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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還沒給錢的意思,一會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出點動靜,看看那女人還端得住端不住。”

“有錢人臟得很,那娘們真能給錢?”

秦默移回牆邊乖乖坐著不動,聽著門外的對話,知道外麵其實有四個人,而且應該隻有一個算是頭頭。幾個人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倒讓秦默摸了個明白,這幾個應該隻是幫忙辦事的,真正授意綁架他的卻另有其人。

過了一會,那腳步聲離門邊越來越近了,門的把手動了動,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他一眼,對外麵喊:“醒了!”

外麵有人喊:“那一會就給那娘們打電話,讓他跟那娘們哭兩聲。”

秦默低著頭隻盯著男人的黃布鞋,然後那黃布鞋就一腳招呼在他身上,把他踹倒在地上,才蹲下`身說:“哎,秦少爺,聽見沒?”

從這黃布鞋嘴裡蹦出來的“少爺”兩個字,沒有絲毫的尊重,反而帶著戲耍的意味。

秦默說:“我知道了。”

黃布鞋嘿嘿樂了,伸手來摸他的臉:“你可比你姐乖多了,就是長得沒你姐漂亮。”

秦默故意套他的話:“你認識我姐?”

黃布鞋笑的猥瑣:“我可沒那福分,秦少爺,你自己得罪誰還不清楚麼?你這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那美女姐姐有多寵著你了。”

幾乎是黃布鞋剛說完這話,就聽見房裡響起了門鈴聲,黃布鞋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兩步走出去,低聲問:“誰?”

沒人回答,這地方本來是個沒賣出去的毛坯房,黃布鞋有個%e4%ba%b2戚是房地產工作的,黃布鞋就把他手裡領人看房用的鑰匙借出來了,根本沒人會來敲門。

其中一個去門口透過貓眼看看,就一個人呆著工帽,拎著工具箱站在外麵。

那人衝黃布鞋擺了個口型,黃布鞋皺了皺眉,問外麵:“誰?”

“是盧衝先生麼?”外麵那人還帶著點外地口音。“我是盧永福先生聯係來修水管的,他說鑰匙在你這裡。”

盧衝就是黃布鞋,他還真不記得有這麼回事,但是之前他為了要鑰匙確實是請自家%e4%ba%b2戚狠灌了一頓酒,也忘了對方到底有沒有提過這事了。

黃布鞋扯嗓子問了一聲:“我們這裡不漏啊!”

那人說:“不是你們家漏樓下去的麼?我剛從樓下上來啊!”

黃布鞋又說:“我不知道這事啊。”

那人有些不耐煩了,說:“那你打個電話問問啊,我還趕著工呢,你們能不能快點?”

黃布鞋這才鬆了口氣,跟周圍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拉開門笑著說:“對不住了兄弟,最近這世道不敢亂開門……”

修理工一邊走進來,一邊打量他們幾個,嘴裡還抱怨著:“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怕個啥子?光見過叫門拐賣小孩女人的,你們幾個男人還怕……”

因為屋裡臥室裡有個綁著的人,幾個人都有點緊張,黃布鞋搓著手問:“咱都檢查哪啊?”

修理工說:“我看了樓下,你們應該是從廁所漏的,你們這兩天有沒有用水啊?”

黃布鞋連連點頭:“是用了,可用了不多”

修理工點了點頭,進去打開工具箱,又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四個男人,說:“你們幾個能幫忙不能?”

黃布鞋說:“你說,要怎麼幫?”

修理工把排水口的蓋子摳起來,指著那細管子邊說,說:“你看見這有塊鏽沒?”

黃布鞋仔仔細細看了半天:“沒啊。”

修理工說:“你到我這來,仔細看。”

黃布鞋過去,盯了半天,還是沒看見那人說的什麼鏽,剛想問,就聽到自己頭骨傳來巨大的打擊聲。

那修理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剩餘的兩個人一人一鉗子啪啪砸倒,外麵還有一個進來看情況的,連話都沒有說出口,就被他直接撂倒在地上。

然後修理工慢悠悠地打開門,說:“沈哥,進來吧。”

門外這才走進來一個人,寬肩窄腰,身材修長,頭發修的整整齊齊,挺風騷的一身西裝被熨燙得沒有一絲皺褶,英俊筆挺的五官,最出彩的還是那一雙桃花眼,目光流轉著說不出的風流,連一個無意中的眼神都像是另有意味。

“秦默呢?”他神色淡然,可眼裡卻帶著略微的急切。

“裡麵呢。”修理工倚著門板,用下巴指了指臥室的門。“就那一扇門鎖著的。”

沈卓雲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飛快地擰開門。

“秦默。”

秦默聽到了這個聲音,忽然僵了僵,他躺在地上,動了動身子,看見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因為沒戴眼鏡,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卻從心底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像是意料之中,卻又帶著莫名的驚惶。

對計劃中未來偏離的驚惶。

秦默垂下眼瞼,腦子裡不知想著什麼,對方卻已經走到他的身前,緩緩蹲下`身子,眼神裡帶著笑意:“我回來了。”

秦默終於看清了他的臉,熟悉的讓人心驚。

☆、第七章 非法拘禁

“我回來了。”

沈卓雲帶著笑意盯著他,目光一寸一寸掠過他柔軟的發絲而微長的碎發,因為失去眼鏡而焦距渙散的雙眼,柔軟白皙的頸項,和被繩子束縛了的清瘦身軀。

簡直就像是被打包好送給自己的禮物。

秦默盯著他沉默了半晌,仿佛是在確認眼前人的身份,最後開始開口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沈卓雲微笑起來依舊是帶著幾分風流、幾分瀟灑,可偏偏一雙眼眸,較之六年前更加的深不見底:“不止秦蓁一個人有你的定位。”

秦默的眼眶微微撐起,瞪著他的眼神裡頗有怒意:“你監視我?”

