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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快,才幾個月啊。”

他跟李紀然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可惜有一方受不了這份無愛的關係,終於崩潰。

那天木真找到了正在忙著訂機票的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坐下便獅子大開口,“既然你留不住她,就讓回給我吧。”

實話說,他那時是真的慌張,甚至差點就敗下陣來。

在與常煙的關係之中,連遲始終是自卑的,他自認沒有情趣,工作忙碌常常忽視了她,總是殺伐狠毒,經常為她樹敵。

木真有句話說的很對,“你表麵上是替她出氣,實則是在孤立她的社會關係,然後讓自己變的不可替代。”

他卻不得不承認。

常煙胳膊露在夾克外麵感到冷意,便帶著困意收攏到他的肚皮上取暖,舒服地享受人形暖寶寶,“最後你輸了嗎?”

“當然沒有,”男人忽然又洋洋自得起來,“我本來就是很卑鄙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不得手段,隻要你在這世間,我就絕對不放手。”

彆說是甘省,就算是天上,去月球去木星,他都要亦步亦趨,都要拿個手銬把人緊緊的拴在身邊,縱使背負罵名與抗拒,他也要守護好自己這唯一的光亮。

馬上就要會周公的女孩忽然坐起來,帶著困意的眼睛直直凝望著他。

常煙一字一句地說,“你記住,以後我肯定還會跟你吵架,會罵你,會撓你,不講道理的鬨你,一言不合就去刷你的卡,占據你的時間,把你麻煩的團團轉。”

“但是,不好意思,我也還是不會離開你的。”

她霸道的就像一隻小老虎,張揚著爪子在他胳膊上留下痕跡,在心頭劃上印記。

那印記閃爍著永不磨滅的火光,時時刻刻地發燙,提醒著他自己的歸屬,然後把所有的愛都儲存在小小的匣子裡上鎖,誰都彆想再打開。

他眸中似呼嘯而過的龍卷風,攜著雜念飛上天空。

有力的雙臂將還在宣誓主權並且不斷提出不平等條約的女孩拉倒,緊緊按在自己的懷中,決定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堅定之心。

萬籟無聲的空闊天幕下,群星如水銀河緩緩流動,繞著地球運動,在不知多少光年的距離之外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如果你走近這光芒下的一座小帳篷,便能聽見裡麵微弱的聲響——

“你不要亂摸啊,彆人會聽到的。”

“那也是因為你一直叫啊。”

作者有話要說:在我這兒,不允許有長久的浪漫。

正文完結倒計時。

希望大家有時間能去關注我即將開寫的新文《彆叫我姐姐》,阿吾出品,甜文保證。

冷淡禦姐VS腹黑狼狗,真的很好看喲~

第55章 生死一線

午餐肉切片在平底鍋上發出“呲啦”的聲音, 周身油花變作泡泡膨脹又破碎,濃鬱香氣伴隨著山風環繞在十幾頂帳篷上空。

連遲手長腳長,坐在矮馬紮上麵顯得受氣, 可他卻不自知, 專心致誌地忙著手上早飯的製作。

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給肉片翻了個麵, 油水的聲音更大。

薑小夏坐在不遠處,手心撐著下巴,身邊常煙正在仔細地確認下墓要帶的圖紙,美男下廚的場景似乎對她沒有吸引力。

也是,人家天天都能看得見呢,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大概就可以很恰當的形容現在的狀況。

“你老公又有錢又居家, 這種男人國家分配嗎?”她戳了戳正埋首做記錄的女生, “哪領的我也去領一個。”

“他脾氣可差了。”常煙頭也不抬地詆毀,半點不心虛。

但是這話說出來,恐怕全基地的人都不會相信。

原本以為隻是來探親的家屬而已,誰知人家一大早醒來就打電話叫了大批人馬, 自掏腰包改善基地夥食, 煤氣鍋和加厚的帳篷,好幾箱進口半成品食材瞬間就囤滿了空地。

趙隊長樂嗬嗬地照單全收, 就差找個高腳凳把常煙供起來了。

之後的幾天, 她就按部就班的繼續工作,手中描圖的事沒落下,業務能力有目共睹, 八點準時跟著下墓,四點半爬上來,家裡那位就把下午茶準備好了。

晚上七點半再做一頓晚餐,事無巨細的伺候。

這番做派惹得其他女同事都眼紅,偏偏常煙都坦然的接受,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人誇獎,她便會很不屑地說,“他脾氣可差了。”

信你個鬼,你個臭丫頭片子壞得很。

薑小夏無奈地伸了個懶腰,拿起雙肩背包準備開始工作,“下次去萬良村你還跟隊嗎?”

甘省的考察期馬上就要結束了,羅教授屆時將會帶隊回到臨市進行手頭資料的整理和修訂,然後準備在下個月出發去南疆的少數民族遺址。

條件肯定會比現在還艱苦,考古隊的幾個姑娘整日危言聳聽,說起那裡的不好能寫本書,時間長了,薑小夏就有點打退堂鼓。

南疆少數民族遺址?

常煙手中工作一頓,大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便點頭道,“如果羅教授同意,我應該會去吧,這份工作我還挺喜歡的,很有意義。”

“那我也去!”

驚詫於她突然地接受,常煙斜睨了一眼,打趣道,“怎麼?你不怕辛苦?”

