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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故近子孫雖多,竟無可以繼業。其中唯嫡孫寶玉一人,秉性乖張,性情怪譎,雖聰明靈慧,無奈吾家運數合終,空無人歸引入正路等等之語。’如此囑吾,焉有不助之禮?。”

又望向可卿道:“吾推算你近來必遭情劫,何不將你再托生為嬰兒。經曆情劫之際,了完寧榮二公心願。一並了結你心中遺憾。”

可卿聞言喜道,“若真能如此,姐姐的大恩,可卿不知何時才能答謝。隻是不知吾如何助賈氏子孫?”

警幻答道,“當日你能助吾,生還死人。今日就當我報恩便是。況你我投緣,你做我義妹,也了我無父無母,無兄無長的苦處。日後莫要再提恩情。隻一件,寶玉出家斷送仕途,為的就是你不能與你絳株妹子皆為%e4%ba%b2近。你必要幫她一幫。切記,切記。”

可卿一一點頭牢記。又憂心道:“若是倆人終不能成雙如何?”

警幻歎道:“儘人事,成與不成並沒在簿子上記錄。你不用憂慮,儘力便可。”

警幻又言,“此番你下界,必橫渡‘迷津’,方才能瞞天過海,時空逆轉。吾恐你將此忘卻,另將吾西天遊曆所得的佛尊手釧上的珠與你,定你心神,你好生帶著便可。”

可卿點頭,眼見就要離開警幻,心中有萬般不舍,淚眼婆娑。奈何心中有塵緣牽掛。

臨近‘迷津’隻聽內水響如雷,待到邊緣就有許多夜叉水鬼將可卿拖下水中。

一聲聲嬰孩慘烈的啼哭,仿佛是在抱怨命運的不公道。當今皇貴妃的合歡宮裡靜悄悄的。嬰兒撕裂的哭叫顯得宮中陰沉可怖。

宮中貴妃生子,原是天大的喜訊。

然而貴妃合宮上下人人臉色鐵青,隨著嬰兒高昂的啼哭,更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一般。

再看產房外老皇帝的臉色更是難看。他身邊的大太監多福,更是弓著身子,手哆哆嗦嗦的不聽使喚。

產婆用娟子把孩子包住,小心的覷覷床上已經累的昏睡過去的人,哆嗦著將孩子抱出。

多福看著產婆,聲音低沉地問,“是個什麼?”

☆、結%e4%ba%b2

產婆打顫的回道,“是個公主。”

多福弓著身子對著皇帝,靜等皇帝的指示。

老皇帝的嘴皮子動了動,道,“都準備好了嗎?”

多福眼裡一片死灰道,“準備好了。”

皇帝道,“抬上來吧。”

三五個小太監應聲抬上一個恭桶。

多福瞅了一眼,產婆手裡的孩子,硬聲道,“扔進去吧。”

產婆被這句話嚇破了膽子,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癱坐在地上,哪還有毫無半分力氣。

剛安靜下來的孩子,又被驚醒,哇哇的哭叫著,好不煩人。

多福又瞅瞅皇帝,皇帝一聲不吭,靜靜地望著產婆懷裡的孩子,臉上沒有半點情緒。

他隻能上前一步將孩子抱在自己懷裡,許是自己抱得她難受。孩子的哭聲更慘了。

多福看看孩子再看看老皇帝的臉色,咬咬牙將孩子抱至恭桶旁就要扔進去。

就在這時,老皇帝道,“把孩子抱過來。”

多福‘噯’了一聲將孩子交到老皇帝手中。

剛才還哭的淒慘的孩子一到了老皇帝手中竟然止住了啼哭,從繈褓中伸出小手咿咿呀呀的抓住皇帝身前的衣襟。

皇帝一動不動的望著懷裡的孩子,臉上仍是沒有半分表情。

皇帝半天問道,“指正貴妃與太子有染的侍衛呢?”

多福拭拭鬢角的汗道,“昨日就自儘了。連貴妃身邊的奶媽都自儘了。”

皇帝聽完,並不答話隻是仍是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嬰兒。

多福立在旁邊,如履薄冰,半天方聽老皇帝道,“將她抱走吧。”

‘噯’,多福重重的答應了一聲抱著孩子在皇宮的甬道上飛奔而去。

次日,宮中傳出消息。合歡宮中宮人用火不當,引起大火。合宮人等一律燒死。竟連貴妃與尚未出生的龍子也為逃離劫難,舉宮哀傷。皇帝更是哀慟莫名,三日輟朝。

第三日,太子被廢,奪去%e4%ba%b2王身份,幽禁於皇陵。天下嘩然,這位太子已是被廢除兩次。天下人無不揣測,這位太子的命運。

今年京都大雪封門,又因貴妃甍世。皇帝哀傷成疾,舉國上下須得守國喪半年。國喪期間一應娛樂全部廢止。

又因大雪全城的老爺、少爺都被拘在家中消遣。

這一日北風正俏,京中現任工部營繕郎秦業在家中溫酒作樂。妻子侍妾環繞好不熱鬨。

正在興頭上,隻聽小廝在外喊道,“老爺,寧國府賈老爺到。”

這一聲把秦業的酒意退了大半。貴人入寒舍,平日裡那是請也請不到的。

忙讓妻子侍妾躲到後屋,堪堪的賈敬就打簾子進來了,笑道:“秦老弟好生自在啊。”

秦業從榻上忙起身來迎客,腳上都未及穿鞋,汗道,“貴客降臨,屬小弟有失遠迎之罪。”

賈敬張著胳膊任小廝將身上的大紅猩猩氈的鬥篷除去。又拿來湯婆子握在手裡。笑道:“在家實在憋悶無趣,一時興起倒是攪了老弟的清修。”

秦業弓著身子將賈敬讓到上座,又命人取來新的杯箸,又添了些炭火才複入座,道:“豐年好大雪,想來聖上聖明感天動地。明年各省糧倉定時要大豐收。”

賈敬聽罷,點頭附和道:“正如老弟所言,當今聖上最是格物致知。”

秦業聽罷也點點頭,有歎息道:“隻是老弟年老力衰看,恐不能為聖上解憂了。”

賈敬複飲一杯酒暖身,笑道:“老弟正當壯年,何出此言?”

