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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白給!回去把這事舉報給引路人,作為裡世界的管理者,引路人不會袖手旁觀。

想到這裡,陳佳佳低下頭認慫:“梅老板,我們當然想活著回去。您放心,副本裡的事,出去以後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梅雨軒瞥她一眼,神色冷漠。

小男孩抿抿唇,有些不服氣,表情十分凶狠。

梅雨軒看向小男孩,目光裡透著嘲諷。

陳佳佳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但這無關緊要。出去之後連他都找不到小怪物,這些人又上哪兒去找?不教小怪物綁定手機是個正確的決定。

梅雨軒揚起手往火焰裡傾倒烈酒,火蛇轟隆隆升騰,發出幽藍的光。他英俊至極的臉龐映照著這層冷光,深邃雙瞳裡沒有情感的波瀾,隻有冷酷的靜謐,像隻小憩於此的凶獸。

誰若是招惹了他,其下場必然慘烈。

陳佳佳等人麵麵相覷,六神無主。

真他媽倒黴,為什麼偏偏讓他們撞破絞肉機的秘密!不舉報,他們就是整個裡世界的罪人,他們很難做啊!

如果小怪物是一般的怪物就好了,偏偏它不是。

邱諾半點也沒發現隱藏在熱情攀談裡的暗潮洶湧,好奇地問:“老大,你的酒壺能裝多少酒?你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喝了很多,剛才又倒那麼多。”

“這是一個靈異道具,我打鬼船副本的時候得到的,它叫做‘老船長的酒壺’。它能無窮無儘地倒出烈酒。”

梅雨軒舉起酒壺晃了晃,然後灌了一口烈酒。

邱諾恍然大悟,看著那個酒壺滿眼好奇。他想跟隊長要過來研究研究,又不敢開口。

小蛇舉起兩隻小胖手,奶聲奶氣地說道:“我也要喝~”

它現在什麼都懂,比以前更聰明。它知道酒這個東西很好喝,機長心裡很渴望,但他從來不碰。

機長碰不得的東西,我小蛇偏偏要碰。

小蛇急急地喊:“老老老,老大,喝酒~”

梅雨軒本想拒絕,略微一想又同意了。書上說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家長要學會因材施教。小蛇不是人類嬰兒,許多人類嬰兒不能做的事,它都能做。一味地約束它,限製它,隻會讓它提前進入叛逆期,變得不聽話。

“叫我老大,我就給你喝。”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微醺的磁性,十分悅耳動聽。

小蛇張開嘴,脆生生地喊:“老大~”

“嗯。”梅雨軒淡淡應下,吩咐道:“再叫一聲。”

“老大!”小蛇舉起兩隻小胖手,眼巴巴地看著酒壺。

“如果我把酒壺給你,你要對我說什麼?”梅雨軒循循善誘。

小蛇大眼珠子轉了轉,想起之前吃巧克力的場景,立刻說道:“謝~謝~老~大~”

“乖。”梅雨軒揉揉粉毛,把酒壺塞進小蛇懷中。

陳佳佳等人:“……”神他媽乖!絞肉機真的瘋了!把一隻小怪物當孩子教!小怪物長得再可愛也是吃人的!

邱諾%e8%88%94%e8%88%94嘴巴,小聲問道:“蛇蛇,你喝完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小蛇大眼珠子看過去,猛灌一口酒,噗地一聲噴在邱諾臉上,然後搖頭晃腦地哼哼兩聲,小模樣十分囂張。它還沒進入社會就已經擁有了兩幅麵孔。乖巧的一麵給老大,頑劣的一麵給彆人。

邱諾抹掉臉上的酒水,心中暗暗發笑,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他有一個弟弟,也是這麼討厭。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很可愛。

梅雨軒揉揉粉毛,並不開口訓誡。在自己麵前乖巧就行了,外麵那麼危險,當然要凶一點。

單純善良柔弱聽話的小孩在這個世界都活不到成年。社會不會毒打他們,隻會殺了他們。

小蛇抱著酒壺噸噸噸地灌酒,眼睛裡氤氳著醉霧。它吃東西沒有節製,也不知道飽,連著灌了三分鐘,肚子都喝大了。

還是梅雨軒發現自己上衣口袋快撐破了才連忙把小蛇掏出來,放在腿上。小蛇兩隻手抱著酒壺,像小嬰兒抱著一個奶瓶,喝得如癡如醉,肚皮圓滾滾地鼓出來。

梅雨軒晃晃腿,還能聽見小蛇的肚子發出叮鈴哐啷的水聲。

“你是酒桶嗎?”他哭笑不得地奪走酒壺。

這種酒是從副本裡帶出來的神奇道具,含有很少的一部分能量,但喝得多了就能積累成龐大的一團熱流。小蛇嘟嘟嘴,像個酒鬼一般嚷嚷:“老大,我還要喝~”

“你給我起來散散酒氣。”梅雨軒叉開雙腿,讓小蛇掉下去。

小蛇胖得很瓷實,把雪地砸出一個淺坑。冰冷刺骨的雪粒沾在身上,讓它瞬間清醒。它爬起來,圓胖的身體扭成S形,小手插腰,奶聲奶氣地唱:“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這是機長的兒子最愛的一首兒歌,回到家就唱,天天給機長洗腦。

小蛇聲音奶脆,甜豆子一般往外蹦,唱得竟然很好聽。

“噗!!!”陳佳佳正在喝熱水,一下子噴出來。

小男孩抹掉臉上水珠,表情無奈。

小熊等人撇開頭,藏起瘋狂上揚的嘴角。

真的要舉報這隻小怪物嗎?它看上去很無害啊!

