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讓沈卓雲的偏執和自己的冷淡毀了這一切呢?

年少時的秦默曾經為沈卓雲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不平,六年前他能夠說出“這輩子都彆出現在我的麵前。”也是因為一時的憤慨,他許以秦默伴侶的身份,卻並沒有給秦默站在他身邊的位置。

而現在的秦默,卻無比慶幸當初沈卓雲的離開,如果不是他暫時的放手,秦默永遠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清晰的知道,自己跟沈卓雲,從本質上就是難以共存的兩個人。

秦默說完這句話,就聽到沈卓雲在自己耳邊的笑聲,裡麵包含著連秦默也聽不出的意味。

沈卓雲的右手一點點摸索到秦默的腕表上,隻用單手就把他的腕表拆卸下來,然後身子同秦默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在他的眼前,從腕表屏幕中央緩緩施力,直到整個腕表破碎。

“現在你跑不掉了。”

這樣的距離之下,秦默能清晰地看到沈卓雲那略顯瘋狂的眼神,眼底冷色的火焰正一點一點吞噬掉整個瞳孔。他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意,竟然就這樣直接抱起了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秦默,直接走出門去。

秦默呆愣愣地看著他,直到對方已經把他抱下了樓,塞進了車子裡,才驚覺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

秦默變了,沈卓雲也變了。

秦默已經不是當初混混沌沌就能被騙走的冷清少年了,可沈卓雲也不再像那時一樣無力,隻能用哄騙的手段來得到想要的人。秦默的拒絕,就像擰開了一把大門的鑰匙,把沈卓雲六年來所有的壓製著的渴望和瘋狂都解放出來。

自己再一次失算了。

秦默在車上,忽略掉身上的束縛,看著身側人熟悉的長相,做了最後一次努力:“這樣有意思麼?”

沈卓雲偏頭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秦默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必需的,沈卓雲,你為什麼不肯同時放過我們兩個呢人?”

沈卓雲居然像是認真思考了之後,才緩緩回答他:“是對於你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必需的。秦默,對於我來說,世界上隻有你而已。”

秦默在得到這個回答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並不是一種變相的情話,而是沈卓雲這個瘋子真正的想法。

車子緩緩地行駛著,秦默放棄跟沈卓雲交流,隻盯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模糊風景,試圖判斷方向。

腕表被沈卓雲毀了,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向外聯絡,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沈卓雲想,說不定真的可以關自己一輩子。

秦默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不向這方麵想了,他隻能趁著現在防患於未然。

眼前忽然一黑,秦默感受到了眼皮上溫暖的觸?感,隨之而來的就是腰上一緊,自己整個人都被搬到了對方的大%e8%85%bf上。

“不要看。”沈卓雲的聲音像是在乞求,可他的行為卻是強迫性地剝奪了秦默的視覺。秦默越獄的本事像是給沈卓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擔心這飛快掠過的風景能幫助秦默逃離他的身邊。

他能不能關秦默一輩子,他還沒有考慮。

但是他知道不能讓秦默逃走。

視覺被剝奪的時候,觸覺就會變得異常敏[gǎn]。

秦默能感覺到自己的耳垂被沈卓雲納入了濕熱的口腔,之後有什麼濕熱溫軟的東西正一次又一次%e8%88%94舐著自己的耳根,溼潤的觸覺一直延伸到脖頸處,然後就傳來了微微的刺痛。

沈卓雲一定是屬狗的。

秦默皺了眉,眼前黑暗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甚至車輛輕微震動時那軀體的摩攃都讓他感覺彆扭:“沈卓雲,你是想犯非法拘禁罪麼?”

沈卓雲回答:“我隻想跟你通|奸。”

☆、第八章 豬隊友

第八章吃軟不吃硬

秦默一路被沈卓雲捂著眼睛,直到車子停了下來。

沈卓雲推開車門,輕而易舉地將秦默抱了出來,一路抱進了彆墅的二樓主臥,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動作小心的像是將什麼易碎的瓷器放在展台上一樣。

秦默重新審視著沈卓雲的長相,其實跟十八年前差彆不大,變得隻有氣勢而已。六年前的沈卓雲的隨和瀟灑隻是一時的偽裝,而六年後沈卓雲把這些品質做成了一張完美的外皮裹在他那黑透了的骨肉外,這讓他看起來更具有欺騙性。

沈卓雲動作溫和的將秦默腳腕上的尼龍繩一圈一圈解開,又把秦默束縛著的雙手解開一隻,把另一隻手腕上的尼龍繩留出了一小段距離,綁在了床頭的鏤空花紋欄杆上。

秦默目測了一下,在不解開繩子的情況下,他的活動範圍最多可以到達主臥的洗手間。

“繩子鎖不住的。”秦默提醒沈卓雲,他還不至於蠢到相信這是沈卓雲給他留下的突破口。

沈卓雲笑著%e5%90%bb了%e5%90%bb他的眼瞼:“這是情趣。”

真抱歉,他根本看不出來情趣所在。

也就是說,沈卓雲有足夠的信心就算不鎖他,他也跑不出去?秦默坐在床上思考著,任由沈卓雲%e4%ba%b2過了、摸過了去衝涼,自己隻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用來關押自己的牢房。

