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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爺貼上戴過的拿出去換銀子還是值錢的。哎呦,貪顧與姑娘說話了,忘了正經事兒。門上的相公還等著我去拿爺的字呢。”

說完就想跑。

秦可卿攥住他,問道:“這給下東西能值幾個錢?”

茗煙伸出三根指頭來。

秦可卿道:“三吊錢?”

茗煙搖頭。

秦可卿又道:“三兩銀子?”

等茗煙應了這才放了他讓他去。

一壁走一壁問瑞珠道:“瑞珠,你說外麵的莊戶人家一年得用多少銀子?”

瑞珠跟在身後,道:“一年少說也得二十兩銀子。”

秦可卿思索道:“這樣繡著字的荷包,是個七個就夠一家人吃一年的。”

瑞珠點頭道:“話是那麼說。我們能做那樣的荷包,但也不能掛在門前當飯吃。說了這會子話,老太太應該醒了。我們快進去吧。”

房中賈母尚還在睡著。

秦可卿悄聲對鴛鴦與珍珠道:“你們瞅著玻璃罩子洋表,等到這個長針指在這裡。就把老祖宗喊起來。不然,睡多了今夜裡走了困,還有你們折騰的。”

珍珠、鴛鴦忙笑著迎道:“知道了。姑娘也快去休息歇歇吧,大中午的有我們就成了。”

秦可卿因見珍珠在,便對她招招手道:“你來,我有話問你。”

珍珠跟著她走到外間問:“姑娘有什麼事兒?”

秦可卿問道:“如今寶玉身上的荷包,扇墜,佩囊都是誰管著?”

珍珠道:“先前都老祖宗身邊的幾個大丫鬟給管著。前幾日,老祖宗見我繡的荷包俊俏,就把這宗差事交給我了。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秦可卿笑道:“沒什麼。我因看見寶玉腰上掛的荷包好看,正想得也做一個,便問問。沒想到這樣的能人竟在眼前,我還不知道。”

珍珠道:“姑娘快彆笑話我。這不值得什麼。姑娘若是想要我就給姑娘做個玩兒。隻是姑娘想要什麼樣子的。也有梅花的,也有%e9%b8%a1心的,還有葫蘆的。”

秦可卿忙道:“你不用急,我先回去想想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再來告訴你可好。”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見時間差不多了相伴到賈母這邊來。

鴛鴦已經斥候著賈母起來了,正在喝解暑的酸梅湯。

見秦可卿進來,賈母道:“好孩子,大熱的天你不在屋裡睡覺,怎麼出來了?”

秦可卿笑道:“哪裡就這樣嬌氣。我怕中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難受。”

賈母因笑道:“我何嘗不怕那個。都是這兩個丫頭好。不肯讓我多睡。晚上摸會牌也就能睡下了。”

珍珠聽見賈母這樣說,便於鴛鴦笑道:“老祖宗,我們可不敢邀功。還是姑娘一中午來看好幾回,就怕老祖宗中午睡多了,晚上遭罪。那不還特地問璉二奶奶要了西洋鐘表來,讓我們看著時辰。”

賈母聽完,一把摟過秦可卿,左一聲‘好孩子’,又一聲‘好孩子’的叫。

又說:“這孩子行事兒穩重端莊不說,心思也是細。就是我跟前的三個孫女也沒做到你這樣的。”

秦可卿忙道:“三位姊妹年紀還小。倒是我在這裡沒什麼事兒乾。也不如她們愛看書識字。我一看見那些鬥大的黑團團,隻覺著頭暈眼花。”

賈母笑道:“這才是正經女孩子。識字原是咱們這樣家的女孩子打磨時間,修養性子的。要我說不會更好些。”

秦可卿心中想:現在坐在課堂上學習拚搏的女孩子,要是聽到賈母這話不知道怎麼想。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穿越過來不禁能夠衣食無憂還不用學習了。

