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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則 君約 4304 字 2個月前

按。

蕭直眉頭一皺,不由自主地伸手捉住她纖細的腕子。

佑和訝異地抬頭:“怎麼了?”

蕭直拿過她手裡的玉印,翻過來一看,果然還是那幾個字——竹禺公子。

他的臉突然就沉了。

佑和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欲從他手裡取回印,蕭直卻將手一抬,沒讓她夠到。

“我得敲個印啊。”佑和目光奇怪地看著他,“我的印有什麼好看的?”

“不要這個。”蕭直看著她,聲音有些低沉。

佑和一愣:“為何不要?這是我的畫兒,敲我的私印有什麼不對嗎?”

蕭直仍然沒有把印章給他,隻是拿長指在那畫兒的一角點了點:“你在這裡寫上‘佑和’便是了。”

“啊?”佑和怔了怔,看著他不大高興的神色,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蕭直黑眸微斂,幽幽道:“往後都不要再用這印章。”

“為什麼?”佑和不明白蕭直在想什麼,蓋個章而已,他為何連這事也要管?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怎麼高興。

可是,蕭直卻不答話,隻是將那玉印攥到手心,打定主意不再還給她了。

佑和看他這樣,一時傻了眼,轉瞬靈光乍現,陡地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在鬨什麼彆扭,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蕭直沒有那麼機靈,不可能瞧出來。

但是,他現下這副樣子,委實太不正常,她看不大懂,隻能往那處想,這樣一想,她不由地心虛起來。

見他盯著畫像不吭聲,她便有些緊張,探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蕭直微微側首,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染了緋色,水眸期期艾艾地望著他。

“蕭直……”她聲音溫柔,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蕭直心裡一下子軟了,可是他捏了捏手心的印章,還是覺得某一處微微膈應。

佑和有些著急,想了想,猶猶豫豫道:“你……你是因為那印章上的字麼?”

“你說呢?”他沉著臉,隻輕輕挑了挑墨黑的濃眉。

“呃……”佑和一時結%e8%88%8c,頓了頓,才緩緩道,“你、你不要聽我解釋一下嗎?”

蕭直眸光動了動,淡淡道:“解釋吧。”

他還真是乾脆啊。佑和心中歎道,麵上卻仍是一副可憐兮兮而又誠誠懇懇的模樣。

微微躊躇了一瞬,她大大方方道:“你曉得,那時我以為我喜愛陸臨遇,是以取字號時隨手便從他的名字中取了兩個字,後來用得久了,便不大記得這個緣由了,隻把它當普通的私印用著,我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說完這番話,見蕭直無動於衷,佑和又急了,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你能彆喝他的醋了嗎?我都這麼喜愛你了,你怎麼還是不信我呢?”說著,又狀似無奈的歎了聲,“唉。”

“你再說一遍。”他覷著她,眼睛裡亮晶晶的。

“什麼再說一遍?”佑和愣了愣。

蕭直勾了勾%e5%94%87角:“你說你喜愛我。”

“我是喜愛你啊。”她這話接得理所當然,臉不紅心不跳。

蕭直彎了%e5%94%87,滿意的樣子仿佛討到糖吃的孩童。

佑和總算明白他在高興什麼了。

真是幼稚。她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那你能把印還給我了嗎?”

蕭直捏著印,摩挲了幾下,遞給她時似乎仍有些不情願。

佑和沒理他,拿過印就敲上去了。

兩人在書齋窩了半日,用過午膳,歇了晌,蕭直便騎馬帶又和出去走了走。

如今正值初春,外邊微微有些春意,兩人隨處逛了逛,隨後又去了平雲湖,到了傍晚才回來。

這般安靜平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陸臨遇一行離京後,很快便到了蕭直離開的日子。

二月初七這夜,佑和睡得頗不安穩,她將蕭直抱得緊緊的,一想起他就要走了,心裡便惶然不安,難過得緊。

而蕭直也對她不甚放心,零零碎碎叮囑了許久,一定要聽她一一應了才罷休。到最後,兩人相擁著迷迷糊糊睡去時,已經過了子時。

翌日一早,蕭直便要出發。

然而,佑和不曉得是不是昨夜睡得太遲,竟然沒有醒。

蕭直有心讓她多睡一會兒,是以並沒有喚她,更吩咐丫鬟們彆喊醒她。

等待佑和醒來,曉得蕭直早已出發了,懊惱得簡直想把自個兒腦袋打爆。

她原本想要送他的。沒想到,卻被她睡過去了。

哪有這樣不稱職的妻子?

