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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

“不準!”臣晨忽然在台下高喊,臉色陰沉至極。

青年懵裡懵懂地看他一眼,然後乖乖放開紐扣。

臣晨綻開溫柔至極的笑容,抬起手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

躲在幕布後的雲子石看見這一切,感覺有些怪異。媽的,以前的臣晨對大哥是這種態度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胖老頭興奮地說道,“看我!跟我學!”

青年看向對方。

胖老頭覆在左%e8%83%b8的手忽然往下一按,掌心穿透襯衫布料和肌肉,深深地插進%e8%83%b8腔。

台下的觀眾爆發出熱烈的鼓掌。

雲子石瞳孔微縮,麵露驚駭。他看得清楚,團長的手是真的插進了身體裡,不是障眼法!這馬戲團果然有古怪!台下那些觀眾更古怪!

如果演出失敗,後果肯定很恐怖!

大哥已經在表演了,台下那些觀眾肯定不會放過他!這些人都是變態,越喜歡某個人或者某個東西就越是想要破壞和摧毀。

這些人都是心理扭曲的變態。而太陽馬戲團吸引的全都是這些變態!

媽的!這根本就是一個魔窟!

雲子石冷汗淋漓。

思忖間,胖老頭把手從自己的%e8%83%b8腔裡取出,五指攏著一團濕漉漉的,鮮紅的,強勁跳動的血肉。

那是一顆心臟!

胖老頭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

雲子石收縮的瞳孔又在此刻放大。他焦急地看向青年。

臣晨麵色不改,隻是眸光更加冷厲陰鷙了幾分。梅希望的身體被肢解了都死不了,掏出心臟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臣晨更在意的是,這樣做梅希望會不會疼?如果會,誰能為他承受?

“團長,我對你的表演很滿意,我們來談一談投資的具體事宜。”臣晨揚聲說道。

胖老頭衝他諂%e5%aa%9a一笑,擺擺手,卻沒有結束表演。

臣晨下頜線緊繃,表情有些咬牙切齒。

梅希望再次看向他,衝他抿出兩個又深又甜的梨渦。清澈眼眸裡依舊帶著陌生,卻也漾著真切的喜歡。

臣晨鐵青的臉緩緩泛上紅暈,狠戾的眼眸不可抑製地溢出柔色。他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心竟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淺而又淺的笑容就能擊潰。

梅希望收回目光,看向胖老頭。

失落的感覺讓臣晨狠狠擰眉。

胖老頭用自己的兩隻手揉搓那顆跳動的心臟,嘴裡發出毫無意義的%e5%90%9f語和笑聲。

揉著揉著,這顆心臟就破碎成許多花瓣,從胖老頭的指縫裡漏出去。

一個額頭寫著“1”字的小醜躲在舞台側麵,打開一架鼓風機。大風將那些鮮紅的花瓣吹上天空,吹下舞台,吹向觀眾。

雷鳴般的掌聲、驚喜的笑聲、高亢的喝彩……所有聲浪彙聚在一起,喧囂而又熱烈。觀眾紛紛站起,爭先恐後地去抓那些花瓣。

胖老頭飛快揉搓心臟,灑出更多花瓣,哈哈大笑。把最後一片花瓣拋入風中,他看向青年,摘掉寬簷帽,極為紳士地鞠了一躬。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是催命的符咒,但青年沒聽出來。他踮起腳尖,捏住一片飄飛的花瓣,湊到鼻端聞了聞。

然後他丟開這片花瓣,看向胖老頭,淡淡說道,“我記得你。”

溪流浸透碎石,玉珠滾落金盤,朗風吹過曉天……青年的音色類似於上述這些景象,卻難以用具體的語言形容。

臣晨的耳尖和心尖都在顫動。

胖老頭詫異挑眉,反問道,“你記得我?我們之前見過?”

青年搖搖頭,露出一抹詭秘笑容,然後把手覆在自己心口。他的手掌竟然也能穿透布料和肌肉,深深插入體內。

台下喧鬨成一片的觀眾立刻陷入死寂,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臣晨握緊輪椅扶手,問道,“右右,他疼嗎?”

