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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市政府的一路,不久後也把消息打探了回來。

唐寧慧在他離開後半年多後,產下一子。他離開後半年多!

他居然已經有一個兒子了!名字叫作笑之!

曾連同一時間僵成了石像。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也勿需做一些拐彎抹角之事。於是,直截了當的派人送各種物品禮品過去。

然後,便開始了這一切的糾纏。

曾連同輕輕地答應了周璐:“你放心,我會的。”

周璐似極煩躁,她猛吸了幾口的煙,按滅了煙頭。而後又取了一根出來,點然後吸了幾口,沒幾秒又按滅了。她麵無表情地怔然了片刻,方開口道:“曾連同,這次我來,是有事相求。”

曾連同的視線移到了周璐身上,隻說了寥寥數字:“我定當竭儘全力。”

唐寧慧聽著曾連同的敘述,不由地發問:“周璐,周璐她求你何事?”曾連同:“她求我想辦法將她弄到周兆銘身邊。”

唐寧慧大吃一驚:“她為何會求你這個?”曾連同搖頭:“我亦不知道,她說有機會的話,她會%e4%ba%b2口告訴你的。但她讓我不必細問,她隻說她決計不會害你害笑之的。隻問我願不願意幫她這個忙?”

當時,周璐是這般說的:“你放心。我去了周兆銘身邊,會以其他名字出現。你我便是從未認識過,彼此就算見麵也是陌生人。你隻要相信一點,我是決計不會害寧慧和笑之的,所以也不會害你。隻因你是她們唯一的依靠!我會讓周兆銘喜歡上我的,若是有機會,我還會助你一臂之力。”

曾連同沉%e5%90%9f片刻,便點頭答應:“好。”周璐聽他這麼一說,便起身告辭:“我時刻準備著,隨時等你通知。”

周璐相求之後,曾連同便將周兆銘何日何時從寧州回鹿州的火車列次等通知了周璐,並派人送上車票。此時,汪孝祥早已經下台。周璐亦已經變賣了小公館,在鹿州的高級飯店包了一個套房,她接過了車票後,便跟來人說了一句:“你跟你家七少說,從此以後,我與他兩不相欠。”

周璐梳妝打扮了一番,淡掃蛾眉,%e5%94%87色亦是淺淺的粉,換上了一襲若草色的緞麵旗袍,她本來身段就極好,每每穿了旗袍,玲瓏浮凸,每每叫人移不開目光。但這日,她特地在旗袍外披了件西式的蕾絲披肩,流蘇的穗子,一擺一款間,穗子便盈盈動動。

曾連同安排的火車包廂自然是離周兆銘最近的,亦是最豪華的。周璐與新買的丫頭倒的早,她把丫頭打發到火車外買東西,自己則留心了外頭的動靜。一聽到齊唰唰的腳步聲,便知是周兆銘來了。她算準了時機,一把拉開了包廂的門,過道上的周兆銘顯然也被這突然的聲響一驚,轉頭過來,便瞧見了周璐我見猶憐的一張臉。

兩人四目相對,一直都沒有移開彼此的目光。周璐回神,忙拉了拉鬆開的穗子披肩,低頭垂眸,作害羞不語狀。

一身軍服的周兆銘朝她欠了欠身:“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是我擾民了。”

周璐捏著手絹,輕輕地福了福:“軍爺,對不住。我丫頭櫻桃說去外頭買點水果,可車子都快開了,那丫頭還不見回來……”周璐的聲音輕輕怯怯的,聽在周兆銘耳中便如出穀黃鶯,嚶嚶嚦嚦的悅耳動聽。

周兆銘扶著眼鏡一笑:“這等小事。又何須擔心。”他轉身吩咐道:“來人,幫這位小姐找一下。”旁邊便有兩人應聲而去。

不片刻,櫻桃便提了一個竹編籃子跟著兩個護兵而來,神色驚惶:“小姐。”

