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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高氏氣早就消了,田大昌又小意認了錯,才原諒他。

隻是提到回去,高氏就是不回去,說在娘家住兩天再走,並讓田大昌也在這裡住兩天。田大昌也煩透了家裡的愁雲密布,索性就在高氏娘家住了下來。

……

田家那裡,田翠蘭幾天不吃東西,人又還病著,虛弱的厲害。

田家老兩口勸也勸了,罵也罵了,還是沒有用。

期間二兒媳婦氣回娘家二兒子也跟去了,田壯兩口子沒辦法跑,又不忍心老兩口這樣被折騰,隻能壓著心裡火氣輪番來勸田翠蘭。

田家老兩口知道美芳和翠蘭好,甚至把美芳都請來了。美芳來了之後,也是怎麼勸都沒用。

田翠蘭啥都不說,隻是麵容平靜的躺在那裡,你說多了,她就開始哭,現在嗓子啞了也哭不出聲了,隻能無聲的流眼淚,讓人看了即恨又心疼。

美芳來之前也聽了些外麵的風言風語,但是大家說的都不詳細,隻知道田翠蘭是想楊鐵柱想得不吃飯了。

來了之後,見怎麼勸都勸不住,就問了田家老兩口到底怎麼回事。這老兩口可能是真慌了,也沒瞞美芳,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畢竟是自己閨女,再怎麼出格,田家老兩口都能忍受。

美芳卻是聽得毛骨悚然,這翠蘭不是病了吧,還病得不輕。她就是那麼安慰她的話,她居然就上心了,還讓自己娘上門去打探。這個病不是指的身體上的,而是心裡上的。

可畢竟是打小的交情,美芳又是可憐又是覺得心裡不安,覺得可能因為自己說的話,田翠蘭才這樣。又耐著性子去勸田翠蘭,可這次她啥都不敢說了,言語乾巴巴的。

可以預見還是沒有什麼用,美芳就無奈回家了。回去以後,心裡暗下決定,以後還是離那個田翠蘭遠些。她真的覺得她病了,還病的不輕。

這些天田翠蘭的表現著實嚇到了家裡人,田家人怕她想不開尋死,心力交瘁之餘每天都換著守她。昨晚是田嬸子守的,畢竟是年紀大了,最近一直心力交瘁。半夜就忍不住睡了一會兒,眼睛一睜外麵天已大亮,又去看了看炕上的閨女。

田翠蘭躺在炕上,形容枯瘦,臉色灰敗的有些嚇人,氣息也微弱的很。田嬸子咋一看去,還以為床上的人沒氣兒了。

田嬸子大駭,叫了兩聲,田翠蘭也沒應她。她越看越不對勁,就慌張的出去叫老頭子去請大夫。

老大夫最近頻繁被田家請來,也清楚田家那點子事兒。可他一個外人能說什麼,來了把把脈後,隻能實話實說,說你們還是勸著她趕緊吃些東西吧,再這樣下去,撐不了兩天的,人都快不行了。

老大夫說的也是實話,人病了不吃藥也不吃飯,餓了幾天,再這樣下去,人真的要不行了。

這句話擊潰了田嬸子心裡所有防線,她當場就坐在炕沿上哭了起來,田老漢送大夫出去,回來看到老婆子哭,隻能跺腳蹲在地上發愁。

炕上的田翠蘭此時看起來就像個沒氣兒的死人一樣,以前臉色還帶點白意,此時枯黃的厲害,瘦得皮包骨頭的,臉上滿是灰敗。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鬨騰的彆人不得安身,自己家人也被折磨的厲害。

田嬸子見這樣一個仿若死人的閨女,心疼如刀攪。她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老淚,站起身就衝了出去。

“老婆子你去哪兒?”田老漢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炕上的田翠蘭嘴角隱隱的勾了一下,又恢複平靜無波。

===第116章===

田嬸子是哭著敲開楊鐵柱家大門的,馬嬸兒過來開門一看是她,又見她滿臉老淚,不好聽的話忍不住就咽了下去。

楊鐵柱今日閒著在家沒有出去送貨,聽馬嬸兒說田嬸子又來找他有事了,忍不住濃眉就皺了起來。可畢竟鄉裡鄉%e4%ba%b2的,又聽說田嬸子哭得厲害,楊鐵柱便決定見見看到底有什麼事兒,林青婉也跟了過去。

田嬸子看到楊鐵柱出來就哭嚎起來,“鐵柱啊,我求求你,隻有你才能幫到我們了。”

田嬸子本是個臉型圓胖身材壯實的婦人,可是現在卻是瘦的厲害。本就是上了年紀,臉上也就憑那點肉撐著才能不滿臉皺紋,現在看過去臉上的褶子卻是多了不少,頭上白發橫生,讓人看起來同情不已。

林青婉聽說田嬸子又來了還有些煩的,這會兒見這老婦人如此狼狽並傷心欲絕,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究竟是什麼事,把這老婆子折騰成這樣?