正想著賈母又道:“你若是覺得呆在院子裡悶的慌就跟蓉兒一起到處逛逛。你倆的事兒都是定的。我冷眼看著你這孩子也是端莊的,並不用避諱那些。”

作者有話要說:

☆、出府

秦可卿忙低下頭道:“聽老祖宗的吩咐。”

賈母道:“你們這個年紀真是好動的時候,你算是好的了。我當初這麼大的時候,整日的在府裡亂逛。不知道我父%e4%ba%b2為這個生了多少氣。”

秦可卿知道賈母是想念家人了,忙道:“從我來了,隻聽大家長提起來說‘史大姑娘’。怎麼沒不見她來?老祖宗快派人接了來熱鬨熱鬨。也後讓我見見。”

賈母道:“不是你提起來,我倒是忘了。湘雲那丫頭倒是幾個月沒來了。她也是個愛說愛鬨的。你見了管保投緣。”

賠了老太太一會兒,隻見王夫人進來回話。秦可卿邊借故走了。

隻見此時寶玉已經下了學裡,晴雯站在桌角磨墨看她寫字。

秦可卿進門道:“在寫什麼?這麼認真。這會兒剛從學裡下來不累嗎?”

賈寶玉見她來,沒有不高興的便道:“門口的小幺兒們要我幾個鬥方兒字。我現在寫了給他們。”

秦可卿也來看他寫的字:“你也學了那些書生,以變賣字為生了。我看看是什麼字。”

賈寶玉見秦可卿將字拿起來,便腆著臉問:“姐姐,你覺得這些字那個好?”

秦可卿笑道:“我又不會寫幾個字,你又問我。要我說都好。你也賞我幾張,可好?”

寶玉道:“要是姐姐想要,我再去拿張大紙,寫個大的送給姐姐如何?”

秦可卿笑道:“給我那麼大的乾什麼。難不成要讓我裱了掛在床頭嘛。你過來,你要真想給我。你就找到《詩經》,從那上麵抄錄幾首詩詞便可。”

寶玉又問:“《詩經》裡那麼多首,你讓我寫那幾首。你倒是說明白。”

秦可卿笑道:“你又說奇話了。我又不知道什麼詩經、辭海的。怎麼選?你看著好的就選幾

首吧。切記留上你的落款。還有萬萬不能讓老爺夫人知道,不然見你不上進,自然要捶你。”

秦可卿這樣言辭切切,賈寶玉心中大喜,連夜就將詩經中那些豔賦、名句抄錄下來,不表。

這日恰碰見賈蓉在院子裡。

秦可卿便問:“爺住下,我有個事兒要請教也呢。”

賈蓉停住背著身子問:“姐姐,有什麼事兒?”

秦可卿道:“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是問爺可會些鬥方兒?”

賈蓉道:“這有什麼難。”

秦可卿便道:“爺的字外麵的相公也常來要作品鑒嗎?”

賈蓉道:“倒是常來要。隻是我不曾給。”

秦可卿道:“你怎麼不給?難道是怕浪費了你上學的時間?”

賈蓉解釋道:“並不是為了那個。我這些字在族中弟子中還算尚可,但若是與先賢大家想比,自然是雲泥之彆。那些清客相公,爭相傳讚,不過是看中咱家的威名。怕是拿到外麵也是相互攀比與咱家%e4%ba%b2近。並不是真的就有那麼好。我斷然不敢拿出去讓人日後恥笑”

秦可卿停下腳步真正打量這位少年,一番言論確實不能讓人小瞧了。

賈蓉見秦可卿看他,臉上不自覺地先紅了,看著自己的腳尖道:“這隻是我一個人的見解。姐姐,不愛聽就隻當沒聽見。”

秦可卿笑道:“你說的很對。沒想到你有這番見解。”

一語未完,隻聽在身後一人笑起來。

倆人回頭一看,便見鳳姐扶著平兒往這邊來,邊走邊笑道:“你們小兩口,不到屋裡坐著,在外麵看什麼風景。”

秦可卿也紅了臉道:“嬸子這是要往哪裡去?”

