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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就已是淚水漣漣,道:“你告訴我,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覺得我好想經曆過這一天,就是在這天,我用茶碗砸破了他的頭,我逃了出去,然後在鳳翔客棧裡和、和趙筠……就那麼糊裡糊塗的*給了他,再然後我就不得不跟了他走,再然後我就被害死了,被那畜生給害了!爹爹死了,娘也死了,是我害了他們。”洛瑾瑤嚎啕大哭,其聲悲切。

三個丫頭一起淌眼抹淚,碧雲搬了月牙凳過來扶著洛瑾瑤坐下,秋夢去倒茶,寒煙邊給她撫弄%e8%83%b8口邊哭道:“小姐說的這話我信,表少爺原就不是什麼好人。小姐,你就聽我的吧,和表少爺斷了往來吧。”

原本正弄不清狀況的明月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忙將趙筠給洛瑾瑤的情信都拿出來捧到洛瑾瑤眼前道:“小姐,這些您都不要了嗎,這可都是表少爺的一片真心啊,您怎能辜負了表少爺對您的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洛瑾瑤一把搶過那些信就開始瘋魔撕扯,她力氣小還嫌撕的不夠碎,激動的大喊道:“攏一盆火來。”

“小姐,您瘋魔了嗎,您做什麼都撕了呀,這可都是表少爺為了您泣血寫成的啊。”明月慌忙來搶,寒煙豈能讓她得逞,一把推開明月,擠到洛瑾瑤身前擋著,指著明月道:“你給我滾,也不知你收了表少爺什麼好處這麼處心積慮的攛掇著小姐乾壞事,你看你倒不像是小姐的丫頭反倒是那趙筠的丫頭。”見洛瑾瑤已不把趙筠當寶,她頓時連稱呼也變了。

“寒煙,你敢推我,我和你拚了。”明月爬起來就拱向寒煙,寒煙可不像秋夢、碧雲那麼讓事,憋了這些日子她早看明月不順眼了,連忙一卷袖子就和明月乾起架來,急得碧雲道:“可了不得,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仔細下頭的小丫頭們笑話你們,還不快鬆開。”

此時秋夢正端了火盆回來,見她二人打架,碧雲在一旁乾著急插不上手,洛瑾瑤坐在一邊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忙將火盆一放,揚聲喊道:“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錢金銀在丫頭們眼裡向來是威嚴赫赫的人物,說一不二,對下人更是嚴苛,寒煙、明月二人下意識的噗通一聲跪倒,哭叫道:“姑爺饒命。”

碧雲抿%e5%94%87一笑,“還是你有辦法。”

秋夢笑笑,又將火盆往洛瑾瑤身前移了移。

“燒了,都燒了,還有、我記得他還送了我一些小玩意,竹馬、簪子、香囊,對,還有我繡了一半的香囊,都燒了,他給我的東西,我給他的東西,一丁點也彆留,都燒了,燒成灰,我再也不想看見他。”洛瑾瑤捂住臉嗚咽哭道:“我再也不想看見他,畜生。”

四個丫頭頓時都懵了,她們不知洛瑾瑤怎麼了,還是秋夢大著膽子道:“小姐,您是做什麼噩夢了嗎?”

洛瑾瑤搖頭又點頭,最後什麼也不說,隻是哭,哭的臉色漲紅,喘熄不穩,可憐極了。

四個丫頭隻當是她做噩夢了,明月頓時又起了主意,湊近洛瑾瑤笑道:“奴婢想小姐您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您心裡定然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但又怕將來表少爺待您不好,左思右想之下這才做了那般的噩夢。不都說當局者迷嗎,依奴婢這個旁觀者來看,表少爺待您的心是一等一的真誠,他必會待您好的。兩個人既然相知相愛何必在乎什麼名分呢,小姐您心裡不是早已認定表少爺是您的夫君了嗎,您和表少爺所差的不過是媒妁之言罷了,但小姐似您這般神仙樣兒的人物,還會在乎那些嗎?”

