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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夏一急:“祁揚,你……!”

紀川呈伸手將惱怒得向要衝上前的景夏攔了下來,用一種不屑冷淡的眼神垂眸看向祁揚,道:“禁區部隊隊祁揚少校,我以隊長的身份要求你,協助調查江底變異獸的詭異情況。”

祁揚麵色一凜:“紀少校,你……”

“祁少校,你是想違抗軍令?”

“……不敢。是!”

聽到祁揚肯定的承諾,景夏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因為一件心事的了結,他的警惕心暫時全部鬆緩了,並沒有發現在一旁,祁揚似笑非笑地湊近紀川呈,小聲道:“紀少校,你似乎對消遣我來讓小夏子開心這件事,覺得很有意思?”

紀川呈垂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祁揚卻毫不在意:“代號的紀少校,沒想到你天天在嘴裡念叨的景夏居然是這個樣子,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真讓我大吃一驚。我本以為……應該是一個脆弱精致到一碰就碎的男孩,比如……嗯,剛才的蘇唯尚不錯。”

聽到這,紀川呈終於不再沉默:“惡心。”

祁揚一愣,揶揄地笑著不再說話,再交代了一句後便轉身向著實驗室的方向走去。景夏看著祁揚清瘦的背影,寬大的白大衣空空曠曠地穿在身上,整個人仿佛是僅僅隻用了一副骨架在撐著一般,可以因風而走。

“在看什麼?”紀川呈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擋住了景夏的視線。

景夏微微一怔,然後反射性地說:“我在想……祁揚這個人,是不是不像秦姐說得那樣,冷酷無情,沒有感情,眼睛裡隻有實驗,從來都不在乎彆人的感受,是一個泯滅……”猶豫了一會兒,景夏還是說道:“是一個泯滅人性的機器。”

紀川呈聞言,薄%e5%94%87微勾,漆黑的眸子中夾雜了一點笑意:“你覺得是?”

景夏立即搖頭:“當然不是!”

“那就不是吧。”

說著,兩人一起轉了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暈黃溫柔的陽光照射在兩人的背後,拉長出兩道長長的影子,拖曳在走廊的地麵上。景夏走得稍稍靠前,紀川呈靠後,一個轉身下樓,他們的影子沉默得交纏住、融彙於一體,再也分不清區彆。

景夏好奇地問道:“我剛才聽到……祁揚好像也是你們禁區隊的人?”

紀川呈點頭:“嗯,他是。我和他算一開始被一起選出來的前兩二個人。”

皺起了清挺的眉頭,景夏疑惑道:“那這樣的話,你們的關係也挺%e4%ba%b2近的啦,怎麼感覺……你們總是互相諷刺,甚至是有點……想要大打出手?”景夏一點都沒有誇張,至少他剛才就感覺這兩個人再多說一句,說不定就得揮拳頭了。

在景夏沒有發現的地方,紀川呈筆直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後又迅速地調整過來,繼續向前走。過了許久,就在景夏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忽然聽到紀川呈的聲音響起,語氣古怪:“你覺得我們關係……挺%e4%ba%b2近?”

景夏理所當然:“難道不是?至少,你對於楷就不會那樣。當然啦,於楷也不可能向祁揚那樣頂撞你,這肯定是相輔相成的。”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後,景夏心情十分愉悅,他繼續說道:“你16歲就去了部隊裡,能夠和那些戰友們關係好是應該的,不過我總覺得你對祁揚的態度……好像很奇怪啊。”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越說又能回憶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景夏道:“比如,之前我們開車離開禁區的時候,你連車都交給於楷和秦姐開,硬是要坐在祁揚的旁邊。又比如,我們下車吃飯的時候,你都要把睡袋放在祁揚的旁邊。誒?!這……好像有點奇怪啊!”

漂亮張揚的桃花眼猛然瞪大,景夏的腦中有一道靈光閃過。他忽然想起以前在b市圈子裡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混子們開玩笑的說什麼——

軍隊是最能夠培養同性感情的地方!

“阿川!你該不會對祁揚……”話語淹沒在了嗓子裡,景夏吞了口口水,道:“你不能這樣啊,阿川!你們紀家還等著給你傳宗接代呢,紀伯伯整天都嘮叨著要抱孫子,你怎麼能……”

“景·夏!!!”

猛然拔高的聲音讓景夏接下來的話都憋在了嗓子裡,他傻傻地看著紀川呈。隻見後者臉色全黑,額上有一根凸起的青筋爆出,似乎正在壓抑情緒。

景夏勉強地說:“阿……阿川?”

咬了牙,俊美優雅的男人低頭看著青年一臉無辜的樣子,清俊的麵容,疑惑的眼神,讓他那那滿肚子的怒氣一下子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握緊了拳頭,終究還是輕輕地歎了一聲,然後抬手揉著青年頭上柔軟的發絲。

“我坐在祁揚的身邊,我還坐在誰的身邊了?我睡在他的旁邊,我還睡在誰的旁邊了?”

“景夏,你給我好·好·想·清·楚!”

