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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叫我痛哭流涕,幡然醒悟嗎?”

她似恨極了自己的這位嫡妹,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乾脆歇了求饒的心思,倏然抬頭間,眼裡全是惡意,“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無辜天真的眼神,好似天底下就你是個純善人一般,惡心至極!”

她驟然大變的態度,叫旁邊始終關注這邊的陳子戍身形一動,為防止狗急跳牆臨死反撲,他道了一聲失禮,便彎腰握住衛含章的胳膊,要拉她起來。

衛含章掙開他的手,連頭都不曾回,隻定定的望著衛含蘇,道:“我惡心?”

“你不惡心嗎?”

衛含蘇似哭似笑的看向陳子戍,看著他護在彆人身邊,明明她十指染血無力傷人,他卻視她如惡鬼,滿是提防厭惡的眼神,讓她%e8%83%b8口像被重物狠狠碾壓過似的,再難堪羞辱的境地也不過如此了吧?

衛含章順著她的視線扭頭,這才發現陳子戍不知何時已經在她身後。

……剛剛那個握住她胳膊的人是他。

她微微一愣,回頭不可置信的問:“真的就僅僅因為我那日沒答應你無理的要求,你便要害我?”

“平日裡我待你還不夠好嗎?憐你庶出不易,性子又怯懦,盼著你早日立起來,牟足了勁在外給你撐臉麵,唯恐旁人慢待你,我這兒的東西你但凡多看一眼,哪樣我沒給你?”

除了蕭君湛給她的那塊墨玉因為意義重大,沒辦法相贈外,衛含章對這個庶姐真是大方到了一定境界,就算後麵兩人起了口角,她也希望江氏請的嬤嬤好好教她規矩,日後許個好人家。

從始至終,她對這位庶姐都沒起過一點惡意,完全沒有說,因為幾句口角得罪了她,便盼著對方去死的心。

可越是如此,她現在越是惱恨,怒從心底起,她瞪了一眼渾然不知發生何事的青年,咬牙道:“除了沒有答應你強求婚事的請求外,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要你如此害我!”

陳子戍被她瞪的怔了怔,急智如他,很快明悟了什麼,斂眸後退了兩步。

蕭君湛立於台階之上,靜靜的望著背對著他蹲著的姑娘,袖中的手緩慢收緊,麵上神情卻半點沒變,隻眸色幽深。

……所以,姐妹反目,其實是因為一個男人?

衛含蘇心儀的男人是陳子戍,而陳子戍喜歡的人是……

那,強求的婚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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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衛含蘇強求的婚事是什麼,陳子戍大概能猜得出來。

當日他之所以主動尋她說明情況,便是被這位衛家七娘圍追堵截幾日後,煩不勝煩之下,不得不預料最壞的結果。

哪怕惹她惱怒,被她誤會自己自視甚高,他也還是先做了預防。

畢竟,他實在不想‘妹妹娶不到,便娶了姐姐’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在看來,他所料不錯,這位衛家七娘果然不如她所表現的那般,柔順無害。

……而她也確實沒有,強行把庶姐塞給自己。

陳子戍歎了口氣,妥善壓製住心底緩緩泛起的一絲波動。

無人知道這位朝堂名臣心裡想的什麼,泠泠月色下,姐妹倆還在對峙。

衛含蘇手掌撐地,強自爬了起來,歪歪斜斜的坐於地上,目光終於能同衛含章平視。

十指連心,因為疼痛,她臉色白的不像話,卻咬著牙不再求饒,隻譏諷道:“收起你這副無辜的模樣,我為何會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嗎?”

衛含章道:“我該知道什麼?”

還是這副她恨透了的無辜模樣,衛含蘇心中大恨,不禁%e8%84%b1口而出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陳世子,明明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你,他甚至曾登門求娶你為妻,你卻絲毫不曾透露,每每看著我如小醜般毫無防備的向你展露自己的心意,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你已經有了太子殿下還不夠嗎?憑什麼不讓我嫁給陳世子,憑什麼不讓顧家郎君和郡主圓房,天底下的好事是不是都得讓你一人占全了?”

“住口!”衛含章霍然起身,顧不上庭院中眾人大變的麵色,難以理解的瞪大眼睛:“你真是這麼想的?”

衛含蘇冷冷一笑:“難道不是嗎?”

“我要怎麼向你透露?提%e4%ba%b2一事本就沒幾人知道,母%e4%ba%b2耳提麵命不能叫旁人知曉,再說我同他並無任何私情,為何要因此而得意?”

衛含章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翻湧的怒意,可還是被氣笑了,“是我不讓你嫁給陳世子?若你們兩心相悅,我能棒打鴛鴦?他人就在這兒,你要不要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娶你?”

被當眾點名的陳子戍默然無語,連眼眸都不曾掀起,巍然不動地立於一側,輕聲道:“承蒙厚愛,不過陳某早有決斷,此生不會娶衛氏女為妻。”

此言一出,周圍被衛含蘇的話語震驚的李越等人,麵色更加複雜了。

他們是真不知道,這位同僚竟然跟太子妃還有這段糾葛。

看這情況,太子殿下應當也是知情的。

……這算不算皇室秘聞?