右右帶著哭腔小聲說道,“疼。”

臣晨的心臟也疼起來,微微泛紅的俊臉此刻一片煞白。

噗嗤一聲響,青年從自己的%e8%83%b8腔裡掏出一顆強勁跳動的心臟,舉到眼前仔細查看。他的眸光充滿好奇,微蹙的眉頭卻泄露了他的痛苦。

他轉過臉,呆呆地看了看胖老頭,又呆呆地看了看台下的觀眾。

大家屏住呼吸安靜地看他。

青年最後看向臣晨,緩緩勾唇,嘴角卻流出一絲鮮血。

臣晨眼睛通紅地喚道,“梅希望!”

青年手中的心臟停止跳動,於是他緩緩撲倒,一動不動地躺在舞台上。一束白光射下來,金色浮塵在他上方旋遊,本是無生命的東西,卻跳著有生命的舞蹈。

但青年是真真正正失去了生命。他沒了心跳和呼吸。

“梅希望!”臣晨喊到喉嚨撕裂。

“快把我抬上去!快!”他惡狠狠地看向周圍的助理和保鏢。

這群人從驚駭中回神,七手八腳地去抬輪椅。

胖老頭驚愕萬分地看著死去的青年。不應該啊!那麼澎湃的生命力怎麼可能在一瞬間消失!

不知誰粗喘了一聲,台下的觀眾便爆發出極致熱烈的掌聲。好!這才是他們最喜歡看的場景!血腥,殘忍,死亡!

“把他的屍體架起來燒掉!我要親自點火!”

“對!把他的屍體也毀掉!”

“毀滅才是最完美的表演!”

觀眾接二連三站起來,亢奮的嘶喊,瘋狂地揮手。他們的眼睛裡全都放射出猩紅的光芒。他們是惡念和貪婪具現的魔鬼。

雲子石掀開幕布朝舞台衝去。

額頭寫著“1”字的小醜箍住他的脖頸,將他禁錮。

“明天你還要開場演出,彆給我惹麻煩!”小醜附在雲子石耳邊低語,畫著詭異妝容的臉綻開獰笑,“明天表演結束,我會親手摘掉你的腦袋,哈哈哈!”

雲子石無法呼吸,臉色泛青,充血的雙瞳焦急地看著倒在光柱裡的青年。

咕嚕嚕,咕嚕嚕……青年的屍體發出奇怪的聲音,風衣外套裡包裹的雪白軀體竟緩緩融化,變成一堆泡沫。

雲子石看呆了。箍著他脖子的小醜不由自主鬆開手臂。

胖老頭先是瞪眼,然後欣喜若狂地大笑起來,“精彩精彩!厲害厲害!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擁有無窮無儘的生命力!”

說著說著,他的嘴角竟流出一行晶亮的唾液。

保鏢們露出恐懼的表情,不約而同地放下臣晨和輪椅,退後幾步。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剛剛死去的青年莫非是傳說中的人魚?童話故事是真的?

臣晨看著那些泡沫,表情驚疑不定。

泡沫越來越多,緩緩擴散,覆蓋舞台。胖老頭站在泡沫裡,腦袋四下轉動,新奇地看來看去。

舞台上白茫茫一片,像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鼓風機還開著,堆雪般的泡沫被吹散,飄向舞台下的觀眾席。

觀眾紛紛站起,高舉雙手,試圖抓住這些小小的泡泡。

臣晨也伸出手,想要接住其中一個泡沫。

異變再度發生。那些小小的泡沫竟長出翅膀,化為彩蝶,忽高忽低地飛向觀眾。它們散發出醉人的濃香,灑下微光點點的鱗粉,製造出美輪美奐的夢境。

一隻小小的彩蝶搖搖晃晃地朝臣晨飛過來,輕輕落在他掌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彆碰它,彆碰它!危險!”大眼珠瘋狂揪扯臣晨的頭發。

