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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覺非冷冷的嗤笑了一句,針鋒相對的回道:“就和你們何苦要多管閒事一樣!”卻是在擺明了說陸小鳳他們也並非嚴立本當年的債主,卻偏偏要找上閻鐵珊一般。

陸小鳳被哽得隻得苦笑,摸了摸嘴%e5%94%87上被剃光了的兩撇胡子的位置,心中頓時更覺無奈。

這時,聽完葉覺非和陸小鳳之間冷嘲熱諷的幾句話,閻鐵珊卻突然長長的舒了口氣,鎮定下來,盯著陸小鳳,挺直了背脊站在那裡,正色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就是嚴立本,就是當年金鵬王朝的嚴總管,但是——”

一道發亮的劍光突然從閻鐵珊背後的荷塘裡刺出來。

正站在閻鐵珊背後一側的蘇少卿見狀悚然一驚,幾乎是本能的揮動手中的那柄厚沉重的長劍,兩柄劍的劍鋒相撞,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閻鐵珊一驚,口中的話語自然也突然停住。

陸小鳳霍然間瞪大了眼睛,然而,反應更快的,卻是剛剛還站在西門吹雪對麵的葉覺非。

長虹貫日影直深,破霧穿雲斜透林!在發覺閻鐵珊背後的欄杆外麵突然出現了一道詭異的身影後,葉覺非瞬間便已經施展了一招“玉虹貫日”,撇下西門吹雪不管,徑自衝到了那道身影的前麵。她的招式太過迅疾,就是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等人,都幾乎沒有看清她的動作。

蘇少卿橫劍擋下了那個身影的一記殺招,旋即,已經掠身至那個身影前麵的葉覺非已經微微揚手,輕劍千葉長生飛快的刺出,隨後接上一招“平湖斷月”她的身形也隨之躍起,一個靈巧的翻身,便已經到了那個身影的背後。

葉覺非的劍勢極快,水閣之中、荷塘之上一層淡淡的霧氣朦朧,雕刻著極為精致的金色銀杏葉片的千葉長生劍在揮動之時,幾乎能夠在人的視線裡留下一道殘影,劍身上麵的銀杏葉仿佛從劍上落下一般,帶起一片金色的葉片光影。

以葉覺非的內功之深厚、劍氣之猛烈,一招“平湖斷月”之後,被擊中的那個人已經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聽那聲音,竟是一個女子。葉覺非心中驚奇,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趁著那個女人腳下虛浮、身形不穩之際,已經翻身到了那人背後的葉覺非,正要接上一式“黃龍吐翠”徹底把這個偷襲的人解決掉!

聽出了那聲悶哼的主人正是金鵬王朝的丹鳳公主,陸小鳳情急之下喊道:“劍下留人!”喊話的同時,陸小鳳也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飛身而起,人影閃動,忽而之間,便也飛掠至閻鐵珊、蘇少卿背後,葉覺非、上官丹鳳身前。

陸小鳳伸出的兩根手指已經夾住了葉覺非手中的千葉長生劍。

冰冷的劍鋒上,陸小鳳那兩根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手指卻是重逾千斤。

不過,手指才和葉覺非的劍鋒相觸,陸小鳳便已經意識到,對方手中的劍已經卸下了些許力道,想來並無傷人之意。

葉覺非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旋即意味不明的微笑了下,挑了挑眉,輕聲笑道:“這是——空手奪白刃?”

陸小鳳的兩個手指還夾在千葉長生劍上,修長的手指一側,便是金燦燦的銀杏葉。這等雕工精美、劍身花紋華麗繁複的長劍,饒是陸小鳳,也是第一次見到,加上對方還是個麵帶病色的美貌女子,在聽到自己喊“劍下留人”之時,便已經收手,並無傷人之心,猶自衝上來阻攔的陸小鳳不覺間便有些訕訕之意,微微苦笑道:“讓覺非姑娘見笑了……”

葉覺非看著陸小鳳夾在自己劍上的兩根手指,似笑非笑的道:“你倒是也不怕這兩根手指斷在劍下!”

陸小鳳訕訕的收回手,想要摸摸自己那兩撇修剪得和眉毛一樣整齊漂亮的胡子,手挪到了一半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如今隻剩下了兩條眉毛,於是,手指便順勢摸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無奈的衝著葉覺非笑了笑。

然而,在陸小鳳剛剛收回手之後,葉覺非卻並未收回自己手中的輕劍千葉長生,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將手中的輕劍揮出,直接用纖細修長的劍身重重的打在了裹一身黑鯊魚皮水靠的上官丹鳳臉上。

葉覺非出手之快、時機隻準,彆說是還身形不穩、背對著葉覺非的上官丹鳳,就是站在葉覺非麵前的陸小鳳,都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柄滿是金燦燦的銀杏葉的長劍毫不猶豫的甩在上官丹鳳的臉上,他的手指還摸在自己的鼻子上,愣是來不及再伸手阻攔一下。

上官丹鳳發出一聲痛呼,身形一歪摔倒在地,手中的長劍也隨之落在地上,她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捂著自己被纖細的劍身抽得瞬間紅腫起來的臉,眼睛裡滿是憤恨和惱火的盯著葉覺非。

對上上官丹鳳眼睛裡的怨毒之色,葉覺非反而輕輕的笑了出來。

她的臉色依舊是失血的蒼白,因為低燒帶上了些許病態的緋紅,唯獨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光華儘顯。葉覺非輕輕的揚了揚手中的千葉長生劍,劍尖直指上官丹鳳,她的目光卻轉而看向陸小鳳,玩笑一般的開口道:“你叫陸小鳳是吧?”

