”

秋夢又逗趣道:“我的小姐,彆人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您是半日不見如隔三秋。”

“壞丫頭,看我不打你。”洛瑾瑤起身來抓。

秋夢笑著往碧雲身後躲,“你快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