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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中的子母蠱,子蟲影響中蠱之人,母蟲控製子蟲,隻要母蠱死了,子蠱便可解。”

“所以蠱毒其實就是蟲子?”聽見自己體內有一隻蠱蟲,衛含章隻覺得毛骨悚然。

韋禦醫頓了頓,怕嚇著她,不敢回答。

衛含章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難以言喻的膈應在心頭冒氣,猛地竄起來往盥洗室走:“太惡心了,我要沐浴!”

蕭君湛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哄道:“蠱蟲乃世間靈物,不染塵埃,不是你想的那種毛毛蟲,無需太過害怕。”

“……”他是隔著衣裳握住的胳膊,衛含章勉強能忍住厭煩之感,隻道:“又不是你體內有隻蟲子,你當然不害怕。”

“是我也不害怕。”蕭君湛鬆開手,溫聲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中歡情蠱的人是我。”

比起被她抗拒抵觸的眼神看著,不能肆意%e4%ba%b2近她,中蠱似乎更讓他好過些。

“那幸好不是你,”衛含章撇嘴:“如果中蠱的人是你,現在被拖出去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聞言,蕭君湛難得愣了愣,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忽然笑了。

所以,就算現在她打心底裡厭惡他,但也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嗎?

他視殿內眾人於無物,笑著哄道:“冉冉信不信就算是我中蠱,也不會對你動殺心。”

他對她動情,動欲,卻無論如何都沒想過傷她一點。

剛剛妒火衝天,一時情急了些,她也隻需要蹙一蹙眉,他便狠不下心。

他相信自己無論置於何地,都不可能會傷她。

就算是中了這個該死的蠱。

衛含章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不置可否的點頭,道:“我要沐浴。”

蕭君湛沒有阻止的意思,自然放人。

目視那姑娘進了內室,再也見不到人,他才收回視線,對著幾名禦醫道:“委屈幾位愛卿先去偏殿侯著,今夜或許還需勞煩一二。”

四位老禦醫連道不敢,退出殿外後,互相對視一眼,皆有逃過一劫之感。

他們是逃過一劫了,裡頭的梅蘭竹菊四位女官卻在殿門合上的瞬間,齊齊下跪請罪。

太子指派她們來太子妃身邊伺候,是相信她們方方麵麵能把人護好。

……結果這才多久,先是出現群蛇圍攻,現在主子又在她們眼皮子底下中蠱。

幾名女官臉色煞白,已經做好了最壞。

衛含章自盥洗室出來後,綠珠綠蘭麵上的驚惶還未褪去,極力平靜下來,如往常般給她絞頭發。

但畢竟自小一塊兒長大,兩名侍女的不對勁衛含章一眼就看出來了,以為她們是擔心自己,便安慰道:“你們不用擔心,禦醫說了,這個蠱不影響壽數,也無其他不適……”

說起來,這蠱毒唯一的用處,似乎就是讓她厭惡蕭伯謙。

或許下蠱之人認為,蕭伯謙會因此也厭了她,從此失寵。

……這計謀其實還蠻歹毒的。

不過……幕後之人應該想不到,才第一天,就被識破了。

雖然那人一開始確實大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好像真的很愛她。

衛含章拿起妝匣裡的那塊墨玉,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入手溫涼,尊貴神秘。

明明是清冷至極的性子,怎麼就……

想到一言不合便被他摁在書桌上欺負,衛含章又將手裡的玉佩丟回了妝匣。

略一抬眸,終於發現兩名侍女神色的不自然。

她眉頭微蹙,道:“發生了什麼事?”

綠珠欲言又止,不敢說話之際,內室的房門被推開,蕭君湛走了進來。

兩名侍女看見他,齊齊福身行禮。

蕭君湛手微抬,道:“都出去。”

房門合上的瞬間,又隻剩他們兩個……

這下,衛含章也緊張了起來,脊背僵硬極了。

蕭君湛站在三步開外的距離,輕聲道:“彆怕,我不碰你,放鬆些。”

“……”發絲還有些微濕,衛含章一邊擦拭發尾,一邊淡淡道:“殿下以後可以不要未經通稟,直接進我閨房嗎?”

蕭君湛不答反問:“冉冉是中蠱,不是失憶,應當還記得之前是怎麼喚我的吧?”

衛含章如實道:“我現在做不到那麼%e4%ba%b2密喊你。”

做不到……

三個輕飄飄的字,讓蕭君湛心裡五味雜陳,一麵酸澀,一麵痛苦。

靜默幾息,他平複了情緒,方道:“那冉冉願意怎麼喚就怎麼喚吧。”

沒關係,等解了蠱,就好了。

現在她的抗拒,就當是他沒有護好人的懲罰吧。

蕭君湛靜靜的望著銅鏡中的姑娘,道:“這件事你七姐%e8%84%b1不了乾係,冉冉可想好了怎麼處置她?”

