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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則 君約 4256 字 2個月前

小蓮花已然被繞暈了。

怔了好半晌,小蓮花終於理清了思路,頓時覺得公主說得很有道理。哎,慢著,為毛公主要說“不得不嫁”?

可憐的小蓮花終於抓住了重點。

“皇上為何非要逼著公主嫁人呢?”她同情地瞧著佑和。

“皇兄不是逼我,他是疼愛我。”佑和心裡又是一痛。想起自己這個公主像個廢物一般,讓皇兄百般費心,她先前還誤會皇兄,佑和覺得自己簡直罪孽深重。

“皇上就不能把公主留在宮裡疼愛嗎?為什麼非要急著嫁出去呢?”想不通啊。

佑和卻不願意說了,隻語意隱晦地道:“皇兄他是大盛的皇帝,他有他的難處,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已經為我考慮得夠多了,我如何能不領這份情?罷了,嫁了也好,左右不過三年而已,我還是應該好好珍惜活著的日子才是。”

就這樣,小蓮花聽了個雲裡霧裡,說給秋曇聽,秋曇也沒摸出個中線索來。不過,兩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佑和公主要出降這事兒算是定局了。

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離佑和公主大婚隻剩八天了。

這段日子裡,宮裡很忙,忙的當然是公主大婚的事。

長興帝一共隻有兩個女兒,熙寧長公主是惠太妃所生,比明德帝還要大八歲,多年前就已經送到南越和%e4%ba%b2了。是以,這宮裡隻剩下佑和這麼一位公主。現在,這位最受寵的公主要大婚了,那禮儀自然不能精簡,大操大辦也是必然的。

與宮裡的繁忙相比,公主的夫家——護國將軍府倒顯得冷清多了。蕭直的父%e4%ba%b2蕭展將軍生前受封“護國將軍”,殉國後,皇帝念其忠義,諭言“護國將軍府”這禦賜匾額可世代懸於府邸之上,不論子孫後代身份。而蕭直秉承父誌,如今也已封了“大將軍”。

將軍府的人口實在簡單,主人隻有蕭直一個,府裡仆奴也不多,而如今這個唯一的主子還不在府裡,雖然有管事和婆子們在準備,但也還是冷清。

自打賜婚聖旨頒下,駙馬蕭直至今未曾現身。

對此,大盛朝中眾臣並不奇怪——蕭直和他老爹一樣,是個死腦筋,不論打戰、練兵,還是做皇上吩咐的其他差使,那都是不要命地往死裡做。而明德帝又最喜歡差他辦事,是以,他經常不在京裡,同僚們都難得瞧見他的身影。

可後宮的女人們就不怎麼能接受了。哪有這樣的?這都沒幾天就要大婚了,駙馬至今連個麵都沒露!原本知曉皇上把佑和公主指給了蕭直,有些女人心裡還懷疑了一小下:蕭直是斷袖這事兒莫不是謠傳?畢竟,皇上不可能把%e4%ba%b2妹妹往火坑裡推吧?

但現在,瞧這態勢,再細細推理一番,一些自以為是的二貨心裡就有了論斷:蕭直是斷袖,這事兒差不多蓋棺論定了。這不很明顯嗎?皇上是瞧著佑和公主是個病罐子,而他倚重的蕭愛卿又是個斷袖,這倆人都這麼難搞,乾脆讓他們湊一塊兒得了,反正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嘛!太醫幾年前就說過了,佑和公主那身子,不要指望能孕育子嗣了,如今下嫁不愛女人的斷袖將軍,這下就完全不用擔心了!皇上不要太英明哦!

二貨們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事情的真相永遠沒那麼容易被推理出來。將來某一天,當一切真相揭開時,二貨們大概隻恨自己的腦回路太正常,並且腦洞不夠大。

又一場雨過去,距離婚期隻有三天了。

傳說中的駙馬終於回京了!

消息傳到安陽宮時,已經是夜裡了。

秋曇從張石那兒得了消息,就立刻進了寢宮告訴了佑和公主。

“他回來了啊。”公主隻是這般雲淡風輕地接了一句話,好似三天後出嫁的人不是她一樣。

“公主,”秋曇喚了一聲,頓了頓,才接著道,“公主大婚前不打算召見駙馬嗎?”畢竟都沒見過幾次,偶爾在禦花園或在皇上那邊碰到,也隻是禮儀式的行禮問候,似乎到現在,公主和駙馬一句正經的話都沒說過呢!公主真的不用再考察一下嗎?

想了想,秋曇又想打自己的嘴:還考察什麼呢?都是個斷袖了,唉。好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喜歡男人呢,實在是浪費了。

佑和不曉得秋曇心中曲折,隻道:“他才回京,想來也忙得很,估計心情還不好,我瞧也彆給彼此添麻煩了,還是大婚那日再見吧!”一個斷袖被逼著娶一個女人,他心情怎會好得了呢?佑和心裡理解,也不想去給他添堵,要商討的事,等到洞房花燭夜好了,不急。

秋曇見佑和語氣平靜,麵容淡然,完全沒有待嫁姑娘的期待、緊張、喜悅,也瞧不見傷心、難過等情緒,心想公主大概真的是很平靜吧!這也好,到了將軍府,左右也是過日子,公主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於是,整座安陽宮裡也籠罩了一層平靜的氣息。

