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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這小兒,我不過好心勸幾句,你卻揭我軟肋。罷了罷了,隨你執迷不悟,與我何乾。”

穆天降知她又憶起傷心事,不再打擾,拱手道:“得罪。”

身形一閃,已沒入一麵八卦鏡中。

六道仙人卻視線轉移,落在鏡廳頂上。那光滑鏡麵上,竟緩緩浮現出一截巨獸骨骸,風霜歲月裡,已漸漸石化,再看不出往日巨龍神威,不過是截蒼灰岩石罷了。

天鄖國都,正是黃昏時分,夕陽斜照,映得窗外紅花綠葉一片橘黃。

林方生不料如此疲憊,一覺竟睡至黃昏,不免有些羞愧。

又懶懶坐起身來,雖在昏沉中被清洗乾淨,通身清爽,卻仍覺腰身陣陣酸痛,竟連走動兩步,亦是行動艱難。

有內侍隨侍在側,見他身形不穩,便不動聲色跨前一步,扶住林方生手臂,恭聲道:“國後仔細腳下。”

林方生不免心中苦楚,他竟成了這等孱弱之人。昔日縱使……

昔日……

卻是何日?

林方生欲待回想,卻隻覺滿目銀光,腦中又陣陣刺痛起來。

隻得任由侍女為他穿衣,顧左右而言他道:“國主在何處?”

內侍總管在一旁答道:“啟稟國後,國主尚在禦書房中,隻說國後何時醒了,何時去尋。”

林方生略點頭,道:“引路。”

內侍上前攙扶,他隻是擺手揮開,強忍腰%e8%85%bf酸痛,跨出宮門。正是初夏時節,日頭西斜,四周景致極佳,樹影婆娑,百花絢爛。

門口卻有軟轎相候,林方生又是皺眉,道:“若是路遠,為何不備馬?”

內侍總管道:“啟稟國後,禦書房離榮瑞宮並不遠。”

“既如此,步行便可。”林方生便看向一旁侍衛,下令道,“引路。”

一行人浩浩蕩蕩,便進了禦花園,迎麵就由涼風拂麵,一個碧波千頃的荷花池映入眼中。

如今正是蓮葉田田,幾朵紅白粉蓮,在碧綠葉片中含苞待放。

林方生行至池邊,忽而水波晃動,綠葉左右分開,卻自水中鑽出顆紅灩灩的蛇頭來。

那蛇頭卻生得古怪,紅鱗宛若寶石雕琢一般熠熠生輝,黃金杏眼帶著森然之意,頭頂兩側微微隆起,仿若將化為龍角一般。身子有成人手腕粗細,正高高探出水麵,一雙金色蛇眼牢牢盯住他。

林方生不由一驚,便後退兩步,那紅蛇便往前移動幾分,竟似要湊到近前一般。

頓時有十七八根長竿繩套自林方生身後伸出,將那紅蛇驅趕回池,蛇夫長則上前跪下,惶恐道:“卑職死罪,叫國後受驚了。此乃我天鄖鎮國靈獸,赤火靈蛇,頗有靈性,隻是脾氣暴烈……”

林方生道:“無妨。這聖獸可有名字?”

蛇夫長也是個乖覺的,聞言立刻道:“聖獸並無名字,求國後賜名。”

林方生沉%e5%90%9f道:“不如喚作小鈞。”

蛇夫長大喜,道:“此字重逾千均,正合靈獸鎮國之意,謝國後賜名。”

林方生頷首,便離開蓮池,又隨引路內侍跨過浮橋,往彆處行去。

偶爾回頭,卻見那紅蛇在池中探出頭來,凝視他所在之處,久久不肯轉開視線。

不覺生出幾分不舍來,又朝它揚聲道:“小鈞,我改日再來看你。”

如此那紅蛇方才沒入水中,失了蹤影。

侍從們見此奇景,莫不感歎,國後不愧由上天%e4%ba%b2選,竟連靈獸初見,亦是如此%e4%ba%b2善眷戀,而後傳得沸沸揚揚,卻是後話。

過了蓮池,又穿過一片竹林,這便到了禦書房。

早有內侍守候在殿外,見林方生抵達,立時入內稟報,不過片刻,又喜氣洋洋出得門來,道:“國主有請。”

林方生便隨他進了禦書房,其他人等,卻候在外頭。

赫連萬城一身素色長衫,立於龍案前,手執狼毫,筆走龍蛇。

黑發精心束起,用白玉簪固定,宛若冰雪雕就,精雕細琢,卻冷冽刺骨。

見林方生靠近,他便放下狼毫筆,問道:“可曾識得?”

林方生視線便落在那白宣上。

正是熟悉字體,謹嚴端方,卻銳意逼人,寫道:“太素皓皓,命之日道。太素之時,神往營之,道乃生之……”

心中不由一動,依稀憶起,幼時啟蒙,兩個垂髫小兒,一個九歲,一個不過七歲,搖頭晃腦,口齒稚嫩,所念者正是這篇《太素經》。

赫連萬城見他沉%e5%90%9f,又道:“怎的?”

林方生搖頭,重又看去,道:“陛下筆力雄健,叫人歎服。”

赫連萬城冰寒氣息稍緩,卻是伸手撫摸他頭頂,道:“如今成婚,應喚我夫君。”

林方生一時耳根發熱,避開國主視線,又道:“國、夫、國、國主喚我來有何事?”

