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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呼喚,“梅希望?”

蝴蝶紛紛落下,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人體。一張美麗無暇的臉由模糊到清晰,濕漉漉的眸子眨了眨,定定看向臣晨,嘴角一抿,凹陷出兩個又深又甜的梨渦。

臣晨也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再度喚道,“梅希望。”

歎息中帶著無與倫比的滿足。

“小弟你叫什麼叫!彆讓他過來!不然我咬你!”大眼珠在臣晨的頭發裡發瘋,卻一動都不敢動。

青年深深看了一眼臣晨的腦袋,然後走到胖老頭的屍體旁,彎腰垂手,攤開掌心。

一顆紅色圓球從胖老頭的腦袋裡鑽出來,跳上嫩白掌心。青年雙手合攏,輕輕一搓,紅色圓球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記得你臭烘烘的手指。”他垂眸看著胖老頭的屍體,語氣裡帶著純然的天真和厭惡。

【主線任務二,完成一場完美的演出,完成度100。】

係統播報同時響在雲子石和青年的腦海。青年懵懂地眨眼,雲子石卻露出驚訝的表情。

臣晨瞥了雲子石一眼,了然道,“你的任務完成了?”

“你怎麼做到的?”雲子石恍惚地問。

“觀眾如果給出惡評,你們的表演就算失敗。所以我認為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臣晨緩緩說道,“殺死所有觀眾,杜絕一切惡評,是最完美的方案。”

雲子石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衝臣晨豎起大拇指,由衷誇讚,“你這個豪門繼承人不是白當的。就算你爸生一百個私生子都鬥不過你一個!”

臣晨搖搖頭,目光始終凝注在青年身上。

青年慢慢走到他麵前,手掌輕輕蓋住自己左眼,然後緩緩放下。

隻在一瞬間,他左邊眼眶竟變成一個漆黑的洞,濕漉漉清淩淩的眼珠消失不見,過分美麗的臉龐顯出幾分詭異和恐怖。

直麵這恐怖的衝擊,一眾保鏢和劉勤竟嚇得連退幾步,站立不穩。

雲子石不明所以,臣晨卻已經掩唇低笑起來。

“你看我臉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青年歪著腦袋柔柔地問。

臣晨裝傻,“少了什麼?”

青年噘噘嘴,有些委屈,“少了左眼,好疼。”

臣晨止不住地低笑,語氣裡帶著寵溺和戲謔,“可我這裡隻有右眼。”

青年,“……”

躲藏在頭發裡的右右氣急敗壞:“好好好,合著我隻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是吧?小弟,看我不薅禿你的腦袋!”

第144章 副本5太陽馬戲團

右右的兩隻小手變成兩扇翅膀, 劈裡啪啦地拍打。

臣晨的頭發被翅膀弄得一團亂,矜貴優雅的形象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直到此時,劉勤和一眾保鏢才發現, 老板的頭發裡竟然隱藏著一隻怪物!他們嚇得連退數步, 渾身發軟。他們倒是想跑, 但舞台上下全都躺著死人,他們往哪兒跑?

老板一口氣殺了絕大多數觀眾, 唯獨沒有傷害他們這些員工。說不定跟著老板才是最安全的。

右右不斷拍打翅膀,卻總也飛不上天。母體的召喚讓它無法逃離。

“小弟救命,嗚嗚嗚……”

右右又害怕又傷心, 忍不住哭泣。

臣晨抬起手, 將右右抓住。

“小弟, 你不會把我交給他吧?小弟, 隻要你保護我,我就跟你天下第一好!”右右不斷說著甜言蜜語。

臣晨用兩隻手攏住右右,沒有回應。

站在他對麵的青年歪歪腦袋, 表情純真,空洞的左眼眶忽然冒出來一顆清澈透亮的眼球,十分靈活地轉了幾圈, 慢慢定住。然後青年舉起手,輕輕蓋住自己右眼, 放下手的時候,右眼眶裡黑漆漆, 空洞洞, 仿佛連通了地獄, 帶著吸走靈魂的深邃引力。

劉勤和一眾保鏢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雲子石揉揉額角, 撇開頭忍笑。他知道, 臣晨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不把右右交出去。大哥有一萬種方法讓臣晨妥協。

臣晨眉頭微蹙地看著青年。

“你疼嗎?”他問道。

“我好疼。”青年的嗓音又軟又輕,帶著幾分委屈難過,令人心頭酸軟。

臣晨的眉頭皺得更緊。

右右氣憤地扇動翅膀,大聲喊叫:“他騙人!他一點兒都不疼!”

臣晨無法判斷誰在說謊。之前挖心臟的時候,右右說青年很疼,沒道理現在不疼。

“把它給我,我就不疼了。”青年把白嫩的掌心伸到臣晨麵前,單獨的一顆左眼帶著期盼和渴求,一眨一眨。

臣晨攏著右右的雙手輕輕打開。

右右連忙用兩扇翅膀抓住他的手指,“彆啊小弟!他騙你的,你看不出來嗎?他本來就有兩顆眼珠!你不把我交給他,過一會兒他的右眼就自己長出來了!”

“長不出來。”青年淡淡否認,輕輕搖頭。

“小弟,你心疼心疼我!你也不想我被這個怪物吃掉吧?”右右哭唧唧地述說,用自己圓溜溜濕漉漉的身體磨蹭著臣晨的掌心。

臣晨露出不舍的表情,立刻把兩隻手合攏,嚴密地將右右保護起來。

青年看看右右的作態,然後點點腦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緩緩走了兩步,來到臣晨跟前,雙膝輕輕觸地,跪了下去。

臣晨嗓音沙啞,語氣惶恐,“你彆——”

不等臣晨把話說完,青年已將自己的腦袋擺放在臣晨膝頭,柔嫩的唇抿出兩個甜蜜的梨渦,雪白的臉輕輕磨蹭臣晨握在一起的雙手,濕漉漉的眼睛渴望地看著臣晨的眼睛,嗓音委屈、綿軟,柔和:“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求求你~~~”

臣晨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

雲子石連忙捏住自己的鼻子,唯恐鼻血噴湧。艸,被這樣的美人跪地哀求,誰他媽抵擋得住!