就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中,佑和公主的大婚來臨了。

九月初八。大盛皇宮最熱鬨的一日。

古代的婚禮規矩實在太多,古代公主的婚禮儀式就更複雜了。兩世為人,佑和從來沒有哪一天過得如此混亂而疲累。從早到晚,她幾乎沒有閒過。

等到繁複的流程走完,安安穩穩地坐到喜床上,已經到了夜裡。

紅燭高照的喜房裡,佑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第5章 洞房花燭夜

原本還有幾個將軍府的婆子在喜房裡,但佑和一進房,就直接開口將她們遣出去了。

現下,喜房裡隻留了作為貼身侍女陪嫁過來的宮女秋曇和小蓮花。

佑和坐在軟綿綿的紅被大床上,伸手扯下了頭上的紅紗障麵,秋曇和小蓮花嚇了一跳。

“公主!”秋曇拿過那障麵要蓋回去,但被佑和阻止了。

“駙馬還沒來,公主怎能摘了障麵,這不吉利呀!”秋曇急道。

“無妨。”佑和從她手中抽過障麵,扔在了大床上,“蓋了一天了,熱死了!快幫我把鳳冠摘下來。”

“啊?鳳冠也要摘?”小蓮花小嘴半張,驚異地望著佑和。

“公主,鳳冠要等行了合巹禮才能取下啊!”秋曇提醒道。

“取下吧,我脖子疼得難受,受不住了。”佑和抹過黛粉的秀眉微微皺著。被折騰了一天,她現下心情不怎麼好,有些煩躁了。

聽說公主脖子疼,秋曇和小蓮花也顧不得什麼合巹禮了,三下兩下就幫佑和把頭頂華麗麗的鳳冠摘了。

頭頂瞬間輕了好幾斤,佑和頓時覺得脖頸一鬆,舒服多了。

小蓮花和秋曇一人一邊,貼心地幫佑和揉著脖子。

秋曇想了想,道:“外頭喜宴大約要結束了,駙馬應該就快來了,公主再堅持一會兒。”

佑和正全心享受著按摩,沒太注意秋曇說什麼,模模糊糊地哼哼兩聲,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實在是困!一大早就起來洗浴上妝,然後去拜祖宗,行這個禮,上那個香,又過去拜彆這個、拜彆那個,乘輿出宮,還像個大人物下訪似的,遊了幾條長長的街,實在是夠折騰了,這輩子再也不要經曆第二次!

和她一比,她那個駙馬可是幸福多了,在大盛朝,公主出降當日,駙馬都不用%e4%ba%b2自去公主住處相接,該過的禮儀早在大婚前幾日就一一走完了,到了大婚當日,隻要在府裡坐等公主上門就好了,連拜堂這道程序都省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辦個喜宴招待各處賓客,接著就是去喜房行個合巹禮,什麼儀仗隊遊街啊,什麼出降車輿供百姓觀禮啊,這些流程完全沒有駙馬什麼事兒好嘛!

古代女人就是比男人苦逼,連公主也不例外!

難道給這麼好的福利就是為了讓駙馬省下精力,好全心應對那個什麼洞房花燭夜嗎?

佑和揉揉眼皮,覺得不能再這樣七想八想下去了。這可是她的洞房花燭夜!不能白白浪費了,她還有正事兒要辦的!

“我舒服多了,你倆歇會兒吧!”佑和自個兒扭了扭腦袋,站起身來。

秋曇和小蓮花瞧她臉色好了些,沒先前那麼蒼白了,心也安下來。

“你們也餓了吧,咱們先吃些東西。”佑和瞅著桌上的酒菜點心,徑自走過去,挑了塊香酥甜糕丟進嘴裡。

秋曇和小蓮花有些傻眼。那可是公主和駙馬行合巹禮時用的酒菜,公主竟然叫她們倆過去吃?雖然佑和公主的性子,她們已經很了解,平常在安陽宮裡,公主也極少擺架子,自個兒的膳食賞給她們也是常有的事兒,可那是在自己家,現下可是在將軍府的婚房裡,公主這樣顯然很不妥當了。

“彆愣著,忙了一天了,你們不餓嗎?”

眼見佑和公主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秋曇在心裡暗暗叫苦:公主這樣子,駙馬待會兒怎會高興?雖說是個斷袖,可斷袖他也是男人呀,男人多少都是要點麵子的,公主這樣隨意,一點也不將駙馬放在眼裡,駙馬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將軍,如何能忍受公主的輕慢?

雖然沒對佑和表露過,但秋曇心裡一直存了一絲念想,期盼著公主嫁給駙馬之後用自己的魅力把斷袖駙馬掰直,而後就像那些話本裡寫的一樣——公主和駙馬從此過上了郎情妾意的幸福美滿生活。但現下,秋曇覺醒了,她這念想大概隻能變成妄想了——公主壓根沒存那個心嘛!

“快來吃呀!”佑和盯著兩個發傻的丫頭,白蔥似的小手還忙著在碟子裡挑點心。

“公主……”秋曇鼓起勇氣,正要勸阻,卻聽屋外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糟糕,駙馬來了!

秋曇一急,忙上前把佑和送到嘴邊的糖栗糕奪下來,又迅速抹掉佑和嘴角的餅屑兒,低聲道:“駙馬要進來了。”說著不等佑和反應,忙把她拉到喜床上坐下,抬手替她整整嫁衣,然後才規規矩矩地站在佑和身側等待著。

咦,怎麼還沒進來?秋曇心下奇怪,腳步聲明明都到門口了!照理說,現在應該進屋了,怎麼外頭卻安靜了?駙馬為何站在門外不進來?

小蓮花此時也已經站到了佑和的身邊。

佑和瞅瞅左邊,再瞅瞅右邊,驚訝道:“你們兩個這麼緊張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