第四十二章

接下來這一周的時間內,蘇唯尚從未感覺過他在s市基地是這般的如魚得水。

以往他在s市基地也一向是八麵玲瓏、各方交好,但在這群進化者中除了少部分本就出身社會底層的混混外,更多的則以實力為尊。他的異能實在並不強大,因此確實討不著好,每次甚至都會被人笑著說句:“和你一起的那個吳繼清,確實是很厲害啊。”

這般的說辭,令他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上輩子,他也是這樣被安排在了第一波反攻隊伍裡向那些變異獸們攻擊,也是因此……成為了第一批因反抗獸潮而死亡的進化者。

而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太久。

已進深秋,溫熱和煦的陽光到了此時也早就沒有了幾個月前的燦爛。訓練基地的比試區時常響起進化者之間切磋交手的聲音,引起塵土飛濺。蘇唯尚眯了眸子,看著吳繼清在與一個雷係異能的進化者交戰。

明亮耀眼的日光下,蘇唯尚透明澄澈的眸子好像一塊漂亮的琥珀石,鑲嵌在那張精致昳麗的麵容上。他不動聲色地握著口袋裡的那塊碧綠的玉石,原本還有些怯弱的心情頓又底氣十足。

這輩子,已經什麼都不一樣了。

難道不是嗎?

嫣紅如花瓣一般的%e5%94%87瓣微微勾起,蘇唯尚露出了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而他所沒有發現的是,他站在比試區的高地看著吳繼清打鬥激烈,而有的人卻也站在訓練基地的三層小樓上,認真地觀察著他。

『2015年11月3日,蘇唯尚與吳繼清在比試區一起訓練,目前並無異常。』

那個矮瘦的男子這樣的隨身攜帶的紙上記錄著,然後飛快地將紙張折成小道,命人快速送與出去。那道小紙在幾分鐘內就傳送到了500米外的研究所某個地下實驗室裡,雋秀斯文的男人輕飄飄地打開一看,然後倏地低笑。

“告訴3號,我要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就是咳嗽了一下,都給我記好了。”

“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永遠是令人最不會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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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道傷我記得還是我們第一次出動,去邊境剿殺毒梟豹子張的時候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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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風情的大波浪卷被人隨意的紮成了一束,高高地係在腦後。即使是在這樣蕭條的末世中,秦楚也總是能變換出各樣的花式,不虧待自己。紅%e5%94%87鮮豔,踩著一雙極細的恨天高,就是最簡單的白色大衣也完全遮掩不住她傲人的s型身材。

她就這樣窈窕地坐在了桌案的一邊,勾了鮮豔的%e5%94%87瓣,低笑道:“反正也不可能出什麼事,那我就直接下手了啊,於楷。”

因為這些天的訓練,於楷的皮膚又黑了幾分,看上去卻不覺得醜陋反倒是陽光俊帥了不少。他左臂的衣袖高高拉起,露出了大半截胳膊,隻見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橫穿了他大半個手臂,如同蜈蚣一般扭扭曲曲。

“哈哈,我記得當初還是為了救張強那小子才留下的這道疤。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b市怎麼樣了。”於楷朗聲笑到,他任由著秦楚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臂。

白皙纖細的玉指看似輕柔地撫著那凸起的疤痕,下一秒,一道溫潤的白光便從秦楚的手指間上亮起,帶著濃烈的生命的氣息。

“隊裡的其他人在b市當然過得很好了,由其是張強,他可早就覺醒了力量型異能,又不像你,覺醒個異能還鬨了幾天。”秦楚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她的語氣聽上去十分輕鬆,但是額上卻有細細的汗絲沁透出來。

於楷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常,也沒有說話。

又或者說,現在在整個房間內,就連一向活蹦亂跳個不停的小黑團子都是睜大了小小的眯眯眼,好奇地看著秦楚的動作,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這是一間看似普通的房間,開了一扇朝北的窗戶,明亮耀眼的日光從窗外照耀進來,將整個屋子打亮。秦楚和於楷分彆坐在了桌子的兩邊,兩人雖然剛才還說得輕鬆,但是真的到了開始治療的時候,卻都緊張得不再說話。

相比而言,一旁的紀川呈和景夏倒是鎮靜許多。

後者自然是早就知道秦楚的異能。想當初在s市基地的時候,秦楚那可是能夠將斷%e8%85%bf直接複原出來,何況是這樣一條小小的疤痕?

而前者……

景夏心有餘悸地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往旁邊站了兩步,離紀川呈更遠了一些。

自從那天他在研究所猜測紀川呈是不是……是不是和祁揚有關係後,對方的臉就一直冷到現在這個程度了。景夏是思前想後,將紀川呈的那幾句話在腦子裡琢磨了半天,最終卻沒有得出什麼結果。

每當有什麼念頭剛要冒出,他都迷迷糊糊又不明白起來。

後來甚至連直接當麵去問這種行為他都做出來了,卻沒想到,結果是——

紀川呈的臉色更冷了幾度!

如果說以前還是華夏極寒的北風,那如今便是南極大陸最寒冷刺骨的極風,甚至能將一切接觸的東西都冰凍。

斂著清挺的眉頭,景夏低眸又思索了半晌,嘴裡小聲地念叨了一句:“好好想清楚?”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他自然是知道紀川呈和祁揚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了。但是……如果僅僅是猜錯,這可比不上他以前犯過的那些錯。

比如曾經和狐朋狗友們在b市胡鬨了三天三夜,紀川呈當時就黑著臉把他抓了回來,卻也沒多說什麼。又比如在紀川呈成年的那天醉暈了過去沒趕得上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