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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死去活來之際都要失控,江曇墨雖然強抑憂急不停的安撫她,近侍的朝雲四女仍個個都被誤傷得厲害。玄瑛隻得以丹藥令她使不得法力,與癡梅夫人輪換著照顧。

一天一夜下來,玄瑛都有些疲累了,何況是那備受折磨的待產之人?

風琪似已力竭了,嗓子也嘶啞得厲害,汗透重衣,錦被血染。見她被折磨得如此慘烈,江曇墨簡直覺得身處末日,甚至屢屢都以為她定會被痛死的。所幸在夜幕降臨之前,最後一波劇痛之後,孩子終於用一聲嘹亮的啼哭昭示他的降世。

癡梅夫人歡喜的侍弄孫兒,讚他同他爹小時一模一樣,風琪卻已然厥了過去,且還血流不止。聽聞人間的很多女子都是這樣死去的,江曇墨頓時失控到渾身顫唞,抱著她發瘋一般呼喊,後來見玄瑛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這才收斂情緒任她施法救治,卻又咬牙說了半天的威懾之語。

此時此刻,任何一個男子都會像他這樣的,於是見多識廣的玄瑛完全沒有跟他計較,隻對他眼角上的可疑水滴暗自表示了一番訝然和感慨。妙手靈藥一出,不多時便止了血,也將人弄醒了,她吩咐眾人退出去不要打擾,又囑咐了抱著人不撒手的江曇墨幾句,徑直走了。

風琪虛弱的隻餘喘熄,江曇墨緊緊擁著她,著實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脆弱欲斷的神經也終於恢複了幾分正常。她痛得要死,他自也沒好過了半分,被連掐帶咬折騰得一身狼狽,這些都是次要的,他實在無法看她受這種要命的折磨。

這樣的事情,一生經曆一次便是極限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尋思,雖然是結局了,但是一章一萬字似乎太長了,於是,還是再做一章吧。

另外,這個折騰死人的小小江叫江玄江子意中不?

玄,幽遠也。象幽而入覆之也。

玄門(道教);玄功(道家修道的功夫);玄玄道(道家及其深奧、神妙的教義)

玄機∶佛家、道家稱奧妙的道理。

玄妙:深奧微妙。

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人以心腹為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天也。

我特彆喜歡這個字......

古代人好像都有字的,冠禮後父母都會給兒子取一個字,小江提前給他兒取好了。

子意,取自“子意乎魚”,出自《二叟釣魚》。

這則寓言故事告訴我們,做任何事都要冷靜、沉著,不可輕浮、躁動和急於求成,要用一顆平常心來對待事物,強求的結果隻能是一無所獲。即使無法做到氣定神閒、舉重若輕,起碼也要專心致誌,這是能做好事情的前提條件。同時也啟示我們隻有掌握科學規律,講究方法,才能取得成效。

力抗天劫(本章主要寫仙俠)

作者有話要說:呃......同誌們,其實我大愛仙俠,本書寫到這裡總在言情,簡直要憋死我了,於是,結尾的時候容我過過癮頭吧。大家不愛看的可以跳過哦,下一章真的he大結局了。

噗!我都說了幾遍大結局了,自己掌嘴一百下給眾位看官賠罪。

另外,小江已經掛了,師兄也掛了,同誌們一陣兒拍死我吧。

母子連心,本是天性,風琪做了母%e4%ba%b2,卻因過程中被折騰得極慘,又因迷失心竅,竟著實不喜歡那個得來不易的小鬼,每次都要好言哄上半天,縱肯喂他吃奶也要狀況百出。不過幾日,江曇墨便徹底受不了這孩子哭老婆叫的混亂場麵,也怕她氣血虧損太大了補不償失,隻得將那小鬼交給早就心疼又心急的癡梅夫人照看。

“玄兒啊玄兒,你往後有的是時間同你娘相處,如今,就不要跟爹爹我爭了。”江玄,這便是那折騰死人的小鬼的名字,江曇墨甚至早早給他取了個字,喚作子意,隻是此刻不好這麼叫,便每次都以玄兒喚他。

繈褓中的小嬰兒哪兒能離了娘%e4%ba%b2?癡梅夫人倒也有辦法,打發侍者每日去采集梅花上的甘露,江曇墨又命人費力抓來一隻正在飼養幼子的靈獸,嗷嗷待哺的小鬼終於能過上舒坦日子了,長到白白胖胖的無比惹人喜愛。

仔細調理了兩個月,風琪的身子總算大好,卻因自家夫君每日都要在兩處洞府中來回奔走,早就跟兒子吃起飛醋來,這日見他回來得晚了片刻,焦躁之下竟大發了一通怒火。用了變身之術便不可再將元神出竅,江曇墨本就分 身乏力,加上藏了太久也太紛亂的心事,耐著性子勸哄她半天沒有成效,竟也莫名惱怒了。

見他恨恨的拂袖離去,風琪委屈到了極點,越想越轉不過彎來,傷心之下衝出琉璃海,朝雲四女阻攔不住反被重傷,咬牙追了一程,到底被她走沒了蹤影。帶著懊悔自責匆匆回來的江曇墨大驚失色,四女早就驚惶欲死,卻被他震怒著趕開將功補過,發動了所有的人手,終於在數萬裡外的一座山巔尋到了人。

風琪的心似已陷入深淵絕望欲死。江曇墨心急火燎的趕去時,她正一臉迷茫無助呆坐在那裡。這裡不是個簡單的地方,很多年前兩人在這裡有過劇烈衝突,她懷著傲嬌之氣故作斷情,他則悲憤之下挖了自己的眼睛。