蕭君湛始終袖手而立望著這邊,哪怕衛含蘇爆出驚天之語依舊神色平靜,看著實在有容人雅量。

隻有他身邊的寧海才能感覺得到,自家殿下分明已經怒到極致。

“聽清楚了嗎?陳子戍早說了,他不要衛家姑娘,你願意一意孤行嫁給他,我卻沒辦法強逼著他娶衛氏女,至於顧昀然他……”圓房不圓房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衛含章實在難以啟齒,頓了一頓,才道:“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你沒必要什麼都往我頭上扣。”

“冉冉何須自謙,”衛含蘇自然聽見了陳子戍的話,她冷嘲道:“你多有本事,什麼也無需做,便能叫他們對你死心塌地,陳世子哪裡是不願意娶衛氏女,他是不願意娶除你以外的衛氏女。”

說著,她目光望向陳子戍方向,笑的惡意:“你說是嗎,陳世子?”

……真是不可理喻。

衛含章覺得自己跟她說這些,的確是浪費口%e8%88%8c。

有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執拗的固守自己的認知,這種人是說不通的,她沒必要費心解釋。

衛含章歇了談話的心思,衛含蘇卻不肯罷休,或許人之將死,她言語間愈發肆意:“明明水性楊花的是你,朝三暮四的是你,我不如你什麼呢?不如你那般得隴望蜀,見異思遷,自持美貌勾得男人神魂顛倒,忠貞節烈是錯,一心一意是錯,若有來世我定然不再循規蹈矩。”

她咬牙道:“妹妹如此良善,為何不教教我如何行狐媚之術,好叫姐姐來世也能使一使這般手段,體驗一回叫男人捧在手心嗬護的滋味?”

“……”衛含章才邁開的腳步微滯,緩緩回身看著地上這位已然癲狂的貴女。

良久,良久,忽然笑了,笑意如光華璀璨,吸睛奪目。

衛含蘇怔怔的看著,靜默幾息後,衛含章再次蹲了下來,握住她的下頜,低低將臉湊的極近,歎息般輕聲道:“是我不夠好嗎?七姐為什麼總想著男人?”

…………

‘啪’地一聲。

是再難忍受的蕭君湛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近前,一腳將人踹遠的聲音。

衛含章手心驟然一空,緊接著被扯住胳膊拽了起來,入目便是他麵無表情的臉。

那雙沉怒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隻把人看的莫名心虛。

她眨了眨眼,小心道:“怎麼了?”

怎麼了?

蕭君湛氣極反笑,一手握住她的腰,往懷裡死死的扣緊,徹底失了素日裡的溫然淡漠,咬牙道:“你當我是死的不成?”

誰許她用那種戲謔姿態對著旁人的!

還湊的那般近!

衛含章隻感覺自己的後頸被溫熱的大手捏住,小腦袋不受控製的抬起,蕭君湛的臉近在咫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竟然直接覆%e5%94%87而下,惡狠狠的碾磨了片刻,才勉強消了點怒意。

深吸口氣,依舊控製不住,惱怒道:“你對她笑什麼!”

衛含章抬起手背拭%e5%94%87,奇怪自己居然能在蠱蟲控製而起的滿心抵觸之下,感受到這位太子殿下為自己臉色大變的快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發現她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卻喜歡他為自己而起的情緒波動。

……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衛含章開始回想,之前的她,也有這種隱藏的癖好嗎?

竟然連蠱蟲都影響不了?

她久未說話,直到拭%e5%94%87的手腕被握住,發覺麵前男人神色肅厲才小聲辯解道:“我就是覺得她嘴裡總男人男人挺沒意思的……”

遲了點,不過沒關係,我繼續碼

第182章

男人就那麼重要?

為了個男人,都要死了,還在心心念念下輩子繼續勾引?

“……”蕭君湛無語的看著她。

不止蕭君湛啞然,就連周圍見證了全程的宮廷內侍們,和李越、陳子戍等%e4%ba%b2衛們都覺得這位太子妃殿下真絕。

……男人沒意思,所以自己%e4%ba%b2自上演美人計?

衛含章小心的掙開他的懷抱,提醒道:“那是一個姑娘。”

都是女孩兒,靠的近點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裡就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

考慮到她體內的蠱毒,蕭君湛卸了力氣,任由她退開,隻是目光依舊帶著慍怒,淡淡道:“冉冉對這位庶姐倒是好脾氣,被指著鼻子罵也不動怒,我而今才知她素日裡待你是這麼個態度。”

她脾氣好不計較庶姐言語的挑釁,他卻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姑娘又如何?

姑娘便可以得寸進尺,不知死活嗎?

那廂的衛含蘇被一腳踹了三丈遠,吐了口血後竟然沒暈厥過去,聞言甚至還能出言插話,她麵容已恢複平靜,沒有先前癲狂之態,滿是不解道:“你問我為何害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明明你我同出衛氏,為何你這般命好,什麼也無需做,隻乾淨體麵的站在那,自有人為你掃平一切?”

她伸出自己傷痕累累的手,十片指甲全被掀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是她做錯事後受到的懲罰,她絞儘心機,孤注一擲的謀算,換來的是十指儘廢,即將赴死。

這個結局,不是她所謀害的本人下令,她的嫡妹玉一般的人,自當潔淨如初,手弑%e4%ba%b2姐的事,會有人為她做。

……讓人如何不妒。

衛含章抿%e5%94%87不語,移開視線,沒有多看。

庭院內其餘人更是早叫今夜所見所聞弄的驚惶交加,連呼吸都放的極輕,輕易不敢冒出一語,皆縮著脖子儘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蕭君湛垂眸瞥了她一眼,難掩厭色道:“似你這種天生反骨,永不知足之人,旁人對你再好,依舊隻會欲壑難填,反被嫉恨。”

隻看得到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