周璐這才又對周兆銘福了福:“謝謝這位軍爺。您可真是個大好人。”周兆銘欠了欠身:“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這一番初遇後,火車才開動,周兆銘便遣人給她送來了一席酒菜。雖無地麵酒店的精致,但亦可口得緊。她便命人櫻桃送了水果過去。一來二去的,到了下車前,周兆銘已經得知她無父無母,因父母是從南方過來的,在西部除了從小為她訂下的一個黃姓人家外,並無什麼%e4%ba%b2朋好友。她在家裡等了幾年,如今年歲漸大,都成了老姑娘了,卻一直未見夫家遣媒人來提%e4%ba%b2,於是她便想前去鹿州找未婚夫婿,問個究竟。

一下火車,周兆銘便派人協助她找未婚夫婿,曾連同打點過了一切,周璐叩門後,現在的那家人隻說他們已經搬走很多年了。周璐站在路邊捂臉哭泣,作走投無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周兆銘得了信,便將她安置了下來,款款道:“你且放心,隻要他們家人還在鹿州,我掘地三尺也幫你找出來。”

一個男人是決計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的。他若是對你好,便是對你有所圖。

而周兆銘便是此間的典型代表!

未婚夫自然是找不到的。且莫說沒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戶人家,就算有,周兆銘也不會讓她找到。

不久後,周璐便委身於了周兆銘,極得周兆銘的歡心。

唐寧慧聽到這裡,不由得訝異:“那你大姐可知道否?”曾連同露出譏諷的一笑:“他們夫妻,人前恩愛地很,人後啊,各管各的,說出來叫人惡心作嘔。不過,我倒是佩服的緊,他們在對付我的時候,那可真是一條心。”

唐寧慧麵上一紅,憶起那天在曾方頤房間的那個油光滑麵的小白臉,便不再言語。

☆、第38章

曾連同道:“周璐已經改了名,叫呂靜如。如今周兆銘身邊的人,無論大小,見了她都得喊一聲呂三小姐。”

這麼說來,周兆銘目前對周璐還是不錯的。唐寧慧默不作聲了許久,方靜靜地道:“我想見她一麵。”曾連同緩聲道:“那日從周府回來,我便暗中派人聯係過她。她隻說她知道了。你且耐心等待幾日再說。”

唐寧慧自然明白周璐如今在周兆銘身邊正得寵,出來一趟怕也是會與她一樣,左右有人。她要要避過周兆銘的耳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與督軍府隻連了一所小門,白日裡頭,曾連同派了幾人,輪班守門。晚上隻要曾連同一回來,便關門下鎖。而唐寧慧在府邸大門不邁,小門不出的。這樣一來,倒也相安無事的一段時日。

這一日,曾連同一早就怪怪的,吃早餐的時候說了句:“晚上我定了桌酒席,我讓程副官來接你和笑之。”說罷,他就起身出去了。

唐寧慧抬眼,隻見他一身戎裝,被程副官等護兵簇擁著往外走去。冬日的陽光淡淡,在門口縈繞成一團光影,靜靜地照進了廳堂。

下午的時候,程副官便來接她們了,隻說:“七少爺讓夫人和小少爺先去逛逛街。他等下來與你們會合。”

唐寧慧便換了件夾棉的珊瑚色的旗袍,外套了件黑色呢料大衣。又給笑之換了套西式的西服,精精神神的出了門。

連著護兵,一共有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行駛。鹿州因是曾家軍的根基所在,曾萬山勢大,這些年來無兵禍戰亂,所以富庶一方。

此時街道四周,商鋪林立,人流如織,夾雜著電車“叮鈴鈴”之聲,一片繁榮興旺之景象。

笑之難得出來,更是歡喜地很,靠著車窗而坐,一路地觀看街景,不時地還轉頭:“娘,你瞧,那裡有雜耍。”“娘,你看,你那看那裡……”

