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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則 君約 4268 字 2個月前

學,這委實太虛太假太浮誇,隻要能和她誌趣一致,能聊她所鐘愛的丹青之事,那便足夠獲得她的信任。而對一個在深宮長大,連男人這種生物都沒見過幾隻的小公主來說,一個能得到她信任的男人想要讓她動心,這壓根沒有一點難度好嘛!

把佑和公主的感情路線推測到這一步,秋曇算是確定了事情的真相——佑和公主心中的所愛就是南越六皇子鳳眠書。

可是,得知了真相,秋曇心中一點成就感也無,隻覺得前路一片灰蒙蒙,連方向都瞧不清了。

秋曇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但她心裡對大風向還是比較清楚的,單不說佑和公主已經嫁到了將軍府,就算佑和公主現下仍是宮中未嫁的閨女,那也和南越的六皇子沒有一點可能。

大盛朝和南越的關係太複雜,和平相處也隻是這幾年的情況,往後如何還不曉得,明德帝那般愛護佑和公主,怎會舍得把她嫁到南越?

再說了,人家南越也不見得願意要個病歪歪的和%e4%ba%b2公主,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要是在他們那邊沒了,這不太影響兩國感情了嗎?

總之,不論怎麼看,那個鳳眠書都不會是佑和公主的良配,公主這段感情就是條死路!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把鳳眠書從公主心裡頭趕出去,好為駙馬大人騰出位置?

秋曇那一顆老媽子心都要操碎了。

可恨她家公主大人竟然毫無自覺性!自從鳳眠書走後,她家公主大人就開始不安生了,平日裡看的話本子都丟在了一邊,每日讓她們幾個丫鬟半抬半拖地把她弄進書齋裡去,接下來就是一整日的作畫時間,甚至連喝藥都顧不上,有好幾次都拖到藥涼了才放下畫筆,偏偏還說得冠冕堂皇——眠書說了,作畫最需要心境,最需要靈感,絕不能半途扔筆,會影響思路。

秋曇隻想蹲下哭一場:公主您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都是“眠書”長“眠書”短的了?沒瞧見這些日子駙馬大人的臉越來越冷了嗎?

佑和當然瞧不見,她這幾日壓根沒給過蕭直一個正臉好嘛!

鳳眠書離開後的那幾日,蕭直整日都待在府裡,每日都會來東苑倚月軒一回,但每回過來,佑和不是在書齋,就是在去書齋的路上。

某一日,秋曇突然發現跛%e8%85%bf的公主沉迷於畫畫這事兒也不是一點兒好處也無。

事情還要從那個美好的清晨說起。

那日,秋曇和小蓮花正攙著跛腳的佑和往書齋方向艱難地挪移,駙馬蕭直突然來了,盯著她們主仆三人望了一眼,濃眉立時皺了一下,然後他就直接上前把佑和抱到書齋去了。

秋曇由此受到啟發,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幫助駙馬和公主促進感情的好主意,並鼓起勇氣把它付諸了實踐。

於是,小蓮花驚奇地發現,自從秋曇姐姐同駙馬大人說了幾句話後,駙馬就更改了來東苑的時間,每日準時得出奇,每當佑和公主剛想到要去書齋時,他就出現了,把公主抱到書齋後,他就走了。而到傍晚,公主才放下筆,他又出現了,再把公主抱回寢房。

蕭直這行為不僅讓小蓮花驚奇,連佑和也很驚訝。當然,除了驚訝,她還有些疑惑。

第一回在門外碰上蕭直時,他走上來就抱她,她被嚇了一跳,雖然之前也被蕭直抱過,但畢竟當時秋曇和小蓮花都在場,佑和當然很不自在,可是掙紮了兩下,發現毫無用處,就沒再矯情,由著他抱過去了。

第一回,佑和覺得蕭直是好心,碰巧瞧見她行動艱難,就來個舉手之勞罷了。

這樣的事第二日又出現了一回,佑和依然隻當是湊巧。

然後蕭直開始日日出現,並且每日早晚各一趟,像是專門過來抱她的。而且,他比先前更加寡言了,有時來一回就隻喚她一聲“公主”,然後默默地把她抱到書齋,再默默地離開,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到了傍晚再過來把她抱回寢房。

佑和漸漸覺出事情有些不對,但是那幾日她心中在意與鳳眠書的半月之約,隻想抓緊時間多畫幾幅,是以整日沉溺作畫,完全無暇關注其他。

等到佑和意識到這規律時,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近十日,她的腳也比先前好了許多。此時,她才驚愕地發現,她似乎有些習慣了每日被蕭直那樣抱過來抱過去,竟然完全沒有了第一回那種不自在的感覺!

