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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跑去。但已經晚了,那些羽毛變成一隻隻海鷗,發出尖利長嘯,流下晶亮唾液,爭先恐後地朝胖老頭撲去。

尖喙和雙爪是它們的武器,它們撕扯,啄咬,凶猛襲擊。

胖老頭的格子西裝被撕扯成碎片,隻剩下一個印著A國國旗的大褲衩。他連忙摘掉寬簷帽擋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在舞台上四處逃竄。

他跑到哪兒,數不清的海鷗就追到哪兒,試圖啄他的眼珠,咬他的舌頭,叼他的皮肉。

胖老頭無處可躲,嗷嗷慘叫。

陳燁連忙鑽到椅子下麵,抱住腦袋。錢雲杉和錢愛梅學著他的樣子鑽進狹窄的縫隙裡。

陳國良和孫招娣雙腿都被打斷,動彈不了,隻能坐在椅子上,忍受著海鷗的不斷啄咬。他們很快就變成了兩個血人。

顧宏本來也想躲,卻發現那些海鷗根本就沒有襲擊他們三人的意思。蜷縮在腳落的王雨薇也很安全。大佬對自己能力的掌控簡直精準到可怕。

臣晨衝雲子石擺手,“去後台找暗箱。”

雲子石拍拍腦門,連忙去了。片刻後,他推著一個魔術箱來到舞台下方,衝四處亂竄的胖老頭喊道,“躲到這兒來!這兒最安全!”

已經被啄食得隻剩下一個血淋漓的骨架的胖老頭想也不想就高高躍起,撲向魔術箱。

咚的一聲悶響,血人掉進箱子裡。雲子石連忙蓋上蓋子,加上一把係統出品的大鎖。

被黑暗籠罩的一瞬間,胖老頭赤紅的雙眼閃現出一抹陰險狡詐的笑意。這些人竟然把他的魔術表演當成了狼狽逃命,哈哈哈……

第152章 副本5太陽馬戲團

胖老頭被鎖進了漆黑的魔術箱。顧宏從自己的道具箱裡拿出幾把長刀, 準備刺進去。

一群小醜從前後左右四個出口跑出來,手裡拿著武器,嘴上哇啦啦一陣亂叫。他們的腳步聲轟隆隆作響, 像一群從遠古襲來的猛獁象, 氣勢頗為駭人。

雲子石舉起槍。

不等他射擊, 臣晨已快速開口,“把箱子抬到舞台上, 我們也去表演魔術。”

表演一旦開始,誰都不能打斷,這是胖老頭製定的規則。

雲子石立刻放下槍, 扛起臣晨, 然後對著顧宏大吼, “把魔術箱抬到舞台上去!”

顧宏也反應過來, 扛起巨大的魔術箱,乾脆利落地翻上舞台。

“奏樂!”臣晨下令。

顧宏把箱子放好,四處尋找播放器。之前王雨薇表演的時候, 伴奏由後台的小醜負責,現在小醜全在這裡,音樂自然停了。

“奏樂!”臣晨拍了一下雲子石的肩膀。

“哦哦!馬上!”雲子石連忙把臣晨放下, 用手掌掩住嘴,發出湍急的鼓點。

咚咚咚, 咚咚咚……鼓點伴隨著小醜們淩亂的腳步聲,營造出危機一觸即發的驚險氛圍。

臣晨撿起話筒大聲說道:“我們三人將要表演的節目是魔術——萬劍穿箱, 敬請期待!”

