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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快,常煙母親哽住了喉,半晌也沒再找出其他的理由,最終隻是無力地道彆,“那、那就算了,你照顧好自己。”

通話眼見著就要結束。

說到底還是血濃於水,常煙狠話過後又有些不忍心,立馬又補充了一句,“過幾天我去看看你,那邊你還是少聯係。”

她們都明白,那邊到底是哪邊,常母欲言又止,匆匆掛斷。

這通短暫的通話破壞了所有的好心情,常煙坐回電視前,卻又集中不了心思去看,最精彩的橋段,反反複複聽了三四遍,竟都沒記在心中。

乾脆就關掉了屏幕,她歎著氣,拿出手機刷社交軟件。

打開微信,正打算跟戚曉曉約個年前逛街的行程,卻見業主群裡未讀消息已經有幾十條。

上個星期常煙經過物業大樓便被人攔住,說今年的物業費漲了兩千塊,大家都在抗議,要她也進群跟著聲援。

她不懂的拒絕,懵懵懂懂掃碼進了群,結果事情在那天下午就解決了,從那後,這個群裡便很少再有人說話。

女人的八卦天性,放在誰身上都好使。

她塞了甜橘子在嘴裡,飽滿鮮甜的汁水嘴巴裡滾動,她一點點滑到對話剛開始的地方,便見到有人拍了張照片。

一輛白色的轎車。

[小區南路口有輛阿斯頓馬丁撞到護欄上了。]

[我剛才經過也看見了!聽說是酒駕。]

[現在的人真是作死,開個好車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

以下那些人在說什麼,常煙已經再也無心去看,所有的血液都在“阿斯頓馬丁”這五個字上凝固,鬨鐘像是有顆原子彈炸出了蘑菇雲,白茫茫一片。

她將那張圖片放大,因為是夜晚拍攝,還有很多人圍觀,照片模糊不堪,車牌被看熱鬨的人群遮擋住。

深呼吸一下,常煙暗自提醒自己——鎮定。

她撥通了“1”的快捷鍵,電話立馬就打到了連遲那邊,忙音翻來覆去,長久的無人接聽,直到有機械的女聲提醒她“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心裡說著“冷靜冷靜”,可手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顧不得窗外的茫茫大雪,她隨手套了件外套,顧不得換雙鞋,慌張地衝出了家門。

路上的積雪在夜裡發著熒熒灰色的光,玩耍瘋的小孩牽著條一人高的金毛,歡呼著從常煙身邊蹭過去,拖鞋底在雪地上更顯得滑不溜秋,將她碰的摔了個骨碌。

濕冷的溫度在她掌心暈開,卻已經顧不得擦乾淨,常煙抹了把臉,發現淚已經止不住了。

跌跌撞撞,按照群裡說的地點,她茫然地環顧著剛才還出了交通事故的路口,不論是車還是圍觀的人群,都已經不見。

她抓住幾個路人,大家都說毫不知情。

雪落在她烏黑的長發上變成冰冷的水,北風像刀子似的從脖子裡灌進去,她知道自己肯定還有彆的辦法,卻無助地坐在街邊痛哭起來。

推杯換盞的熱鬨酒局,連遲心不在焉應和著舉過來的酒杯,幾位老總趁此機會正大力吹噓自己的新投資的產業和生意,頗有股在飯桌上就把合同簽下來的架勢。

正幫忙應付的韓琳轉身接了個電話,臉色忽的就變了。

隻見她放下酒杯,連忙把手機遞給了連遲。

“是夫人,總裁您的手機是不是忘在車上了。”

話及於此,他才想起自己做的蠢事,下意識摸了摸褲兜,果然一片空白。

將聽筒放在耳邊,那廂是茫茫風聲,夾雜著悲鳴的啜泣。

“連遲,你這個……”

“大!壞!蛋!”

作者有話要說:常煙:怎麼罵人才有氣勢,在線等。

待會兒還有一章,昨天跟拿手機的人白扯了大半天,氣的感冒發燒,快過年了,大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財產,不要跟我似的。

第29章 歡迎到來

那晚上, 流言像是長了腳,在臨市每個商戶和官家裡傳了個遍。

“連遲是個妻管嚴,家裡有個母老虎, 飯吃到一半, 那邊來個電話就得立馬撂下筷子往家裡趕。”

跟他關係好的為此惋惜不已, 心想大兄弟未免太沒骨氣了;跟他關係差的為此高興不已,心想你平日裡牛批哄哄的,到底還是一物降一物。

隻是那晚開著車瘋狂往家裡趕的男人,早已無意去追究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他是真的心裡著急, 手機在通話狀態, 一路都不敢掛斷。

“我馬上就回來了, 你彆哭。”

“嗚嗚嗚。”

“都是我的錯, 我是真的忘了拿手機,絕對不是故意的。”

“嗚嗚嗚。”

多半個小時的解釋和安慰,電話那頭的女孩依舊哭個不停,常煙流著淚,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滿身都是瞬間融化的雪水,新買的兔子拖鞋又成了灰突突的臟模樣。

她掉著淚把拖鞋拿到洗手間使勁刷了刷, 可惜這種拖鞋嬌貴, 一次性,臟了就無力回天。

看著手裡黏成一個醜毛團的拖鞋,她又仰頭嚎啕起來。

那頭的男人聽了便虎軀一震, 忙又打起精神來哄,近三十年聽過的好話都搜腸刮肚的往外吐,不論肉麻還是酸溜,隻要是好話就不分高低地說。

腳踝不知在哪裡蹭破一塊皮,常煙抽泣著拿熱水洗了洗,又打開急救箱找創可貼和酒精。

她將棉簽蘸著酒精塗在傷口上,被疼的狠狠哆嗦了一下,家門應時而開,連遲衝了進來,帶進戶外的寒冷的風雪。

生冷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常煙兩手作投降狀,被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對不起。”