衛含章擦拭頭發的動作一頓,道:“一切由你處置,我隻有一個請求。”

蕭君湛道:“你說。”

“不要冤枉人。”衛含章站起身,回頭道:“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結果都是咎由自取,但是不要冤枉人。”

“好,”蕭君湛眉眼彎彎的望著隻著寢衣的姑娘,道:“冉冉放心,我讓她死的明明白白。”

“……”衛含章一默,是真切的能感覺到他對幕後之人的殺意。

真就是不殺不快的那種感覺。

她抿%e5%94%87,小聲道:“你能出去了嗎?我想睡一會。”

“不出去,你在哪我在哪。”他始終站在三步開外,道:“你睡,那我就在這兒陪著你。”

衛含章:“……”

真奇怪,她竟然能看出他有些後怕。

兩人互相僵持許久,衛含章率先敗下陣來,她道:“那你不許碰我。”

蕭君湛聲音很輕,很溫柔:“好,不碰。”

知道趕也趕不走,她乾脆懶得管他,徑直往床榻走,蓋上薄薄的冰絲被,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或許她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潛意識裡就對他放心,總之閉上眼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蕭君湛一直站在原地,等到床榻上的姑娘呼吸綿長有規律,才緩緩動了,一步一步往那邊走去。

第171章

他是真的後怕,在自己的羽翼下,心愛的姑娘被人接連謀算。

尤其是這個蠱毒,倘若背後之人想要的不是他們互相厭棄,而是直接奔著她性命而來。

……他或許已經永失所愛。

蕭君湛立於床邊,垂眸望著睡姿恬靜的姑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動蕩,微微俯身在她的眉間輕%e5%90%bb一口。

然後眼睜睜看著小姑娘漂亮的眉頭蹙起,似有什麼東西在提醒她快些醒來。

他抬手點了她的脖側,微微一笑,手臂穿過她的後頸,將人攬進懷裡躺下。

把懷裡的寶貝抱的緊緊的,額頭抵過去,一點一點在她的麵頰,%e5%94%87瓣啄%e5%90%bb,不帶絲毫欲念,隻是單純的想%e4%ba%b2%e4%ba%b2她。

怎麼可能不碰她?

他剛剛就想%e4%ba%b2她了,顧忌她不舒服,才忍住的。

蕭君湛眼眸不知何時已經紅透,埋首於女孩子的脖頸間,很想%e5%90%bb她,可擔心弄出痕跡叫她醒來發現,連%e8%88%94舐都不敢。

把滿心的後怕平複良久,他才抬起頭,靜靜的垂眸望著身下的姑娘。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開始解她的衣帶。

探手進去的一瞬間,他頓了頓,緊接著毫不猶豫的繼續,將偷香竊玉的名頭坐實了。

他隻知道小姑娘是他的人,她現在隻是因為一點意外而排斥他,不是真的討厭他,這就夠了。

安靜的室內,男人的喘熄聲逐漸急促,將女孩清淺的氣息徹底遮蔽。

衛含章或許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初見時清冷卓絕,端方克己的心上人,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究竟有多醜陋。

…………

前些天還燥熱異常夜晚,在立秋後,不知何時已經透著幾分涼氣。

夜幕籠罩下的行宮,莊嚴肅穆,皇家巍峨氣勢比起白日更加明顯。

外城所住的都是被太子欽點來行宮伴駕的朝中大臣,勳貴名門。

所分配的居所越靠近內城,越代表受殿下看重。

衛國公府身為未來太子妃的母家,離內城極近,周圍鄰舍都是達官顯貴,甚至王府宗%e4%ba%b2,可以說皇朝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一茬人都在這附近。

就算是威風赫赫的禁軍執勤,經過這兒都輕手輕腳,收斂氣勢,以免開罪貴人們。

可今夜,晚膳過後,天色暗下不算太久,許多人還未曾入睡時,卻聽見沉重鎧甲的摩攃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同往日巡邏的不同,這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一些心思敏銳的人,暗自驚駭。

這是……出事了?

膽子大些的勳貴們,吩咐仆人拉開一絲門縫,隻瞧見一隊太子%e4%ba%b2衛,肅厲而行的背影,急忙關上門,不敢再看。

李越領兵到了衛國公府,同一時間相隔不算太久,陳子戍也帶著禁軍到了安國公府上。

跟衛家才出了個太子妃不同,自老國公爺致仕離開朝堂後,安國公府就再未進入過權利中心,就算是超品國公府,在京城也逐漸邊緣化,直到這代的嫡長女生的國色天香,才打起了入宮的主意。

陳子戍跨坐於馬上,望著夜色下的紅漆大門,微微抬手,身後有人前去扣門。

寧海傳來的口諭是無論能不能搜查出證據,劉家人都是要帶走的,殿下打心底裡就沒有給劉家留臉麵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不需要給這家人留臉麵。

想到“蠱毒”一詞,陳子戍握住韁繩的手猛地用力,他為官多年,是蕭君湛的心腹,多少了解蕭君湛的行事手段。

這個王朝的下一任主人,就不是刻薄寡恩的人,若不是真觸及了逆鱗,他不會如此不給開國有功,世襲罔替的國公府留臉麵。

……誰是他的逆鱗?

或者說,誰中了蠱毒?

陳子戍接到口諭之時便心神俱顫,蠱毒他了解的不多,卻也聽說過其威名。

不受控製的擔心,中蠱的那位,現在如何了?

………………

安國公府來行宮的人不多,隻有國公爺和其夫人,世子、嫡長女,其他子嗣孫輩都留在京城,老國公爺臥病在床,此次也並未隨行而來。

此時正好一家子用完晚膳,在庭院煮茶談天,燈火通明間,還有樂姬在奏樂,一派安寧祥和。

聽見仆從稟告,李越領了一隊太子%e4%ba%b2衛去了衛國公府,安國公夫人對著兒女譏誚一笑:“如此興師動眾,這是又打賞了些什麼好東西,宮婢都不夠使嗎?竟勞動了%e4%ba%b2衛,衛家先前瞧著也是個低調的人家,自打出了一位太子妃,氣焰都囂張多了,我就看著他們能得幾時好。”

對於一位超品國公夫人來說,這話說的委實刻薄了些,不過想到他們家長女……就算叫旁人聽了去,也多少能理解一二。

劉婉寧麵色不變,對上兄長遞過來的眼神,微微頷首。

劉世子接到妹妹的反饋,端著茶盞的手明顯一頓,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