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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好東西。

想到嫡姐,文中那個開局就失了名節的女炮灰衛含月,這些年對她這個幼妹是真的很好,書信來往不斷。

怕自己妹妹日後回家感到生疏,衛含月時常在信中聊起京城見聞,無論是自家的細小瑣事,還是彆人府裡的熱鬨,隻要她想到的,都要寫給妹妹看才好。

衛含章倒是有心想問問能不能去見見長姐,但看著江氏才擦乾的眼淚,還是止住了聲。

她既然已經到了,那麼來日方長,隻要她有能力,她絕對不會眼看著那個從沒見麵,卻一直對她關懷備至的姐姐後半輩子常伴佛堂。

一家三口聊了許久,都是衛恒與江氏問女兒在江家這些年的生活。

衛含章撿了幾件童年趣事說了,她在江家受儘寵愛,放眼整個徐州的世家大族,無論去哪家做客,也從未受過冷待,長這麼大沒吃過一星半點的苦,自然沒什麼要隱瞞的。

江氏看著幼女極有條理的回話,那眉目間被縱寵出來的驕矜之色,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高興女兒養的如此出色,又難過於不是自己%e4%ba%b2眼看著長大。

一直聊到天色不知不覺發暗,已近晚膳時分,衛雲培從國子監散學回來才打斷了敘話。

江氏衝著小跑進門的兒子招招手,對衛含章道:“這就是你那嫡%e4%ba%b2弟弟,小你四歲,在國子監念書。”

衛恒對兒子就沒有女兒那麼和煦了,他麵容嚴肅道:“還不過來見過你姐姐。”

衛雲培瞧著是個靦腆的小公子,對衛含章這個第一次見麵,長得又如此貌美的嫡姐又好奇,又害羞。

他幾步走近,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細聲細氣道了聲好。

單看還不覺得,姐弟兩站一起才發現他們長得是有幾分相似的。

旁邊的周嬤嬤湊趣道:“到底是一奶同胞,瞧咱們九姑娘和六公子%e5%94%87臉像了十成十。”

十成十是假的,但三四分還是有的。

衛含章看著自己血緣上的弟弟,書中內容她記得不是很清了,但重要劇情還是有些印象,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原著中死於溺水的江氏唯一嫡子,也是壓垮江氏的最後一根稻草。

出事的具體時間書上沒寫,隻描述了‘寒冬臘月’衣衫遇水變沉,奴仆救援不及,撈上來後死於高燒不退。

如今是初春,若是沒有判斷錯的話,今年的臘月便是…

女兒進了家廟,兒子意外身亡,江氏再無精神支柱,彆說管理後宅了,她甚至已經生無可戀,若不是怕自己死後女兒再也無人照應,她恐怕早隨兒子去了。

這才是妾氏沈月後麵能上位的最大原因。

弟弟絕對不能出事!

衛含章心裡迅速定下了主意,她看著這個原著裡早夭的弟弟,心裡有些憐愛:“早聽聞你讀書好,姐姐特意給你帶了幾塊徐州最好的硯,明日給你。”

衛雲培眼神微亮:“可有徽硯?”

衛含章頷首,柔聲道:“有,雲州宣紙也一並給你帶了。”

