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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古怪事情?況且,她好歹也衣不解帶的服侍他這麼久,怎麼就換來這樣的對待呢?

“夫君,你感覺怎樣?”風琪推門進去,笑問了一句,偏將那夫君二字加重了語氣。

江曇墨雖然醒了,一時還用不得法力,便似個虛弱的凡人一般。依他的性子斷然不肯容旁人攙扶一把,方才一番走動費了太多力氣,正靠在床頭喘熄,披散的頭發,配上穿了一半的外衣,儀容不整,淩亂虛弱,卻著實惑人。

“夫君有什麼事,隻管吩咐,我保證不敢推托。”這廝如今明明有一副仙體了,怎麼比為魔時還要邪魅幾分呢?風琪暗自慨歎,上前打算幫他整理好衣服,免得大白天的惑人匪淺。

“我如今身子孱弱,風一吹便要倒,螞蟻都捏不死一隻,往日說過的話,立過的規矩,旁人已當作放%e5%b1%81一樣了。既然猴子都敢爬到山上來,我怎還敢勞你半點大駕!”

江曇墨躲開她的手指,說完一番冷言冷語,起身自己整好了衣服,邁步出門。於是風琪懂了,感情眾弟子上到談芷山上,大大犯了他這山主的忌諱。她也不多言,隻亦步亦趨跟他去到書房。

遭逢天劫,那玄機圖譜已許久沒寫。他睡了這數月,每日都是風琪在處理此事,如今他醒了,竟首先便想起此事來了。風琪難免勸說,惹來一句冷哼:“看起來,你這娘%e4%ba%b2已做的十分順手,還大有將夫君也當作孩兒來養的架勢。每日裡絮絮叨叨的,也不閒累?”

可見,江曇墨之前雖然沒有醒來,卻是能聽到她說話的,那他也該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風琪果真沒少跟他說話,沐浴,更衣,鎮魂,揉捏四肢,將人搬弄到花叢中享受早春時節的豔陽,這些事情每日裡都要做上一遍,自然也少不了說話,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往往一說便是半夜,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話。甚至有些話,他若醒著,她是斷然不肯說出口的。

“夫君剛剛醒來,怎麼便好大的火氣......”風琪故作委屈,絮叨著抱怨了幾句,他卻執起筆來。風琪急忙磨墨,靜默著看他埋首寫了半天的字,起初手腕都在發抖,簡直要字不成字,不時便需歇上一會兒,後麵總算好些,但寫得都是些不成章法的字,似想到什麼便寫什麼,她終忍不住問道:“夫君,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若是連筆都拿不了了,以後還怎麼......”江曇墨終於抬頭看她一眼,故意頓住不說,隻露出一絲幽怨來。“什麼怎麼?”風琪莫名一陣心跳,見那廝神秘兮兮的招手,於是附耳上前,然後,她便徹底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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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子還虛弱得很,江曇墨卻是個閒不住的人,醒來不過一日,便做了太多的事情,不但寫了一大摞字帖,彈了半天不成曲調的琴,還單獨在書房中見了好幾撥人,最後還與兩個小鬼玩耍了許久。江玄與他父子連心,本就%e4%ba%b2近,天如瑾也對他很是伏貼,平素裡的頑劣俱都不見,就是個乖巧伶俐的小孩子。

“既然準提仙師把他交給咱們照看,不如就收他做......徒兒罷?”

風琪的建議自然得到了采納,江曇墨果真收了天如瑾做徒兒,且還揚言此生隻收這一個。望著那雙淨如琉璃的眼珠,他卻接連失神了幾次。風琪似個溫柔賢惠的小娘子,他不說什麼,她也便半個字都不多嘴,隻管將自家夫君侍弄得舒服,隻每每見他失神,都免不了要暗歎一聲。

她已然知道了,眾人共抗那天劫之時並沒有見到琉璃仙的蹤影,隻因這位至仙去做了一件大事,便是用自己的真身護他那萬縷神魂。至人妙蓮已去,他望見天如瑾的眼珠,心中又怎能沒有傷感?甚至,他那早就撇下孩兒也撇下孫兒,撇下芷蘭宮數百名侍者,留書去雲遊天下的娘%e4%ba%b2,日後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晚間,兩人沐浴過,焚香叩拜完琨瑤仙師的靈位,然後回房上得床去。

劫後餘生,他們心中感念旁人的恩德,也有許多旁人感念他們的恩德。相識至今,相愛至此,經曆過大大小小的事端,甚至生離死彆,兩人早已前嫌儘釋,什麼事都無需半個字的解釋。雖有對逝去之人的傷感,更多的卻是滿腔柔情,於是不矯柔,不做作,服過丹藥,用過鎮魂之術,然後臉對著臉,心貼著心,直直說了整夜的話,天將明時方才擁在一起入眠。

第二日山中有客來訪,正是玄瑛,焚星宇,雪影,妙妙和靈犀,連月來,這幾位也算是山中的常客了。江曇墨這位山主大人總算醒了,自然要請眾人吃幾杯好酒,但是念在他剛剛醒來不易費神,眾人隻閒聊了幾句,然後便都推托著離去。

反正日後還有的是機會相聚,夫妻二人也便不加挽留。焚星宇走在最後,風琪送他上那懸索時,瞄了一眼走在他前麵幾丈的青衫女子,終忍不住悄聲問了一句:“呃......牛賢弟,你何時才能真做我的小姑父?”