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委屈的是他,常煙心裡又湧上氣憤,使勁把人推開,吸著鼻子低頭去塗抹傷口,“哼,你就彆回家了,住在酒店啊,反正你好兄弟開的,也不花錢。”

見她這次是真的生氣,連遲這個萬年直男,好話說儘後,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他高高大大的身子,站在狹窄的客廳裡,落地燈的光照亮他半張線條明晰的臉,束手束腳地站在那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見她處理傷口,眼中便充滿了焦慮,想要幫忙,卻又不敢亂動。

常煙將創可貼粘好,抬眸時,那雙杏眼裡流連著水光,她冷聲道,“能把大門關上嗎?”

她手一指,果然是空蕩蕩的門外,呼呼地往屋裡刮著風。

平日裡多冷靜自持的人,今天竟犯了這種傻事,他連忙照做,心中忐忑地回頭,發現客廳裡早就沒了人。

她沒穿拖鞋,走起路來就像一隻貓,悄無聲息地離開。

連遲將外套脫下,隨手搭在椅背上,用水晶杯盛了一杯溫水,緩步走進臥室裡,準備負荊請罪。

哪知人也不在這兒。

他轉了個圈,把水放在梳妝台上,進到洗手間,果不其然,人就在這兒。

睡衣的褲腳上也沾滿了泥點子,常煙坐在浴池的邊上,眼睛紅的像是隻小白兔,大滴大滴的淚跟不要錢似的掉下來,落在瓷磚地上,被頭頂的白熾燈照射的像水晶。

連遲是真的受不住她這副模樣,瞬間急的就差跪下了。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有樣學樣地也跟著坐在浴池旁邊,冰涼的觸?感透過布料傳到皮膚上,他輕緩地摸著她的頭發,才發現,是濕的。

“老婆,生氣有的是時間,先洗個熱水澡好嗎?”

“我給你放熱水?”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待會兒要感冒了,聽話好嗎?”

小白兔鼓著腮幫子,終於掉夠了眼淚。

聞言恨恨側過頭,故作凶狠的模樣,質問道,“你這幾天老是出門去應酬,是因為賭氣吧。”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連遲誠實地點頭。

後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其實年前的確是應酬多,隻是……你對我總是不聞不問,我也就多參加幾次,想試試你的態度。”

“那……你不帶手機,是因為賭氣嗎?”

男人立馬舉起手,神情萬分的懇切,“我是真的忘了。”

這個答案成功讓常煙緩和了神情,她止住抽泣,可憐巴巴地癟嘴,繼續問,“你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麼對你特彆冷淡嗎?”

當然不知道。

連遲在心裡給了這個答案,但是你要他現在這麼說,肯定是沒膽子的。

“可能……我太忙了,總沒時間陪你吧。”

常煙早就猜到,像這種鋼鐵直男,怎麼會知道女孩子的細膩心思呢,她無奈地歎氣,大眼睛紅著,帶著濃重的鼻音。

“這幾天,你覺得我對你不重視,心裡話不跟你講,所以你就生氣,可我又對你很好很體貼,所以你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話未免太貼合他的心情,連遲微微詫異望過去。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的心情,”常煙無意思地搓著褲腿的臟汙,小聲地描述,“你對我很好,全天底下沒人比你對我更好,可是你從來不肯跟我說你的心事,你的難過,你的委屈,你都不跟我講,我又高興又失落,卻不敢提出更多的要求。”

“你不僅僅是我的恩人,你還是我的丈夫,我們的一切都應該平等的共享不是嗎?”

常煙那雙眼睛清澈異常,直愣愣地看過來,裡麵盛著他的倒影,“還是說,你喜歡這種相敬如賓的婚姻模式?”

如履薄冰的婚姻關係就像一條鋼絲,給予彼此最大的尊重和空間,成為外人口中豔羨的夫妻,卻在屋簷下瑟瑟地算計著,今天是否侵犯了她的領地。

這算狗屁的愛情。

連遲將人一把抱住,心中有如擂鼓,婚前到婚後的憂慮瞬間煙消雲散,他從不信神明,卻在這一刻相信了命運。

他小心翼翼地將頭埋在她的脖頸,沉聲道,“我想,你對我可能隻是感激,所以我一直做好了你哪天會從我生活中抽離的準備。”

或許哪天她又回到了木真的懷抱中,又或許有了新的愛情。

連遲自認為不是個在感情上大度的人,甚至他是霸道而堅定的,但是對於常煙,他總是莫名的放寬自己所有的準則,若是有天她要離開,他很可能會放行。

人生的苦樂,就隻給了她樂,因為謹慎,所以把苦都藏好。

感情是種很玄妙的東西,它常常會在最熱烈的時候迅速消退,也可能會因為某些細致末微的小事而猝爾燃起大火,燎原之勢,勢不可擋。

兩人不足十分鐘的對話,便成就了後者,那懷抱隨著心緒的開闊而熾熱。

常煙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隻曉得發自內心,抬頭便%e5%90%bb住他。

氣息在明亮的屋子裡愈演愈烈,連遲再也按耐不住,將人打橫抱起,衝回了臥室裡曖昧的燈光中,難舍難分,不顧身上汙穢,便隻想擁有。

常煙感受到這簇火,心下卻又打了退堂鼓。

她努力的拉開距離,氣喘籲籲道,“那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