江南紙硯是出了名的好,而徐州的硯、雲州的紙更是其中一絕。

忠勇侯府是不差好東西,不過徽硯畢竟難得,衛雲培站直身子央著現在就要。

衛含章自然不會拒絕,讓綠珠去開了箱籠取了來。

姐弟二人才見麵便如此%e4%ba%b2近,衛恒江氏二人對視一眼,皆露了久違的笑意。

一家四口看著其樂融融,瞧著感情很是和睦。

晚飯擺在正房,妾氏庶子們皆沒資格入席。

從席麵就能看出江氏是用心了的,生怕衛含章歸家飲食上不習慣,大半都是江南菜係,若不是身體孱弱,她都要%e4%ba%b2自下廚做幾道了。

衛含章淺淺用了半碗粥,臉上就有了困意,晚飯草草用過,江氏準備%e4%ba%b2自帶女兒去給她準備的院子。

但她大病未愈,之前又情緒起伏太大哭了許久,才站起身便往地上栽,被衛恒眼疾手快的扶住,乾淨利落的將人攔腰抱進了內室。

一頓兵荒馬亂後江氏悠悠轉醒,她道自己身子不中用,無奈派了周嬤嬤帶女兒回她的院子。

“這些天舟車勞頓,冉冉回去早些歇著吧。”衛恒扶著懷中的妻子,回身對女兒溫聲叮囑:“在家裡無需多禮,明日想睡到何時起便何時起。”

第7章

衛含章走出院落都還在想剛剛那一幕…

怎麼看,她爹娘也不像是原著裡描述的那樣,相敬如賓沒感情。

江氏差點摔倒,衛恒那緊張的模樣,絕對不是假裝的,瞬間流露出的情緒,恐怕他自己都來不及發現便消失殆儘。

男主和女配是真愛?

不對不對,衛含章搖著頭,如果是真愛的話,後院那些妾氏和庶子又是什麼。

…………

二房的院子有四進,靜雅堂是主母江氏的院落。

走出靜雅堂,周嬤嬤一麵拎著燈籠領路,一麵跟小主人詳細介紹家裡情況:“咱們二房主子不多,男孩除了咱們六公子住東邊臨水閣外,八公子和十公子都在外院春華亭住著,每日的請安夫人也給他們免了,極少來內院,女孩…”

周嬤嬤頓了頓,道:“自打您出生夫人就給您備好了院子,這些年來夫人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安排人仔細灑掃,時常修繕,裡頭的布局若是有哪裡不妥的,您隻管說與老奴聽。”

原著女主極為受寵,為妾時就生下兩兒一女,除了江氏這個原配外,衛恒後院所有庶子女皆由她一人所出。

這個八公子和十公子就是沈氏的兒子了。

衛含章心裡想著,麵上輕輕頷首:“有勞嬤嬤了。”

“姑娘哪裡的話,快莫折煞老奴。”昏暗的夜色下,周嬤嬤指了指前頭的一個院門道:“您的臨風居離夫人的靜雅堂隔的極近,這不,抬腳就能到。”

說話間,已經走到回廊儘頭,順著鋪了青石磚的台階到了院門口。

裡頭早有十來名仆婦等候,見到衛含章,又跪了一地。

白天才下過雨,青石磚上還有水漬,衛含章道了聲起。

院內五步一盞燈,十分亮堂,周嬤嬤引著衛含章朝裡走,嘴裡繼續介紹道:“您院子後頭搭了個聽風樓,一共有三層,等到了夏日姑娘可以邀上幾位交好姐妹去樓裡小住幾日,聽風賞月,小酌一番。”

衛含章頓時來了興致,這個時代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小姐們無事就愛找個名頭邀上三五好友小酌,誰家的花今年開的格外好了點都恨不得喊人來共賞。

兩個管事嬤嬤模樣的健婦跟在後頭。

周嬤嬤送衛含章到了簷下,笑道:“這兩個是孫嬤嬤和劉嬤嬤,都是徐州老家跟著二夫人陪嫁過來的,您有哪裡不習慣的,儘可同她們說。”

孫劉二位嬤嬤福了一禮:“見過九小姐。”

衛含章點點頭,麵露困意。

周嬤嬤見狀道:“天色已晚,姑娘舟車勞頓,老奴不打攪您休息了。”

話是這麼說,但周嬤嬤怕奴仆們不夠機靈,又上下吩咐了一番後,見衛含章都提不起精神了,才對著綠珠綠蘭兩個侍女囑咐:“快伺候姑娘歇著吧。”

侯府使喚丫鬟不少,但貼身伺候主子的畢竟用順手了,不是誰都能替的。

今日小主人回來,臨風居灶房熱水早就備好,綠珠綠蘭伺候衛含章沐浴更衣,拆了頭飾,卸了妝,等一切忙完,才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她這半個月不是在船上,就是在馬車上,早已累極,一覺睡醒已是巳時,綠珠守在門外,聽見動靜後進來。

