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契約娘子 八月薇妮 4312 字 3個月前

眼睛。

毛振翼歎了口氣:“是啊,你不知道,當官兒的這些忌諱可多了,我就聽說京內就有一個當官的,有人賄賂他的管家……後來事發,那當官兒的就掉腦袋了。”

“什麼?”阿潤捂住嘴,趕緊問:“那麼那個管家呢?”

“當然也被殺頭了。”

“殺頭?”阿潤抱頭,有些恐慌:“為了二十文錢被殺頭?這是什麼世道……”

“什麼二十文,聽說是幾萬兩銀子……”毛振翼不明白,繼續道:“你不知道,官場本來就非常凶險,我六叔本來打算遠離京城去梅州的,不知為什麼來了這裡……”

阿潤自顧自陷入想象,不明白幾萬兩銀子是個什麼模樣。

毛雙兒在旁邊說道:“是啊,很凶險,就像是爹爹一樣……”

毛振翼聽了,便也有些難過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阿潤從宋和嘴裡聽說過兩個孩子父母的事,見狀心一軟,將毛雙兒抱過來:“小毛,有我在呢,還有你六叔……”

毛雙兒仰頭看她:“阿潤,你不會離開我們是嗎?”

阿潤猶豫了會:“當然不會了。”

毛雙兒緊緊將她抱住,毛振翼見狀,便也靠過來,卻遲疑著要不要再靠前。

阿潤看他一眼,伸出手臂將他也抱入懷中,柔聲說:“好啦,你們都是很乖的孩子,你們的爹娘在天上,看到你們開開心心的,他們也會很欣慰,很開心的。”

兩個小家夥緊緊地靠著阿潤,齊齊點頭。

門口處,賀蘭春華望著三個人靠在一起的背影,雙眸之中波光閃爍,他靜立片刻,微微一笑,於淡淡夜色中,笑容溫柔如許。

作者有話要說:米粒點點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7 09:17:2虎摸萌物(づ ̄3 ̄)づ╭❤~

第38章 投我木瓜

之前大豐外麵發生攔路搶劫事情,賀蘭春華命公差四處搜捕,並且多派人手嚴加查訪。公差被他驅馳,比之前縣官在時要忙碌數倍,卻均不敢有所怨言。

一來,有那些消息靈通者清楚賀蘭春華的出身底細,知道他貴族出身不說,且跟皇家關係匪淺,如今到了此地,雖說等同發配,但也隻是一個“虎落平陽”罷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平民百姓能隨便欺辱的。

最主要的是,賀蘭春華一來便遇上人命案件,若是個軟腳蝦,彆說是斷案,見了死屍先就嚇得色變。但是賀蘭春華不僅能斷案,而且把個□□重重的案件揭了個底朝天,且看他堂上各種舉止言行,分明是個酷吏的模子,這些人見識了賀蘭春華的手段,內心便自生敬畏,哪裡敢來撩虎須。

這種劫道之事,其實之前也時有發生,但隻要不是關乎人命的案件,知縣便不十分上心,對下麵的捕快們督促自然也不嚴格,隻是哄鬨一陣便是。

因此先前報案者雖有,但卻沒有一次緝捕到人的。因為當官兒的都不上心,公差們當然也樂得偷懶,此乃上行下效。

何況那些攔路的賊也十分機靈,他們又非土匪,不會總在一個地方作案,還有那一等的,是臨時起意,或因色,或因財……搶完了便逃之夭夭,早不在本地了,因此要破案也是難如登天,無跡可尋的。

但這一次賀蘭春華逼迫的緊,公差們不敢怠慢,拿著衙門裡給畫的犯人影貌圖,整日滿街亂走,逢人就查問,看見個臉生的就湊上去比對,就猶如撒下恢恢天網。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給他們尋到端倪,把一個剛來大豐的外地人捉了個正著。

公差們將犯人押上大堂,賀蘭春華傳了苦主前來,兩下一認,毫無差錯,正是案犯。

當下賀蘭春華便喝問案犯姓甚名誰,為何行凶,搶走的財物何在。

那犯人自稱“朱大”,雖然慌張,麵上卻仍是狡黠之色,說自己並未搶劫,一副要抵賴之狀。

賀蘭春華見他仿佛是個慣犯模樣,當下也不囉嗦,即刻叫人先按倒他,打上十棍殺威。

那些衙差們以往一年到頭也沒正經升過幾次堂,沒想到新任縣太爺一到,便折騰的如此熱鬨,當下抖起威風,兩名力大的公差出列,手心裡吐一口唾沫,握著水火棍,就要伺候。

另有兩名公差把那廝被揪著手腳,摁在地上。

朱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縣官這麼快便要動真格兒的,為免皮肉之苦,急忙大叫要招認。

賀蘭春華道:“似你這般狡獪之徒,不打不認,先打五棍讓你嘗嘗滋味,若還有半分抵賴,便再加倍!”

當下兩邊的衙差弄將起來,劈裡啪啦,拚力打了五棍,把朱大打得喊聲動天,終於停手,%e8%87%80部已經高高腫起。

吃了一頓棍棒,朱大算是認得了賀蘭春華不是個好相與的,當下急急忙忙,承認犯案,交代了藏匿財物的所在。

賀蘭春華命公差到朱大藏匿財物的地方前去找尋,果真把剩餘的銀兩找尋回來。雖然錢比之前略少了,但能找回來已經是天大之喜,那報案人千恩萬謝,喜出望外。

朱大吃了苦頭,當下儘數收了那無賴之狀,隻求道:“小人已經儘數招認,還求大人從輕發落,小人隻是流落到此地,因為餓得狠了,才會去做這劫道的勾當,其實被逼無奈……小人是個良民。”

賀蘭春華聽他口音,仿佛是個江南人,便問道:“且慢,你是哪裡的人?”