焚星宇居然一改文雅,咬牙說了一個滾字。

風琪無語凝噎,顯然打死都想不到這個字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江曇墨搖頭輕歎:“連個小女子都搞不定,你離了神族,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哪個用你們多管閒事!”焚星宇哼一聲,迅即走沒了蹤影。

江曇墨繼續搖頭歎道:“其實,他說的是自己要滾了,娘子無需跟他生氣。”

風琪轉頭,故意冷眼道:“夫君,他們都走了,你還賴在我身上做什麼?”

江曇墨重重倚在她肩上輕喘:“我累......”

“那我扶你去休息。”

風琪心道你都累了一整天了,還沒累夠呢?卻一臉溫柔地扶他回房中躺下。

青天白日的,江曇墨竟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風琪為兩個小鬼忙了半日,回房時夕楚等人已備好了香湯。

江曇墨如今果真孱弱不及凡人,眾女輕手輕腳的進出幾個來回,他卻像個嗜睡的孩童,在塌上睡得正沉。這人,總算有這般柔軟無害的模樣了,卻隻怕很快便要回歸本性,風琪滿眼憐惜,心中卻是又愛又恨,看了片刻才輕聲將他喚醒。

江曇墨問過時辰方才緩緩睜眼,眼中的一絲迷惑難得存了許久,泛著惹人心疼的慵懶。風琪扶他下床沐浴,做這數月來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不同的是,這次她也浸在水中。

“這麼多天來,我也太吃虧了......”江曇墨皺眉,半點也不壓製紊亂的喘熄,甚至,他如今也是無力壓製的,反而順其自然的享受。風琪的手指正借著名目,一寸一寸撫過他的身體,聞言吃吃笑。這副身子雖然惑人,原本卻是太過清冷,如今已大不相同,摸起來竟有些熾熱了。

“整天服侍一段木頭,明明是我吃虧,大大的吃虧。”

“木頭......”江曇墨的表情看來更幽怨了。

沐浴後照舊用那鎮魂之術。事畢,江曇墨軟軟靠坐在塌上,看風琪下床去取藥,隻穿著小衣的身子露出大片粉嫩,不過來回走動了幾步,卻每一步都踩得他血脈賁張心癢難耐。於是他就著那幾根綿軟的手指吃罷了藥,對輕輕騎坐在他%e8%85%bf上的女子一臉鄭重的道:“果兒,眼下你有一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風琪笑問,緩緩挪動,壓低身子,將馨香的吐納縈繞過去。

“呃......就像在玄清山上那幾日,壓倒我,玩弄我,折磨折磨,蹂躪蹂躪,有怨抱怨,有氣撒氣,一次解決了事。待過幾日我的身子好些了,你可就當定了安分老實的小娘子,徹底沒有翻本的機會了。”江曇墨握在她腰上的手指漸漸收緊,一副過了這個村便沒了這個店的嘴臉。

風琪湊過去堵住他的%e5%94%87:“你的歉意我接受,但是......我會非常非常溫柔的。”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除了享受魚水之歡,世上已沒有更好的事情能表述深情,也沒有更好的懲罰手段適合用在愛人身上。江曇墨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鑒於往日的慘痛教訓,也怕傷到他好不容易恢複的幾分元氣,風琪沒敢做得太過分,果真溫柔之極,整個過程中像水一樣取悅他,包容他,滿足他,同時也滿足自己。

這事兒隻有享受,哪兒有什麼吃虧不吃虧的呢?

“夫君,你夢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反正不是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你雖失了法力修為大減,遠不及我厲害,但我往後不會欺負你的。”

“你若是敢欺負我,我便重操舊業。”

“重操什麼舊業?!”

“你拿我當草,總有人拿我當寶,你不溫馴,總有人溫馴。”

“溫馴該是什麼樣子?我且品味品味。”

第二日,玉蟬帶領眾位師弟師妹坐在琉璃海上某間殿宇。直直等到正午時分,他們那位向來早起的師父終於現身了,至於前日剛剛醒來便大發%e6%b7%ab威的山主大人,似乎早忘了他曾經指使旁人去做了什麼荒唐可笑的事情,以至於留下一堆爛攤子無人處理。

風琪安撫叮囑了眾人,命他們各自回頭解決事端去,便匆匆走了,隻因山上還有個祖宗樣的人物等著她呢。江曇墨向來強勢,凡事都不肯落在下風,夫妻相處時也多喜歡掌控,念在他如今身子虛更顯麵子要緊,風琪完全能夠理解,也便頂著他的頤指氣使,扮出十成的溫馴來。

他的身子恢複的很快,不過一月便得回大半法力,雖不如風琪,卻也比旁人高明太多,也不用再使什麼鎮魂之術了。但這一日站在望霞台上,他看著腳下的渺渺碧海,忽得掐腰大發了一番感慨。

“若說,我總算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也該知足了。還以為今後都可以沉湎於溫柔鄉中,遁世隱居,不理世事,做個好父%e4%ba%b2,做個好師父,做個好夫君,順便玩好手中這一隻筆,誰知......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風琪直覺他又閒不住了要惹事了,既然如此何必早早將魔尊的位置讓給旁人?江辰那個小鬼還因此事鬨了好幾日彆扭,後來被他敬愛的父%e4%ba%b2大人帶出去轉了一圈,這才笑逐顏開的回來。

“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帶他看遍了魔界險地,然後對他說,辰兒啊辰兒,腳下這一方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