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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恩怨情仇,都有陸小鳳這麼個愛管閒事的人幫忙摻和著。

陸小鳳喜歡交朋友,他和李尋歡雖是初識,卻已經是很好的朋友。兩個喜愛美酒的朋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何等幸事?

更何況,李尋歡有情有義、重情重義,卻也容易被人蒙蔽。陸小鳳同樣重情義,可是,隻要看每次有人表麵上是陸小鳳的朋友,想要蒙騙陸小鳳時,吃虧的都不是他,便也知道,隻要有陸小鳳在,吃虧的,想來也不會是李尋歡!

梅花盜一事到了最後,宮九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葉覺非拿到大筆金銀,同樣也不虛此行,唯一略有不快的地方,便是在於,葉覺非和陸小鳳這對已經不知道還是不是朋友的兩個人之間的一些爭執和不快。

也許,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些不快,根本連爭執都談不上。

麵對陸小鳳的時候,葉覺非毫無保留的將和宮九之間的交易據實以告。而陸小鳳對於葉覺非冷眼旁梅花盜的真凶林仙兒仍舊逍遙法外,而葉覺非卻以此和宮九作交易獲取利益的事情,雖未明言,但是,他的不讚同,卻是絲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

或許,陸小鳳還有幾分震驚和不敢置信的意味。

他把葉覺非視為信得過的朋友,而他的這個朋友,也的確沒有做出什麼背叛他、坑騙他的事情。隻不過,陸小鳳遇到麻煩的時候,喜歡追根究底,並且努力讓那些真相大白於天下,而此前一直追蹤梅花盜一案的葉覺非,卻並沒有如他一般,將真正的真相公布出來,還那些死在梅花盜手中的人一個結局。

葉覺非和陸小鳳在做人做事方麵,想法和計劃上的衝突第一次這般毫不遮掩的暴露出來。

陸小鳳並沒有去破壞葉覺非和宮九之間的約定,可是,他眼睛裡的失望,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露無遺。

葉覺非孤身一人離開保定城之時,甚至不曾和還在查找葉孤城殺死公孫蘭一事各種證據的陸小鳳道彆。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還是朋友,可是,至少在短時間內,卻是大概誰也不想再見到誰了,免得再起衝突,平添幾分傷感……

葉覺非離開保定城之後,陸小鳳卻是依舊還賴在西門吹雪的那家合芳齋裡。

院中依舊擺著兩把舒適的竹椅,桌上依舊擺著三兩盞美酒佳釀。

陸小鳳仿佛沒骨頭一樣的躺在竹椅上,把一杯酒穩穩的放在%e8%83%b8口,一邊動作熟練的不用手隻用內力喝著酒,一邊止不住的長籲短歎。

“你已經在這裡歎了一下午氣了。”坐在另一把竹椅上的西門吹雪冷冷淡淡的提醒他。

“唉……”陸小鳳的回答是再次深深的歎一口氣,嘴%e5%94%87上那兩撇修剪得十分整齊仿佛和眉毛一模一樣的胡須也有些蔫了下來,以往十分明亮的眼睛,此時竟是有幾分發直。

西門吹雪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陸小鳳那張滿是哀怨、糾結成一團的臉,也不再搭理他的那些長籲短歎。

西門吹雪平素就不怎麼搭理人,他不說話了,即使隻有陸小鳳一個人,他也能繼續使勁歎著氣,喝著悶酒不停的傷感下去。

“你說,覺非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陸小鳳又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之後,忍不住的追問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說過,她需要很大一筆銀子。”

“她也和我說過。”陸小鳳臉上的四條眉毛,幾乎都皺到了一起。

說到這個話題之後,陸小鳳也立時便想到了當初在大沙漠中的時候,葉覺非和姬冰雁那個鐵公%e9%b8%a1,也是這般愛財的將石觀音的巢%e7%a9%b4裡所有值錢的物事全部搬走,一掃而空。

“覺非為什麼要拿宮九的那些錢?”陸小鳳百思不得其解,與其說是在詢問西門吹雪,倒不如說他是因為想不通,而反反複複、自言自語的念叨。

“那些錢不是宮九的。”西門吹雪冷冷淡淡的提醒了他。

“覺非又不缺錢……”陸小鳳唉聲歎氣的,索性扭過頭來追問西門吹雪道:“你都不好奇嗎?”

西門吹雪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眼眸微微一動,沒有回答陸小鳳的問題,而是突然起身,縱身跳到了院中那棵已經落葉紛飛的樹乾之上。

陸小鳳驚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西門吹雪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來,用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那個晚上,葉覺非一個人在樹上待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些光禿禿的樹乾上,被刻下的那些紋絡,已經變得很淡了,但是,手指摸上去,卻依然能夠感覺得出來,那是幾片銀杏葉的形狀。

沉默了一會兒,西門吹雪淡淡道:“比起你一直在唉聲歎氣的問題,我更加想知道,葉覺非為什麼那麼喜歡銀杏葉?”

