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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隻因再過一刻鐘,他們或許將要見證的,是兩個極其不俗之人的成敗,被他們拿來博弈的工具,正是神魔兩界數之不儘的生靈。

難道,那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又要再度上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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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曇墨進來時,看到的並非一副其樂融融的情景,除了高高在座的滄海主人,偌大的龍師殿中再不見半個人影,且還乾淨整潔到半點不似剛剛宴請過千八百人。他竟沒有半點驚詫,撫平沾著幾點血漬的白衣,理順有些淩亂的頭發,壓下眼中的一點赤紅,整頓儀容後緩步上前,嗅著彌漫未散的濃醇酒香,笑讚了一句好酒。

“這一壇是本王%e4%ba%b2釀的桃花酒。”神帝看著不待邀請便坐至對麵的人,笑意漸深。

江曇墨自斟了美酒飲用,道:“用的可是五渺洲上那株桃花?”

“世上的桃花成千上萬,也就那一株值得拿來釀酒。”

“聽聞,神帝陛下每年三月初三都會釀幾壇酒,不知這一壇藏了多少個年頭?”

“也許,有幾百年了?但總歸不及你的年紀大。”

“細算起來,神帝陛下這一世也沒有多少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

“也是。不過,我知道你是怎麼來的。”

“......”

“你爹平生,一日不可無酒。”

“我爹......”

“一千年前,你爹雖同蛇君等人聯手殺了我,自己也受了重傷,重到連人身都難以維持,一路跌進十八重天你娘的洞府中去。養好傷勢之後,他偷了你娘的春水綠萼,釀了一壇梅花酒,一藏便是五百年。五百年後,你爹喝了那酒,於是就有了你。”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他%e4%ba%b2口告訴我的。”

“......好酒!”

“你就不怕這酒中有毒麼?”

“我總算贏了神帝陛下一次,即刻死去自也知足。”

“......”

“若還能嘗嘗藏了五百年的桃花酒是什麼味道,那就更是死而無憾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狗血沒灑成,下章繼續。

哎!誰叫他們都變成理智的人了捏。

另外東仙月要來了,哈哈,這位大嬸最是厲害。

琨瑤之死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我又犯迷糊了,上一章改動了幾個情節,不好意思啊啊啊,麻煩大家回頭再看一遍吧。

啊!這一章,似乎有點耽美的味道......

本章是初稿,快要結尾了可能我緊張,總要修改十次八次的才能補足情節,頻繁偽更實在對不起各位。

小江嘴裡說出來的話不可儘信,相信我,對於那場天劫,神帝陛下還是有大作用的。

但請原諒我吧,我又一次把師父的形象美化了,同時也把神帝醜化了,這不是我情願的,而是劇情需要。神帝這個人物是我非常喜歡的,可能與旁人比較他似乎更像一個人,就算做出些什麼激狂的事情,大家肯定也不會因此就討厭他了,因為,他對待感情這種執迷不悟的性格,似乎很能夠打動人心。不過,本著不瘋魔不成佛的原則,這位靈澈陛下最終還是會人如其名的,因為,還有治愈係的溫柔大嬸東仙月在嘛。

下章遛素素,舍己救人的素素,可憐滴素素......

夜幕深邃,繁星閃爍。

蒼天之下,碧海中央,孤島上的緋桃樹下,翻開的泥土上麵已不知散了多少隻空壇,兩位男子卻仍在對飲。縱使有前塵舊怨,縱使有今世糾葛,這酒竟也喝得十分痛快,還同知交好友般笑談了不少閒話,到最後都已有些醺然。

“你雖遲了片刻,卻果真做到了。”神帝的表情終有幾分凝重。

於他看來,無論旁人花了多少時間解開他精心布置的重重阻礙,光明正大的去到那大殿上,隻要是解開了,那便足以當成是他輸了。加上是在水域下麵交鋒,本就算是以已之長攻彼之短,於是,他果真輸了,輸在一個原本不該贏的人手下。

江曇墨笑道:“神帝陛下隻是有些累了,畢竟,再聰明的狐狸也有打盹的時候。”

“那日用些屍骨對戰,你作假示弱了,之後被困四方水陣,也是假作的大受損耗。”

“在一雙如鏡的神目之下作假,忒難。”

“雖難,到底也做到了。”

“我不認為神帝陛下過後不能看破,也不認為自己今夜果真贏了。”

“這話何解?”

“聰明如神帝陛下,怎會不給自己留下一千條後路?我能進去,卻不敢篤定能出來。”

“看來,你對自己很沒有信心。”

“殿外刀槍林立高手雲集,整片海域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殿內又有個可撼天地之人,我不可忍辱求生,隻能死戰到底,但我又答應了旁人,不可傷人性命,如此便如同手腳受製。想來,那時我的生死隻在神帝陛下一念之間。”

“明知如此,你還要進去?”