正當此時,車子一個急刹車,發出長長的一聲“嗤”字。唐寧慧隻覺得整個人往前衝去,她條件反射地一把抱起身旁的笑之,才讓他不至於跌撞。坐在她們車子前麵程副官忙轉頭,神色緊張:“夫人,小少爺沒磕著碰著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唐寧慧抱著笑之正欲細細檢查,隻見笑之搖頭:“娘,沒事。”程副官這才鬆了口氣,道:“前頭的車子不知怎麼了,屬下下去瞧瞧。”

前頭一輛車的護兵,都是些個三大五粗從軍隊裡頭摸爬滾打出來的,也曾在戰場上殺過人放過火,過過在刀尖上添血的日子。好不容易被曾連同看中,調撥到身邊,除了不用上戰場,月俸豐厚不說,曾連同隔三差五的打賞就讓他們死心塌地的了。

此時為首的一人早已經在罵罵咧咧了:“奶奶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趕著去跟閻王投胎也不用這麼著急?撞了你們事小,若是嚇著了我們小少爺,拿你們十個抵也沒用!”

他們也知道小少爺的金貴,就怕有個萬一,回去挨鞭子不說,這份好差事就完了。

那婦人一個勁地賠不是:“對不住了,軍爺。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本來唐寧慧在車子裡頭,外頭又吵雜,她是聽不到什麼的。可程副官一推開車門,那婦人的的幾句話語便傳入了她耳中,竟莫名熟悉。唐寧慧猛地抬頭,從車窗玻璃望出去,隻見是一個穿了藍衫黑裙,身量中等的婦人。

心頭猛地像被某物一撞,唐寧慧忙將笑之放至巧荷懷裡,第一時間推門下車,上前喚道:“大嫂……”

那婦人猛地一頓,緩緩轉身,果然便是白如懿。

白如懿怔怔地望著麵前這個華服貴婦,一時間竟不敢向前相認。唐寧慧顫唞地抓著她的手:“大嫂,你怎麼在這裡?大哥大娘呢?”她的視線落在了白如懿右手所摟著的男孩子身上,“這是瑞麟嗎?都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白如懿這才回神,激動了起來:“四妹妹,四妹妹,我沒眼花,真的是你啊。”

在西式咖啡店入座後,唐寧慧淚光閃爍地問白如懿:“大嫂,真的是我。你們何時來的鹿州?”又喚了笑之過來給白如懿磕頭行禮:“笑之,這是舅母大人。這是你瑞麟哥哥。”白如懿也讓唐瑞麟見禮認了%e4%ba%b2。

很快地,店家上了好些西式的糕點,笑之便跟唐瑞麟在邊上一桌邊吃邊玩耍。笑之來鹿州後便如籠子裡頭的鳥,此時有唐瑞麟這麼一個略大幾歲的玩伴自然高興極了,又因都是男孩子,不片刻,便已經熟了,嘻嘻哈哈地在房間裡追來跑去。

唐寧慧便也不去拘著笑之,任他們在屋裡玩。她則與白如懿麵對麵坐著,%e4%ba%b2自夾了一塊奶油小蛋糕擱在了白如懿麵前的碟子裡頭:“大嫂,你吃點東西。”

白如懿口中“哎”了一聲,手卻沒動。唐寧慧見大嫂白如懿和侄子唐瑞麟俱是一身布衫,雖然清爽潔淨,但看得出日子並不寬裕。

唐寧慧便含淚微笑:“大嫂,那你給我說說這幾年的事情吧。大哥和大娘現在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會到鹿州,文環文珠那幾個孩子怎麼樣了?”

話音一落,白如懿的淚便落了下來:“四妹妹,我也不瞞你,一五一十地告訴你。自從你走後……”

唐寧慧那晚從後門溜走去後,第二天一早陸大娘便急衝衝地跑進了白如懿住的那個小院:“哎呀,我的少奶奶呀,不好了,不好了,四小姐不見。”

白如懿那一晚本就沒好好闔眼,一聽消息便知道唐寧慧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