第101章 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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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陸小鳳呆了一呆,靠躺在竹椅上,抬起頭望著西門吹雪的方向。

已是深秋,枯黃的落葉已經灑了滿地,隻剩下稀稀疏疏的枝椏伸展開來,依稀能夠看到西門吹雪微微低下頭伸手在樹乾上輕輕描摹的身影。

陸小鳳好奇心起,終於不再唉聲歎氣,從竹椅上起來,直接也跳到了樹上,借著清幽生寒的月色,仔細往西門吹雪手指碰觸過的那塊樹皮上看去。

“這是用劍劃出來的刻痕。”陸小鳳言之鑿鑿的隨意道。

西門吹雪瞥了他一眼。

陸小鳳旋即道:“這幾個圖案是覺非刻下的?她的那柄千葉長生劍頗為鋒利,不過,這些樹上的痕跡倒是輕微的很……想來,她刻下這些圖案的時候,並未怎麼用力,倒像是無意識間隨手劃了兩下……”

不等西門吹雪說話,陸小鳳已經自顧自的繼續道:“千葉長生——銀杏樹本就枝繁葉茂、寓以長生,那柄劍的名字倒是難得的溫和,沒有絲毫尋常名劍的冷厲肅殺之意。”

西門吹雪淡淡道:“她的那兩柄劍的劍身上均是精雕細琢了大片銀杏葉的圖案,想來是出自同一位鑄劍大師之手!”

陸小鳳忍不住嘖嘖稱奇道:“真不知道是哪位鑄劍大師竟有這樣一手好雕工!寶劍出爐之後還不算罷,竟然還要在劍身上雕琢出那麼多的裝飾……”

陸小鳳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搖頭失笑,重新從樹上輕巧的掠身躍了下來。

不過,有西門吹雪剛剛開了這麼一句話,陸小鳳忍不住回憶起認識覺非後的一些事情,後知後覺的發現,“說起來,覺非的確頗為喜歡銀杏葉,尤其是金色的……就連她平時的衣物,似乎也多為金黃色?”

西門吹雪微微怔了一下,想了一下,倒是的確如此。

陸小鳳重新回到了竹椅上,順手從石桌上抄起一壺酒來繼續往自己的嘴裡倒。一壺美酒飲儘,陸小鳳總算不像剛剛那般,不停的唉聲歎氣了,一手微微撐著下巴,仔細琢磨道:“我突然想起,覺非平時的穿衣打扮看似沒有什麼特點,不過,倒是也以金黃色居多……”

想到這裡之後,陸小鳳忍不住的瞅了西門吹雪一眼,心中暗暗腹誹道,莫非劍客都喜歡一個顏色不成?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喜穿白衣,一年到頭,不管他什麼時候去萬梅山莊,見到的西門吹雪永遠都是一身白衣如雪。木道人除了在武當大典上會換一身乾淨整齊的衣衫撐撐門麵以外,平日裡,也都是一身被水洗得發白青布道袍。

至於覺非,陸小鳳回想起來,印象頗深的,竟然也全都是金黃色的衣裙,就連頭上簡單的簪子,似乎都很少用金銀兩色以外的裝飾……

陸小鳳越想越覺得有趣,本來想要和西門吹雪好好說道一二,可是,看到西門吹雪那張冷淡漠然的臉之後,頓時又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心思全部按了下去,再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

清晨的秋風沁涼。

即使是繁華如江南等地,到了這個時節,也已經平添了幾分秋日的寂寥蕭瑟。

西湖上的荷花已經開落,就連接天的荷葉邊緣也已經染上了幾分枯黃,湖光瀲灩不在,隻餘一片清秋落寞。

湖邊的野草也開始漸漸枯萎,偶爾卻也有那麼一兩枝透著些極為單薄的嫩色。清晨的草地上,已經開始凝著些白茫茫的霜色,隨著太陽升起,又漸漸凝成了一兩滴的露珠晶瑩。

葉覺非已經在西湖畔練完劍,踩在水汽蒙蒙的霜露草枝上,垂下來靠近地麵的裙裾也被氤潤了一角,就連輕重二劍綴滿了精致銀杏葉的劍身上,都開始凝著薄薄的一層水汽。

清晨練完劍的葉覺非並沒有回去自己那家在杭州城西街的小店,而是直接繞到了花滿樓所居住的百花樓門前。

百花樓的大門依舊敞開著,正如它的主人性格溫柔、熱愛生命,從不拒絕幫助任何需要幫助的路人。

秋日的百花樓中,有些花依然落了,卻也有些花在此時開得正濃,百花樓中,綠葉點綴其間,依舊是淡淡花香襲人。

樓裡的主人花滿樓正在煮茶,當葉覺非輕輕的敲了兩下開著的門,然後緩步走進來的時候,細花薄瓷的茶壺中,剛剛被澆入了一壺底咕嚕咕嚕剛剛沸騰過的開水,白色的水汽過後,便是茶香氤氳,香氣襲人。

此時時間尚早,不遠處的鄰水人家裡,房屋煙囪裡的嫋嫋炊煙剛剛升起,初升的陽光漸漸明亮起來。

“覺非姑娘,早。”聽到葉覺非的腳步聲,花滿樓仿佛能夠看得見一般,朝著葉覺非的方向轉過頭來,溫柔一笑。

“花七公子,打擾了。”葉覺非微微一笑,溫聲道:“這個時間,應該還沒吃早飯吧?便是早茶,未免也有些太早了!”

花滿樓依稀記得,葉覺非喜歡在天剛蒙蒙亮的清晨,人煙稀少之時便去西湖畔練劍,等她練完劍回來的時候,最辛苦的農戶卻是差不多正好吃完早飯背著工具出去乾活。

花滿樓也有心開個玩笑,溫柔一笑道:“覺非姑娘來得這般早,可是要在我這裡吃個早飯?”

葉覺非笑了笑,坦然而隨意的答道:“好呀!”

抬頭隨意的四下裡打量了一下,尋不到玉天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