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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他現在很後悔來這一趟。

林淡語氣十分平靜:“你們能把貓屎咖啡當頂級飲料喝,卻又為何不能接受老鼠屎入藥?奇怪,難道外國的東西就是比我們本國的東西高級一些?”

聶榮被懟得啞口無言,聶海成連忙擺手:“那當然不是。他見識少,容易大驚小怪,還望小友莫要與他計較。”

林淡原本也沒有與聶榮計較的意思,繼續說道:“神龍架地區有一種蟲叫靈隱蟲,形似胭脂蟲,專以人參、靈芝、九死還魂草等中藥為食,吃飽後腹脹如豆,隻需用草%e8%8c%8e輕輕碰一碰它的背部,它就會把肚子裡的藥汁全都吐出來,因狀如油脂而得名靈脂。靈脂兼容了各種名貴藥材的藥性,而且藥效更強烈,卻沒有毒副作用,堪稱救命神藥。”

聶榮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林淡了,隻能麻木著一張臉。他覺得這人不是在聊中藥材,而是在說神話故事。

聶海成卻憂心忡忡地問道:“這些年我走南闖北也算見識過不少,卻從來沒聽說過靈隱蟲,它應該很難找吧?醫生說我最多隻有兩個月時間,若是兩個月之內我沒能找齊這些藥……”

林淡擺手道:“老先生無需著急,我自然有辦法讓您多撐一段時間。我這裡有一味丸藥名叫補天丸,可以增強您自身的免疫係統,幫您補足不斷流失的精氣,每日服藥三粒,半年之內我保您無事。但我得跟您說一句實話,您這身體已完全衰敗,光是補已無濟於事,還得重新再造。”

林淡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繼續道:“天若是破了一個洞,可以用五彩神石補上,天若是塌了,卻需要盤古這等大神撐起來。補天丸對您的作用不大,我現在給您開的這服藥叫大造丸,顧名思義便是借藥力幫您重塑一個身體。二十年我還是往少了說,隻要藥材不斷,您想活到五代同堂甚至六代同堂都不是問題。”

聶榮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林淡,顯然一個字都不相信。什麼大造丸,該叫忽悠丸才是!

聶海成卻心潮澎湃久久難平。如果可以,誰不想長命百歲、健健康康?被病痛折磨了這麼多年,他連做夢都想要一副嶄新的身體。

“好好好,”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我現在立刻就派人去找這些藥。”他拿出手機給最信任的幾名下屬打電話,素來死氣沉沉的雙眼此刻竟放射出灼亮的光芒,蒼白的臉頰漲得通紅,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所幸攝像師背對著他拍攝,並未錄到他激動難耐的表情。

聶榮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林淡。所謂神棍大概就是這樣吧?三兩句話就把他英明睿智的祖父給忽悠瘸了。

“二位稍等,我去把補天丸拿過來。”林淡起身去了藥房,幾分鐘之後便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方形的木盒子。

“每天三粒,一粒清晨起床吃,一粒午飯前半小時吃,還有一粒入睡前半小時吃。服完之後若是大造丸的主藥還沒找到,你們再來找我續藥,但最多隻能續六個月。正如我之前所言,老先生的身體光是補已經沒用了,還得造。”林淡細心交代。

“好,多謝小友!不知小友的診療費如何結算?”聶海成慎重地接過盒子。

林淡斟酌了一會兒,輕笑道:“若是老先生手裡有什麼資源,不妨多照顧照顧小女。診療費就免了,多少錢也換不來老先生的命,您說是不是?”

聶海成當即笑開了,拊掌道:“小友果真是個妙人。好,隻要我聶氏財閥沒有倒閉,我們聶家就會不遺餘力地支持小友的女兒,這話是我聶海成說的,誰也不敢更改,小友你儘管放心。”

“那便多謝老先生了。”林淡微笑頷首。

聶海成眨了眨眼睛說道:“既然老朽暫時還死不了,那麼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小友陪我演一場戲給外麵的人看一看如何?”

林淡瞬間就明白了老先生的用意。他在隱居多年之後忽然來拜訪自己,有心人難道猜不透這其中的隱情嗎?不,他們肯定能猜到,卻絕對想不到老先生竟真的能在自己這裡找到續命的辦法。所謂一靜不如一動,在明不如在暗,她現在得陪著老先生把戲演下去,用以迷惑他的敵人。

思及此,她露出遺憾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老先生,我無能為力,您請回吧。”

聶海成顫巍巍地站起來,嗓音比方才洪亮了一些,麵色卻泛出不正常的青紫,一看就是行將就木卻極力遮掩的樣子:“我想看看小友的花房,不知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林淡伸手相邀:“花房在後麵,您請。”

聶榮扶著祖父往前走,表情十分凝重。他其實根本不相信林淡,所以悲哀的表情不用偽裝,一看就是真的。倒是老先生強打精神的樣子很耐人尋味。哪怕攝像師沒有跟拍得很近,通過放大了的鏡頭,某些人也能發現他灰敗的臉上全是死氣。

被醫生判了死刑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救活?那是絕症,連最高明的西醫都治不好,中醫能治嗎?不可能的!這樣一想,隱藏在暗處的人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林淡把兩位客人帶入花房時,沈聰聘請的園藝工人也抵達了小田村。他們開的是卡車,速度自然趕不上沈聰的越野。

“就是這些花,你們慢點搬,小心一點。”沈聰不厭其煩地叮囑。

林淡讓兩位客人隨便參觀,自己則戴上手套,往那盆水晶蘭上噴灑一種特製的藥水,這樣可以避免它在搬運中被外界的濕度和溫度影響,導致腐爛。噴完藥水,她用一個鋼化玻璃做成的盒子把水晶蘭裝起來,交給工人。那株鬼蘭同樣用玻璃盒子裝好,免得碰傷。

聶海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滿臉都是驚歎和饜足。他指著最後那盆蘭花說道:“這株蘭花叫什麼名字?吳教授說它是退化種,我看不像,它應該是變異種,融合了鬼蘭和水晶蘭的基因。”

林淡介紹道:“它叫雪皇。”至於具體品種,她選擇了避而不答。

“雪花的雪?”