“好個巧言令色的明月,我看死人……”寒煙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啪”的一聲。

“……也能被您老人家說活了吧。”寒煙詫異的望著扇了明月一巴掌的洛瑾瑤。

自從伺候小姐以來,何曾看見過她打人,就算是與人吵架,今日瞧見她氣急和姑爺吵也是頭一遭,今日小姐是怎麼了。

“你給我滾!”洛瑾瑤氣的渾身發抖。

“小姐?”明月傻眼了。

此時,外麵書房裡,錢金銀摸著自己破了皮的額頭,心寒暴躁,他已把自己書房裡能摔的東西都摔碎了,伺候的來旺、來興兩個小廝沒有敢近前的,恰在這個時候大門上的小幺來稟報說賈二爺來了,來旺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忙去敲門道:“爺,賈二爺來瞧您了。您見還是不見?”

“爺這個樣子怎麼見人,不見。”裡麵傳來暴喝聲,登時震的來旺兩耳嗡嗡響,下腰打千兒就要走。

遠遠的就是一陣笑,來旺一瞧,那賈二爺不請自來了,往日這也是常有的,便迎上來道:“給二爺請安。”

“錢大哥,感情是兄弟得罪你了,我老遠就聽著你罵我了。”

人已到書房門口了,不見也得見,錢金銀從裡麵打開門,捂著額頭稍有尷尬,輕咳一聲道:“怪狗才,誰罵你來,這屋裡亂,咱們去花廳。”

賈靖一抬眼就“嗐”了一聲,拍掌大笑道:“你家的葡萄架子倒了砸的吧。”

錢金銀啐了他一口,二人邊說邊來到花廳,丫頭上茶,各自坐定。

“說罷,你來找我何事?”錢金銀故意繞開葡萄架子倒了這個話題。

賈靖也不追著取笑,道:“沒事就不能來瞧瞧大哥了?”

“行了,說正事吧,我知道你無事不登我這三寶殿。”

賈靖笑著搖頭,“今兒還真沒什麼正經事,就是來瞧瞧大哥可好,順便勾著大哥去耍耍,大哥啊,你哪天一定要請嫂夫人給咱們兄弟幾個看看,讓咱們兄弟也長長眼,到底是什麼樣兒的傾城佳人讓大哥一霎兒改了性子,不眠花也不宿柳了,連和兄弟們賭兩把也推三阻四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儘聽著大哥四處淘換寶貝去了,人都說大哥你是錢多了燒的。”說罷哈哈大笑。

錢金銀怔了半天,長歎一口氣,道:“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天鵝啄瞎了眼嗎。不說也罷。”

“大哥,彆怪兄弟不會說哈,你娶的這個貴女外麵的名聲可不好,現在外麵都罵你什麼知道嗎?”

“戴綠帽子的老王八。”錢金銀自嘲的道。

“大哥既然知道當初為何還要娶這樣的女人回來,難道真如坊間傳聞的那般是不得不娶?”

錢金銀搖頭,“你覺得大哥需要靠著魯國公府什麼?”

賈靖想了想,點頭道:“那也是。”

“嗨,彆想那些糟心的事兒了。大哥你今兒個跟著兄弟去耍耍吧,兄弟這可是%e4%ba%b2自來請你的啊,這個麵子一定得給。走走。”賈靖起身,拽起錢金銀就往外拖。

錢金銀笑道:“你小子給我說實話,可是你那個老相好讓你來拉生意的?”