聖人來了也要投降!

劉勤扯開領帶,頻頻%e8%88%94唇。

青年將自己雪白柔軟的手輕輕覆在臣晨的雙手上,沒有去掰,去扯,去強搶那顆本就屬於他的眼珠。他隻是輕輕搖晃著臣晨握在一起的雙手,用指腹摩挲點觸臣晨的手背。

“求求你~~~~”

強烈的熟悉感讓青年選擇了這種迂回的方式,否則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臣晨喉結滾動,呼吸急促,麵色潮紅。

他的手背已經酥|麻,他的心臟全然失速,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融化,他的靈魂搖曳不定,似要被青年修長的指尖勾走。

“給你。”臣晨聽見自己的嘴巴在說話,大腦卻處於迷離恍惚的狀態。

他攏在一起的手不自覺地打開。

“小弟你個王八蛋!你背叛我!啊啊啊,不要!”右右的慘叫聲消失在青年殷紅的嘴唇裡。

青年掰開臣晨的雙手,把大眼珠囫圇吞進肚子,臉上露出饜足的笑容。他黑洞洞的右眼眶冒出一顆濕漉漉的眼珠,眨了一眨,靈光湛湛。

臣晨看著這張過分美麗的臉,然後才慢慢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右右交了出去。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後悔,又不後悔,餘下的全是眩暈。

青年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片刻後,他睜開雙眼,伸出雪白柔嫩的手,在臣晨臉上扇了一巴掌。

“你背叛我。”

這是來自於右右的指控和怨念。

臣晨:“……”

這一把掌很輕很輕,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愛撫。臣晨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皮竟然這麼薄,很快就燒紅起來。他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受虐癖,被打被罵不覺惱怒,反倒異常興奮。

臣晨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垂下眼睫遮擋眸子裡的陰暗光芒。

雲子石脫掉身上寬大的演出服,勸說道,“大哥,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你彆跟臣晨計較,臣晨怎麼做都是錯的。”

“臟死了。”青年推開雲子石的演出服。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上麵全是臭汗,誰要穿。

臣晨連忙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語氣嚴厲地嗬斥,“轉過身去,不準亂看!”

助理和一眾保鏢連忙轉身低頭。雲子石挑挑眉,若有所思。

臣晨把西裝外套遞給青年,嗓音沙啞,“快穿上!”

青年接過外套卻沒立刻套在身上,反倒將領口湊到鼻尖,輕輕嗅聞。呼哧呼哧的吸氣聲像小狗,可愛得要命。

臣晨壓下臉頰的潮紅,卻壓不住瘋狂跳動的心。他握住輪椅扶手,緊張到喉嚨乾渴,腦門冒汗。

“應該不臭吧?”

語氣十分不確定,還帶著幾分尷尬。

“香的。”青年穿上外套,抿出梨渦。

臣晨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又止住呼吸。青年長腿一邁,竟跨上他膝頭,軟軟地依偎在他懷裡,小聲道,“我要坐你的車。”

臣晨的心臟就在此刻完全失序。連他自己都能聽見那劇烈的砰砰聲。

他不自覺地摟住青年的腰,目光下移,看見青年泛著淡淡粉色的雙膝,又看見他彎曲側放的雪白修長的腿。

“誰的衣服乾淨?脫下來給我!”臣晨的嗓音沙啞,嚴厲,急促。

保鏢們紛紛脫掉衣服,背對著老板一件一件遞過去。

看著青年嗅聞這些衣服,臣晨狂跳的心慢慢平複下來,舌尖品出許多酸意。如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讓梅希望碰彆人的私密物品。

“這件不臟。”青年舉起一件西裝外套。

被選中的保鏢脊背都挺直了幾分,微勾的唇角帶著幾分竊喜。

臣晨立刻把這件衣服裹在青年的腿上。

雲子石掀開幕布,在前麵引路。

離去時,臣晨回頭看了看胖老頭的屍體,眸光晦暗。

劇院十分破敗,原本擠滿後台的小醜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滿地演出服和道具,幾根羽毛在空中飄飛,景象淒涼。

穿過長長的走廊,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周正的男子站在一個包廂前揮手,“這裡!”

雲子石衝對方點頭,指指自己身後,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我的隊友。”

男子看看坐輪椅的臣晨,又看看在臣晨懷裡晃蕩著細長雙腿的青年,表情詫異,卻沒多問。

“我們進去說。”他衝敞開的房門撇撇腦袋。

“你們守在外麵。”臣晨吩咐助理和一眾保鏢。

劉勤上前一步,憂心忡忡地問,“臣總,您不會有事吧?我們是遇到靈異事件了嗎?”

“不是靈異事件,隻是一場夢。過幾天夢就醒了。”臣晨溫和的目光掃過這些熟悉的臉龐,安撫道,“夢醒之後,你們的生活一切如常。我向你們保證。”

“好的,臣總您小心。”劉勤退後幾步,眼裡泛出淚光。他很難過,但他不知道為什麼。

幾人進入包廂,反鎖房門,拿出隔音道具。

“我叫顧宏,之前表演空中飛人,唯一幸存的那個。”男子首先介紹自己。

“我是臣晨。”臣晨回應一句。

顧宏看向長相太過奪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