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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覺非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快的開口詢問道:“莫非天寶他還沒起嗎?”

花滿樓一邊端了茶來,一邊微笑著搖了搖頭,柔聲輕道:“前幾日,玉公子留書說家中有要事,他急著離開些時日。”

葉覺非微微怔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更何況,如果玉天寶離開了,以花滿樓平素行事的周到體貼,他不可能不告訴自己和陸小鳳……

似是察覺到了葉覺非的不解,花滿樓輕聲道:“玉公子的留書中說,因為他家中的事情複雜,無意把覺非姑娘和陸小鳳你們兩人牽扯進去,是以,特意在留書中囑咐我,不要將此事告訴你們兩人……”

葉覺非已經察覺出不對頭來,眉心微蹙,再沒了剛剛來時的輕鬆和閒適,繼續追問道:“如此看來,花七公子也察覺到其中的不妥之處了?”

花滿樓點了點頭,雖然臉上還帶著些溫柔的笑容,那雙失明卻並不失神的眼睛裡,卻仿佛帶著幾抹憂色,輕聲道:“我本以為,玉公子離開幾日便會回來,既然他不願說,我自然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來了。可是,這些天過去,玉公子卻遲遲沒有了下落。如今,覺非姑娘已經回到杭州,陸小鳳卻依舊滯留在保定城中,花某心中思忖,隻擔心玉公子那邊出了些變故……”

花滿樓眉目間略帶憂色,雖未言明,言下之意,卻是就連那封留書,他都已經不確定,究竟是不是玉天寶%e4%ba%b2筆……

杯中茶香四溢,葉覺非此時卻沒有心情,微微皺著眉道:“我能看看那封天寶的留書嗎?”

花滿樓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

花滿樓和葉覺非放下桌上的香茗,兩人一起上了樓,花滿樓從屋子裡取來了一封信遞過來,葉覺非拆開一看,心下稍定,飛快的將那封留書看完,然後輕聲道:“是他的字跡。”

花滿樓聞言,頓時也心中安寧,輕輕的舒了口氣,隻在心裡想著,倒是寧願是自己猜錯了平白多慮。

既然玉天寶的留書是真的,葉覺非和花滿樓便也暫且不再憂心他的事情。

放下心來之後,葉覺非轉而和花滿樓說起了杭州西湖畔那塊地的事情。

葉覺非給出的價格頗高,又是通過花家七公子花滿樓%e4%ba%b2自上門請求,其真心實意不言而喻。

江南花家身為此地的名門望族,雖然占據了江南一代的大半產業,但是,正如他們所知曉的,葉覺非和自家七童、陸小鳳以及西門吹雪、珠光寶氣閣閻鐵珊等人均有些交情,加上杭州西湖畔那塊地的地形限製,縱使建些鄰水的玉宇樓台,也隻是稍微占地,西湖畔大片的山林流水,依舊是原模原樣,不會有什麼改變。仔細思量過後,花家的長輩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葉覺非從花滿樓這裡得了花家答應賣給她靠近西湖畔的一塊地的準信,自然是精神為之一振,那雙漆黑清亮的眼眸裡,滿滿的笑意幾乎盈了出來。

葉覺非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溫柔微笑的花滿樓,又滿心真誠的再三謝過他一番之後,這才轉身告辭,也顧不上之前說在百花樓裡吃一頓早飯的事情了,腦子裡唯一的念頭便是拿上足夠的銀票去花家的主宅拜訪,心心念念著的全都是那塊還未到手的西湖畔的地契……

離開百花樓之後,滿心想著西湖畔那塊地以及要建造藏劍山莊時所需要做的許多準備的葉覺非,自然也就暫且放下了玉天寶突然留書離開這件事。

興衝衝的回到了自己那家古玩字畫店時,小夥計剛剛吃過早飯,嘴裡還咬著半個包子正在準備開張做生意。

“掌櫃的回來啦?”小夥計把半個包子拿在手裡打招呼道。

葉覺非眉眼彎彎的點了點頭,停下腳步,幫忙一起把正門打開,趁著小夥計伶俐的收拾屋子的時候,簡單的囑咐了小夥計幾句。

聽葉覺非說她又要離開一陣子,小夥計有些愣愣的扭過頭來看著她。略微猶豫了一下,才有些止不住好奇的說了一句:“掌櫃的又要出門啦?”

葉覺非單手撐在櫃台上,笑%e5%90%9f%e5%90%9f的點了點頭,輕快的說道:“我要先去拜訪一下花家,把西湖畔的那塊地買下來。對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記得把我之前畫的那些山莊的圖紙拿去給杭州城裡懂得畫建築圖紙的行內人瞧瞧,沒什麼問題的話,將來山莊就按照那個樣子建了!若是是在忙得沒時間的話,暫且把店裡的生意先停下也行。”

小夥計想了想,然後道:“我中午的時候,過去東街那邊找人問問就行,若是按照掌櫃的那些圖建園子,可是個慢活,少不得得多用些時間,而且,鄰水建樓,肯定比在平地上費力。”

葉覺非輕輕的笑了笑,眉目舒展如畫清雋如詩,清淺莞爾柔聲道:“慢慢弄,我不急。”

——在此異世異鄉,數百年間早已過去,但求有生之年,能夠重現我藏劍山莊西湖畔的斷橋殘雪、樓外樓宇!