簡約現代的家裝,同進門時的客廳是一樣的裝修風格,顯然是請了室內設計師來設計過的,或者根本買時就是這樣原裝裝修的。主臥的床大的過分,被子有被曬過的味道,床頭櫃上還有著打火機和乾淨的煙灰缸,衣櫃門拉開了一半,露出裡麵成套搭配好的西裝——顯然,這根本就是沈卓雲的日常住所。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秦蓁是可以查到的,但前提是秦蓁還記得沈卓雲這個六年前隻出現過一次的人。秦默猜測,沈卓雲這次的行為恐怕根本就是一時興起,但是如果處理不當,說不定這個一時興起就真的要變成終身□□了。

沈卓雲洗完澡赤條條地就出來了,連個浴巾也沒圍,拿著一條大毛巾猛擦自己頭發,沒一會就乾了一半,然後毫不避諱地從衣櫃裡掏出一整套衣服來一件一件穿上——確實是一整套,從襯衫到襪子到鞋子,這一套衣服上還帶著乾洗店的塑料外套和木製衣架,秦默覺得沈卓雲一定是請了專人去買衣服,搭配好了然後直接放進他的衣櫃裡。

這人也是懶出境界來了,秦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由秦蓁買回來的深色襯衫和牛仔褲,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唾棄沈卓雲。

沈卓雲又湊到他身上來啃了一口:“洗漱用品衛生間就有備用的,我去給你買衣服。”說著,披上他休閒款的外套頭也不會地走了。

秦默有一種錯覺,自己這不是被非法拘禁了,而是跟男友一起同居。

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秦默聽到敲門的聲音,拉開門一看,外麵站著一張挺熟悉的臉,令他微微有些詫異:“薑紹?”

薑紹跟六年前沒兩樣,或許最大的差彆是六年前他是個油滑的混子,而現在更像一個油滑的業務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久不見啊,秦少!”薑紹挺興奮地湊過來,看見秦默手上的繩子也視而不見,嘴上說的倒挺好聽的。“要不是沈哥不讓,我一早就去看你了。”

秦默看他一眼:“你進來坐麼?”又抬了抬手被拴著繩的手:“我出不去。”看薑紹這架勢是想敘舊,左右不是他的房間,坐著聊總比站著聊舒服。

薑紹梗著脖子笑說:“不了,我就喜歡站著,站著健康!”

秦默點點頭,雖然知道薑紹肯定不是來幫自己逃出去的,但是多少有個熟人也能多知道些情報,秦默也樂意說兩句:“你跟著沈卓雲工作了?”

薑紹說:“哪來什麼工作啊,也就沈哥賞口飯吃唄!”

秦默一聽這話就知道,薑紹應該沒有什麼具體工作,而是像保鏢一樣跟著沈卓雲的角色。他倒不太明白,沈卓雲是哪裡找回薑紹的。

薑紹看出秦默的疑惑,就把這些年的事跟秦默大概說了一遍。

薑紹這人也挺有意思,當初跟秦蓁辭行之後,原本是打算回自己那幫狐朋狗友裡接著瞎混的,沒混幾天,看了場魔術表演,覺得有意思,便又撿回了自己那三腳貓的魔術手藝,硬是跟著人家魔術師要給人家當徒弟。那魔術師被他磨得沒辦法沒辦法答應了,教他也儘心儘力不藏私,隻有一點,那魔術師窮。

薑紹的師父沒什麼名氣,帶著薑紹走南闖北,有舞台要他就過去表演一場,不管地下酒吧還是街頭促銷舞台,他都不嫌棄,好歹有口吃的,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薑紹,師徒兩個也有些感情了。

可好景不長,薑紹的師父得了肝癌,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救了,最後也就那麼去了。之後薑紹回到d市,當年的酒肉朋友也都不知道哪去了,薑紹也就這麼廝混著,小的時候是小混蛋,現在大了便是個大混蛋了。

後來遇上了沈卓雲,薑紹也沒想到沈卓雲會給他一份挺輕鬆的工作,給他一筆足以吃飽喝足的薪水,直到後來,薑紹知道秦默在查證據試圖給之前學校的人定罪,他才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也就是被沈卓雲圈養的證人。

薑紹這些年跟著他的師父把中國大江南北踩了一半,秦默卻除了留學的y國,和自己居住的d市,再就沒去過彆的地方。雖然他能通過光纖瞬息萬裡,可終究跟薑紹是不同的。是以秦默跟薑紹居然還能聊的挺熱烈,雖然大多數時候是薑紹在說,秦默適當地提出那麼一兩個問題。

就是六年前,兩人也沒聊得這麼投機過。

最後薑紹說的口%e8%88%8c發乾,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來,話鋒一轉,又對秦默說:“秦少,其實沈哥這些年不是不想去看你,實在是沈氏這邊他也走不開。”

秦默不吭聲,等著聽薑紹能跟他扯出些什麼來。

“沈氏這些年也不消停,沈哥那頭極品%e4%ba%b2戚論卡車拉都拉不完,那些老大爺老太婆也是拚了,一把年紀了還出來折騰自己那心臟……”薑紹說了一通,最後還是沒忘了做個總結。“沈哥那就是妥妥的新世紀好男人,不是我說,這要是寫上雜誌那一準能火!題目我都想好了,禁忌的苦果由誰買單?愛人莫怕,好男人為你默默肩負起一片天!”說完這話薑紹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e9%b8%a1皮疙瘩,覺得自己今天應該不用吃飯了。

秦默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麵無表情地盯著薑紹:“你最近知音看多了吧?”

“這個……我這不是那什麼,”薑紹乾咳兩聲,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句來形容自己:“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秦默瞥了他一眼,明明表情毫無變化,薑紹卻硬是從裡麵看出了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