赫連萬城聽他連番改口,竟是微微一笑,仿若冰山頂上一縷陽光閃爍,竟叫林方生看得失神。

恍然見,又被國主拉入懷中,內侍會意,悄無聲息將龍案上宣紙筆墨收走,退出書房。

赫連萬城又將他壓在龍案上,微涼手指捏住下頜,柔軟嘴%e5%94%87已貼合一起,低聲道:“無事。”

林方生腰身僵硬酸痛,被壓在龍案上時,更是雪上加霜,不由皺眉抽氣,握住赫連萬城手臂,白了臉色道:“國、國主,不可縱欲。”

赫連萬城卻已鬆開他腰帶,又將褻褲褪下,扔在一旁,道:“尚在新婚,縱些也無妨。”

而後卻不肯再聽他拒絕,%e8%88%8c尖撬開%e5%94%87齒,卷纏勾%e8%88%94,另隻手卻隔著袍擺,握住林方生塵根,把玩捋揉起來。

那處被束縛時留下些許淤痕,此時又被赫連萬城一揉,頓時鈍痛酸麻,一起襲來,卻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林方生站立不穩,隻得往後仰躺龍案上,又被赫連萬城托起雙%e8%85%bf,往身後纏繞,不由低喘出聲,耳根赤紅,赫連萬城亦是%e5%90%bb他耳根嘴角,纏綿不儘,火熱硬|物,已然頂在%e8%85%bf根,蓄勢待發。

卻在這片寂靜與繾綣中,有個刺耳聲音在門外響起:“報--征漠將軍傳來急報,反賊突襲,如今已攻破三座城池!”

赫連萬城動作一停,周身氣息,此刻更是有若凍結。

又在林方生嘴%e5%94%87上纏綿%e5%90%bb了片刻,方才後撤,林方生麵紅耳赤,去將褻褲撿起穿上,就要告辭。

赫連萬城道:“留下即可。”二人分主次落座後,便傳那送信將士入內。

就有個魁梧士兵大步邁入,一身鐵甲錚錚作響,滿身血腥殺氣,濃烈得幾欲將人推倒一般,劍眉星目,容貌英俊,單膝跪在二人座前,抱拳肅容道:“末將炎夜,參見國主、國後。”

言辭卻是有些生澀,發音亦覺怪異,似是並非母語一般。

赫連萬城道:“不必多禮,戰事如何?”

“戰事……不妙。”炎夜一臉為難,不知如何講述,乾脆取出一封書信奉上。內侍將文書接過,送至赫連萬城手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方生見赫連萬城凝神看書信,便轉向炎夜,問道:“我觀你並非本土人士,又不善言辭,為何派你送信?”

炎夜望向林方生,%e8%83%b8膛一挺,頭顱高昂,傲慢道:“我武功最高。”

這將士倒是坦然,林方生還待再問,赫連萬城已看完書信,又將那頁信箋遞給林方生,道:“朕要禦駕%e4%ba%b2征。”

林方生亦是匆匆掃過書信,雖覺那筆跡亦是熟悉,卻無暇顧及。

信中言及反賊起兵,用的是擁護前朝遺孤的名義。卻原來千年以前,此國並非天鄖,而名玄昌,王室姓穆。玄昌滅亡,天鄖建國,改朝換代,古而有之。也算不得什麼。

隻是那叛軍中有一人名穆天降,卻自稱玄昌末代遺孤,昔日穆王室被屠之時,被一名侍衛憑死救出,流亡魔界千年,如今卻是魔功大成,故而前來複仇。

千年時光,於魔修而言,雖算不得短暫,卻也不算漫長,那三座城中,就由兩座城中舊民,掛念先王,竟自發反了,追隨穆天降,聲討赫連萬城。

如今各方亦是蠢蠢欲動起來,故而征漠大將軍才會陷入困境,不得不發書求援。

前朝遺孤,如這般來勢洶洶,赫連萬城禦駕%e4%ba%b2征,勢在必行。

林方生放下書信,看向赫連萬城道:“我欲隨國主同往。”

隻因冥冥之中,他隻覺眼前一切皆有些似真似幻,難以辨彆。唯有一見那前朝遺孤穆天降,方能解惑一般。故而如此請行。

赫連萬城看向林方生,並未答話,眼神卻有些暗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總算劇情有在走……

紅蛟整天逼著方生叫他相公、鈞哥哥,沒想到最後被喊了小鈞。

想必林方生非常的揚眉吐氣吧

謝謝投雷,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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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禦駕%e4%ba%b2征

林方生在這眼神注視之下,卻有些忐忑。

赫連萬城卻未多言,隻揮退眾人,方才在寂靜中清冷問道:“國後可是識得那反賊身份?”

林方生自是搖頭道:“不曾識得。”

見國主表情依舊冷峻,他急忙補充:“不過略有感應,若見到那反賊,或可破解此局。”

赫連萬城卻伸手,輕撫他臉頰,叫林方生有些赧然,隻覺心中對此人有極多崇敬,便是同床共枕亦消磨不去,如今這般%e4%ba%b2昵動作,當真叫他手足無措。隻得不動聲色,往後一仰頭避開。

赫連萬城眸色略略暗沉,又捏住他下頜,道:“若想見他,待我擒來便是。”

林方生聽他語氣變冷,似是知曉他心思變化,又硬著頭皮,往國主懷中貼去,環住那人挺拔腰身,額頭卻正好碰上寬闊%e8%83%b8膛,平和心跳,緩緩傳來,熟悉的溫暖之感,叫人無比安心。

林方生隻覺這動作信手拈來,竟是嫻熟無比,略有些討好地摟得緊些,道:“若是一同去,可省些時日。何況……尚在新婚,我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