雲子石鼓著腮幫子發出更為急促激昂的鼓點。梅希望走到他身邊, 輕輕拿開他掩嘴的手, 好奇地看著他醜兮兮的嘴型, 然後咯咯笑了。

雲子石:“……”大哥, 你彆搗亂。

主持人、演員、伴奏、道具,四個表演要素已經齊備,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舞台,阻擋了小醜們前進的腳步。

這群“猛獁象”在台下跑來跑去,哇哇亂叫,卻始終打不破這層透明的壁壘。

臣晨曲起指關節輕巧魔術箱,說道,“隻有真心想要救團長的人才能跨上這個舞台。容我強調真心的定義——第一,你們必須不計代價。第二,你們必須舍身忘死。好了,請真心人上台吧。”

臣晨放下話筒,從衣兜裡拿出紙巾反複擦拭自己的嘴。

話筒上沾滿團長的唾液,拿開老遠還能聞到那股臭烘烘的味道。

梅希望走到臣晨身邊,蹲下`身,歪著腦袋看臣晨擦嘴,然後咯咯地笑。他以為今天的一切是個大型遊戲。

聽見這清潤無憂的笑聲,臣晨嫌棄的表情從臉上退去。他仔仔細細把嘴擦乾淨,低聲道,“你幫我聞聞還臭不臭。”

梅希望湊上前,用挺翹的鼻尖輕輕嗅聞臣晨的唇。

他沒有邊界感,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小小的鼻頭一下一下碰著臣晨柔軟的唇,像隻小狗,潮濕溫熱。

“不臭,香的。”他搖搖頭,眼眸也是潮濕的。

臣晨的心酸軟得不成樣子。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生物?

兩人臉貼臉,深深對視。梅希望的兩隻眼睛漸漸成了鬥雞眼。

臣晨忍俊不禁,抬起手揉揉青年微卷的粉毛。

就在這時,魔術箱裡傳來一聲喊叫:“上啊你們這群雜碎!誰能爬上舞台,我就把誰的靈魂還回去!”

“靈魂!靈魂!”

高大健碩的小醜們發出渴望的呼喊。但他們依舊在台下徘徊,沒能爬上台階。拯救團長就要麵對這些實力強大的異人。拿回靈魂的代價是死亡,那還不如當個行屍走肉。

心中有了計較,規則之力自然便把這群小醜阻隔在外。

王雨薇從躲藏的角落裡爬出來,走到台前,看著這群小醜。

她終於明白踏上這個舞台到底有多難。歸還靈魂,這樣的誘餌夠不夠大?可即便如此,還是無人能夠上來。她以為父母若是還在,父母一定能夠上來拯救自己,但現在,她忽然不那麼確定了。

王雨薇呆呆地轉過頭,看著依偎在臣晨身邊的梅希望,忽然落下兩行熱淚。

謝謝你……

雲子石瞥見臣晨故意引誘大哥,嘴上吹著鼓點,心裡不屑至極。這假正經不知道哪天就會把大哥拐走!呸,有錢人的心都是臟的!

伴奏結束,顧宏也已經準備就緒。他把道具箱裡所有長刀都取出來,堆放在地上,大略一數應該有幾百把,足夠把團長切得碎碎的。

臣晨撿起話筒,用濕紙巾擦了又擦,然後把話筒拿開老遠,宣布,“表演開始。”

雲子石揉揉腮幫子,捏捏拳頭,慢慢走到魔術箱邊。

箱子裡傳出胖老頭憤怒的嘶吼,“小醜們!等我出去,我要撕碎你們的靈魂!”

小醜們捂住耳朵四處逃散。靈魂被撕碎了也好,從今以後他們就不用在這個馬戲團裡受苦了。

聽見團長氣急敗壞的聲音,陳燁從座位底下爬出來,逃向出口。他沒去理會癱坐在位置上的父母,更不搭理錢雲杉的叫喊。

“老公,我懷孕了!你等等我!”

錢雲杉從座位底下鑽出來的時候扭到了腳踝,隻能在母親錢愛梅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她想把陳燁叫回來,讓對方背自己。

陳燁聽見“懷孕”二字,腳步的確頓了頓,然後跑得更快。

錢雲杉看傻了。

錢愛梅蹲下`身,頗為吃力地背起女兒,低聲說道,“結婚之後生下孩子,你就離婚,分割他的家產!這種男人不能過日子的。”