朱大道:“小人……其實是蘇州人。”

“因何到此,可有路引?”

朱大低著頭,眼睛亂轉:“回大人,小人……是因為家鄉遭了水災,所以一路逃難過來的,因此沒有路引。”

賀蘭春華微微冷笑:“我雖不住江南,卻也從沒聽說蘇州今年遭水災的。”那手握著驚堂木,半落不落,若是落下,必然又得好一頓打。

朱大一聽這帶著寒氣兒的聲音,冷汗即刻冒了出來,隻覺得%e5%b1%81.股上也一陣陣地疼痛,咬牙忙道:“大人饒命,小人不敢再扯謊的,小人其實是來……找%e4%ba%b2戚的,小人,有個表姑,聽說她來了此地,小人就來投奔……因為沒有了盤纏才會去劫道,大人明鑒,明鑒!”

賀蘭春華淡聲道:“這便好辦了,你那%e4%ba%b2戚姓甚名誰,若是查有此人,一切好說……”

朱大戰戰兢兢,道:“小人的表姑,姓白……她、她大概半個月前來的這兒,她還有個女兒,叫芳姬……”

賀蘭春華招了班頭過來:“你可知道大豐有這姓白的女子?”

班頭想了想:“小人不記得。”

賀蘭春華便看朱大,朱大被他的眼神一碰,殺豬般叫道:“大人,我說的是真的!她%e4%ba%b2口說是來這裡了,她、她是你們這兒一個商人的妾,那人去我們那做生意……他好像姓陳……不不,是姓程的!”

賀蘭春華道:“姓程的商人?”

身後的宋和道:“大人,莫非他說的就是程家?”

那班頭也說道:“是了大人,小人也想起來,這程府的程老爺最近接了一個妾回來,聽說就姓白,還帶了個女兒,的確是叫芳姬。”

朱大聽著,臉色陰晴不定,忙說:“肯定就是她們……大人,小人的確是來投%e4%ba%b2的,不是作奸犯科的人。”

賀蘭春華道:“休要聒噪,片刻便知真假。”♀思♀兔♀網♀

朱大急忙閉嘴。賀蘭春華便對那班頭道:“你帶個人去一趟這白家,問明白她們是否有這麼一個%e4%ba%b2戚,若是有,就讓她們來認人。”

班頭領命去了,如此一刻鐘後,班頭回來,道:“大人,小人去了白家,白家母女說他們不認得有叫‘朱大’的蘇州%e4%ba%b2戚,並且也不願意來認人。”

賀蘭春華就看朱大,朱大一臉愕然,仿佛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

賀蘭春華雙眸眯起:“你莫非又在蒙騙本官?”

朱大魂飛魄散:“大人,小人真的不敢,或許……她們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你讓小人……讓小人去找她們……”

賀蘭春華喝道:“本官看你一臉鬼祟,分明不是個好人,這劫道之事必然也不是頭一次,你是否在蘇州或者彆處犯案才逃到此處?要記住抵賴也無用,本官會把你的影像圖送到蘇州……”

賀蘭春華說著,便細看朱大,卻見他雖然惶急,但聽到最後一句,卻並不見怎麼駭然,這隻有兩個可能,第一,他並不是來自蘇州,第二,他不曾在蘇州犯案過。

“大人,小人真的是認識她們的!”朱大歇斯底裡,“求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賀蘭春華見他惡形惡相,便道:“你無人證而信口雌黃,再打十棍!”

朱大大叫道:“大人,饒命!”竟奮力掙紮起來,公差將他死死按住,又狠狠地打了十棍,到最後朱大已經喊不出來,趴在地上,如死了一般,隻是不時含糊地說些什麼。

賀蘭春華問道:“他說什麼?”

公差湊前仔細聽了聽,皺眉回稟:“大人,他好像在說什麼‘婊.子’‘翻臉不認’之類……”

賀蘭春華複又斥道:“白晝搶劫錢銀,打你十棍是輕的,當堂杖斃亦是罪有應得!幸虧你不曾傷害人命,便判你個流放之刑罷了,來人,暫把他關入牢房。退堂。”

退堂之後,衙差們聚在一塊,嘖嘖稱奇,報案人歡喜連天出門,在縣衙門口高叫青天,又引了一堆人來聽熱鬨。

賀蘭春華跟宋和一塊兒沿著廊下往回,宋和道:“大人,這事似有蹊蹺。”

賀蘭春華道:“你是說他為何會說出程家那小妾跟她女兒麼?”

“正是,若他不認得她們,為何又要牽扯她們出來……他明知如此沒有好果子吃。”

“那恐怕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是真的認識那兩母女的。”

“可既然如此,為何那兩母女卻不認此人?”

賀蘭春華皺眉:“這個……就不為人知了,總之這廝不是好貨色,先關起來再說。”

宋和看著賀蘭春華有些不耐煩的神情,沉%e5%90%9f片刻,道:“公子,怎麼我覺著,你自升堂審案,這身上煞氣仿佛就厲害許多。”

賀蘭春華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