葉覺非交代好小夥計店裡的事情後,直接去了後院,簡簡單單的用了些早飯,然後便飛快的收拾了東西拿了名箋,直接出了杭州城,去了早就打聽好的位於揚州城內的花家主宅……

保定城中,在葉覺非離開之後,西門吹雪隻多停留了一日,翌日一早,便也動身回了山坡上漫山遍野花草怡人的萬梅山莊,而陸小鳳卻依舊還住在合芳齋裡。

前幾天,因為葉覺非一直追查梅花盜不放,再加上李尋歡受傷,興雲莊龍嘯雲和林詩音也被攪和在裡麵,諸多事情繁雜,陸小鳳本來是過去幫忙的,結果竟然也摻和進了裡麵,根本顧不得繼續查探葉孤城殺死公孫蘭的證據。

偏偏,梅花盜的事情到了最後,卻是在即將水落石出之際,又被宮九中途打斷。葉覺非和宮九兩人私下裡交易,各取所需,竟是就這般將整件事情壓了下去。

對於葉覺非的做法,陸小鳳難免心中隱隱有些憂鬱,卻礙於葉覺非是自己的朋友,陸小鳳心中也大抵是明白葉覺非在想些什麼的,無奈惆悵了兩天之後,便又收拾了心情,打起精神開始繼續忙公孫蘭被害的案子。

因為之前一直為梅花盜的事情分神,陸小鳳還未來得及將公孫蘭死於葉孤城之手這件事告訴一直住在靠近興雲莊的那個小鎮上的客棧裡的薛冰和歐陽情兩人。

正如葉覺非所告訴他的,即使已經知曉,當日在京郊破廟中殺死公孫蘭的人就是葉孤城,陸小鳳卻依然沒能找到那些證據。

葉覺非是知情人,甚至還是%e4%ba%b2眼看見了葉孤城動手,可是,陸小鳳不用問也知道,葉覺非是不大可能作為證人指證葉孤城的,甚至於,就連讓她把當日的情形重新再告訴一邊給薛冰和歐陽情都不行。

至於另一個、也是目前剩下的唯一一個線索勝通和尚,陸小鳳一路追蹤到了保定城之後,那個和尚也變得下落不明。有些時候,陸小鳳甚至在想,葉孤城既然不願把這些事公之於眾,那麼,那個勝通和尚會不會也已經遭了毒手……

不過轉念一想,當時在京郊破廟中,葉孤城都能放過勝通和尚,即使當時葉孤城身上的確受了些傷,不過,以白雲城主的內力精湛劍法高深,想要收拾一個武功平平的勝通和尚應該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遍尋不到新的線索,又和同樣悵然若失的李尋歡一起喝了些酒,心中暗自鬱卒了兩天之後,陸小鳳還是決定直接把真相告訴薛冰和歐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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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證據什麼的,若是她們堅持的話,自己再繼續幫忙找尋好了。

想到這些,陸小鳳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無奈苦笑。知道了當時的凶手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即使心中有這麼根刺,可是,薛冰和歐陽情,還有紅鞋子裡剩下的她們那幾個姐妹,想要找葉孤城報仇,又是何等之難!

葉覺非趕到了杭州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隨便找了家客棧準備好房間,葉覺非當日便直接尋到了花家門前,送上了自己的禮物說明了來意,詢問過後,才說好明日再來正式拜訪。

花家身為江南的名門望族,家中又是巨賈,極為富裕,但是,接待葉覺非的花家三公子身上,卻是和花滿樓一樣,溫和清雋,公子如玉。

——至於人家笑意盈盈的溫潤模樣下麵,骨子裡是多麼善於做生意要價撈錢,葉覺非覺得,隻要對方肯把杭州西湖畔的那塊地賣給她,彆的要求和一些細節上的小問題,反正她是一概不在意……

拿到了西湖畔的那塊地契出門之後,葉覺非隻覺得渾身輕鬆,微微彎起的漂亮眼睛裡縈繞著的滿滿都是純粹的笑意。

手裡的銀子還夠,本來葉覺非正打算就此回杭州,然後就開始著手準備建造藏劍山莊的事宜,恰好,姬冰雁名下的商行裡,小潘正帶著一個掌櫃的,在杭州城裡和花家談生意。

兩邊正好在客棧裡碰上了,小潘也沒猶豫,直接就笑著跟葉覺非打了個招呼,從一個珍之重之放著許多簽了字的契約的重要盒子裡,找出來了一份姬冰雁給葉覺非的信箋。

“葉姑娘,這是老板給您的書信。”客棧的屋子裡,臉龐嫩生生的小潘坐在椅子上,一邊笑著給葉覺非和自己倒茶,一邊解釋道:“本來,我是打算,和那位掌櫃一起,把杭州城這裡的生意忙完,拜訪過花家之後,便前去杭州尋葉姑娘的。”

葉覺非點了點頭,隨便“嗯”了一聲,繼續認真的看姬冰雁的書信。

小潘則是喝了口水,然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沒成想,竟然正好在杭州城就和葉姑娘碰了個正著!這可是巧了!我們老板說,現在快到冬天了,正好來年開春的時候,北邊地方——大興安嶺小興安嶺那些地方都是出木材的好時機,姑娘想要建造莊園,若是需要木材的話,他正好幫你準備下,收木材的本錢加一成利就好。”

“……”葉覺非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略帶揶揄的玩笑道:“我還以為,他能原價加個路上的費用就給我呢,嘖,鐵公%e9%b8%a1果然還是鐵公%e9%b8%a1!”

小潘聞言,摸著鼻子笑了笑,這些打趣老板的話,葉覺非能說,他這個給人乾活的夥計,卻是不好開口了。

葉覺非輕輕的揚了揚手中的信,隨口問道:“現在,這封信也已經交到我的手裡了,那你還往杭州去嗎?”

小潘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