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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阿姐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阿姐你放心就好。”

她也點點頭嗎,她要做的這件事兒,要是好了全家得到升天,要是不好她希望能將傷害降到最低的限度。她也是在賭,賭賈蓉始終站在自己這邊,賭命運也站在自己這邊。

“小姐,鋪子裡麵來人了。說有人去送了這個。”瑞珠搶進來,將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帕子遞過來。秦鐘見上麵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好像還有些什麼東西,等他還沒看清楚。秦可卿將帕子收起來,“去將春慧找來。”

倆人站在地下,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喊進來半柱香的時間了。隻是阿姐隻坐在上麵喝茶發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倆人見阿姐神色頗為嚴肅,也不敢說話,一聲不吭的站在下麵。掙著耳朵等她說話。

“馬上皇上就要選秀了。”這是第一句。

秦鐘馬上接道,“是嘞。聽說都是因為當今聖上看中考試才拖後了。皇太後都生了好大的氣呢。說是皇上子孫單薄,要充實後宮,多生幾個皇子 。”

“皇上大喜天下也應該同喜。”這是第二句話。

秦鐘又接道,“阿姐說的很是。早些日子,下麵的人都排了大戲了。到了選秀的那幾天有的熱鬨了。”

“我見咱家也要大喜。”這是第三句。

秦鐘想都沒想,“是嘞,是嘞。阿姐,咱家有什麼大喜的?”一時間他有點轉不過來,他金榜題名已經是大喜了。可是已經喜過去了。

“皇帝選秀是大喜。要是咱們鐘兒討老婆是不是大喜?”秦可卿笑著問倆人。

秦鐘訕訕一笑,臉上紅到了脖子根。春慧更是像一隻熟透的蝦子。秦可卿笑指著倆人給瑞珠看,“你看看,就這麼一對煮熟的蝦子,我看著都有些餓的慌了。咱們的飯可好了?”

倆人聽見她這樣大區臉上更紅了。秦鐘一把拉著春慧跪下,一邊兒磕頭,一邊兒在嘴中念叨,“阿姐,阿姐。”他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但是他說不出來。他知道,雖然他與春慧相互愛慕著對方,但是要是沒有媒人。春慧是不能與他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的。不說彆的就是春慧的身世要是讓有心人挑弄出來,傳播開來。春慧是一輩子都不能進秦家的大門。即便是進了也隻能坐在偏房,或者通房小妾的位置。但是他不願意,他許諾過她要給她最好的。

他決定等到自己強大了,能夠頂住流言蜚語了。甚至可以不理會流言蜚語了。他就將她名正言順的娶回家。後來他又想,他能等。但是她不能等。他也不能讓她這樣等著,女人的青春易消逝。等待隻能加速她的消逝。如今姐姐這樣發話了,無疑是給了他們強行劈開了一條路。長姐如母,阿姐發了話,就是長輩的命令必須遵從。

“好了好了,彆在下麵磕頭了。讓我看著頭暈。”瑞珠上去講人扶起來,對著春慧一頓擠鼻子弄眼睛,羞的她通紅。“瑞珠,你明日去我老爹那邊,將我的話帶過去。就說是我的意思。還有說不要想著根那些豪門大戶的人家攀%e4%ba%b2家。那些大小姐咱們鐘兒伺候不起。”

“小姐這話,還是你去說吧。”瑞珠翻著白眼,要是她說了這樣話還不得掉層皮。

“哼,我去說?我還不知道,你跟老爹是一夥的。老爹從來就沒有將你當做個彆人看。他心中你的話估計比我的都要中聽。不是不去是誰去?我跟你說,他們的事兒能不能定下來多半就是看你。你今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好好想想,怎麼跟老爺子說。”

轉頭對秦鐘道,“你吃完飯就回家。我今天就不留你了。你們還要避嫌的。回去的路上路過鋪子,進去看看我吩咐裡麵做的衣服好了沒有。仔細點都是春慧的嫁衣。彆隻顧著傻笑。”

晚上將人都送走了,三人擠在一起睡,說說知心話。

“春慧,要做新娘子是什麼感覺。”瑞珠仰著神情好奇的問著春慧。

春慧紅了臉,“你問我,我又沒做過新娘子。你還是問小姐吧。小姐肯定說的明白。”

秦可卿歎了一口氣,“問我啊?我的感覺與你們都不一樣。你們這是,按照我們那裡的時髦話是自由戀愛。我那個就是包辦婚姻。做新娘子的感覺定不一樣。”

瑞珠翻過身來看著她,“小姐,什麼是自由戀愛?”

“還有包辦婚姻呢?”春慧也問。

“自由戀愛就是你看見誰好,就跟誰好。不是彆人給你挑的,是你自己挑的。”說完這個,倆人對看了一眼,又不由自主的將眼睛挪開。

“小姐這樣說的,好像我們倆多麼不受女戒似的。”

秦可卿繼續說道,“包辦婚姻就是我這樣的,父母給自己定下的。就是對方長得什麼樣自己也沒見過。是高是矮,是老是少,是俊是醜,是胖是瘦,都要看命運。”

“那不是幾乎所有人的婚姻都是包辦的?”

“以前沒覺著。現在聽小姐這樣一說。我覺著包辦婚姻下都挺慘的。”

“小姐,你與姑爺,雖然是老爺包辦的。但是你們也是見了麵的。而且要是小姐不喜歡,單憑誰也不能嫁吧。就是這樣。姑爺還睡了還久的木板床。”瑞珠道。

秦可卿氣的咬牙,戳戳她的額頭,“就你知道。好了好了睡吧。明日你去老爹那裡說。正正經經的聘禮抬進來,我才放人。”

賈府中,賈珍正眯著眼睛,小妾環繞在身邊喂食。尤氏從外麵進來,小妾們微微屈膝,便又各司其職。尤氏找了個位子坐下,“老爺。”小心的看了賈珍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什麼厭煩的情緒,才敢接著說,“是不是咱們要出去找人尋一尋這樣子不是辦法,眼見今日就要回門了。你讓胡氏自己回家嗎?”