“有的局總要解開,有的挑戰總要接受。我雖答應了旁人不傷人性命,但她此刻已忘了我是誰,我就算殺了人她也不會惱怒。況且,有朝一日她記起我時,我若是不在了未免可惜,所以,我去時也帶了幾個幫手,可惜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真吃虧不少。”

“可見,我的手下還不是些吃乾飯的。”

“話是不假,但神帝陛下備了那麼多籌碼,可也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麼?”

“本王隻是喜歡掌控,習慣讓一切都確保到萬無一失。”

“似乎,神帝陛下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好爭勝的驕陽公子。”

“這話倒也不假,人的心性總是會改變的,雖是不知不覺中的改變,雖然不想改變,到底仍是變了,也便需要承認。但雖不好爭勝,也總該叫彆人看到,無論正邪,我都有許多種取勝的方法。”

“論心智,神帝陛下......自是個不易戰勝的人,非常不易!”

“論心智,新任魔尊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越是強大的敵人越能教人受益匪淺,我能有此小成,少不了神帝陛下的催逼。”

“想來,我也是要謝你的。謝你沒有傷害宇兒,這十年來還用無數次交鋒幫他曆練不少。作為神族未來的領袖,他需要有一點狠心,殘酷的紛爭便是最好的教材。可惜......宇兒有心計,卻是太過心慈手軟。”

“那不是我的本意,隻是有人見不得他受半點傷害。”

“宇兒那麼好,被選中的人卻會是你,我已有些明白。”

“於是,神帝陛下也有些心慈手軟了。”

“心慈手軟?未必見得。你可知今日的賓客們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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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其祥。”

“連帝尊與金母都沒能逃過,長桑君的藥的確都是好物。”

“......神帝陛下果真好大的手筆!”

“他們隻是想象不到,我竟會做出這樣的癲狂之事。”

“你想殺了他們?”

“我說明了那一場天劫,然後給他們幾個時辰,用心來回答一個問題。”

“問題?”

“我想知道,他們之中能有幾人願舍棄自己的命,去換取其他萬千同類的命。”

“難怪今日要請來那麼多人。但他們的選擇很重要?”

“自然很重要,隻有那個問題有了答案,我才能做出選擇。”

“怎麼神帝陛下做事,竟也要先看彆人的想法才能決斷?”

“若是連他們都不肯犧牲自己去挽救同類,那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救些毫不相乾的人?”

“......”

“世上的生靈數之不儘,其中多是貪婪自私之輩。尤其是渺小又卑弱的凡人,邪惡與欲望滋長的最盛,卻總愛祈求仙神賜福,不以無能為恥,反倒理所當然的享受種種庇佑。那樣汙濁又頑劣的人性,怎會懷有半點感恩懺悔之心?他們的性命,根本不值得犧牲我整個神族的未來去換取!”

“於我師父看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做事情從來不會考慮自己能否得到感激,能否得到回報,隻會考慮如何才能讓這天地間維持公平的秩序,如何才能讓這芸芸眾生享受美好的生命。這是他與陛下的最大不同,也是他總能勝你幾分的根源。”

“笑話!你師父真是個無欲無求之人麼?”

“他不是,但他唯一一次動了私欲,結果竟也比你收獲頗豐。”

“你......”

“他藏了一個秘密,一個你明明撕心裂肺的想要知道,卻無論怎樣用儘手段逼迫都挖掘不出來的秘密,所以,你恨他欲死,想看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如何來求你,想看他那樣受儘仰望的人如何折腰低頭。但你不會如願的,他之於你,遙不可及到似有雲泥之彆,所以你這一生無論怎麼努力,注定都要在他的名頭之下。”

“這些話......都是他教你說的?”

“他在等你,你為何不自己去問?”

神帝終於難抑惱火,果真化了藍芒青雲直上,一路去到三十六重天上的幻溪。清冷如雪的仙境廣袤無邊,幻溪源頭的雲水之間正是天之極巔,青石上麵有一道身影端坐如鐘,膝上捏著法決的手指好似晶瑩剔透的水精,昭示著這副皮囊有多麼%e8%84%b1俗靈動。

這是一位清奇孤高的仙人,在這清冷幽僻的洞府中兩世獨居享儘寂寞,卻有著一顆世上最溫暖無私的心。誰都不會明白,是什麼力量讓他保守這長久到幾至永恒的清明,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始終堅持著一腔大愛。

“琨瑤仙師,你總是不肯現身,如今又讓你的好徒兒激我來此,是要再決一個高下麼?”看著麵前良久都不言不動的仙人,神帝竟越發惱怒。那人臉上的三分笑容可是在嘲諷?不肯睜眼,可是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

“你以為,再勝一次就可以叫我氣餒了甘願犧牲麼?你以為,這一次我還會輸麼?”

神帝又冷笑了幾句,見那位仙人微闔著眼睛,照舊不