可見,她雖被迷了心竅,若情緒波動太大,行事到底還會受到潛意識的驅使。短短半日,江曇墨已快被憂急燒化了,也快被等待逼瘋了。她被那藥改了心性,他的心竟也因她的脆弱敏[gǎn]而柔軟了太多,軟到會在不覺間將種種情緒都表現出來。

隻因為,她如今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也便不知那會有多大的危險,甚至攸關生死,也便不知要為他憂急,隻知要時刻陪在他身邊,全心全意愛他的同時,也渴望享受全心全意地被愛。但正因為她凡事不知,錯的也便是他這貪婪自私之人。

“果兒,是我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明知犯了錯,但他向來不是個肯當麵認錯的人,這次確是由衷而言發自肺腑。風琪沒有抗拒他緊到極致的擁抱,回神之後反倒是狂喜的,接下來卻又用眼淚把他的心鑽了個千瘡百孔。以往她哭過很多次,比這次厲害幾倍的都有,卻都不及這一次傷人。

然而,哭過,笑過,和好,柔情蜜意比之前更甚。禁欲數月的身體本就積聚著熾烈的溫度,因這場吵鬨猛地燃起熊熊烈火。是夜,兩人都情難自抑,如同撲火的飛蛾,用無儘的熱情表達深入骨血的情意,瘋了一般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

帶著懺悔的膜拜和索取,毫無保留的付出與承受,身心經過一遍遍燒灼洗禮,早就超出了極限。昏昏沉沉之間,風琪似乎聽他說了很多的話,如在耳側,更如在心頭腦海,字字句句都刀鑿斧削般深刻,卻又說不出個具體來。

“果兒,若是......你要原諒我......定要原諒我......”

有幾個字被強調了很多次,最後,%e5%94%87邊似乎嘗到一點鹹澀,她正想那是什麼,%e8%83%b8`前猛地一陣劇痛,似乎被利器紮了一下,頭上隨即傳來更劇烈的痛,好似要裂開了一般,然後便徹底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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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琪睡了很長一覺,也做了一個極長的夢。

夢中沒有半個旁人,隻有渾渾噩噩的她自己,如同行屍走肉般活在玄機雅渡中,每日裡除了洗漱之事,便是早晚各花半個時辰去望霞台上賞景,其餘時間都在洞府中打坐。夢中的日子過得規律之極,也枯燥乏味之極,她卻心無牽掛,沉浸其中樂此不疲,還怎麼都無法醒來,似乎也從來沒想過要醒來。

“娘%e4%ba%b2......娘%e4%ba%b2......”

▂思▂兔▂在▂線▂閱▂讀▂

如此過了約莫半載,有一日猛地聽到幾聲銀鈴般的呼喚,竟如此便被驚醒了。她呆坐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此際聽到的這幾聲喚已非夢中,恍然垂首一看,有個小鬼緊緊拽住她的衣領,正努力要從她膝上站起來呢。這孩子看來無比熟識,竟是江玄?

“玄兒!真的是玄兒!”

風琪一把扶住那搖搖欲倒的小鬼,仔細打量了半天。肉嘟嘟的小臉上嵌著雙黑亮水潤的眼,正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她,圓滾滾的身子雖仍小到可憐,卻似已能蹣跚學步的樣子。他竟長到這麼大了,莫非她這一覺竟睡了大半年?

風琪又呆了片刻,不但記起吃過那藥之後的事情,之前的事情竟也統統都想了起來,更多的卻是入夢之前那人所說的話,字字句句恍如鈍刀,叫她驚喜不及隨即便是懊悔急怒,關乎孩子,也關乎孩子的混賬爹。

“娘%e4%ba%b2......抱抱......”

江玄手舞足蹈,腕上的鈴兒叮當作響,拽住手中的衣服死活不撒手。這幾聲娘%e4%ba%b2分外清脆動人,就如那隻金鈴一般,叫人聽後%e8%83%b8懷舒暢的很。隻聽這幾聲輕喚,便似叫人忘卻了一切煩憂,隻看他一副稚氣跳%e8%84%b1的麵容,便似斂齊了一切的幸福和甜蜜。

但是,風琪認得那隻金鈴,正是莫失莫離,用可長可短可柔可剛的玄絲係上,除非斬斷手腕才能取下,那混賬東西果真夠狠。風琪又惱又恨,又急又憂,又愛又憐,旁的不顧,隻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e4%ba%b2了又%e4%ba%b2。

這孩子在她體內呆了整整十月,時時都同她血脈相連氣息相關,縱然生下來了,也正是骨血的延續。當日雖因迷失心竅,但那般待他仍屬罪過,如今為了他好,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但他的父%e4%ba%b2也同樣要緊,又怎能安心待著不去尋人?

風琪心急如焚,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然後去看木頭樁子樣立在一旁的夕楚。

夕楚的臉色難看之極,顫聲喚了一句夫人,便再也說不下去了。風琪見她分明驚懼的很,隻得緩和了幾分臉色。反正已猜到幾分關鍵,何必還逼問她一個奉命行事之人?於是抱著孩子起身出門。

門外立了一人,正是玉蟬,見她出來,躬身笑道:“師父,您可算是醒了。”

風琪又哼一聲,道:“還不與我統統說分明了!”說著抖手一點用法力將他鎖了,再一點將人倒吊在那根懸索之上。玉蟬狼狽的很,卻齜牙咧嘴道:“呃......弟子冤枉,弟子什麼都不知道。”

“混賬東西,給我好好思過!”

不然,他怎還記得自己到底是誰的弟子?夕楚分明是被他點了%e7%a9%b4道,這才容江玄爬到了娘%e4%ba%b2身上。她雖中了那廝的造夢之術,若有響動必定能醒,玉蟬卻等到如今方才出手,可見行事也受了那廝的點化了。

“弟子自知有錯,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