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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笑道:“母%e4%ba%b2所言極是,咱們殿下就不是耽於女色的人,眼下隻是新鮮勁還沒過罷了。”

“不得妄議尊上,”安國公輕歎一聲,對著夫人吩咐道:“等回京後,著手為婉娘議%e4%ba%b2吧,她是嫡長女,婚事一日未定,底下的妹妹們,都得跟著耗,二姑娘可都十九了。”

安國公府一共有四房,這代的二姑娘是二房嫡女,今年已經十九,就連四房的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十八了,若是放在尋常世家,恐怕孩子都生了,可有這麼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堂姐遲遲未嫁,所有人提起安國公府,隻記得這位雙十之齡待字閨中的大堂姐。

哪裡有幾個人記得底下的一串劉家姑娘,年齡也都不小了。

前些年,姑娘們年紀不算太大,奔著家中出位太子妃的憧憬,一家人目標一致,還能擰成一股繩。

但近兩年,不但外邊議論紛紛,就連安國公府其他幾房也有不少的話語。

為著一個虛無縹緲的願景,連累家中所有姑娘,真是……

安國公作為兄長,也不能不顧幾位弟弟弟媳的想法。

也實在是扛不住了,再不把長女嫁出去,這一代所有姑娘都得留成老姑娘。

新年快樂,寶子們

第172章

世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講究的還是盤根錯節,互相聯姻,守望相助。

一個姑娘的婚事就代表一樁姻%e4%ba%b2。

要問安國公有沒有後悔為了太子妃之位,將女兒留到二十歲未議%e4%ba%b2?

答案是有的,早在幾年前,他就後悔了。

隻是那時長女癡戀太子的名聲太響,已經再難議到門當戶對的好%e4%ba%b2事,由不得他們後悔了。

直到今年太子妃之位花落衛家,衛氏女甚至放出話來,不會為殿下納妃。

急怒自然是急怒的,也並不認為衛氏女能受寵一生,現在顏色鮮豔,有跋扈資本,等過上幾年,年老色衰,會有更多美貌小姑娘進入殿下眼裡,取代衛氏女的位置。

他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可是取代衛氏女位置的人那不會是他們家長女了。

因為他們家姑娘已經等不起。

同其他人家父母商議婚事會回避女兒不同,劉婉寧從及笄起,她心儀之人便是整個京城公開的秘密。

所以安國公府提及劉婉寧的婚事,當著本人的麵。也沒有半分避忌,當事人自己也習以為常。

劉婉寧正要說話,看見兄長對自己使了個眼色,便低頭不語,任由父母商議。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安國公眉頭一皺,開口欲斥,就聽見看守從京城帶來的仆人普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國公爺,陳……陳世子帶著禁軍已經到了府門前,眼下恐怕正往這邊來了。”

什麼!

庭院內悠哉談天的一家四口“唰!”的一聲,同時站起,奏樂聲不知何時也已經停下。

這個消息猶如雨後春雷,哐當在耳邊炸響,安國公府幾步上前揪起仆人的衣領,“你說什麼?”

禁軍上門,哪裡能有好事?

“我劉家這些年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從未敢行一絲一毫逾禮之事,殿下還容不下我們嗎!”

“你們做了什麼心裡當有數,不是殿下容不下劉家,而是你們意圖謀害太子妃,以下犯上類同弑儲君。”陳子戍跨馬而入,麵沉如水,對失去所有體麵,急赤白臉爭辯的劉家人懶得再看,向身後禁軍伸手一招,一聲令下:“拿下。”

行宮內安國公府一共就四位主子,其他的姬妾之流,並不需要著重看管,卻也得悉數帶走。

“陳子戍!”劉婉寧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裡的嬌美溫柔,驚懼道:“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劉家忠心耿耿,怎麼會弑儲君!”

她的計謀明明萬無一失,又是對那個賤人下手,怎麼就是弑儲君了?

弑儲君?

夷三族都是輕的。

她怎麼會為家裡招惹這樣的禍事?

同是國公門第,年紀也相仿,陳子戍幼年時期跟劉婉寧也是打過交道的,對於她這些年癡等太子一事,從未發表過任何意見。

但此時,他眼神狠厲,透著幾分刻意露出的厭惡,淡淡道:“陳某奉命行事,你同我說破天,也不會有半分作用,還是省點口%e8%88%8c,留著在殿下麵前辯白吧。”

第173章

安國公夫人原本還端著超品國公夫人的氣勢不肯就範,被一名士卒扯了個趔趄後,有些狼狽的衝著丈夫喊:“老爺,咱們家何時有謀害太子妃的心思,這是有人陷害,殿下定然是誤會了,你快想想辦法啊!”

一家四口真要被禁軍拖出這個大門,叫旁人瞧見,那他們以後就不用出去見人了。

安國公年過不惑,已經蓄須,自老國公爺臥病在床後,他繼承父%e4%ba%b2的爵位,引領家族已經近十年,是劉家說一不二的頂梁柱。

可此刻,他猛地跪了下去,麵上流下一行清淚,痛哭道:“蒼天在上,我劉家冤枉啊!”

“……”劉婉寧痛苦的合上眼,她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事情就到了這一步?

蠱毒昨晚才中下,不過一天的功夫,竟然就事發了嗎?

明明是天下奇蠱,兄長說知道這蠱的人,不會超過一掌之數,脈象上更是不會有絲毫展露。

可這究竟是為什麼!