“沒錯。”

“好名字!色如冰晶,香如寒雪,這株蘭草絕對是聖品!小友,你把它賣給我行不行?”

“不行,它的性狀還不夠穩定,我得把它分株之後再培植看看。”林淡斷然拒絕。

“那這兩盆賣給我可以嗎?”聶海成指著水晶蘭和鬼蘭說道。

“也不行,我還需要用它們做研究。”林淡繼續拒絕。

兩人一來一往地聊著,聶海成老先生被拒絕了五六次,卻半點不生氣,看傻了直播間裡的觀眾。

【我感覺他們兩人是平輩相交,根本沒有地位上的差異。連安總到了聶老跟前都要低一頭,白媽卻半點不怵,白媽果然不是凡人!】有人這樣感歎。

第286章 炮灰女配的媽49

聶海成的身體是真不行了,在花房裡轉了一圈就已額冒冷汗,手腳發抖。若非聶榮一直幫他擋著攝像機,他狼狽的模樣恐怕早就被觀眾察覺了。一刻鐘後,林淡解圍道:“剛才老先生說還有急事要辦,如今快十二點了,我就不留您了。”

“好,那老朽就先走一步,小友若是改了主意想出售蘭花,請一定通知我。”聶海成彬彬有禮地告辭,然後被孫子攙扶著登上汽車。然而在邁腿的時候,他不知為何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聶榮急得臉都紅了,某些心懷叵測的人卻盯著電腦屏幕發出誌得意滿的冷笑。

“我沒事,年紀大了視力不行了,沒看見這兒還有一個腳踏板。”聶海成回過頭衝林淡微笑,狀態看上去似乎很不錯。

林淡頷首道:“您老保重。”

汽車絕塵而去,離開小田村後,聶海成立刻打開木盒,拿出一粒蠶豆大的藥丸。

聶榮遲疑道:“祖父,您真的要吃這些藥嗎?萬一裡麵有人肉和老鼠屎該怎麼辦?”說到這裡他喉結動了動,又有些想吐。

坐飛機數小時,坐汽車數小時,又在小木屋待了一小時,還在花房裡轉了幾圈,聶海成的身體早已經受不了了。他此時麵如金紙,氣喘如牛,%e8%83%b8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心臟隨時都會爆炸。他想說話,嘴巴張了張卻吐出一口濁氣。

這濁氣沾染了內臟腐爛的味道,熏得聶榮眼眶通紅。他不嫌棄祖父渾身都是臭味,因為他知道,唯有快死的人才會這樣,他們的身體已經從內部開始分解腐爛,是任何醫療技術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人老了就會死,這是不可違抗的自然法則。

“李叔,您把車開快一點!”聶榮急切地喊道,然後摟住祖父羸弱不堪的身體,一聲一聲地鼓勵:“爺爺,您再撐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回去了。我給您上呼吸機,您把嘴張開。”

人在快休克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咬緊牙關,所以聶海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張嘴。他用力瞪著手裡的藥丸,目中滿是求生的渴望。聶榮於心不忍,終是拿出一粒藥丸,撬開他的牙關強塞了進去,然後慢慢給他灌水。也不知那藥丸是用什麼做成的,剛入口沒多久便化成了褐色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胃部。

聶海成閉了閉眼,像是放鬆了下來,身體卻還在抽搐。聶榮拿出手機給信任的屬下打電話,讓他們派直升飛機來接人。

祖父病重的消息就是私人醫生那邊泄露出去的,甚至連病曆本和就診記錄都被他們賣給了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所以出行的時候,聶海成說什麼也不準孫子帶上醫護人員。然而現在是緊急情況,聶榮已經管不了外界會如何猜測了,他隻想祖父活著。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剛“喂”了一聲,一隻蒼老卻有力的手便握住了聶榮的手腕,強迫他掛斷了電話。

聶榮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祖父竟然沒事了,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著,然後發出悠長地歎息。這聲歎息夾帶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兒,完全衝淡了他體內的腐臭。

“爺爺,您,您沒事了?”聶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父一旦犯病就會住進ICU,還曾幾次下達過病危通知書。這些年下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陪祖父進了多少次醫院。但是這一次,祖父不用戴氧氣罩,不用插透析管,甚至不用上手術台,隻是吃了一粒藥就完全緩過來了,這簡直是奇跡。

“補天丸,這名字取得霸道,藥效更霸道!”聶海成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喟歎道:“這藥像是一團火,從我的胃燒進我的四肢和血液,你摸摸看,我的手現在很熱,我得脫一件衣服。”

隻是深秋季節,溫度尚且在十度左右,並未冷透,聶海成就已經穿上了羽絨服和保暖內衣,車裡還開著空調。因為他的生機已經斷了,血液也漸漸冷了,再也無法為他提供任何熱量。可是現在,他的臉頰非常紅潤,額頭冒了一層細汗,卻不是因為虛弱,而是因為太過猛烈的生氣正不斷衝刷著他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