“是關注。”沈卓雲糾正了他的說法,然後帶著笑意把秦默從地上扶起來,按著他的肩膀%e5%90%bb上了他的%e5%94%87。

幾乎是在沈卓雲%e5%94%87%e8%88%8c入侵到自己口腔的一瞬間,秦默就明白了,眼前的人依舊是六年前的那個沈卓雲,隻是把病態暴戾的一麵藏得更深了些,把外在的偽裝擴展的更加完美無缺。

秦默幾乎是不為所動地承受著沈卓雲的侵占,直到對方的%e5%94%87%e8%88%8c退出自己溼潤的口腔,他才平複了一下呼吸,淡聲問:“秦蓁知道麼?”

“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天知道沈卓雲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無時無刻探查著秦默的所處位置,竊聽著秦默的兩個電話號碼,如果不是秦默的黑客技術,他甚至會通過電腦攝像頭監控著秦默的生活。

他就像是個見不得光的跟蹤者,瘋狂窺伺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六年的時間沒有消磨掉他任何的狂熱,反而令他的執念越發的深重。他知道眼前人的一切,無論是好的或者壞的,都是他為止沉淪的理由。

這樣病態的窺伺,怎麼能讓任何人知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讓眼前這個人知道,會不會被嚇到呢?

沈卓雲曾經想過,自己或許會喜歡眼前這個人受到驚嚇的樣子,確切的說,他喜歡眼前這人任何時刻的樣子,溫和的樣子也好,偶爾的粗魯也好,愉悅的微笑也好,悲傷的神色也好,甚至是掙紮時的淚水,深陷*的茫然,他希望眼前這個人的每一麵都是自己的,每一個不為人知的隱晦都是自己的。

他想占有他的全部。

可他又如此清晰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那按照秦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說不準自己真的會永遠失去這個人。

秦默忽然問:“為什麼來?”

沈卓雲回答:“我說過我會回來,無論你等待與否。”

所以,其實六年前的一切,沒有人忘記。

一字一句,像是被銘刻在骨子裡的碑文,兩人都反複在記憶中重新咀嚼深思了千百次。

“繩子給我解開。”

沈卓雲把臉埋進了他的頸側,聲音略低地調笑:“繩子解開,你跑了怎麼辦?”

秦默知道他間歇性神經病,並不回答,果然沒過一會,就聽見沈卓雲在他耳側緩緩呼吸:“就這樣綁你一輩子好麼?”說著展開雙臂擁抱秦默,剛好可以把他整個納入懷裡,一雙手臂像是另一重束縛著他的枷鎖,令他沒有半分掙紮的餘地。

秦默隔著衣服就能感受到沈卓雲那溫暖的皮膚,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破碎的片段,有灰暗的,有明亮的,林林總總夾雜在一起,忽然使眼前人的形象變得豐滿立體了。

沈卓雲是個怎樣的人?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一切的答案,都在這樣一個擁抱裡明確清晰起來。

秦默最後還是微微歎了一口氣。

“沈卓雲,你今天敢自己走了,就這輩子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秦默忽然語氣平淡地重複了這句話一次,隨後垂下了眼瞼,神色莫名的冷淡。“你忘了我說的話了,是麼?”

沈卓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並沒有回答,隻是雙臂把秦默鎖得更緊了一些,眼眸的色彩越發暗沉。

“你忘了,我沒忘。”秦默淡聲說,“沈卓雲,我當初就問過你,我們能走多遠。”秦默感覺擁抱著自己的人在一點一點的僵硬,心思反而越發的清明,最後還是把原本就想說的話再次說出口。

“謝謝你給我六年的時間,我想的足夠清楚了,沈卓雲,我們不合適。”

他秦默之於沈卓雲是什麼?

男女之間的情愛尚且有度,清淺些的好聚好散,點到即止,濃重些的便是披荊斬棘,一路白頭。

可沈卓雲呢?沈卓雲會再回來找他,就已經證明了自己對於沈卓雲的全部猜測。

秦默之於沈卓雲更像是一種毒品,毒癮早已深入骨髓無法割舍。沈卓雲就像是一個癮君子,對於他的渴求永無止境,並且會一次比一次貪婪,一次比一次需求的更多。而秦默生來性冷,沈卓雲想要的回應,遲早有一天,會想給也給不出來,如果到了那一天——秦默根本不想去思考自己那時的結局。

沈卓雲是特殊的,秦默很確定這一點,可是這個特殊的人,永遠留在特殊的回憶裡,又有什麼不好?

就如同金嶽霖為林徽因終身不娶,未必是等待,可能隻是因為有一段足夠緬懷的回憶,可以抵得過一切觸得到摸得著的朝朝暮暮。而他與沈卓雲,相識於患難之時,相知於最落魄的歲月,最終也有了一個足夠驚心動魄的逃離,可以說是有過同生共死,有過相知相伴,那麼為什麼不能把這些都留在回憶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