按照她的推測,現在蠱毒才中下,那賤人本應該對殿下的%e4%ba%b2近有些不適,隨著蠱毒入體時間越久,讓她本就淺薄的喜愛逐漸變的虛情假意,直到厭惡之情再也忍耐不住,被殿下發現。

那時,才是衛含章自雲端跌落的結局。

難道那賤人身邊有高人,蠱毒根本沒有成功?

她下意識望向兄長方向,卻看見對方滿臉煞白,驚恐萬狀的被禁軍按住胳膊帶走。

將劉家人悉數控製起來後,禁軍開始地毯式搜查,院子不大,卻也搜查了半個多時辰,最後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出了劉府,陳子戍麵上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無波無瀾,騎在馬上,身後跟著被禁軍押著的劉家四口人。

他知道,無論有沒有搜查出跟蠱毒有關的東西,禁軍既然弑儲君的罪名將人押走,那大概率從今天起,安國公府便成為曆史了。

殿下若想留有餘地,便不會如此不給體麵,這個道理陳子戍知道,劉家人也知道。

不管這件事跟劉家有沒有必然的關係,都不重要了,太子妃中了蠱毒,而苗疆是劉老爺子帶兵去鎮壓的,這理由足夠劉家倒大黴了。

禁軍的動作毫不收斂,消息靈通些的人家,連夜就聽到了消息,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自帝國建立的那天起,便被恩封世襲罔替的國公府,是真真切切的風光了百年之久,沒想到說倒就倒了。

衛家離內城更近,又不用搜查,所以李越帶著衛含蘇來的回來複命的更快些。

人是李越審的,蕭君湛始終在殿內不曾出來。

衛含蘇那些矯揉造作的小娘做派,對李越雖然絲毫不起作用,但她畢竟是衛家姑娘,李越不敢跟對宮婢們一樣,隨意用刑。

幾番問話下來,看著隻會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李越頭疼的去找寧海。

寧海自然也不敢做主,他叩響殿門後,推門而入,直到內室門口,方小聲開口:“殿下…衛七姑娘似被嚇著了,一直在哭,問不出什麼來。”

第174章

寧海自然也不敢做主,他叩響殿門後,推門而入,直到內室門口,方小聲開口:“殿下…衛七姑娘似被嚇著了,一直在哭,問不出什麼來。”

裡頭安靜許久,傳來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告訴李越,無論用什麼法子,撬開她的嘴。”

這聲音……

聽的寧海微微一頓,小聲應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得了寧海的傳話,李越心裡有了底,看來殿下對這位太子妃庶姐,也沒什麼麵子情。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無需客氣。

再次審問時,衛含蘇發現這位%e4%ba%b2衛統領沒有了剛剛的拘謹,麵色冷淡中透著些狠厲,心中一緊,欲落不落的眼淚都止住了。

再梨花帶雨沒有用,顧左右而言他也不再有效果。

李越好聲好氣的再問了幾句,得不到想要配合後,麵無表情道:“姑娘可知宮中刑法有多少?”

衛含蘇被嚇的一跳,道:“我乃衛國公府千金,你敢對我用刑?”

李越被她問的笑了,手一招,有宮婢送上刑具,他認認真真挑選許久,衛含蘇始終不肯出聲。

最後,李越目光停在一排針具上。

…………

一聲淒厲的痛呼刺破行宮的天際,卻極其短促,似被迅速捂住嘴,很快消失。

睡夢中的衛含章麵露不安,眼看就要被驚醒,蕭君湛眉心微蹙,低頭%e4%ba%b2了%e4%ba%b2她的鼻頭,耐心安撫。

等小姑娘再度沉沉睡去,他才咽了咽喉結,停下動作,眼角眉梢都透著些不可細說的饜足,慢條斯理的給她係好衣帶,從她身上起來整理好自己,走了出去。

衛含蘇一直以為自己命苦,因為是庶出,打小在嫡母手下討生活,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招了嫡母厭煩,自懂事起便無師自通學會了藏拙。

她覺得自己很委屈,因為不敢搶了嫡姐的風頭,安分守己的做一個膽小懦弱的庶女,心裡的怨憤隨著時日,愈演愈甚。

去年嫡姐出事,她心中惶恐家中遭難之餘,更多的竟是痛快。

瞧,多風光無限的嫡女,因為出身尊貴,便能奔著太子妃之位奮力一搏,不也淪落至此。

她恨自己出生妾室腹中,恨嫡母的冷漠無情,恨父%e4%ba%b2不理後院之事,恨嫡姐美名傳遍京城,而自己無人問津。

本以為自己十幾年來所受的隱忍之苦已經是極致,直到細長的銀針自指甲縫裡紮進去,才驚覺人竟然能痛成這樣。

痛到大汗淋漓,嘴卻被堵住不讓叫出聲,險些暈厥之際,她回顧從前,忽然發現和她現在所受苦痛相比,庶女的日子簡直稱得上養尊處優。

吃穿用度上從未苛待半分,出行有奴仆隨行,嫡母從不無故懲處自己,對比其他人家的庶女,她其實已經過得很好了。

是什麼讓她忽略了其他庶女所受的待遇,一根筋的認為嫡母苛待自己,從來不曾感恩,滿心怨憤。

總認為以自己的才貌,若不是藏拙,名滿京城的衛家女郎必定有自己一份。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第175章

……她的手是不是廢了?

想到那一碗被自己下了蠱引的青梅湯,衛含蘇眼裡落下無數清淚。

蕭君湛一出殿門,正好遇上李越前來稟告:“動刑後,人已經招了,衛七姑娘昨日中午下的蠱引,投入青梅湯裡,蠱引是安國公府長女給的。”

一切一如推斷,完全在意料之中。

蕭君湛聽完,%e5%94%87角微微勾起一個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