秦業悶頭喝了一杯酒,半晌方道,“而立之年,老哥看我的官位還能提否?”

賈敬隻是不語,將酒杯攥在手裡把玩。

秦業繼續道:“老哥,倒是個實在人,不肯將老朽騙一騙?小弟我窮極半生既沒官至宰相,也沒半分豐功偉績。說來真是愧對聖恩,愧對祖宗。”

賈敬見秦業如此,知他酒意上頭,難免話多,也不辯駁,隻待聽他如何說。

秦業自斟自飲,苦澀道:“小弟不怕老哥哥笑話。小弟所言的前者是時運,還有一事兒是小弟的心頭刺。如鯁骨在喉,不吐不快。”

賈敬道:“老弟,請講。你我自那年金陵相遇便分外投緣。老弟有話,我自然洗耳恭聽。”

秦業又滋溜飲了一杯酒,將酒杯一扔,道:“小弟心裡苦啊。如今小弟堪堪四十。卻膝下無子,我秦家一脈要亡啊。將有一日我何以麵見祖宗。我是秦家的千古罪人,進不得祠堂。”

賈敬安慰道:“即是如此,老弟為什麼不從旁支宗%e4%ba%b2中領養一兒,自小放在身邊與自從的無異。”

秦業聞賈敬之言,臉上的苦澀更深,苦笑道:“老哥所言的絲毫不差。奈何我秦家要滅,宗族旁支本來就不盛。自小弟有抱養之意,宗族竟然多年無所出。”

賈敬聞言驚道:“世上竟有這樣的怪事,真是聞所未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業歎道,“是天要亡我秦氏。”

賈敬見秦業如此,臉上轉悲為喜,驟然道:“恭喜老弟,老弟大喜。”

秦業心中困苦,借著酒力找個人抒發一二,沒想到此人非但不安慰,竟然口出惡語。頓時將臉拉下,道,“賈兄,這是何意?我當你為知己。賈兄竟如此,譏笑鄙人!這喜從何來?”

賈敬忙從榻上直起身來,正色道:“老弟先勿動怒,細聽我一一道來。”

秦業瞧他說的如此正式,便不心中不快暫且按下不表,且聽他說。

賈敬道,“我素來在道家一行有些見解,想必老弟早有耳聞。常聽人說‘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兩種,餘者皆無大異。若大仁者,應運而生;大惡者,應劫而生。運生世治,劫生世危’。貴公子遲遲不到,必有緣故。當今盛世,當得大仁者。豈不是可喜可賀。”

秦業見他說的這樣正式道:“老哥,所言當真?”

賈敬道:“當真。我是將要侍奉道家的人,豈能眶你。你欲得之子,必然有些來曆。”

秦業喜得從榻上站起來,道:“真承老哥吉言。我秦某死而無憾了。”

倆人正說著說,就聽小麵小廝來報,“老爺,養生堂的老爺來了。”

秦業一聽是養生堂來人,又想起剛才賈敬的一番話,忙道:“快請,快請。”

不一會兒,來人打簾子進來。隻見是個四十歲左右商人打扮的男子,身形魁梧,身批一件半新不舊的大氈。身後跟著兩個小廝,各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蓋得嚴嚴實實,半分也瞧不見。

秦業望望窗外道:“大雪天黑燈瞎火的,宋老板怎麼%e4%ba%b2自來了?”

養生堂的宋老板,望望賈敬,並不言語。

秦業知其意思,奈何聽剛才賈敬的一番話。秦業早就把他當做知己,便道:“無妨。你且說就是,不用避諱。”

宋老板見秦業如此說,便對賈敬作揖道:“還請老爺見諒,小的做慣了這一行。少見如秦老爺這樣不拘小節的。多數到我們這裡領養的人家,都是關門閉窗,合家三緘其口。”

賈敬笑道:“無妨。”

宋老板不在囉嗦,命小廝將竹籃提上來,道:“這是個男嬰,今日剛被人送來。身體頗強壯。哭聲洪亮一看就是好養活的。”

秦業記掛著賈敬的話,心裡哪裡不歡喜。隨即把竹籃放在自己麵前,逗弄嬰孩,一時看著竟比%e4%ba%b2生的還要%e4%ba%b2。又將孩子從竹籃裡抱起,一疊聲“心肝,寶貝肉”的叫著。

秦業一手抱著孩子,又看身後的小廝手裡還有一個竹籃,指著問:“這是什麼東西?”

宋老板上前來道:“這是一個女嬰。也是今早被遺棄在門前的。我見她可憐,便順便抱來。若是能托生在秦老爺這樣的人家也是她的造化。”

秦業將手裡的孩子交給小廝,又上前掀開被子看。籃子中果然是個女嬰,生得粉雕玉琢。這時候正睡醒了,見有人來,睜著黑漆漆的大眼,咯咯的笑。

賈敬正上前探看,見這孩子生得這般討人喜愛,喜得道:“老弟大喜。老弟大喜。老弟與這孩子很是有緣。”

秦業心裡更喜,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