臣晨捧著彩蝶不明所以,然後他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慘叫和呻[yín]。他回頭看去,瞳孔微縮。

隻見那些彩蝶撲到觀眾臉上,竟迅速變成一張張薄膜,將這些人的腦袋整個兒包裹,掠奪他們的空氣,扼殺他們的呼吸。

越來越多的蝴蝶飛往觀眾席,有人開始逃竄,有人往座位底下鑽,有人衝團長大喊救命。

“把二樓的鼓風機打開!”團長立刻下令。

二樓平台上架著幾台鼓風機,幾個小醜匆匆跑過去打開。一號小醜連忙關掉舞台上的鼓風機。

風向逆轉,飛往觀眾席的小小蝴蝶再難前進,紛紛落回舞台。大部分觀眾保住了性命。

臣晨回頭看著這些觀眾。三十秒之後,他眼裡出現一簇簇火苗,或紅或白,或溫熱或灼燙。

“雲子石,該你表演了!”臣晨高喊一聲。

雲子石狠狠抬肘,撞斷一號小醜的鼻骨,掀開幕布跑上舞台。鋪滿舞台的泡沫全都變成蝴蝶,逆著風飛舞,似漫天大雪,又似落英繽紛,美得如夢如幻。

“你想讓我做什麼?”雲子石抬起胳膊擋臉。他可不想被這些致命的蝴蝶碰到。

“對準觀眾席拉開這個禮炮。”臣晨把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扔上舞台。

胖老頭撲過來,想要攻擊雲子石,卻又忽然捂住鼻子,跌坐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雲子石接住臣晨拋上來的東西,微微一愣。

【技能放大禮炮,S級道具。將一項技能注入該道具,拉響,技能的威力將放大50,釋放出來。】

臣晨注入了什麼技能?他已經擁有自己的殺手鐧了嗎?他想乾什麼?電光火石之間,雲子石想了很多,但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

砰的一聲巨響,禮炮被拉開,千萬條銀絲像開了閘的洪水,湧向觀眾席。

颶風也無法吹散銀絲。它們存在於現實和虛無之間,它們不受風雨的阻撓,也不能被利器斬斷。它們攻擊的不是人體,是靈魂。

每一根銀絲都找到一名觀眾,將他們纏繞,讓他們窒息,囚困他們醜陋的靈魂,將他們拖入煉獄。

他們不是喜歡災難、血腥和毀滅嗎?在銀絲的裹纏下,他們的靈魂將一次次的被毀滅,又一次次的複活,再一次次的毀滅。

那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折磨。

台下忽然變得安安靜靜。沒了慘叫,沒了呻[yín],也沒了呼吸。一部分觀眾被蝴蝶奪走性命,一部分觀眾被銀絲勾走魂魄。

坐在椅子裡的是一具具麵容扭曲的屍體。

雲子石握著禮炮,表情呆愣。

胖老頭的鼻子被紅色圓球吃掉,臉上出現一個深深的血洞,洞裡的腦髓也被吃得一乾二淨。他躺在地上,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躲藏在幕布後的一號小醜。

一號小醜露出驚恐的表情,尖叫一聲扭頭便跑。

“把我抬上去。”臣晨淡淡下令。

一眾保鏢連忙把老板抬上舞台,惶惑不已地站在老板周圍。劉勤死死抓著輪椅靠背,恨不得貼在老板身上。太可怕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死人!

臣晨拿走雲子石手中的禮炮。禮炮裡的銀絲連接著觀眾席上的一具具屍體。

臣晨捏住從禮炮口湧出的銀絲,觀眾的靈魂化成液體,凝成更多銀絲,緩緩縮回他掌心。

臣晨的氣勢變得更駭人了,這些靈魂都被他攫取,提升他的實力。雲子石看向這位新人隊友,眼裡帶著深深的忌憚和防備。

臣晨沒有理會雲子石,抬起頭看著那些翩翩飛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