結果薑小夏狗腿地靠過來,偷偷指著那邊正給早飯打包的安靜男人,“你去了,那位就得去,條件肯定差不了。”

她倒是聰明,常煙忍俊不禁,給了個暴栗。

那邊羅教授已經做好準備,無線對講機通知大家到達四號坑墓,兩人結束了閒聊,匆匆出發。

“老婆,早飯。”

抬眼間,麵前忽然躥出個高大身影,連遲手裡拿著用錫紙包好的三明治,耐心地給她裝在背包的側兜裡,繼而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平原一望無際,獵食的鷹從上空滑翔而過,留下空靈的鳴叫。

常煙用手摸了下包袋裡的溫度,突然心頭顫了一下,回頭時眼眶已經濡濕,鬢間的碎發粘在臉頰的皮膚上,她竭儘全力地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墓坑坍塌的時候,常煙第一反應是把圖紙緊緊抱在懷裡。

四號坑是雙層土台建築,中間鏤空用實木支撐,所以開發得速度要比前幾個墓坑慢了許多。

夏村遺址的發現本來就是因為當地農民毀林開墾田地進行農作,全村的人拿著鏟子過來撅了好幾鐵鍁,便挖出一條坑道。

許是挖掘的震動傷害了本就風化的承重木,東南角的土堆迅雷不及掩耳往下掉,把正忙著描圖勘測的四五個人直接壓在底下。

基地外麵負責數據記錄的人員第一時間察覺,顧不得打開對講機,直接衝到外麵大喊,“救援隊!四號塌了,趕緊營救!”

最先衝過去的並不是武裝完整的救援小組,而是本來蹲在帳篷裡看報表的連遲。

他來不及穿上衝鋒衣,單薄的衛衣勾勒出肌肉線條,因為不是專業人員,便有好幾個人上前阻攔,三四個大小夥子,竟然就沒把他拉住。

鷹還在上空盤旋,聲音高昂的鳴叫。

手中鐵銷如有千斤重,插進綿密的土壤沉悶而無聲,豆大的汗滴在冰涼的風下依然火熱,連遲回神,卻發現好像使不上力氣。

那雙健壯的臂膀此刻就像棉花,輕飄飄的。

救援隊的隊長見狀拍拍他的肩膀,沉聲安慰道,“你放心吧,隻塌了幾平米的角落,這土又鬆軟,一定沒事。”

他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隻能咬牙跟著勞動,眼神如火燎穿進被堵塞的入口,心中惶恐不安,堵著巨石。#思#兔#網#

而常煙正好被折斷的實心木擋住頭頂,土壤在她周圍空出一個狹小的空間,她被撞得短暫暈眩之後,選擇安靜地保存體力等待。

地麵之上隻要還有他,便令人無所畏懼。

常煙緊緊抱著圖紙,將頭埋在臂膀之中,眼眶閃爍光芒,一遍一遍的小聲自語道,“我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

稀薄的空氣將時間凝固,漆黑的視野模糊著直覺。

直到她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時候,一縷細線光芒穿過土壤直射而來,隨即細線擴大成了圓柱,她虛眯著眼睛,拚命呼吸著爭先恐後湧進來的新鮮空氣。

闔上眼睛之前,她終於見到他焦急的麵孔。

感受到他有力的肩膀和擂鼓心跳,時間重新開始流動,故作堅強地淚水終於掉落在皮膚上,混合著塵土變成泥水。

用儘最後的力氣,她將手落在他的手上。

氣若遊絲地重複著說,“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

因為我們兩個活著,都是行屍走肉的幾十年,直到有了對方才變得呼吸均勻,才能看見顏色,若是我離開了,死也變得沒有意義,你活著又有多艱難。

鷹終於回到懸崖的窩裡,在遙不可及的遠方眺望,峽穀的平原沒有獵物。

隻有疲憊的人群。

市立醫院,記錄完體溫的護士搖著頭從一間病房走出來。

單間病房裡,頭上還蒙著白色紗布的女孩正亂發脾氣,把剛吃完的香蕉皮往地上一摔,“我就想吃手撕雞。”

腿上的IPAD正播放著人氣火熱的吃播,戴著眼鏡的男生以非常誇張的表情描述著手中的手撕雞蓋飯有多好吃。

常煙看著胃裡就空虛,覺得桌上清淡無味的營養餐更加難以下咽。

作為講原則的飲食監督者,連遲難得挺直腰板做主,神情嚴厲不容分說地搖頭,“太油太鹹,你現在還不能吃。”

說罷便低著頭去把香蕉皮撿起來扔在垃圾桶裡,軟硬不吃。

水煮西藍花在嘴裡一股白開水味,常煙忿忿地往嘴巴裡塞,咬牙啟齒地瞪著他,揚言道,“你等我好了的。”

“恭候。”

兩個人你一嘴我一語吵得如火如荼,直接忽視了帶著果籃來探病的戚曉曉夫妻,直到榴蓮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裡,常煙才回神。

她驚喜地抱著大刺球,飽含著熱淚,“還是曉曉好,我太想吃榴蓮了。”

都說小孩子生一次病便多任性些,可惜常煙二十好幾的人,住院期間脾氣漸長嘴也越饞,連遲謹遵醫囑對她把控嚴格,每日便免不得爭吵。

外人看來他們倒是樂在其中,戚曉曉無奈地扶額,搞不明白這對夫妻的情趣。

她拉了一下`身邊男生的手,衝病床上的人介紹道,“這就是我丈夫,楊樂,本來是想請你們吃頓飯再介紹的,誰知道你個豬頭直接住醫院了。”

“你才豬頭,你還猴腦呢。”

常煙費勁巴拉地掰著榴蓮,保留針在手臂側麵雖不影響活動,但看著還是觸目。

剛才還橫眉冷對的男人此時也看不下去了,不情願地接過手幫她打開,濃鬱的臭味霎時衝進鼻腔,連遲恨不得立馬把這個東西丟到樓底下去。

手上閒下來,常煙終於抽出眼神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