梅雨軒揉揉鼻骨,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如果侄兒能長大,也會在自己麵前蹦蹦跳跳唱著兒歌吧?真是遺憾,沒能看到那幅畫麵。

笑過之後,心裡餘下一片悲涼。梅雨軒抬起頭,露出一張冷漠的臉。

小蛇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走到火堆邊暖暖身子,張開嘴打了一個酒嗝。

篝火引燃它吐出的精純氣體,變成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街頭傳統雜技“噴火”就這樣完美複刻。

小蛇驚呆了。

陳佳佳等人也驚呆了。

邱諾海豹式鼓掌:“蛇蛇好厲害!真棒!”

小蛇連忙轉身看向梅雨軒,興奮地喊:“老大,你看~”

梅雨軒抬眸看去,眼裡一片荒蕪。

小蛇鼓起腮幫子,吐出一團火。

火焰映入梅雨軒漆黑冰冷的眼瞳,化成一團溫暖的熱意。他愣了許久才搖搖頭,低沉地笑了一聲。

難怪很多老人都管自己家的小孩叫開心果,原來真的會開心。

梅雨軒抬起手,輕輕鼓掌。

小蛇知道鼓掌是讚揚的意思,拍拍自己肚皮,奶聲奶氣又洋洋得意地說道:“我,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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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外的歡聲笑語讓機艙內的乘客百般不是滋味。

縮在後排角落的一個女人呆呆地看著前方的頭等艙,那處過道的正中間躺著一條顏色慘白的斷臂,形狀怪異恐怖。寒風從艙門吹進來,發出嗚嗚咽咽的泣音,像是有無數個怨靈在外麵徘徊。

恐怖的想象讓女人徹夜難眠。饑餓的感覺像火焰在腹中燒灼。

她捂著肚子,對身旁的經紀人說道:“我餓。”

她是一位國際巨星,習慣了被捧著慣著,何曾受過這樣的磨難?

想到自己的食物被那幾個人搜刮走,她就氣得想殺人。

“忍忍吧,明天早上他們會發食物。”經紀人拍拍她的背。

“我忍不了!我又冷又餓,快瘋了!”女人小聲抽泣,流淚的眼睛射出怨恨的光。

她是大明星,不管春夏秋冬,永遠都穿著性感的裙裝。所以她的行李裡麵根本沒有厚外套。迫降雪山之後,她冷得要死,花錢買周圍乘客的衣服,卻沒人願意賣給她。

那幾個奇怪的人讓她扒死人衣服穿,她不敢,拿錢讓他們幫忙,卻被罵了一頓。

最後她和經紀人還是扒了死人衣服穿,心裡那叫一個膈應。她哭得妝都花了,卻隻換來嘲諷的一瞥。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這是奇恥大辱!女人惡狠狠地盯著艙門處透進來的火光。

躺在火光裡的慘白手臂忽然動了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女人呼吸一亂。

是眼花了嗎?

凝神等待片刻,在一片橘紅的火光中,那冰冷蒼白的手臂又動了一下。

它……它是活的!

女人差點嚇得尖叫,卻又硬生生壓住自己的情緒。

她搖搖經紀人的胳膊,小聲說道:“那條手臂在動!”

“沒有啊。你看花眼了吧?斷掉的手臂怎麼會動。”經紀人仔細看了看。

“是真的!”

經紀人半信半疑地說道:“那我們去告訴外麵那些人,讓他們把斷臂處理掉?”

女人點點頭,然後又飛快搖頭,眼裡溢出算計的光。

她裹緊羽絨服,戰戰兢兢走過走廊,踩著旁邊的椅子越過那條斷臂,悄悄來到艙門口,輕戳邱諾後背。

“喂,我有一個消息,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你現在就去給我煮一包泡麵,再給我一袋零食和幾件羽絨服。還有,你們必須保證在救援隊到來之前讓我吃飽穿暖,保護我的安全。如果你答應,我就告訴你。”

“什麼消息?”邱諾問道。

入夜之後,他們這些任務者都忍著饑餓寒冷在這裡守夜,從未想過給自己加餐。這個女人倒是挺大個臉,敢提這種要求。

“事關你們生死的消息。”女人揚起下頜,一臉倨傲。

邱諾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反問道:“我們在同一條船上。事關我們生死不也事關你的生死嗎?這麼重大的消息你為什麼不直說?我們頂著寒風在這裡守著你們,是我們活該對吧?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到處找那個怪物,累了一天,到頭來還要伺候你吃飽穿暖,你他媽誰啊?”

陳佳佳回過頭,語氣狠戾:“愛說說,不說滾!我們死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艸你媽,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

女人氣結,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小男孩笑嘻嘻地說道:“知道啊,你是個傻逼。”

女人指指這群人,氣得血液逆流。

“好好好,你們給我等著!”她轉過身,回到機艙,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解開圍巾包住斷臂,扔了出去。

這個怪物要是真的活過來,殺的也是外麵那群人。聽說他們已經把求援的電報發出去,也得到了塔台的回應。救援隊很快會來。

救援隊裝備齊全,槍支彈藥應有儘有,還怕一隻剛出生的怪物?有了救援隊,外麵那些人全都死了也沒關係。

女明星冷笑一聲,心情暢快地回到座位。

一條厚厚的圍巾砸過來,邱諾連忙閃身躲開。

圍巾落在雪地裡,團成一團,包在裡麵的東西無人可見。

陳佳佳放下水杯,衝小熊使了個眼色:“她不說,你去撬開她的嘴。”轉而看向梅雨軒,問道:“梅老板,你說那怪胎今晚會不會來?”

“他一直在進化,需要大量進食。他一定會來。”

梅雨軒一下一下揉著小蛇的粉毛。小蛇躺在他腿上,兩隻小手抱著圓滾滾的肚皮,已經醉倒了。

“半個小時之前剛下過一場雪,地上鬆軟,容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