錢雲杉把臉埋進母親的頸窩裡,默默流淚。她有些後悔了。

陳國良和孫招娣一聲聲地喊著兒子,看見錢愛梅路過,又開始喊親家,但無人搭理他們。

陳燁跑到出口,掀開幕簾,撲麵而來的不是自由的海風,而是一群狂躁的海鷗。

數不清的海鷗順著幕簾鑽進來,像一股白色的浪潮,將陳燁逼地連連後退。陳燁若是強行衝上去,必然會被海鷗們的尖嘴和利爪刺瞎喉嚨,刺破血管,死於非命。

看見陳燁狼狽摔倒在地上,拚命往回爬,錢愛梅停在原地,然後趕緊把女兒重新塞回椅子下麵,自己也鑽進去。

幕簾垂落,一股無形的力量附著其上,擋住了外麵的海鷗。看來隻有觀眾和馬戲團的工作人員能把它掀開。

陳燁雙手抱頭趴伏了好一會兒才膽戰心驚地站起,轉頭四顧。

整個劇院鬨哄哄,亂糟糟。頭頂是盤旋鳴叫的無數隻海鷗,舞台上是表演魔術的兩個怪人,那個長著翅膀的天使蹲在臣晨身邊,王雨薇又蹲在天使身邊。

黑色魔術箱密密麻麻插滿長刀,每一個刀口都沁出鮮血。團長在箱子裡嗷嗷亂叫,像頭被宰殺的野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色的羽毛、紅色的花瓣、蒲公英的種子,這些碎片般的東西在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蕩,像大雪,像濃霧,像殘春。

整個世界光怪陸離,極其荒誕!困在其中的人像是在做一個噩夢,又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陳燁不停轉圈,不停探看,頭暈目眩,冷汗直流。

他後悔了!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定不會把王雨薇送入這個奇怪的地方。

“啊!我快死了!”

舞台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陳燁連忙轉頭朝那處看去。

這慘叫與其說是慘叫,倒不如說是一種故作浪漫的詠歎調。團長像一個表演莎士比亞戲劇的演員,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大寶貝,我快死了!”

梅希望站起身,走到雲子石身邊,好奇地看著不斷滲血的魔術箱。

雲子石冷笑道:“反派死於話多。兄弟,彆聽他號喪,咱們隻管插刀!”

顧宏點點頭,撿起一把長刀捅進箱子裡。他的同伴們身上有多少刀口,團長身上必須加倍!

雲子石拿起兩把長刀,左右開弓同時往箱子裡插。

兩人就是無情的插刀機器。

箱子周圍已經染紅,形成一片血泊。

箱子裡,胖老頭用詠歎調說道,“大寶貝,我將用我的生命來進行最後一個魔術表演。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你的魔術更厲害,還是我的魔術更厲害。”

梅希望拍拍翅膀,露出期待的表情。

“哈哈哈,表演要開始了。大寶貝,請你和你的海鷗做好準備。”胖老頭在箱子裡爽朗地大笑。

“媽的,話真多!老子往你嘴裡插一刀!”雲子石對準頭部的位置狠狠插上一刀。

胖老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梅希望啪啪鼓掌。

這下輪到雲子石發出猖狂的大笑。

顧宏依舊在插刀,一口氣都不停歇。終於,最後一把長刀沒入箱子,幾人慢慢後退,靜靜觀察。

巨大的黑色箱子密密麻麻插滿刀柄,像一個尚未剝殼的板栗。

誰也不想把它打開。腦海中遲遲未曾響起係統的播報,這預示著什麼,大家都很清楚。

“媽的,真難殺!”雲子石啐了一口。

顧宏不敢置信,“箱子裡除了團長沒有活物,按理來說他沒有辦法轉移靈魂。難道他真是不死之身?”

臣晨十分果決,“把箱子燒掉。”

雲子石立刻從道具箱裡拿出一桶汽油,澆淋在箱子上。

臣晨拉了梅希望一把,手掌輕輕壓住梅希望的兩扇大翅膀,柔聲叮囑,“你離遠一點。”

顧宏在箱子周圍噴塗了一圈防火泡沫,限製火勢的範圍。係統出產的道具,效果還是非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