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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居然是假冒的……

連公主都是假的,那麼,“丹鳳公主”口中所提起的金鵬王朝還有幾分真實,怕是也值得懷疑了……

自以為知道真相,並且努力追查當年事情的陸小鳳心中滿是懊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些。

他剛剛想要開口在說些什麼,卻被葉覺非毫不留情的打斷,冷冷道:“幾位若是已經鬨夠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一直默然無語的西門吹雪突然開口道:“待你身上的傷勢恢複之後,和我比一場。”

葉覺非輕輕地冷笑了一聲,直接無視了西門吹雪的話語。

西門吹雪站在水閣之中,周身霧氣朦朧,即使得不到回答,他也再沒有說旁的話語,隻是又深深地望了葉覺非一眼,旋即,那道白衣如雪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荷塘之上夜色迷離的薄霧中。

葉覺非突然微微低下了頭,用沒有拿劍的手捂著嘴,再度悶聲咳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葉覺非才肯抬起頭來,即使已經止住了咳嗽,可是,她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失血的蒼白,還帶著些剛剛劇烈咳嗽而引起的病態般的潮紅。

陸小鳳道:“覺非姑娘……”

葉覺非眨了下眼睛,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道:“我姓葉。”

“葉覺非……”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個名字,陸小鳳的心中突然微微動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瀟灑風流的意味,含笑柔聲道:“所以呢?”

葉覺非陡然間麵無表情地冷冷道:“所以你可以叫我葉小姐、葉姑娘,不要叫我覺非,讓彆人聽到還以為我們很熟似的!”

“……”對上葉覺非那張不帶半點虛假意味的冷臉,不管是在女人麵前還是在朋友麵前,從來都無往而不利的陸小鳳,出道以來,第一次陷入了這般近乎兩難的尷尬境地。

自他踏入江湖之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景,對方既不把他當朋友,更不把他當成很有魅力的男人,自來熟的陸小鳳本來想著的化乾戈為玉帛,在葉覺非麵前,完全就成了一個笑話……

水閣之中,傷勢未愈的葉覺非感覺身上有些冷,輕輕的緊了緊披在外麵的衣衫,雙臂抱著劍站在那裡,微微蹙眉看向據侍女所說,今晚特意邀請陸小鳳等人前來這裡做客的霍天青,淡淡道:“既然這幾位都是霍總管請來的人,如今事情已了,霍總管是不是要送送幾位客人?”

始終坐在桌旁不動聲色的霍天青也深深地看了葉覺非一眼,好似完全不在意對方命令的態度般,旋即對著陸小鳳、花滿樓以及依然呆呆的站在那裡的上官飛燕沉聲道:“車馬已經備好,幾位請吧!”

葉覺非隨即轉身離開水閣,走在朱紅色的九曲回廊之上,沿著來時的方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個剛剛被她勸阻站在九曲回廊之外的侍女見狀,忙跑了過來,看到葉覺非的臉色愈發難看,想要攙扶著她的手臂,卻被葉覺非毫不猶豫的輕輕一把推開。

剛剛摔進荷花池裡渾身濕透了的閻鐵珊給了周圍侍候的人一個眼色,便也帶著同樣衣服上全是水的蘇少英一起離開。

第6章 珠光寶氣閣

夜色漸深,燈影綽綽。

回到房間之後,臉色愈發蒼白的葉覺非坐在床邊,緩緩的舒了口氣。

那個侍女擔憂的望著葉覺非,見她隻是把頭靠在床邊,閉上眼睛後,漆黑的睫羽還有些微微的顫唞,麵色是失血的蒼白,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輝下,肌膚幾乎有幾分透明,隱隱約約間似乎還透著一股懨懨的青白色。

桌上冰冷的茶水已經被人換了新的來,那個侍女先是輕手輕腳的給葉覺非倒了一杯茶,剛想要端過來,看到葉覺非微微側著身子把頭倚在床柱上一動不動、麵無血色的模樣,頓時悚然一驚,險些把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

葉覺非緩緩得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向那個侍女,微微蹙了蹙眉,道:“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怎麼了?”

那個侍女轉身放下手中的茶杯,憂心道:“姑娘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好……要不要再請大夫過來看看。”

葉覺非再度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用擔心。”

那個侍女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突然,她的眼神瞟到葉覺非的肩上,發覺那裡潔白如雪的衣衫上,似乎有了一小片氤氳開來的血跡,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顫。上前走了幾步,待到看清楚之後,那個侍女搖了搖嘴%e5%94%87,試探著開口道:“姑娘肩上好像在流血,是不是傷口有些裂開了……”

葉覺非聞言,依舊閉著眼睛,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有些沉悶的開口道:“身上的傷口的確有點疼……”

聽到葉覺非這樣回答,那個侍女先是呆了一呆,然後便是有些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仍舊一臉疲色靠在那裡的葉覺非。

呆了半響後,那個侍女跺了跺腳,從房間裡跑出去找大夫和包紮傷口的藥物。

柔和瑩潤的光澤下,衣衫半%e8%a3%b8的葉覺非側著身子坐在窗邊,微微低頭垂眸,專注的視線似乎落在了雕鑄有金色的銀杏葉的千葉長生劍上。

素白單薄的衣衫被褪下,幾乎半遮半掩,柔軟的布料下麵,露出來的細膩肌膚,美如白玉凝脂。然而,將身上之前包紮好的繃帶拆開之後,在她的肩上、背部幾道又深又長的傷痕,還在微微的滲著殷紅的鮮血,隻是看上去便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葉覺非把手按在床柱上,下巴也隨意的抵著手臂。%e8%a3%b8|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十分敏[gǎn],房間裡極其輕的一縷風吹在依然有些滲血的傷口上,使身體也有了一陣輕輕的顫栗。