陸小鳳苦笑道:“是。”

葉覺非淺淺的莞爾一笑,輕快道:“信不信就算有你出手阻攔,我也能要了那個女人的命?”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道:“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人打賭。”

葉覺非臉上淺淺的笑容突然收起,仿佛變臉一般,轉而沉著臉冷笑道:“我也不想和你這種人打賭!口口聲聲的說嚴立本當年欠了彆人的債,怎麼,閻老板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又從水裡麵冒出來一個人驟下殺手!當年的真相我的確不知,可是,諸位這種咄咄逼人、複又暗下殺手的態度,可也不像是前來討債,而分明就是要滅口吧?”

第4章 珠光寶氣閣

陸小鳳一時間啞口無言。

沒有人注意到,剛剛坐在陸小鳳對麵的霍天青,在葉覺非把手中的輕劍重重的抽在丹鳳公主臉上,丹鳳公主發出一聲痛呼的時候,霍天青的眼神竟也猛地一震,雙手握緊了拳,竟似險些失控一般。

葉覺非冷笑了一聲,看向陸小鳳,冷聲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上官丹鳳還撲在地上,單手捂著紅腫不堪的臉,痛得幾乎流下眼淚來。

陸小鳳歎了口氣,伸手將還在地上的丹鳳公主扶起來,上官丹鳳一手拉住陸小鳳的手,借他的力氣站起身來,一手還捂著臉,使勁低著頭,一頭烏雲般的長發有些淩亂的披散下來,擋住了被葉覺非一劍抽得狼狽不堪的半張臉。

上官丹鳳抽噎了兩聲,才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仇恨和怨毒的神色,微微揚著下巴,狠狠的對葉覺非道:“我就金鵬王朝現在的君主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我就是來找嚴立本這個叛臣算當年那些舊賬的人!”

葉覺非冷笑了一聲,挑了挑眉稍,冷聲道:“你不是讓陸小鳳他們前來討債的麼?又從水裡突然冒出來,動輒便是殺手,又是為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官丹鳳使勁咬著嘴%e5%94%87,眼睛裡滿是憤怒和不甘,卻並不回答。

陸小鳳看到葉覺非蒼白的臉色又沉了沉,似乎隨時都會向丹鳳公主動手一般,便自動自發的上前一步,滿臉苦笑的擋在了上官丹鳳的前麵。

葉覺非突然用手捂著嘴,悶悶的咳嗽了幾聲,原本一片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頓時因為咳嗽而浮現起一片潮紅。

她從珠光寶氣閣後麵的院子裡過來的時候,隻著一身白色裡衣,就連最後披上的一件外套,都是那個侍女追上來硬塞給她的,偏偏連衣襟都沒有係緊。四月的夜晚,荷塘之上水閣的景色雖然迷人,可是,對於重傷未愈的人來說,畢竟還有些潮濕和涼意,待的時間久了,身體難免有些不適。

剛剛還小心戒備著的陸小鳳,眼看著葉覺非的%e5%94%87色一片慘白,竟似連半點血氣也無,想起她撐著病弱的身體之前才橫劍擋在西門吹雪的麵前,不覺間,便也平生了幾分不忍之情。

更何況,風流浪子陸小鳳本就憐香惜玉,現在站在這裡針鋒相對的兩個女孩子,一個為了報仇潛伏在水中這麼久,一個為了報恩不顧自己的身體安危,陸小鳳擋在他們兩個之間,竟似有些陷入了兩難境地一般。

等葉覺非終於停止了悶聲咳嗽,重新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陸小鳳,她的喉嚨裡還帶著些微的沙啞,冷硬的態度卻是絲毫不變,繼續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挺振振有詞的麼?如諸位所願,閻大老板剛剛也承認了,他便是當年金鵬王朝的嚴立本!閻大老板也說了,他欠下的債,自然有他自己還,不過,大老板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這個女人突然跳出來想要滅口是什麼意思,幾位是不是也要給出個交代?”

丹鳳公主恨聲道:“他把我父王、把我們害得這麼慘,國破家亡,早已不是私人恩怨,這般國仇家恨,還有什麼可說的?”

比起丹鳳公主的激動和憤怒,閻鐵珊的反應則是冷淡許多。他先是小心翼翼的關心了葉覺非一句,道:“覺非姑娘,你的身體沒事吧?”

葉覺非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閻鐵珊又擔憂的望了站在那裡默然垂眸的葉覺非一眼,這才冷冷的看向丹鳳公主,用手指指著她的臉,冷聲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是金鵬王朝昔年的大總管嚴立本不假,可是,自從金鵬王朝滅國,我當年輾轉到了山西之後,便改名換姓經營起珠光寶氣閣來,幾十年如一日,方才有閻家珠光寶氣閣的今日!卻不知我這些年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又和金鵬王朝有何牽連?”

丹鳳公主死死的盯著閻鐵珊,恨聲道:“你敢不敢說,你當初創立珠光寶氣閣的那些金銀財寶,因何而來?當年,金鵬王朝覆滅,我父王尚且年幼,帶著國庫中的大批財寶出逃,後來,金鵬王朝國庫中的那批財寶,是不是被你們幾人所瓜分?”

閻鐵珊的眼睛裡也滿是憤怒之色,聲音裡甚至帶了幾分刺耳的尖利,厲聲道:“是又如何?當年金鵬王朝的那批財寶——”

站在陸小鳳背後的丹鳳公主手指動了動,“錚”的一響輕響,瞬間一片牛毛般細微的烏光從陸小鳳身側飛過來,朝著閻鐵珊、葉覺非、蘇少卿撲麵而去。

閻鐵珊霍然間睜大眼睛,以一種和他白白胖胖的身材截然不符的靈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