衛含章一問時辰就急了,說是不用請安,可這畢竟是回家第一天,哪裡有真不去請安的道理。

萬一讓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江家沒教好她規矩。

梳妝完畢,衛含章特意換了套粉藍雲紗裙,齊%e8%83%b8的襦裙外麵穿件繡有芍藥花樣的半臂罩衫,瞧著猶如明豔的曦光,朝氣蓬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前往靜雅堂請安的路上,沿途路過的院景都十分吸睛。

昨日夜間燈光雖亮,但看的還是不太清楚,現在走在青磚鋪成的回廊上,她才感受到這侯府的巍峨森森,沿途皆是假山樹木,每隔一段路必有一景,假山上有人工引入的流水淌下,繞過花叢樹木,彙入一方荷塘。

這還隻是二房自己的後宅,真正的侯府後花園還不知是何等景象。

過了一道拱門,終於到了靜雅堂。

周嬤嬤在門外等候,見衛含章來了,她福了一禮挑開垂簾道:“二夫人囑咐過姑娘來了隻管進去。”

衛含章微微頷首,入內便看到江氏倚在榻上,姣好的麵容看上去比昨日多了些光彩。

這段時日雖纏綿病榻,但江氏臉色隻是憔悴並不顯老,望之不過二十七八,瞧見嬌嫩的小女兒進來,江氏麵上更是歡喜:“我兒來了。”

衛含章行了禮,笑道:“娘%e4%ba%b2今日瞧著比昨日精神些。”

她生的美,今日又特意穿了套色彩鮮嫩的紗裙,更是%e5%94%87紅齒白人比花嬌,盈盈一笑時,少女的風情不經意間流出,頗有清新嫵媚之感。

江氏身側站了兩個女人,先是愣了愣,才衝著衛含章道:“見過九姑娘。”

衛含章好奇的去瞧這二人,能在正房伺候主母的,應該是她爹的妾氏吧。

也不知道那個沈氏是不是這二人當中的一個。

江氏隻道女兒不認人,擔心她給兩名妾氏行了禮,趕緊衝著女兒招手道:“這是你父%e4%ba%b2的姨娘,不是正經%e4%ba%b2戚。”

衛含章上前環住江氏的手臂,笑道:“不知兩位姨娘如何稱呼。”

兩位侍立的女人急忙道:“妾身林氏、沈氏見過九姑娘。”

沈氏?

衛含章打量這位原書女主,保養的不錯,看著不過二十五六,杏仁眼,柳葉眉,隱約能瞧出幾分清麗靈婉的氣質。

身為育有兩子一女的寵妾,沈氏並不招搖,穿了件中規中矩的襦裙,頭上也隻插了兩根素釵,低眉順眼的站在那兒,瞧著是一位安分守己的妾氏。

江氏見女兒盯著個妾氏不挪眼,道:“冉冉這是怎麼了?”

“無事。”衛含章將頭靠在江氏肩膀,心裡想的是,這個原書女主雖然還看的過眼。

但比起江氏這個主母,她無論是姿色,還是出身,包括這一個照麵看到的談吐,都沒有一點能威脅江氏的地方啊。

她娘是怎麼會被這麼個人取而代之?

第8章

江氏擺擺手,示意兩名妾氏退下,拉住女兒的手道:“昨夜可有認床,睡的如何?”

“一切都好,”或許是血脈相連,衛含章見江氏就覺得%e4%ba%b2切,她笑道:“娘%e4%ba%b2又睡的如何,您要快快好起來。”

“我的冉冉福氣好,你一回來娘身子骨就輕快不少,”江氏撫上女兒的長發,低聲問道:“你剛剛怎麼對你父%e4%ba%b2的姨娘如此關注?”

衛含章也不能說自己看女主呢,隻笑道:“第一次回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