那個侍女手裡捧著藥站在旁邊。即使之前照顧過還昏迷著的葉覺非昏,清楚的知曉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有多麼的觸目驚心,可是,再一次看到由於葉覺非今晚提著劍和西門吹雪對上而重新撕裂開、再度緩慢滲血的傷口,那個侍女依舊驚駭得避開眼睛,幾乎不敢看。

珠光寶氣閣裡特意找來的一個醫女看著葉覺非身上的數道傷痕,也不由得屏氣凝神。葉覺非背部的這些傷口其實已經愈合了些,不過,僅僅隻是看著現在還在緩慢滲血的傷口邊緣處,卻依然能夠想象得到,葉覺非剛剛受傷的時候,那些傷痕怕是幾乎深可見骨……

那個醫女動作極其輕柔、小心翼翼的給葉覺非的背上和肩上一側的傷口全都上了藥,又重新包紮了起來,待到那幾道令人心生駭然的傷口全部被重新包紮好之後,醫女才極其小聲的囁嚅道:“恕我直言,姑娘身上的傷……之前傷口便已經很深了,傷口還沒有愈合的時候,今天傷口又有些裂開,反複撕裂的傷口,怕是會留下疤痕了……”

那個侍女一下子急了,道:“珠光寶氣閣什麼名貴藥物沒有,姑娘身上的傷勢定然會無礙的!”

醫女微微低下頭,囁嚅著不肯說話了。

反倒是葉覺非淡淡的笑了笑,甚至還扭過頭來看了那個侍女一眼,一邊輕輕的將半褪的素色衣衫拉到肩上,然後背對著兩人輕輕的係好衣襟,一邊輕描淡寫般的隨口說道:“傷口就算留疤,又不是在臉上,怕什麼?”

那個侍女急道:“就算是肩上和背上,女兒家的身體怎麼能——”\思\兔\網\

葉覺非輕柔卻意外堅決的打斷了那個侍女的話語,靜靜的望著他,平靜道:“不必為難大夫,我身上的傷勢我自己清楚,那些傷口太深,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的……有沒有今天把傷口重新撕裂的事情,都一樣。”

葉覺非沒有說的是,她的肩上那道傷口本是令狐傷的金蛇劍意第七重所造成的,傷口上本就帶了金蛇毒,這樣的傷口,無論如何也無法徹底恢複的。

醫女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小聲道:“……姑娘身上的傷口,若是不曾再度裂開的話,疤痕總是還有可能消去的……”

葉覺非微微莞爾,側過頭來瞅著她笑道:“你自己都不確定還來安慰我?”

那個醫女麵上露出了幾分不安之色,道:“姑娘……”

葉覺非搖了搖頭,一隻手輕輕的搭在自己受傷一側的肩膀上,還有幾分冰涼的纖細手指隔著衣衫撫在包紮好的傷口上,平靜道:“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了。”

那個侍女見狀,隻得無奈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一禮,然後轉身把手中端著的盛了傷藥的托盤輕輕放在桌上,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醫女則是跟在後麵,也悄悄的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待到房間裡重新安靜了下來,葉覺非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小心的避開身上的傷口,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明明身體已經十分疲憊,葉覺非卻沒有半點睡意。

最初醒來時的困惑和茫然,隨著剛剛見到了西門吹雪、陸小鳳等人,非但沒有消去絲毫,種種詭異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思緒,反而愈發浮上心頭。

剛剛在水閣中遇到的幾個人,西門吹雪和陸小鳳武功俱是不俗,可是,葉覺非在江湖中卻從來不曾聽說過他們的名號。而那個真真假假的丹鳳公主和金鵬王朝,更是令葉覺非感到陌生至極。

救了自己的閻鐵珊把自己帶來了珠光寶氣閣,卻是不知道,這個珠光寶氣閣究竟是何方境地……

不知不覺間,身上傷勢未愈卻滿腹心事的葉覺非終於沉沉睡去,當她一夢醒來之後,才有些恍然的發現,窗外的天色竟然還是一片深暗。

用指尖輕輕的揉了揉還在隱隱抽痛的額角,因為傷口發炎而始終有些低燒的葉覺非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裡也微微乾裂嘶啞的疼,緩慢的從床榻上起身,葉覺非緩慢的走到桌邊,用手指摸了摸再度涼下來的茶水杯壁,垂下眼眸,輕輕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茶水潤喉。

看了看時間,葉覺非才發現,自己不過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也許是之前昏迷的時間太久了,明明身體依舊感覺很累,可是,躺在床上,卻很難繼續安安穩穩的睡下去。

葉覺非十分緩慢的喝完水後,靜靜的站在窗邊,夜裡萬籟俱寂,唯獨還有春日的蟲鳴私語,給這方漫漫長夜帶來了幾分悵惋的聲色。

一片除了蟲鳴再無它聲的寂靜中,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葉覺非的心中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