她敲著自己的頭,沮喪得很。

蕭直走後的一整日,佑和的精神都不大好,仿佛生活突然少了好重要的一塊,做什麼都不歡喜。她這才驚覺自己心裡對蕭直有多麼依戀。

就連第二日樂安過來,她心情依舊怏怏。

就這般過了幾日,宮裡突然來了軟轎,接她回宮。

待進宮見了明德帝,佑和才曉得原來這是蕭直的意思,她一個人在府裡,他不放心,又怕她孤單,這才請求明德帝將佑和暫時接回宮裡照顧。

佑和得知此事,不免更加想念蕭直了。

好在宮裡女眷多,她的皇嫂隊伍浩瀚得很,每日來一個人串門,也夠她消磨一些時間,至於餘下的時間,她都用來想蕭直了。

她回宮時什麼都沒多帶,隻把蕭直送的玉玦和她給他畫的畫像帶回來了。

在深宮裡度日,感覺時間過得越發的快。

一晃眼,距離蕭直離開,已經有兩旬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佑和有時會去正清宮問消息,但並沒有得到多少確切的消息,明德帝不大願意同她說這些,隻有被她纏得沒法子了,才會透露一些。

佑和隻曉得蕭直去了西北,現下應該在利州。

先前聞得西北五道全落到安西王囊中,蕭直領風旗軍西行,並不能直入西北五道境內,是以暫時隻能在利州踞守。

安西大軍的聲名如雷貫耳,佑和不可能沒聽聞過,是以心中才越發不安,時常為蕭直擔心。蕭直離開前,她曾聽他提到過,此次平西之戰乃是按陸臨遇的計劃來的,朝廷的詔書早已下達,可惜朝廷的人一入五道境內便全沒了消息,不用說,定是安西王的手法,是以朝廷先派風旗軍打頭陣,直往西北,與利州、泯州等地駐軍相合,將西北五道與外孤立,截斷糧道、商道,使其陷入困境。

安西王草莽出身,佑和聽說過他的性子,不免擔心此舉會逼得他直接動手開打,若是如此,蕭直的風旗軍便要直接對上那支號稱“鐵軍”的安西大軍了,這怎能不讓人憂心呢?

果然,惴惴不安了半個月,利州便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道是泯州城駐軍中混入了奸細,夜裡糧草被燒,到第二日清晨,緊鄰著泯州的陰山道放了五千精兵攻城。駐於泯州城隻有三個營的風旗軍,陷入以少敵多的困境,勉強守住泯州城,等到利州援軍趕到時,已經死傷不少。

消息傳到安陽宮時,佑和正在喝茶,一不留神,杯盞就%e8%84%b1了手。

第57章 內亂未平時

春意漸濃之時,大盛內亂一事傳遍各國。

三月初二,大盛左相陸臨遇向西宛國主辭彆,領金翎衛北上,至北地商州。

三月初六,征北將軍穆常領兩萬大軍西行,往西北五道進發,左相陸臨遇為隨軍軍師。

三月十六,大將軍蕭直率七千風旗軍與安西大軍一萬精兵戰於陰山道火神灘,滅敵六千,自損三千,奪下陰山道。

三月十八,穆常麾下大軍抵達利州,依軍師陸臨遇之謀劃,撥八千精兵援陰山道,踞守不攻。

三月二十二,穆常領八千兵馬攻邕川道,安西王以四子陳韶為帥,雙方戰於仄山附近,相持三日,戰況激烈。三月二十六,陳韶突改戰略,連夜後撤十裡,盤踞仄山,隻守不攻。

穆常試圖強攻,奈何地勢於己方不利,隻得依軍師陸臨遇之見,拔營退回利州。

此後,利州連日大雨,天氣惡劣,雙方皆以守代攻,互成僵持觀望之勢。

至此,西北尚有四道捏在安西王手中,而安西大軍除去死傷,尚有五萬兵力。

與西宛的紛爭稍停,各方邊境防守卻不能鬆懈,是以朝廷能夠隨意調動的兵將並不富餘,且南方今年尤為不穩,匪徒亂賊流竄,占山為王者不少,南方百姓叫苦連連,此事雖比不得謀反大亂,但值此多事之秋,若是民患不平,更會激起怨憤,在這樣的情態下,大盛朝廷經不起怨憤,畢竟於大局有敝無利,是以剿匪之事亦不能拖。

陸臨遇在戰事上向來求穩,是以在西北盤桓了近一月之後,穆常和蕭直皆有幾分急躁,隻有他的心態最為平和,似乎並沒有為目下僵峙的境況所影響,每日在利州城打馬瞎逛,夜裡便來喚兩位大將軍吃酒。

所幸蕭直和穆常都是與他相交甚深的人,兩人雖心裡著急,嘴上倒也不催促他,不過陪他喝酒的心思也沒有,這樣的內亂之時,他們兩個保家衛國的武將哪裡有那麼寬的心?

目下西北五道中除陰山道之外,其餘幾道皆被朝廷的大軍圍在裡頭,大大小小統共有十座城池,雖然有些自給之力,但是畢竟居於北方,稻米糧油不如南方充沛,從前每月皆有商隊往來南北之間,自戰事一起,西北算是被封了個透徹,經商的人尤其惜命,且又怕事,一旦曉得打仗了,哪裡還敢往西北跑,是以從前繁華的商路現下都斷了。

老百姓都不是傻子,從前在安西王治下,即便和睦安穩,衣滿食足,現下一瞧他們這一方霸王突然造反,城門不開了,商路不通了,首當其衝的便是商賈大戶,偏偏那好幾萬安西大軍還得他們湊份子養著,這不是給他們老百姓招罪受嗎?如此沒過多久,便有了民怨紛起的情狀。

這番情狀早就在陸臨遇的預料之內。他等的便是這樣的時機。

安西王盤踞西北多年,即便是個蠻王,沒刻意費甚心思去籠絡人心,但老百姓卻是念舊的,是以初入西北便猛力開戰,倒容易屈居劣勢,如此對峙,消磨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