“混賬東西,找個混/球!你管的好兒子。她不自己回家。難道還要讓我跟她一起回家嗎?有些話當著這些人我不好說。長得也是一頂一的美人胚子,怎麼的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你去,早早的打法她回家。彆在讓她哥哥老找事兒。跟她說,他哥哥的職位明日就能提上一提。讓她老實呆著,安分守己些。”

尤氏嚇得臉色白了,早就離開了凳子,耷拉著頭,站在那一邊,如同鋸了嘴的葫蘆,半天也沒有一句應對。讓賈珍看著更生氣了。

這是門簾子突然打開,一個姑娘穿戴的人闖了進來,臉若冰霜。

作者有話要說:

☆、辣貨

“大老爺若是覺著我沒有本事,還是另請高人吧。”胡氏拉長臉站在門口,看著賈珍被一大堆女人圍著。這些女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家大小的老婆、媳婦對賈珍都是言聽計從。

尤氏早就從椅子上竄起來,臉色都變了,斥責道,“你一個新媳婦怎麼就到處亂跑,你那是什麼打扮?還不準備回門嗎?來人,給我帶出去。”

胡氏也不是好嚇唬的,是家中出了名的辣子,炮仗一樣一點就炸,“我看誰敢動我。昨日成%e4%ba%b2拜堂沒有、洞房沒有。既然沒有拜堂就不算成%e4%ba%b2。也用不著回門。我們胡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著讓你們戲耍。你們定要給我個交代。”說完便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罵爹罵娘的沒完沒了。

尤氏眼泡子鼓得老高,她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但在家中老娘從來教她如何端莊,著實沒見過這樣的潑皮。急的話都不成句了,“你,你,給我起來。我們這樣的人家丟不起這個臉。”

胡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累的混亂逮到人就往人身上亂擦,一壁罵道,“混賬,沒了天眼的。我一個黃花閨女到了這裡受這樣的委屈。我們門戶是低,在家中也是父母捧著養大的。就是我那混蛋哥哥也沒的敢這樣對我。你,”她伸手指著尤氏,“這裡不乾你的事兒。我是知道的。這家中你是做不了主的。我就找他。”轉手又指著賈珍罵。㊣思㊣兔㊣網㊣

賈珍被她罵的臉上一陣青黃,眾小妾縮著肩膀站在後麵大氣不敢出。胡氏罵完了賈珍,指著她們也罵,“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找個好人家,偏偏就愛做小老婆。”

佩鳳、偕鸞正是小妾中的頭目,平日裡她們都是看著她倆行事、她們也被捧著一些日子,又加上昔日對賈蓉有些情誼,早就看她不慣。乍聽到她指著鼻子罵,自然氣不打一處來,回罵道,“呸,你當你是正經的主子?一個續弦罷了。給你點染料你就想開染坊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尤氏本是續弦,在賈府中一輩子也沒有得個孩子,腰杆子直不起來。今日見小妾都要欺辱到自己頭上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口啐在她臉上,劈臉就是一巴掌,“好你個不要臉的蹄子,續弦長,續弦短的。你在這府中不過是老爺看中你,給你的臉麵。你還想打腫臉充主子了?是不是還等著哪一天將我毒死了,你們這些小娼/婦來坐這個主子?”

一巴掌倒是把她打醒了,哎呦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夫人,小的沒有那個心思。沒那個心思。”

胡氏見狀,嘴中哈哈大笑。

賈珍一拍桌子,拉著還要打人的尤氏,“不開眼的老娘們,家中這樣鬨著,還不夠亂嗎?一邊去。”尤氏如同小%e9%b8%a1子一般被推到一邊。臉上儘量堆著笑對坐在地上的胡氏道,“你這是鬨什麼嗎?這裡是賈府,那小子總是要回來的。你是正經的主子,外麵那些都是見不了人的。你且聽話,今日回門。等著他回來,你看他還不是要聽你指使。”

胡氏猛地啐了一口在他臉上,罵道,“放%e5%b1%81。我早就聽聞,你家那個與先前的秦氏伉儷情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看不慣,硬生生的將人給攆出去了。你兒子也不回家。是我那倒黴哥哥,聽著是個攀高的時候,強行將我塞進這個狼窩。今天這個門也不用回了。我從大門進的,你們安安穩穩的將我從大門裡送出去。出去外麵就說是我休了你們賈家。彆壞了我的名聲。”

裡麵正鬨得不可開交,外麵的人小廝一路高喊,“老爺,老爺。”

一屋子女眷都嚇得沒地方躲,唯獨胡氏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做死的奴才,作什麼大驚小怪的。”賈政罵道。

小廝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道,“老爺。老爺,少爺回來了。”

賈政聞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將那個孽障給我綁進來。讓他看看他這是造的什麼孽。”

狠狠的瞪了胡氏一眼,心道:要是知道胡家這個不是省油的燈,那時候他哥說破了嘴皮子也不能應這門%e4%ba%b2事。這個小娘們倒是有幾分姿色,隻是這個性子,比鳳姐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都到了雙十的年紀還沒嫁出去。

見小廝還愣在簾子外麵,罵道,“還杵在門口乾什麼?還不快去將人給我綁來。”操/蛋今日沒看黃曆,事事不順。

“老爺,這。”

賈珍將腳上的鞋子撿起來,隔著簾子扔出去,嚇得小廝一縮脖子,快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