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但是彆人也沒說隻顧得哭,她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楊鐵柱小心安撫了幾句,田嬸子抽泣了一會兒,慢慢止住哭聲,才緩緩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翠蘭這兩日病的厲害,飯也不吃藥也不喝,天天躺在炕上哭,大夫說了,再這樣下去人就不行了。鐵柱,就當嬸子求求你,你去看看翠蘭吧”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田嬸子,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

楊鐵柱有點手足無措起來,著實被田嬸子這出弄得有點懵了。

田嬸子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話剛說完又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把田翠蘭的情況說了一下。

“鐵柱求求你了,嬸子實在是沒辦法了。”

林青婉有些無語,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啊!這當娘的能當成這個樣子了,也是為難這姓田的老婆子了。為了閨女,連臉都不要了。

哪有上門求彆人乾這樣事兒的,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避嫌,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e4%ba%b2,什麼叫做廉恥嗎?思及田家這麼一出一出,厭惡不由得就上了心。

楊鐵柱聽完田嬸子的敘述,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在心裡思慮良久,才緩緩開口:“不好意思,田嬸子這個忙我沒辦法幫你。”

田嬸子本來隱隱有些期望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又哭了起來。

“鐵柱,就算嬸子求你了行不行,你去看看翠蘭吧,她現在什麼東西都不吃……”

林青婉很想插兩句,但她不知道說什麼,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怎麼難聽怎麼說了。而且田嬸子從進來以後,就好像沒有看到她似的,什麼都衝著楊鐵柱去了,她能說什麼,隻能看她男人怎麼說了。

想是這麼想,心裡卻覺得堵得厲害。

這叫什麼事兒!

屋裡一直沒有人說話,堂屋裡充斥著田嬸子的抽泣聲還有不停的哀求聲。

楊鐵柱臉色有掙紮有為難,卻是又轉為堅決,“田嬸,按理說你是長輩,請我這個當晚輩的幫忙,我應該義不容辭。可是——”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村裡的流言有多麼難聽,甚至說我媳婦命不久矣的話都有了,我現在再去看你家田翠蘭,村裡不知道又會扯出什麼樣的流言來,估計說我媳婦兒馬上那啥的話都有了。我覺得這個時候,大家還是避避嫌的好。”

更何況田嬸子描述的那一番,也讓楊鐵柱明白那田翠蘭是因為他的原因在鬨死鬨活,更讓他有一種避如蛇蠍的心態。

楊鐵柱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但是田嬸子仿佛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兒的求他。

“鐵柱,就算是當嬸子的求求你了,你去見見翠蘭吧,我實在是沒法了。”

“田嬸,我覺得我真的幫不了什麼忙,你還是回去勸勸田翠蘭,這樣折騰自己也沒有什麼意思。”楊鐵柱苦口婆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田嬸子表情很激動,撲上前拽著他的衣角,楊鐵柱扯了半天都沒能把自己衣裳扯回來,不禁有些窘意。

“嬸子,你這是乾什麼啊,快鬆手、你這讓我、讓我……”

田嬸子仿若未聞,“你能幫忙的,能幫忙的,我知道翠蘭就想見見你,你去勸勸她,她就能吃東西了!”

林青婉坐在一旁氣笑了。

這話怎麼說的出口,這田嬸子當她不存在是嗎?

好吧,彆人確實一直表現的當林青婉不存在。

可是這叫什麼事,什麼叫田翠蘭就想見她男人,她男人勸勸就能吃飯了?那是不是她田翠蘭吃不吃,死不死,還要賴在他們頭上?!哪條王法規定,彆人絕食尋死,就一定要彆人去看去勸?為什麼這田嬸子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就能表現的這麼理所當然?還有她說這話,把她放哪兒去了?

“田嬸子,我就想問問,你不會不知道楊鐵柱已經有了媳婦,你閨女田翠蘭現在是單身一人吧?”

從田嬸子進來,這是林青婉說的第一句話。

田嬸子低著頭也不回答,估計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當,鬆開手捂著老臉一個勁兒哭。

哭你也就哭吧,她哭一會兒就抹抹老淚,又去求楊鐵柱,仿佛至始至終沒聽到林青婉的話,又或者根本就當沒她這個人。

馬嬸兒在旁邊也氣笑了,可是又不好說難聽的話,隻能壓著火態度良好的勸著。

“這位田大嬸,你也體諒體諒我們,你也是當娘的,你心疼你的閨女,但是我們也心疼青婉啊。平白無故因為你們田翠蘭的事兒,就被人說一些不吉利的話,青婉還懷著身子呢,而且,鐵柱怎麼說也是有媳婦有娃的人了,你讓他去看你閨女,會不會太為難我們了啊?”

楊鐵柱也在旁邊說道:“真的對不起,田嬸兒,這個我真的沒辦法答應你。上次聽說村裡都這樣傳,我就想去找那些亂嚼%e8%88%8c頭的人了,還是我媳婦兒說,不要理會,慢慢也就平息了,出去鬨,隻會鬨得更大,到時候大家都沒辦法出門。今天我要是去了,不是火上澆油嗎?!”

也不能怨楊鐵柱狠心,畢竟這些日子田家這麼一出一出鬨,是人都會煩。尤其前兩天她連著上門打探林青婉是不是‘不好了’的行為,徹底把楊鐵柱給膈應了。

上次羊奶那事,他就覺得是田家人下了個套給他,這次他難免會想到是不是又是個套,怎麼可能會答應。

田嬸子仿佛聽不見大家說的話似的,還是一個勁兒哭著求。

楊鐵柱說完拒絕的話,就沒有出聲了,林青婉也一直沒有吭氣。

整個堂屋裡,就聽到田嬸子的哭聲和哀求聲。馬嬸兒站在一旁皺著眉頭,有些煩了。

本來就厭惡這姓田的一家子,今天這田老婆子似乎打定主意,鐵柱不答應她就不走了似的。又見楊鐵柱滿臉為難,林青婉忍不住想發火的樣子。她索性倚老賣老,反正她不是這個村裡的人,也不怕彆人指著脊梁說道什麼。

她上前拉起田嬸子,嘴裡說著,邊把她往外麵拉。

“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你閨女尋死尋活,乾我們家什麼事兒。你上門鬨著讓彆人男人去看你閨女,你有沒有想過彆人媳婦會怎麼想?我們青婉還懷著身子呢,彆被你氣怎麼了。”

馬嬸兒生的人高馬大,不說是南方人,彆人都會以為她是北方的婦人。田嬸子也算是比較壯實的北方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