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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在上 弱水千流 4283 字 3個月前

著推開他,“嚴燁,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究竟哪裡招惹過你你要這樣對我……”

一個細胳膊細%e8%85%bf的女人,力量根本微不足道。他輕而易舉地鉗住她的兩個手腕將她抱得死死的,語氣強硬起來,“彆和我鬨。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沒摸過,你我夫妻之實都有了,怎麼劃清界限?”

他這麼說,教她愈發悲戚起來,赤紅著眼抬頭看他,“昨晚上的事我權當被瘋狗咬了行不行,從今往後你我都彆再往來!”

嚴燁一貫自詡自控力極好,可見這丫頭果真有本事,往往兩三句話就能把他的火氣勾起來。權當被瘋狗咬了?她倒是想得開!

可眼下發火沒有用,他壓下怒氣,講道理說不通,索性換一種方式。因挑眉道,“你倒豁達,這份兒心境也著實難能可貴,可我不同,我斤斤計較睚眥必報,昨夜裡我身上也被你看完摸完了,你難道不對我負責麼?”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然,讓陸妍笙目瞪口呆。分明恬不知恥的人是他,如今他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天下最委屈的人了!她被驚呆了,甚至連哭都忘了,“這是什麼道理,你你……”她一時詞窮,憋了半天憋出來三個字,“不要臉!”

他%e5%94%87角似笑非笑,“我向來不要臉,我要的是你,要臉做什麼?”

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無恥的人了罷!嚴燁的臉皮厚得匪夷所思,陸妍笙道行太淺,耍嘴皮子功夫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半晌找不出什麼話來還擊他,急得雙頰都漲紅起來。

像是白雪上頭飄落了兩片桃花,他俯身在桃花上啄了一口,又啄一口,覺得她真是傻得可愛,含笑曼聲道,“乖卿卿,你不是還要殺了我麼?不在我身邊呆著,你哪兒來殺我的機會?”

他語調透出幾分誘哄的口%e5%90%bb,然而陸妍笙腦子尚還清醒,她覺得詫異,這人果然是個瘋子,生殺大事都能放在嘴巴隨意地說笑。她躲著他的%e5%90%bb,道,“我知道自己殺不了你。”

惹不起,所以才要躲得遠遠的。

他卻忽然不笑了,眸子專注地望著她,薄%e5%94%87微微開合,朝她道,“卿卿,你殺過人麼?如果你要殺的是彆人,計謀,手段,天時,地利缺一不可。如果你要殺的是我,”他把她的雙手舉起來放到自己的脖頸上,下巴微微抬起,深邃的眼中有靈動的光,朝她柔聲道,“隻需要你一句話。”

☆、柔情似水

她雙眸呆呆的,望著他的眼神有幾分木訥,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

嚴燁專注地看著她,雙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手掌下是細嫩柔軟的兩隻小手,她的手貼在他脖頸的肌理處,溫度是微涼的。陸妍笙感到驚詫,微微發顫的指尖依稀能感受到他頸部血液的流淌,緩慢的,細膩的。

脖頸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而此時此刻,他目光坦然而深邃,凝視著她,牽引著她的雙手箍住自己的脖頸,仿佛將身家性命完全交托在了她的雙手之中。

陸妍笙腦子驟然一熱——他的脖子就在她的雙手之中,隻要這麼用力地箍下去,他就會死!她費儘心機不就是為了殺了他麼?眼下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隻要卯足了力氣扼住他的喉嚨,這個喪儘天良的禽獸就能永遠閉眼。

他的神色仍舊淡漠而平靜,%e5%94%87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緩聲問:“卿卿,你猶豫什麼?”

是啊,猶豫什麼呢?他惡貫滿盈,多活一天對整個天下都是一種禍害,她不是對他恨之入骨一直巴不得他死麼?胡不就這樣殺了他呢!

溫熱的脈搏在指尖下頭跳動著,一下一下,是沉穩規律的。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誘惑,她眸光一陣躍動,微抿著%e5%94%87一寸寸地收攏起十指,漸漸將渾身的力道都蓄在雙手,扼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掐了下去。

一個女人想要單憑雙手的力氣掐死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嚴燁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並不是個衝動的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太重,若是今日真的死在了她手裡,過去那麼多年的努力就前功儘棄。

隻是他心裡不甘,他愛她到這樣的田地,她心裡想的卻全是怎麼想法設法地殺了他。說起來教人心寒,他想要試探她,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狠下心對他下殺手。

雖然是個弱女子,她這一下卻是使足了渾身的氣力,脆弱的脖頸握在她手掌中,他隻覺得喉頭一緊,呼吸漸漸不順暢起來。

妍笙始終覷著他的麵色,眼見他俊逸蒼白的麵容上呈現出了幾分病態的漲紅,心仿佛被什麼狠狠擊中一般。他的呼吸已經開始吃力了,在她看來,隻要自己保持這樣的力道一直不鬆手,他一定會就這麼死在她手裡。、

沒由來的感到驚惶,她皺著眉頭,心頭萬分困頓不解。他不是天底下第一聰明的人麼,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蠢事?她大惑,聲音出口是連自己都不曾料想到的纏鬥,“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怕死麼?”

喉嚨被箍著,他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比往時更加低沉,眼眸望著她,神色一片荒寒,“你不是希望我死麼?我早說過,因為我愛你,是以天底下但凡你要的,我都會給。”

他神態誠摯,語調悲涼,儼然一副情真意切的情態。然而聽見他說愛她,陸妍笙卻流下淚來,這樣的話她還能信麼?還敢信麼?她在他身上栽過太多跟頭,早已經怕了,他心思深不可測,她的那點把戲根本不夠他瞧。相信他麼?然後把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交付出去,隻怕還是會和上一世一樣的下場吧!