鳳姐道:“我要到老祖宗那裡去打牌,三缺一正好你補上。”

不由分說隻拉著秦可卿走。

她沒法邊對央求道:“好嬸子,饒了我吧。我們小門小戶的哪裡會那些。沒得去丟人現眼。我還有幾句話與蓉哥兒說。說完就回去。”

鳳姐鬨了他們半天,哧哧的笑著走了。⑧思⑧兔⑧網⑧

秦可卿瞥了賈蓉一眼見他臉又紅了,便道:“我要走了,再不走還不知道要怎麼取笑咱們呢。隻是我要求你一件事兒,不知道你依不依。”

賈蓉因問道:“什麼事兒,你隻管說。”

秦可卿方道:“我求你抄錄幾段名言警句,警示世人之語都可。你是幫不幫?”

賈蓉見秦可卿嗔喜相宜,哪裡有不依的。滿口應下。

還要與她說幾句話,隻是秦可卿匆匆忙忙的走了。

身影婀娜,顧盼生輝。不禁讓賈蓉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癡了。

正發呆,忽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

把正在發呆的賈蓉唬了一跳,忙回神看,還道是誰,原來是賈薔。

賈薔向著賈蓉忘得方向,抻長脖子看看。

嘴中隻管不饒人,打趣道:“難怪我下了學裡,一眨眼就不見你了。原來是在這裡會佳人了。還看什麼,都走遠了。”

賈蓉多讓於賈薔,勉強道:“彆胡鬨,你怎麼找來這裡?”

賈薔隻道:“看你的樣子,我跟你說的,你還沒得手。你彆管彆的,隻要上了手,她就跑不了。看你整日魂牽夢縈、魂不守舍的,真是無趣。”

賈蓉嗬道:“彆胡說,以後那樣的話不許再提。”

賈薔見他變了臉色,並不害怕,上來;攬著他的肩膀,嬉笑道:“你眼看就要娶%e4%ba%b2的人,怎麼還這樣?我都試過了,你身邊的那幾個大丫鬟還是好好的完璧。若是你嫌她們粗鄙。來了的新嫂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你怎麼還這樣無動於衷?”

說完,眼睛不懷好意的的在賈蓉身上打量了一圈,悄悄地問道:“你難道有什麼隱疾?前幾日我在鐵欄寺認識了一位高人。要不我請。”

他話還沒有說話,賈蓉掙開他的禁錮快步走了。賈薔在後麵嚷嚷道:“你走那麼急作什麼。噯,今晚有外麵的喊我們出去。老爺,答應了。”

賈蓉頭也不回道:“我夜裡還要讀書。今日就算了。”

秦可卿快步走到賈母的正房,略一停頓,順了氣,緩步往裡走。

據她這些日子觀察,賈母這位封建大家長,最喜歡女孩子行為舉止謙和有禮,溫柔有度。最好能認得幾個字,不是睜眼瞎就罷。

秦可卿都一一按照這個標準要求自己。

初來乍到,身份貧寒總得在府中有個靠山,不是。

走到門前,各位嬤嬤都在前麵伺候著,秦可卿上前笑道:“各位媽媽好。”

眾位嬤嬤見她是個好脾氣的,自然與她%e4%ba%b2厚些。忙打簾子,回笑道:“姑娘回來了。太太,奶奶們正在裡麵陪著說話呢。”

秦可卿進去,隻見各位太太,奶奶,姑娘們坐了一屋子正說閒話呢。

鳳姐一見她進來,忙起身過來拉著她坐到賈母的身邊。

瞅著她笑道:“我問你,你與蓉兒在說什麼?”

賈母笑道:“猴兒,不可。她小孩家的臉皮薄。”

鳳姐笑道:“我冷眼瞧著,不是她臉皮薄。竟是咱們家的蓉兒臉皮薄。”

賈母笑道:“哦。”

鳳姐未言先笑:“老祖宗,是不知道。剛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