果然,習慣這種東西太可怕了。佑和忽然有些頭痛。

第18章 秋日璧人

佑和這些日子完成了不少畫作,算一算日子,就要到與鳳眠書相約的日期了,不免有些期盼。

三年前一彆,鳳眠書不久後即被送回南越,恢複了自由之身的他並沒有在南越京都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六皇子,而是周遊各地,四處賞玩,並在遊曆期間完成了許多畫作,皆是各處美景名勝。佑和內心向往,便想瞧瞧那些畫兒,鳳眠書恰好隨身帶了一些,隻是放在臨時棲身的客棧裡了,於是便說好下回見麵再帶給佑和。

事實上,佑和並不如秋曇擔心的那般懵懂,南越與大盛的關係,佑和心裡清楚得很,但她並不願意將自己與鳳眠書的友情與兩國關係牽扯到一起去,她把鳳眠書當知己好友,不論他是不是南越六皇子,而且佑和也曉得,鳳眠書同她想得一樣,他是寄情山水的灑%e8%84%b1之人,國家之爭、朝堂之鬥皆非他誌趣所在。生在南越皇室,於他,實非幸事,而是束縛,否則四年前他便不會被迫以皇子身份被送到大盛朝做質子。

那時,得知他被放回去,佑和心裡著實為他高興。她也以為兩人此生不會再相見,不曾想到他會再來,還特地過府探望她。

其實,佑和隱隱感覺鳳眠書這一回來大盛似乎另有原因,但鳳眠書不說開,她便不問。

一晃眼,便到了十月初二。秋意漸深,天氣愈發地涼了。

這日一早,蕭直照例去了東苑倚月軒。他走進寢房時,秋曇正為佑和添了一件薄衫,瞧見他來,秋曇立刻懂事地退到一邊,恭敬地彎身行了禮。

佑和抬眸瞧見蕭直,有些詫異:“你今日來得似乎早了些。”

“我今日要去軍衛。”

“哦。”佑和水眸清澈,了然地點點頭:“你是許久沒出門了,皇兄定是瞧不下去了。”

蕭直不置可否,隻問道:“還是去滌心齋?”

佑和搖搖頭:“今日不去了,你快走吧,莫耽誤了。”想了想,又道,“往後也不用再來抱、抱我過去了。”說到這裡,小巧的耳垂隱約泛出霞色。

“為何?”蕭直眉心一攏,不自覺地逼近一步,佑和立時感覺到一團高大的暗影當頭罩上來。

“因為我的腳已經好了許多,都感覺不到疼了,我現下走過去不是很困難,不用再麻煩蕭將軍了。”養了二十多天,佑和的腳傷確實恢複了許多,不過到底是傷筋動骨的事,徹底痊愈還要些日子,但是佑和已經感覺到這個可怕的習慣必須得終結,她不想再讓蕭直每日過來抱她,隻好這樣說。

“我並不覺得麻煩。”他有些急切地表示。

“可我覺得很麻煩。”佑和白淨的臉龐微微仰起,好似潤過水的眼眸直直地與他對視,“我記得大婚那日自己說過的話,我說過不會給你添麻煩,可這才不足一月,我已麻煩了你許多回,我心裡不安。”

麵前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震,他瞧了她半晌,徐緩地道:“原來……是我讓公主不安了。”

她不想麻煩他,這有什麼不好嗎?當初不是說好了兩人互不乾涉嗎?他不是答應了嗎?那為何……

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難過。

是她看錯了吧?

佑和訥訥地望著蕭直,不曉得哪裡出了錯。

半晌,蕭直垂了眼眸,低沉的嗓音艱澀地道:“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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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了?佑和正欲問出口,眼前霍然一亮,那高大的身影已經快速退開。蕭直轉過身,大步走出了她的寢房。

“他……怎麼了?”佑和蹙眉,視線仍追著遠去的身影。

“奴婢不曉得。”秋曇語氣不怎麼好。她好好的一份心血又被公主糟蹋一回,這下好了,駙馬被攆走了。半月辛苦付流水,一朝回到大婚日,叫她心裡怎能不犯堵?

佑和奇怪地瞟了一眼秋曇,心中驚詫不已:今兒個是怎麼了,一大清早的,一個兩個都跟她生氣?她做什麼壞事啦?真是詭異!

佑和揉揉腦袋,不願再深究。罷了,今日眠書要來,所以依舊是美好的一天!

****

蕭直今日回來得早,申時末,守在外頭的府兵就瞧見他騎著墨駒到了府門口。

“今日可有異樣?”高大的身影利落地躍下馬背,朝著最近的一個府兵隨口問道。

“回將軍,今日有客來訪。”那個年輕的小兵恭敬地答道。

蕭直深目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什麼客?我不是交代過,我不在府裡,不準放任何人進府。”

見大將軍變了臉色,那小兵心神緊張,寬額上泛出了薄汗:“可是、可是公主早上派人傳了口諭過來,吩咐屬下們若有一位鳳公子來訪,不可阻攔。”

果然是他!

蕭直臉色霎時變得更加陰沉:“他走了嗎?”

“還未走。”那小兵頭垂得更低,壓根不敢抬頭瞧大將軍的臉色,過了好半晌,就見視線裡那雙皂靴動了,接著罩在頭頂的暗影跟著移開。

蕭直邁著大步進了府。

長隨趙鬆遠遠瞧見蕭直走來,有些吃驚,將軍尋常去軍衛最早也要到天擦黑才能回來,今兒個倒這麼早。

趙鬆迎上去,喚了一聲“將軍”,蕭直心不在焉地嗯一聲,一逕走進外廳,趙鬆跟在後頭,隱約覺得他家將軍不大對勁,但他顧不得細想,因為還有正事要稟報。

“將軍,東苑有客人。”趙鬆一麵說,一麵偷偷觀察他家將軍的臉色。如果他沒記錯,上回那客人來時,將軍整個人都有些不對頭,這回不曉得會如何。

“我知道。”蕭直眸光低垂,盯著地麵,趙鬆猜不著他的心思。

“將軍……不過去瞧瞧?”

“你覺得我該去?”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