想起他曾經的背叛和算計,她隻覺心都疼得揪起來,赤紅著眼咬牙切齒道,“你彆對我胡言亂語!嚴燁,我不妨告訴你,你心中是怎麼打算的我心知肚明!於你嚴掌印而言我陸妍笙算什麼?成就你‘宏圖偉業’的一顆棋子罷!”沒有了利用的價值,立時棄之如敝履,他的心腸有多狠,天底下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她情緒激動起來,這番話說出來就像是淩厲的刀劍,刺得他一顆心全是血窟窿。他%e5%94%87角綻開一抹笑顏,風華絕代之中透出一絲絲淒楚的況味,朝她寒聲道,“是麼?我心中是怎麼打算的你心知肚明?你知什麼明什麼?橫豎在你心頭我接近你待你好都是為了害你,我就是這天底下最卑劣無恥的賊人!”

說著他忽然拂開她的雙手,一把將腰間的軟劍抽出來扔到她手裡,垂眸冷絕地俯視她,“掐死我想是不能解你心頭恨,索性用劍,你有多恨我就刺我多少劍,我也想看看你陸妍笙還能對我狠心到什麼地步!”

原本不過是試探,熟料自己卻開始認真計較起來,氣血湧上了腦門兒,連從不離身的佩劍都給了她。嚴燁滿眼荒涼地睨她,居然屏息等著。她不是那麼恨他麼?他好奇,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腸究竟有多硬,還能怎麼作踐他!

手上的軟劍質地極好,日光照耀下劍身上閃著清光,幾乎要晃花人眸。陸妍笙雙手握著劍柄,隻覺這柄劍說不出的沉,她雙手仿佛沒有了力氣,托也托不穩。坐在床上含著淚光抬頭,他立在身前,修長挺拔的身量頂天立地,麵容冷峻像一尊天神,教人不敢逼視。

隻要一劍刺下去,他必死無疑。這樣的手段比用手掐更直接也更快捷,她卻不知怎麼了,連提劍的勇氣都沒有。他就在眼前,一臉的決然,生與死都在她一念之間。腦子裡像是懵了,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過去的一切仿佛都變得遙遠起來,遙遠得看不見也想不起,深入骨髓的深仇大恨在這一刻居然也寡淡了。

十指一鬆,手上的劍“哐當”落了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隻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淨了,頹然地跌坐在牙床上捂臉哭,心頭五味陳雜,有委屈,有不甘,更多的卻是覺得自己不爭氣。這個人上一世害得她家破人亡枉死冷宮,她卻連刺他一劍的勇氣都沒有!她惶惶然,邊流淚邊道,“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他卻立在原地沒有動,心頭感到一絲慶幸與喜悅——無論嘴上說的再厲害,落到行動上就漏了陷兒。她到底還是不忍心殺了他,看來這丫頭的心腸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狠。

仿佛是捕捉到了一絲她也愛他的證據,他心頭大為動容,將哭成淚人的陸妍笙輕柔地摟進懷裡抱著,薄%e5%94%87抵著她的頭頂,柔聲道,“卿卿,你騙得了彆人卻騙不過自己。其實你心裡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恨我,你愛我,你舍不得我死。”

她像是被什麼嚇到了,猛地抬起頭將他得一個趔趄,驚瞪著雙眸道,“你胡說!”

愛他?怎麼可能!她曾經愛過他,然而所有的情與愛都在上一世隨著那杯鴆酒煙消雲散了!

這副急於撇清的姿態教他愈發困頓,絞儘腦汁也無法洞悉她對他的仇恨與防備從何而來,嚴燁蹙起眉宇,箍住她掙紮不休的兩隻手,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e8%85%bf上,“你告訴我,你心中為什麼這樣恨我?瑞王世子白天之前,我們見過麼?”

怎麼回答呢?難道告訴他,她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難道告訴他,她的死就是拜他所賜麼!前塵舊事令人不忍回顧,鋪陳開來就是一段血淚交錯的荒唐過往。她抬眼看他,眼眸裡太多教人讀不懂的東西,複雜濃烈到極致。

她淚眼朦朧地望著他,隻說:“我們沒有結果的。”

聞言,他執起她的雙手握在掌心裡捧著,沉聲道,“如果你擔心的事情是這個,那大可放下心。如今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什麼都不必操心,安安心心地呆在紫禁城裡,外頭風雲變色,也有我為你遮風擋雨。”

她聽後呼吸一滯,已經不知道該拿怎樣的態度來麵對他了。原本以為自己恨他到極致,卻發現連殺他的勇氣都沒有,那她對他還剩下什麼呢?似乎已經分不清了。

他方才說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這令她惶惑不安起來,捉著他前襟問:“風雲變色?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燁俯身%e5%90%bb上她的%e5%94%87,“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乎自言自語道,“我看看昨兒晚上身上留什麼傷沒有?”邊說邊就開始動手扒拉她的衣裳。

妍笙又羞又急,這算怎麼回事,怎麼又開始動手動腳了?她同他搶奪起身上的外袍,口裡急道,“我好得很,不勞煩你掛心!要說話就好好說,手上就不能規矩些麼!”

這番話聽在他耳朵裡自然成了耳旁風,他蹙著眉,一麵扯她的衣帶一麵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沒彆的意思。”

這句話的可信度並不高,經過昨晚上的那件事,陸妍笙覺著自己已經全然把他看透了——這人必定是過往的年月裡裝太監裝久了,在那樁事上虧空厲害了吧!活%e8%84%b1一個色中餓鬼麼!她愈發著急了,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威脅他,“你要是不住手,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同你說一句話,再扯我衣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