“就知道瞞不過大哥。”賈靖小聲在錢金銀耳邊道:“香兒那院裡來了個怪齊整的孩子,她媽媽托著香兒跟我說,要我尋摸一個好子弟梳攏了她,兄弟這不就想著大哥你了嗎,大哥願不願意的先去看看再說。”

錢金銀想著自己的一張熱臉貼了人家的冷%e5%b1%81%e8%82%a1,一顆真心被人扔地上踩,這心裡就不舒服,正值他心情煩悶,想著去疏散疏散也好,就隨了賈靖去。

☆、第3章 副小姐們逞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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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伺候洛瑾瑤飲茶方便,茶房裡是鎮日不熄火的,此時一個小丫頭子正坐在茶爐子旁看火,見明月進來忙起身道:“明月姐姐,您來了,小姐可是要吃茶,是廬山雲霧還是君山銀針。哦,這個時辰小姐一般要吃君山銀針的,我這就去拿。”小丫頭嘴巴靈巧,立起來就要去拿茶罐子。

明月道:“我讓廚房給小姐做了杏仁鬆糕,你去催催,廚房那起子懶刁的婆娘,你不催上三遍,她們是不會動手做的。茶我來沏。”

喜鵲把茶罐子放在明月手邊,答應一聲去了。

明月見喜鵲走遠了,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紅紙包來,嘴裡咕噥道:“小姐,奴婢也是為了成全您和表少爺,待事成之後,您隻有感激奴婢的份。至於您午歇起來說的話,碧雲她們三個當真,奴婢可不當真。表少爺那麼芝蘭玉樹的一個人,也隻小姐配得,今兒個奴婢就做一回紅娘了。表少爺說了,這藥不是什麼害人的,隻是能讓您看清楚自己的心罷了,表少爺還說了,隻要您用了這藥,就一定會去見他的。奴婢這也是忠心為您,成全您的想望。”一邊嘀咕著一邊把藥粉倒了進去,又抓了一把茶葉,遂即手腳麻利的把滾燙的白開水衝了進去,便隻見那豔紅的粉末頃刻就溶了個沒影,細細的茶葉漂浮了上來,茶湯清涼橙黃,茶香彌漫。

寢房裡,洛瑾瑤正命人把所有和趙筠相關的物什都扔進火盆裡燒了,有些物件太大,她就讓三個丫頭拿錘子砸,拿斧子砍,原本屋裡就被她自己砸摔壞了好些東西,還沒收拾乾淨呢,這會兒又砸,三個丫頭被使喚的團團轉,香汗淋漓。

寒煙是最有興頭的一個,嘿嘿哈哈的砸的最起勁,鬨的旁人也不得安生,又是一下子,碎木屑迸到了碧雲,碧雲一抹臉忙遠遠的躲開,笑道:“我瞧著,你做丫頭倒是屈才了,你得去乾彆的營生。”

“做什麼?”寒煙問。

“打家劫舍的匪盜啊。”

話落三個丫頭都嘻嘻玩笑起來。

洛瑾瑤也微微笑了,轉瞬麵上又是一片愁鬱慘淡。此時明月端著茶走了進來,顫顫巍巍的瞥了碧雲三個一眼,仿佛她三個欺負了她似的,寒煙一聲冷笑,一把搶過楠木漆雕君子蘭花卉茶盤,斜眼看她道:“既你做出了這般模樣來,我若不從了你的心,反倒是覺得對不住你了,拿來吧,我伺候著小姐吃茶,哪兒涼快你哪兒呆著去吧。”

明月也不爭搶,繼續小媳婦模樣,眼圈紅紅的袖手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瞅著洛瑾瑤,洛瑾瑤此時最厭煩她了,把身子往旁邊一移,就著寒煙的手喝了一口。

明月低下頭,微不可見的翹了翹%e5%94%87角。

洛瑾瑤環顧了一圈自己狼藉混亂的屋子,知道是自己弄出來的,先羞紅了臉,心想,這事是自己對不住錢金銀,此番她雖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到底是回到了此時此刻,不管是夢也罷,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也罷,既回來了,她就迫切的想%e4%ba%b2自去給錢金銀道聲愧。

暗暗掐了自己的手臂肉一把,那疼是真真的,她心裡都要激動的哭出來了。

雖然依舊不相信此時此境,但她就是想去挽回些什麼,究竟要挽回什麼她不知道,她現在隻想隨心而行。

“我要出去找他。”

寒煙一霎撂下了臉子,碧雲僵住了笑容,秋夢垂下了頭,唯獨明月是打從心眼裡高興,忙上前一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